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墜崖身亡?
衛楠當初說要成親之後帶着莫毓秀去堯國,如今不僅說到做到了,還搖身一變成了衛國皇室派去宿城負責交接的人,莫北玥表示這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老男人其實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莫華笙和喬清離開大興城的時候,基本跟來時的隊伍一樣,還帶了一個堯國的駙馬爺衛楠回去。衛楠是個特別自來熟的人,一開始還想跟莫華笙稱兄道弟來着,不過莫華笙相當之不領情,衛楠表示雖然說高手一般都有點脾氣,不過有脾氣的高手還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啊莫華笙倒還好,其實就是戀妻成狂而已,衛楠認識的另外一個高手就真的是讓人討厭了而衛楠非常討厭的那個高手很快就出現了
這是離開大興城三天後。這天傍晚一行人在一座城池停下來休息,衛楠興致勃勃地帶着莫毓秀去了這座城裡最大的酒樓吃飯,而且十分不婉言地謝絕了想要跟過來湊熱鬧的莫北玥。
衛楠和莫毓秀成親也還沒多久,一個是從來沒“戀愛”過的“老男人”,一個是從來沒被人喜歡過的姑娘,成親之後倒是有幾分如膠似漆的味道,比起莫華笙對喬清無時無刻的如影隨形也就差了那麼一點點。
因爲衛楠喜歡熱鬧,特地找了一樓大廳裡最好的位置,點了最好的菜,他笑眯眯地給莫毓秀夾着菜,莫毓秀臉色微紅地給他倒了酒,氣氛別提多和諧了。可是一擡頭看到剛進酒樓的兩個人,衛楠神色微變
“王爺,怎麼了”莫毓秀有些疑惑地順着衛楠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紅衣男子朝着他們走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個白衣翩翩的女子,不是蘇離殤和雲藍又是誰
“沒事,接着吃。”衛楠收回目光對莫毓秀說。
“真巧啊”蘇離殤懶洋洋的聲音很快就在身旁響起,他已經十分不客氣地在衛楠對面坐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着衛楠說。
“吃飽了嗎”衛楠彷彿沒有看到蘇離殤,放下筷子問莫毓秀。
“飽了。”莫毓秀說着也放下了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角。
“那我們回去吧”衛楠說着拿出了一張銀票放到桌子上,起身就要帶着莫毓秀離開。
誰知蘇離殤身形一動擋住了兩人的去路,身子依舊穩穩地坐在凳子上。
“讓開。”衛楠看着蘇離殤眼神平靜地說。
“呵呵,”蘇離殤看着衛楠輕笑一聲說,“真是好久不見了,小舅舅不肯認我這個外甥了”
“我跟你沒有關係。”衛楠看着蘇離殤淡淡地說。
“真是讓人傷心呢”蘇離殤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當年姓衛的人都不肯認我,只除了你。如今他們倒是都想認我了,你又是個例外。還沒恭喜你,終於成親了。”
能讓蘇離殤主動叫出“小舅舅”,不管蘇離殤如今是出於什麼心理,至少表明衛楠在他心目中,跟衛國皇室的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正如蘇離殤所說,當年姓衛的人都不肯認他,只除了衛楠
那個時候,蘇珏突然死了,蘇離殤一夕之間從萬千寵愛的玲瓏山莊小主子變成了沒爹的孩子,沒過多久,衛湘寧就改嫁了,卻沒有帶蘇離殤離開玲瓏山莊。
那年蘇離殤才八歲。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做什麼可是就算他什麼都做不了,依舊有很多人想要對他做些什麼。一直覬覦着玲瓏山莊莊主之位的兩個叔叔想要弄死他,堂兄堂姐每天以欺負折磨他爲樂,甚至還有個變態看他長得好看差點猥褻了他
