兩岸綠樹成蔭,河面霧靄蒸浮,霧中傳來一陣悠揚清脆的聲音。
一艘貢多拉,平穩滑過河面。威廉坐在船頂,捧着一片嫩綠葉子,輕輕地吹着。
赫敏豎起耳朵靜聽嘯葉,一曲終了後,沒等徹底恢復魔力,她便站起身。
她在船頭,緩緩走了幾步,心裡默唸着‘三個D’……目標,決心,從容!
赫敏在一個圓中,優雅地轉了一個圈。淡黃色吊帶長裙的裙襬,微微揚起,好像一朵盛開的花。
啪!
她從原地消失,出現在船尾的另一個圓上。
赫敏以爲自己成功了,擡頭衝着船頂得意一笑。
威廉只是伸手遙遙一指,女孩低頭才發現,長長的裙襬,被割裂開了。
她裸露出細長潔白的雙腿。
長裙瞬間變成超短裙了。
“分體,即身上某部分的分離。”
威廉放下葉子,在船頂上換了個姿勢,居高臨下地望着赫敏。
他淡淡地說道,“發生在決心不夠堅定的時候。必須始終把注意力,集中在目標上,不要慌,要從容。
更不要一直把視線,放在我身上……要像這樣。”
他打了個響指,出現在赫敏身旁。
威廉魔杖揮動,破碎的裙襬恢復如初。
赫敏若有所思,她隨即如被抓住尾巴的小野貓,惱羞成怒道:
“你說清楚,誰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了!”
威廉笑了笑,打一個響指,突然消失了。
赫敏僅是傲嬌輕哼一聲,揚起她那尖尖的精緻下巴,以示自己不與他一般見識。
顯然,幻影顯形比赫敏想象中的,要難學一點。
但經過威廉小半個暑假的教導,她已經很有感覺了。
七月結束前,她肯定能熟練掌握。
赫敏繼續練習,威廉則出現在了船頭。
驚奇的是,船頭的木板上,一條人魚拖家帶口曬着太陽,看見威廉出現,哧溜一下爬入河水中。
阿爾巴尼亞的人魚,也是那麼的……醜。
不過怎麼說,關了燈都一樣。
威廉是支持人魚公主,娶塞德里克的。
娶上了皇室,這是人(魚)脈啊!
當然,這話肯定不能在塞德里克和秋面前說……不然很可能會遭到,他們倆的混合雙打。
威廉沒有繼續多想,安然坐在長椅上。
威尼斯事件後,他與赫敏駕駛着特蕾妮的貢多拉,穿過亞得里亞海,偷渡到了阿爾巴尼亞。
如今,距離伯莎寄信的地方,已經很近了。
一路上,海景看膩了,無所事事的威廉與赫敏,又開始重操舊業:
將魔法訓練撿起來。
兩人根本不用考慮什麼未成年不能施展魔法。
附近是汪洋大海,他們倆與世隔絕,根本沒人能打擾,還不是想幹嘛就幹嘛。
簡直爲所欲爲!
甚至威廉也不釣魚了,直接豪放地用魔法……炸鯊魚。
上演了什麼叫做真人版……少年與海。
在威廉身側,還有一個燒烤架。裡面烤着一條巨大鱒魚。
魚的下面,是一個木製高腳杯。
高腳杯裡,蔓延着藍白色的火焰,在不斷地烤着魚肉,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死亡聖器之一的聖盃,就這樣被硬生生變成了燒烤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正如鄧布利多所言:白龍被困在了裡面,兩條龍的力量,被徹底壓制。
威廉想要紅龍的魔力,也根本不行。
而且,按照三兄弟的傳說,聖盃可以自動出現食物和水。
現在也沒法做到。
它顯然出了點小問題,和拉文克勞的冠冕一樣。
這個只能交給專業人士——尼可來修理了。
威廉現在拿着這個破杯子,只能用來燒烤。
眼看魚熟了,威廉撒上孜然和調料,準備偷偷咬幾口。
但赫敏好像愛吃土豆的鯊魚,瞬間聞到了香味。
只聽啪的一聲,她幻影顯形在了船頭。
“又想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吃魚?”赫敏掐腰問道。
上次,她潛泳到海底,抓住了一隻章魚。
等練習好幻影顯形的時候,發現已經被威廉偷吃了一半!
“哪有,我只是嘗一嘗鹹淡。”威廉魔杖擡起,將魚切割成兩半。
“咦,這次幻影顯形好像成功了。”他瞥了眼赫敏。
“好像是啊,真的沒有分體。”赫敏低頭瞥了眼自己。
她接過魚後,笑得那雙靈動眉眼宛如月牙,細細悠悠咬了一小口魚肉。
威廉啃着魚腦袋,也笑了起來。
兩人吃完飯以後,躺在長椅上睡午覺。
“快到了吧?”赫敏問。
“是的,按照現在的速度,傍晚就能抵達。”
“我們就這樣去嗎?”
威廉會意女孩的意思,輕聲道:“那用複方湯劑,換個身份?”
赫敏的提醒是沒錯的,他們這兩張臉是在太扎眼。
這就是成名的壞處!
