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孃親便前來看望葉羽凡,不,應該是冰心纔對,孃親和冰心商量的是,要出兵攻打夏國,爲冰心報仇。可冰心卻無心此事,聽得也是漫不經心的。
“羽凡,你沒有在聽娘說話?”
趙睛兒含笑睨着品茶的素衣女子,卻換來一句冷嘲熱諷:“母親又忘了,該叫我冰心纔對。”
可趙睛兒卻不依“不管是叫羽凡,還是叫冰心,你都是我的女兒。”
冰心笑了笑,如今她對司馬慶已經沒有情了,無論孃親要怎麼做,她都沒有意見,於是也默認了孃親的計劃。這一點卻是出乎趙睛兒的意料,她徵徵地看了冰心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或許如今的冰心真的變了,變得冷漠無情了。但無論怎樣,攻打夏國是不會變的。
冰心當然知道孃親心裡在想什麼,於是解下腰帶上的玉佩交到孃親手中,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知道母親想到的一直是這個,如今四塊兵符已齊,母親大可召回興國舊部,共謀大事。”
“你真的不反對?”趙睛兒有些疑惑“你放心,如果你不讓我留下司馬慶一條命,我決不會殺他。”
“娘,女兒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但是,司馬謹,請娘一定不要傷害他,女兒欠他的太多太多,求娘答應女兒。”
趙睛兒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頭答應了,但走前卻說“不管怎麼樣,夏國的宮廷布局圖你必須交出來,這樣也好將夏國一舉拿下。”
冰心無奈一笑,慵懶地躺在軟榻上:“放心,不久後,會交在孃親手上。”
之後便是異常的冷靜,再然後,孃親便離開了,人走茶涼,屋子裡的冷意似乎更重了。
後來幾天,冰心每天晚上都在屋外眺望天空中的星星,稀稀疏疏各有千秋,好期盼那一天的到來,但心裡卻有一個疑惑,真的會有那一天嗎?還是電視上演來騙人的?
次日一早,嫣兒抱着新碳進屋,說道:“冷心哥哥和知青姐姐帶了一名自稱叫如梅的姑娘回來,姐姐要不要見見?”
“如梅?”冰心渾身一怔,平淡的眸子終於染上一絲異色,“她在哪兒?”
“現在正在梳洗,說一路風塵僕僕,總得乾乾淨淨地來見主子。”
冰心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便晚膳時見吧。”
嫣兒聞言點頭,便將新碳入了炭盆,屋子裡也逐漸回暖。沒想到古代才八月就如此的寒冷,讓人渾身沒有一點暖氣。
晚飯後冰心的確見到了如梅,可沒有想到,她竟然被毀去半張臉。
進門的時候,知青正拿着面具往如梅臉上戴,如梅卻先瞥見了門口那一襲白裙,連忙起身叩首:“主子,奴婢無能……”
冰心緩緩步入,目光始終定格如梅容顏盡毀的臉上,顫抖着雙手將她扶起,沉聲問道:“怎麼會這樣,是誰做的?”
如梅咬了咬牙,還未開口便聽嫣兒搶先說道:“還能有誰,還不是夏國皇后!這個女人何止是心狠手辣,簡直是沒人性!她怎麼都不相信姐姐已經死了,不止她,就連那司馬慶也不相信姐姐已死,倆人分頭將姐姐身邊的人都抓了去,挨個挨個嚴刑拷打。”
冰心聞言只是略略蹙眉,心疼地撫摸着如梅傷痕累累的臉頰,指尖的觸覺,猶如千萬根針往裡扎似的,疼得她幾乎窒息。“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只是這麼一句,如梅便忍不住落下淚來:“主子哪裡的話,奴婢這條賤命是您給救的,弟弟的也是,這件事不能怪您啊……”
“自古帝王皆薄倖!”嫣兒憤憤不平地說道,“那狗皇帝就是個混蛋!說什麼只愛姐姐一人,宮中的嬪妃卻封了一個又一個!姐姐爲他做了這麼多事,他竟然如此對待姐姐。”
“好了……”冰心輕咳一聲,拍拍嫣兒的手,“姐姐知道你心裡有氣,但過去的事無需再提,如梅的傷也還有得治,現在最關鍵的是小安子,許久都沒他的消息了,爲什麼沒有將他一併帶來,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主子不必擔心,”如梅緩緩笑道,“弟弟,主子倒是不用擔心,聽聞他如今在皇上手中,並無危險,就是因爲找不到弟弟的苦處,才惹得那皇后將我捉了去。”
冰心聽了這話,就更不懂了:“你是說司馬慶將小安子藏了起來?”
“何止家弟,就連整個葉家也在皇上庇護之中……”如梅小心翼翼地瞄着冰心的神情道,“想來皇上對主子並不是真的無情,或許他也猜到您還活着,所以……”
冰心臉色一沉,如梅只好不再說下去,見兩人愁眉不展,嫣兒笑呵呵地說道:“姐姐,別在煩惱了,嫣兒方纔給主子求了一支籤,姐姐猜簽上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