年紀小小的蘇離殤很無助,他想方設法跑出了玲瓏山莊,跑到衛國驃騎將軍府門口,想要去找自己的娘。可是他並沒有見到新婚的衛湘寧,卻被平府的家丁給打了一頓扔了出去
後來他慢慢地走到了衛國皇宮門口,想要找他的皇帝舅舅,他還記得以前每次進宮,他的舅舅和姨媽都會對他笑,給他很多禮物可惜,很多事情都已經變了,在蘇珏死之後,沒有人會看好蘇離殤這個小孩子將來能有什麼大出息,所以最終,他被衛國皇宮門口的侍衛像驅趕乞丐一樣驅逐了出去
“你怎麼在這裡”
當蘇離殤蜷縮着身子在一個角落裡獨自哭泣的時候,聽到了一個並不陌生的聲音,擡頭就看到一個十歲出頭的男孩皺着眉頭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正是隻比他大了兩歲的衛楠。
“王爺,皇上還在宮裡等着您哪,咱們還是快走吧”衛楠身後的太監十分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蹲着的蘇離殤說。
蘇離殤低着頭,小小的拳頭緊緊地握着,手心已經被自己摳出了鮮血他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親人了
“起來,跟我走”聽到衛楠的聲音,蘇離殤有些驚愕地擡頭,衛楠已經彎腰把他拉了起來,皺眉看着他身上的傷口和髒污的衣服說,“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蘇離殤猛地甩開了衛楠的手,眼神倔強地說:“不用你可憐我”
“我是你舅舅”衛楠瞪着蘇離殤說,年長兩歲的優勢再加上蘇離殤身體的虛弱,讓衛楠很輕易地就把蘇離殤給攬住了,“以前不是挺能耐嗎不肯叫我舅舅,還老想跟我打架,現在記住了,有舅舅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蘇離殤一直都記得當初衛楠對他伸出的手,還有他故作長輩一般說出的話
後來,衛楠把蘇離殤帶回了衛國皇宮。作爲衛國皇宮裡無人敢招惹的小霸王,衛楠帶蘇離殤回去在別人看來不過是跟撿了一隻流浪狗一樣,隨他高興了。
蘇離殤並沒有在衛國皇宮裡住很久,但那段短短的時間,已經足夠他看清楚人情冷暖。原本的所謂親人見到他都像看到什麼髒東西一樣,原本對他畢恭畢敬的宮女太監只要衛楠沒在跟前就對他冷嘲熱諷
“我要走了。”沒過多久之後,蘇離殤突然對衛楠說。
“去哪兒”衛楠問,“你那個家已經回不去了,回去就是找死。如今皇宮裡對你來說纔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會罩着你的,如果誰欺負你了儘管告訴我”衛楠說得沒錯,蘇離殤如今是玲瓏山莊很多人的眼中釘,出去很可能小命不保。
“我會再回來的。”蘇離殤並沒有回答衛楠的問題,說完之後又沉默了一下說,“小舅舅,謝謝你。”
看着蘇離殤脊背挺直的背影越走越遠,衛楠才嘟囔了一句:“小混蛋,第一次叫我舅舅還非得加個小”
雖然蘇離殤是一個人離開的,不過衛楠給了他很多銀子,暗中還派了兩個侍衛跟着,雖然很快就跟丟了。
幾年之後,當衛楠以爲蘇離殤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蘇離殤卻彷彿憑空出現,一身如血的紅衣,憑藉一己之力,在一夜之間血洗了玲瓏山莊,踏着他叔叔們和他們兒女的屍體坐上了玲瓏山莊莊主之位。
衛楠本以爲蘇離殤下一個下手的目標就是衛國皇室之人,可是蘇離殤竟然出人意料地消停了,並沒有對衛國皇室之人動手,甚至都沒有動當年拋棄他的衛湘寧。
再之後,蘇離殤成了天下四大高手之一,又成了天下第一的採花賊他囂張狂妄遊戲人間,衛楠卻依舊是那個不學無術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衛國福王。
這麼多年過去了,就在蘇離殤在天下間混得風生水起的時候,衛楠已經離開了大興城,在福州城悠閒度日,偶爾出去遊山玩水,每次聽到關於蘇離殤的流言都只餘一聲嘆息了,因爲那些流言不是蘇離殤又殺了多少人就是他又禍害了多少姑娘