而且他們去找伯莎,可能會遇見彼得。看見威廉與赫敏,他肯定會立即躲起來。
威廉從安全表裡,掏出一個包裹,裡面有着一排的頭髮。
都用名字進行了分類。
這些都是他這些年,收集的頭髮。人數不多,但每個都很有用。
其中以湯姆的最多,畢竟他死後,屍體被威廉保存了。
還有福吉部長的頭髮,法國法律執行司司長克里岡,科斯塔小姐姐……
兩人挑來挑去。
赫敏又撿起科斯塔的頭髮。
“那……我還是用克里岡吧。”威廉說。
這年頭,出門用小號,真的很重要啊!
……
……
青石路的盡頭,是一個四岔路口,道路旁坐落着一座破舊旅店。
門前有蟲蛀的支架。不過上面的招牌,已經消失了,被雨水打落,早就不知道被衝到了哪裡。
黃昏時分,旅店內只有幾個巫師,看起來稀稀疏疏。
老湯姆有些擔憂地望着旅店門口。
昨天,那個失蹤了數日、本以爲已經死了的男巫,突然出現了。
還招募走了許多客人,說是發現一條如尼紋蛇,想要招募巫師去捕獲。
他出手大方,許諾的酬勞很多,不少巫師都跟着去了。
但到了現在,還沒人回來。
湯姆不是老好人,就是他放出伏地魔還活着,藏在阿爾巴尼亞的假消息。
目的就是爲了吸引那些巫師。
所以,他不擔心這些人的安全……只是這些人死了,可就沒有客人了!
沒客人的話,他賺誰的錢!
老湯姆有些惆悵,擡頭看去。
稀稀疏疏的數個巫師,聚在一塊高談闊論。
其實四個巫師,聽口音像是法國人。
他們都在談論威尼斯的事情。描述的繪聲繪色,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在現場,目睹了白龍一樣。
非要形容就是:
人在威尼斯,剛下貢多拉,熟人太多,匿了。
嘎吱,
老舊的木門被推開了,走進兩個巫師。
所有人都扭頭盯着他們。
男巫大概有四十多歲,穿着黑色長袍。女巫很年輕,濃密的葡萄酒色的頭髮,自然地飄落在肩頭,看起來剛剛從學校畢業。
男巫自然是變成克里岡的威廉,他環顧一圈,朝着櫃檯老闆走去。
變成科斯塔的赫敏,跟在他身後。
“是克里岡!”
坐在角落裡的四個巫師,目光微凝,立即低下頭。但眼中閃過冷意。
尤其是那個女巫,帶有魚尾紋的眼裡,更是露出憎恨的目光。
她可以說是非常倒黴。
去年七月份,
在巴黎的牛頭人酒吧,做老闆娘做的好好的。
某一天,一個叫湯姆·裡德爾的王八蛋來了,打聽完情報後,就動起了手。
她跑掉以後,發現沒多久,就被法國魔法部通緝了。
尤其是法律執行司司長克里岡,親自帶隊,查封了牛頭人酒吧。
她被傲羅追的沒辦法,就帶着一羣小弟,去美國找湯姆·裡德爾報仇。
打聽了一年,沒找到湯姆,然後又來到了阿爾巴尼亞,準備按照傳說,去找那件死神的饋贈。
沒想到冤家路窄,在這裡碰到了克里岡。
而他似乎只有……兩個人。
四對二!
赫敏也是扯了扯威廉的袖子,他朝着角落看去,立刻認出了這位胸懷驚人的酒吧老闆娘。
她當時看上了湯姆,想要強留下他,不給他努力的機會。
“克里岡!你媽死了!”其中一人忍耐不住,率先擡起魔杖。
威廉有點發懵。
你要報仇,去找湯姆啊,關我‘克里岡’什麼事!
威廉如此想,手上的動作一點不慢。
他魔杖一抖,挑開了黑色魔咒,同時向下划動。
一片光芒劃空而過。如刀切豆腐,截斷了男巫手中那把魔杖。
剩下三人同時起身。
威廉揮動魔杖,身前浮現一道盾牌。
紛亂的魔咒砸在上面,威廉紋絲不動,盾牌上炸起一聲巨響,如鍾撞鐘,震破耳膜。
趁着四人交鋒,赫敏出現在側面,魔杖傾斜,紅色光芒一閃而過,女巫猝不及防地撞在了桌子上。
另外兩人轉身就跑,其中一人瞬間雙腳離地,被倒推向靠客棧的桌子上。
黑色的魔咒一閃而過,在最後那名巫師的腳踝處,劃出一條血槽。他撞開門,倒在地上痛苦地掙扎。
微風猛竄入屋,牆壁上的油燈飄搖不定,卻始終沒有滅掉。
一瞬間,四個巫師倒地。所有的旅客,驚恐地望着那兩人。
威廉旁若無人地走向倒地的女巫,歪了歪腦袋,思索一番。
然後彎起腰,從她脖子上,捻住一根紅線。
他輕輕一提,扯出了兩個軟布包裹,都用無痕伸展咒擴大過。
“這麼大年齡了……我就說你肯定墊了!”威廉內心腹誹。
他面無表情地走向前臺,從一個包裹裡掏出加隆,丟了過去。
“砸壞的東西原價賠償……老闆,有房間嗎?”
老湯姆愣了半天,連忙點頭哈腰道:“有的……您要幾間?”
站在威廉身後的赫敏,輕聲道:“一間。”
威廉嗯了一聲,重複道:“一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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