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皇上會生氣,出乎意料的是,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你今天是壽星,怎麼說也要喝點酒來慶祝的。”說罷,他便大手一揮叫奴才送來好酒。
皇上旨意,何況還有爹孃在,葉羽凡也拿起酒杯喝上了幾杯,看着爹孃眼中欣慰的表情,不由得想,這就是他們想要的吧。
酒過三巡,宮外便點上了花燈,紅紅火火的映了滿天。
太后說:“先皇剛大行不久,不便太過張揚,所以就只點了這麼幾盞,不比以前熱鬧了。”
皇上道:“只要意思到了就行,能替羽凡過生日,難道還不夠讓人開心的嗎?”說着,他便轉過頭來看葉羽凡,滿眸都映着那璀璨的燈火,不斷跳躍着,葉羽凡被他看得別過了頭,因爲她已分不清他是真心還是做做樣子了。
吃罷飯,便用了會兒茶,太后許是想起了什麼事,突然對皇上說:“皇上,你可記得今兒是十五。”
皇上愣了愣,自是笑了起來:“兒臣知道今兒是十五。”
太后笑道:“按規矩,十五十六月圓時,皇上得臨幸暖玉閣啊。”
一瞬間,氣氛便僵持起來,這種事被當面說出來到底是難爲情的。
“皇上……”周芷若一聽這話,便怯怯地拉着皇上的衣袖,萬分委屈的模樣,“皇上,您答應過臣妾,今兒要……”
“按宮裡的規矩,皇上臨幸妃子皆是按月亮的陰晴圓缺而來,既然今夜是月圓之夜,皇上自然該去皇后那兒。賢妃你抄了三日的宮規,難道還不知道這條規矩嗎?”太后此話一出,賢妃就愣在當場,連劉心玉都忍不住竊笑起來。
意思就是說,前面你佔着皇上的日子太久了,之所以沒人說什麼,是因爲你身份低微,只有在月缺的時候,才能得到皇上的寵愛,這月亮圓了,皇上還是必須皇后那的。葉羽凡卻顯得有些無奈,她已經不再有任何奢望了。
正想說什麼,卻被皇上搶了些:“既然如此,朕自然是會去暖玉閣的,更何況今日還是羽凡的生辰呢。”他說着,便輕輕將周芷若的手從袖上撫去,轉而衝葉羽凡一笑,說:“羽凡,先回宮去準備吧,朕待會兒就來。”
“是”葉羽凡驚惶不定地福身,這才與伶心出了長安殿,送爹孃出宮。
爹爹忍不住笑道:“ 女兒啊,想不到在宮裡,不僅皇上喜歡你,連太后都護着你,爲父也就放心了。”
葉羽凡也是一笑,卻並不回話,沒有人知道她心裡是多麼空虛。
送走爹孃後,葉羽凡便回到暖玉閣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此時她的孃親,已和劉太后非常熟絡,就連剛纔也是先去見了劉太后,纔來爲葉羽凡慶生的,但這些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現在先不說這些,在這裡給大家留個懸念,讓親友們去猜猜吧。
回了暖玉閣,伶心就立即命人替葉羽凡梳洗更衣,還特意在熱水中加了些香花,在屋子裡點了薰香,比成親那日還要濃重,只因今晚皇上要來。
葉羽凡身子泡於水中,無奈地對伶心揚起一絲苦笑:“何必呢,他就算來了,心也不在這裡的。”
“娘娘……”伶心手下頓了頓,緩緩說道,“其實皇上心裡也不是完全沒有您的……”
“我知道。”
“既然您知道,又何必如此傷心呢?就連娘娘您也說皇上對賢妃是一時興起,這話您就拿去安慰淑妃,卻從來不拿來安慰自己。”
葉羽凡笑了笑,拍着她的手說:“假話說太多就會當真,你就是當真了。”
伶心不甘心地說:“可那賢妃明明就是佔着您的光才得寵的啊,憑什麼就由着她一個人在後宮裡風光?”
葉羽凡愣了愣,不禁沉下臉去:“這話是誰說的?”
伶心吐了吐舌頭:“是奴婢多嘴了。”
“說,是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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