而兩人再次面對面,竟然已經過了十幾年之久。時間彷彿只是一晃,他們都不再是孩子,或許衛楠依舊是那個衛楠,但蘇離殤,早已不復當年的模樣。
“蘇公子,”衛楠再也不可能對着蘇離殤叫出當年的“小殤殤”了,而蘇離殤這聲“小舅舅”他也當不起,“請讓一下。”
就算蘇離殤並沒有像血洗玲瓏山莊那樣對待衛國皇室的人,但是衛楠知道,蘇離殤並不是什麼都沒做,他只是做得沒那麼張揚罷了。這些年衛國皇室裡離奇死亡的人不在少數,其中還有當年對蘇離殤十分不善的宮女太監。
衛楠曾經親眼見到過,他原本在衛國皇宮裡住的時候伺候過他,也伺候過蘇離殤幾天的一個宮女被人剜掉眼珠拔掉舌頭砍掉四肢,暴屍在御花園中。就算剛開始只是懷疑,但後來死的那些人讓衛楠確定了下手的是誰。
衛楠並不同情被蘇離殤弄死的人,有因就有果,但這並不代表他認同蘇離殤的做法。
聽到衛楠叫他蘇公子,蘇離殤自嘲一笑,從荷包裡拿出一個物件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給你們的成親賀禮,不想要就扔了。”話落已經起身出了酒樓,雲藍彷彿影子一樣又跟着走了。
莫毓秀看着桌子上那塊價值連城的龍鳳雙環佩,心中覺得有些怪異。因爲衛楠從來沒有提起過蘇離殤,雖然莫毓秀知道衛楠和蘇離殤的關係,但是卻沒有想到蘇離殤對衛楠似乎很是不同
衛楠看着那對嵌在一起的玉佩,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拿了起來,直接遞給了莫毓秀:“你都收着吧,回頭沒銀子了可以換不少錢。”
額莫毓秀看着手中被衛楠塞過來的玉佩,表示有點燙手。沒銀子這種情況出現的概率比較低,再說拿這個換銀子,會不會直接被人給搶了很難說不過莫毓秀還是小心地收了起來,很快跟上了衛楠的腳步。
“神醫谷果真不跟暗樓和寒月山莊來往了。”收到寒雪送來的消息,還有莫華笙那邊同樣的消息,喬清若有所思地說,“看來雲藍在神醫谷地位很不一般。”
“神醫谷就這麼一個小姐,”莫華笙並不很在意地說,“跟小七在寒月山莊的地位差不多,雖然她的實力跟小七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不過也算投了個好胎。”
“你說神醫谷會不會有龍炎花”喬清其實也不是特別關心跟神醫谷的生意,生意就是爲了賺錢而已,寒月山莊和暗樓絕對比神醫谷有錢。至於想要的神醫谷的藥物和毒物,只要有錢,想買的照樣能夠買到,除非神醫谷準備關起門來喝西北風。
“小七,不要整天想着龍炎花了。”莫華笙笑着搖搖頭說,“就算有他們也不會給我們的。”
“如果有的話,就把雲藍抓起來換不就行了,她對神醫谷的人來說很值錢。”喬清十分坦然地說。
莫華笙捏了一下喬清的鼻子,直接把她抱了過來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笑意溫柔地說:“小七真可愛。”
可愛個毛線喬清表示龍炎花纔是她如今覺得最可愛的東西,只可惜不知道在哪個神秘的地方藏着呢。
“整天跟着我做什麼沒事滾回神醫谷去”蘇離殤剛剛見過衛楠,感覺有些心煩,看到雲藍亦步亦趨地跟着他進了房間,十分不耐煩地說。
“你答應了要保護我一年的。”雲藍依舊戴着面紗看着蘇離殤說。
“我是答應了,但是我現在看到你就噁心給我滾遠點兒”蘇離殤冷聲說。他向來不懂什麼客氣委婉,想要的女人就甜言蜜語,討厭的女人也絕對不吝嗇自己的毒舌冷情。如果雲藍不是神醫谷少主,蘇離殤很可能早就把她拍死了。
“我知道你喜歡寒卿,不過她早就嫁人了,你爲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呢我哪裡比不上那個女人”雲藍的傲氣也並不比蘇離殤少,或者說蘇離殤是唯一讓她收斂了不少的一個人。
“你”蘇離殤看着雲藍彷彿在看一個乞丐,“就憑你,給她提鞋都不配除了神醫谷少主的身份,你一無是處”
