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無力的歪在了椅上,等司馬慶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裡,輕聲說道:“羽凡,謝謝你。”她纔回過了神來。
葉羽凡握緊他的手,與之十指相扣,沒有說話,她此時心裡卻是很難左右,這樣爲了一個男人,到底是對是錯?
回到家後,葉府的日子並不好過。二孃和大姐出了西苑,沒消停幾日,就又開始興風作浪,整天說東道西的。而爹爹終日都在籌謀着該偏向太子和七皇子哪一邊,誰的話他都聽不進去,對葉羽凡也是忽冷忽熱,捉摸不定。葉羽凡也不去計較那些,她心裡早已有了打算,就看司馬謹對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了,只要司馬謹行動了,那對她們是很有利的。
葉羽凡出奇的冷靜讓爹爹起了疑心,不知從何日起又開始重視起她來,時不時找她去書房說話。如此折騰數回,兩位姨娘也終於看清了形勢,漸漸討好起孃親來。孃親看起來還是如以往那般溫柔賢德,但再不將聰慧和手段藏起來,一旦抓住機會,她便會毫不猶豫地出手,不留一絲餘地,有時葉羽凡就在想她到底是不是葉羽凡的娘。
娘告訴她說:“女人這一輩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從來沒有按自己的意願活着的時候。一旦你有了選擇的時機,就絕不能錯過,什麼傷心的,苦悶的,都要一次發泄乾淨,穩住自己的地位和榮華富貴纔是最緊要的,否則女人就什麼都不是。”
這些話出自孃親的口,真的讓葉羽凡回味無窮,以她的經驗這樣的女人反而是最可怕的,心裡不禁對孃親有了些懷疑,但都是壓在心裡,留待觀察。
因爲和司馬慶有約,每隔三日,司馬慶便會在明月客棧留下一封信,將宮中之事一一告之,當然說的最多的便是劉貴妃和司馬謹。他亦在信中寫明,司馬謹這些日子果然有心向他示好,也說了要萬事謹慎,以防司馬謹也是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處心積慮的謀算着一切,心裡卻過得不安寧。好在外公想了一計,派親信給興國送信。這興國國王十五年前爲了四公主曾與夏國交手,當時領兵相對的便是外公。外公兵法謀略,作戰陣法皆是無懈可擊,不禁讓征戰多年的興國國王滿心佩服,退兵後竟引爲知己,私下裡仍是有些往來,只是不便被旁人知道罷了。當然這些也是外公告之的,此次外公爲了葉羽凡,不惜冒險派人送信。
數日後,興國國王便派使者來夏國獻藥。千年人蔘,天山雪蓮,靈芝草……全都是珍惜貴重的藥材應有盡有,說是替獻於夏國陛下,望其長命百歲,洪福齊天。
皇上收了此禮,心中亦是高興,便在宮中大宴賓客,此後整理會館,派了數名宮人前去好生照料來使。
當晚,便有黑衣人悄悄潛入宮中,夜探公主殿。沒過幾天便傳出四公主要嫁於興國國王的大消息。
所有人都在爲四公主高興,這樣歲數還能嫁於興國國王,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再幸福不過的事了。只有葉羽凡感到十分詫異,不是說四公主永世都不會再嫁人嗎?今日又怎會同意嫁於興王呢?思前想後,外公說會幫她想法除去四公主,難道這就是外公的主意?於是便找到外公,問其原委,果不其然是出於外公之手。
外公興高采烈地說:“這興王也是個癡**,想不到十五年過去,他仍是對四公主念念不忘,甚至後位空虛,還說不娶四公主,就誓不立後。興國朝中大臣如何上薦他都不聞不問,氣煞了好些人。這些年是沒人提立後的事,我不過是送信去跟他如此一說,他倒還真來了。”
葉羽凡更是驚詫,問:“外公的意思是,那來使裡有一位就是南王?”
“他當然不會錯過如此大好機會,想那四公主十五年前也是美若天仙,真不知是如何迷了興王的心,讓他終生不忘,呵呵,真是奇事,有意思!有意思!”
葉羽凡仍是覺得奇怪,又問道:“可外公還是沒有講,四公主爲什麼會答應嫁於興王?”外公摸着鬍子大笑不止,半晌後方才收斂了笑意,冷冷笑道:“羽凡,你說,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