雲一冷:“蘇離殤,你覺得那個女人千般萬般好又如何她不是你的,如今說不定在哪個男人身下”
“賤人”蘇離殤神色一冷直接狠狠地甩了雲藍一巴掌,“你再敢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現在弄死你”
雲藍的面紗被蘇離殤打掉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半邊臉頰也腫了起來,可見蘇離殤用了多大的力道。雲藍從地上站起來,看着蘇離殤怒極反笑:“蘇離殤,你會後悔的”
“滾”蘇離殤再次出手,直接把雲藍打出了門外。
雲藍看着很快合上的門,十分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心中恨意蔓延。這是她第一次離開神醫谷,爲了蘇離殤。只可惜蘇離殤心有所屬,對她竟然如此不屑一顧。寒卿都是因爲你
“少主,你沒事吧”雲藍很快被急匆匆趕過來的屬下給扶住了。
雲藍看着一臉心疼的趙莉和於香香冷聲說:“你們兩個回神醫谷去吧,以後不要跟在我身邊了”
“少主,是不是屬下哪裡做得不好”趙莉說着已經抹起了眼淚。於香香也是一臉受傷的表情。
雲藍看着她們突然覺得十分厭惡:“最好不要違抗我的命令即刻回神醫谷,讓叔父把他帶回去的那個女人給我派過來,我有用”
“是,屬下遵命。”趙莉和於香香就算心中再有不甘也不敢違抗雲藍的命令,很快離開雲藍回神醫谷去了。
而被蘇離殤打得已經受了傷的雲藍卻沒有離開,依舊住在距離蘇離殤不遠的地方,並且派人給蘇離殤送了一封信。
蘇離殤看都沒看直接把那封信給燒了,雲藍得知之後就去找蘇離殤了,在蘇離殤發怒之前說:“我手裡有個人,你或許會感興趣。”
“誰”蘇離殤聞言漫不經心地問。
等聽到雲藍說出一個人的名字,蘇離殤輕蔑一笑說:“不入流的貨色,來我跟前顯擺什麼”
雲藍看着蘇離殤傲然地說:“就算是不入流的貨色,對你未必沒有用。”
“呵呵,”蘇離殤看着雲藍的目光依舊是鄙夷厭惡的,“你那個叔叔倒是疼你,竟然肯把手中這麼看重的棋子都讓你浪費了。”
“那當然,”雲藍傲然地說,“我叔父自然最疼我。”
“好,”蘇離殤玩味一笑說,“想想倒是挺有意思的,你可以跟着我,不過最好離我遠點兒,我生氣了下手可沒什麼輕重之分。”
去宿城的一路上,蘇離殤和雲藍都不遠不近彷彿不經意一般暗中跟着莫華笙一行人,除了跟衛楠的那次碰面之外,蘇離殤並沒有再出現在莫華笙一行人面前。
而就在他們到達宿城的前一天,雲藍一直等着的人終於到了
“參見少主”披着披風帶着兜帽,臉上還遮着面紗的女子一見雲藍就恭敬地下拜。
雲藍滿意地點點頭說:“叔父教你的東西學得怎麼樣了”
“不負大長老所託。”女子恭敬地回答。
“那就最好。”雲藍說,“此行去堯國,叔父應該早就交代你有什麼任務,這個我不管,你該如何做就如何做。不過有一點,不要違抗我的命令,還要幫助我得到蘇離殤”
“是”女子再次恭敬地回答。
第二天到了宿城,這座不久之前還是重兵把守的城池如今已經幾乎變成了一座空城,只剩下數量不多的衛國士兵守着。
莫華笙帶着堯國的人自然是要直接回青州城的,至於宿城交接那也是回到青州城之後的事情。但是衛楠卻必須留在宿城,等着交接完了之後再去堯國遊山玩水。
“改天見啊”莫北玥對着宿城城樓上一臉鬱悶的衛楠揮了揮手,騎着馬瀟灑無比地走了。
“秀秀,你說這個破城還有什麼好交接的非要我在這裡守兩天,有意思嗎”看着空寂蕭索的城池,衛楠頗有些哀怨地看着身旁的莫毓秀說。
莫毓秀有些忍俊不禁,這個比她大了快十歲的男人骨子裡還是個大男孩,不過她很喜歡
“王爺”莫毓秀剛開口就被衛楠打斷了:“不是讓你叫我相公嗎怎麼還總是叫王爺聽着就不夠親近”
“相公”莫毓秀臉色微紅,竟然忘記自己剛剛要說什麼了。而衛楠看着已經這麼多天還是會害羞的小妻子,覺得生活其實還是很可愛的
莫華笙和喬清一行人到了青州城就被迎進了驛館,而葉青書第一時間問起了秦弈如今在哪裡。
莫華笙和喬清在衛國的這段時間,並沒怎麼關注青州城和秦家的事情。葉青書當時給秦弈寫了一封信,後來聽說秦弈已經去了青州城,也並不擔心秦弈會處理不好那件事情。只是秦弈當初接到的聖旨也是來青州城協助宿城交接事宜的,沒道理到現在都不露面。
“屬下這就去查查。”風揚表示自家主子曾經的情敵秦大公子的消息他也許久沒有收到過了。
風揚沒過多久就回來了,帶回來的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秦弈和東方飛雁雙雙墜崖身亡”葉青書神色一變,第一反應是這根本就不可能
“是,”風揚神色也很是疑惑,“秦大公子奉旨來青州城,剛到沒多久就感染了風寒,一直在城郊一個別院裡休養,還親自去信叫了東方公主過來陪他。他們兩人昨日外出登山,遭遇匪徒雙雙墜崖了。”
這就是風揚剛剛查到的情況,聽起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秦弈會感染風寒明明是來處理他爹的小三兒的,怎麼會叫了東方飛雁千里迢迢過來陪伴天氣已經很冷了竟然莫名其妙去登山神奇地遭遇匪徒就算了,秦弈不至於弱到被一羣不知名的土匪給弄死了吧
“去看看秦遠風的外室和孩子還在不在。”葉青書臉色沉沉地說。此事處處透着蹊蹺,他怎麼也不能相信,不過數月未見,秦弈竟然死了
莫華笙和喬清也很快收到了關於秦弈的消息。因爲鎮國將軍府的秦大公子和大少夫人昨日纔剛剛墜崖,青州城裡今天已經傳開了,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也是他們剛剛到這裡沒有注意。
秦弈和東方飛雁雙雙墜崖身亡了喬清第一感覺是別搞笑了。可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不管是不是身亡了,出事了肯定是真的。
而風揚沒過多久再回來稟報,卻是說曾經他親眼所見的秦遠風的外室和幼兒早已經人去樓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因爲周圍的人竟然都說那個別院裡已經有四五年沒有住過人了
“我去見秦遠風。”葉青書說着已經起身了。
“我們也去看看。”莫華笙拉着喬清起身說。擔心葉青書的安全只是其一,莫華笙也想看看這個堯國威名赫赫的鎮國將軍秦遠風究竟是哪路牛鬼蛇神。
三人來到青州城大營,就看到裡面氣氛很是沉鬱,而他們也被人攔在了秦遠風的房間外面:“將軍悲慟過度,如今無法見客,三位請回吧”“滾開。”莫華笙可不會客氣,直接一揮手就把那個副將給打到了一邊,門也很快被打開了,神色憔悴不堪的秦遠風出現在他們面前。
“秦將軍。”莫華笙開口叫了一聲,秦遠風怔怔地扭頭,目光掠過莫華笙的時候頓了一下,最終落到了葉青書身上。
“你是青書”秦遠風已經好幾年沒見過葉青書了,如今再見,竟然有些不敢認。
葉青書微微點頭,看着秦遠風問:“秦弈呢”
秦遠風神色一痛,沉聲說:“弈兒他已經不在了”
“好一個不在了”喬清看着秦遠風冷聲說,“不是說墜崖了麼屍體呢都過了一天一夜了秦將軍不會根本沒想過要去找一下自己兒子兒媳的屍體吧沒見到屍體就斷言自己兒子不在人世了,秦將軍真是個好父親”
撇開秦弈不談,喬清跟東方飛雁可是一見如故的好友,絕不相信他們就這樣輕易地死了。
秦遠風神色一僵,垂眸沉聲說:“安王妃說得是。不過崖下是急流,我派了人卻沒找到弈兒和兒媳的”
“沒找到最多隻能說失蹤,沒想到不過一天時間,秦將軍竟然斷言自己兒子兒媳已經不在人世了”喬清不無嘲諷地說。
“秦將軍,本王看你的確是悲慟過度,不如就卸甲回家休養吧”莫華笙看着秦遠風說。這個秦遠風明顯有問題,甚至秦弈和東方飛雁出事跟他也有關係。既然如此,最好還是別在這個位子上了。鎮國將軍的位置對堯國來說舉足輕重,如果秦遠風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可爲之事還是很多的。
“本將奉皇命戍守邊關,安王此言越矩了。”秦遠風眼眸微閃說到。
“放心,”莫華笙看着秦遠風說,“鎮國將軍的位子還是秦家的,就算秦弈下落不明還有秦飛揚,至於本王是不是越矩,也不是秦將軍該操心的事情”
“如此也罷,我也累了。”秦遠風竟然沒有再堅持,直接嘆了一口氣說到,“是我沒有保護好弈兒,我無顏回去見父親啊”
“秦將軍把帥印交出來吧”莫華笙根本不在乎越矩不越矩的事情,反正如今必須把秦遠風拉下去。這段時間他們本來就要留在青州城,等秦飛揚來了他們就沒事了。
“宿城的事情,就請安王多費心了。”秦遠風從懷裡拿出一枚印章放到了桌子上,上面刻着四個字,鎮守堯國,這也是鎮國將軍府代代相傳的大印。
秦遠風交了帥印之後果真就啓程往盛陽去了,莫華笙和喬清派人一路監視着自是不提,而派去尋找秦弈和東方飛雁的一大批人也都已經出發了。
盛陽城裡還沒有收到秦弈和東方飛雁出事的消息,不過秦夫人真是數着日子盼着他們早日回來。
“娘,你怎麼臉色不好”這天秦飛揚看到秦夫人一大早神色憔悴的樣子關切地問。
“我沒事,”秦夫人擺擺手說,“就是連着兩天晚上做噩夢,夢見你大哥大嫂唉不說了,只是做夢而已,說不定過兩天他們就回來了。”
“是啊娘,都說夢跟現實是相反的,大哥大嫂這會兒肯定都好好的,娘就別擔心了。”秦飛揚笑眯眯地安慰秦夫人,其實自己心裡也早就生出了擔憂。從秦弈來信開始就有點不太對勁,秦飛揚很後悔當時讓東方飛雁一個人就那麼去了,可是後來又陸續收到了秦弈和東方飛雁的親筆書信
秦飛揚所謂的他家大哥大嫂肯定都好好的,事實上秦弈和東方飛雁此時着實很是不好,不過當然,並沒有魂歸西天。
這要從東方飛雁到了青州城開始說起。東方飛雁不衝動不矯情也不害怕,若無其事地開始了“照顧”秦弈的日子,看在別人眼中都會覺得這就是一對兒恩愛夫妻。
雖然都是表面功夫,不過秦弈是真的受傷了,東方飛雁做事也算盡心,但秦弈的傷也不是一般的藥物能夠治好的。
東方飛雁這次出遠門,該帶的不該帶的東西都帶了不少。在東方飛雁到的第二天,秦弈就有些驚愕地看着東方飛雁從靴子裡撥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從荷包裡拿出一包迷藥,一包毒粉,竟然還有一枚可以發射毒針的戒指
“就這些了,你有什麼想法”東方飛雁把自己的全部“家當”擺在秦弈面前問。那枚戒指其實她從來沒有用過,但是一直都帶着,還是她小時候在東雷皇宮裡無意中撿到的,一開始還不知道有什麼機關,差點把自己給射死
秦弈思索了一會兒說:“我們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得到自由。”沒有自由,任何事情都無從談起。只要離開了那個“主公”和秦遠風的視線,他們很快就能擺脫困境。
東方飛雁很是認同秦弈的想法,於是夫妻倆人一合計,制定了一個十分周詳的逃生計劃。
就在莫華笙一行人到青州城的前一天,秦弈和東方飛雁配合默契地用迷藥放倒了對他們沒有多少防備的兩個高手,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別院。
本來如果知道莫華笙和喬清很快就要到青州城的話,兩人肯定會選擇安心等着,屆時定會有人來找。只可惜,秦弈到了青州城已經很久了,對外界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東方飛雁先前一直在趕路,知道的東西也很有限,到了青州城更是除了秦弈之外什麼人都接觸不到了。
不知道明天等着他們的會是什麼,兩人可都沒打算坐以待斃依靠別人。
按照秦弈的指揮,兩人放倒看守的人之後,喬裝打扮離開別院往青州城偏僻的山區裡面走去。一路上成功地避開了青州城各處的耳目,只要再翻過一座山,就可以離開青州城的範圍,相對比較安全了。
就在兩人爬上山頂稍作休息的時候,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秦弈,我給過你機會。”。
秦弈神色一變,下意識地就把東方飛雁擋在了身後,看着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黑衣人“主公”沒有說話,心中卻在想這次恐怕更加難以脫身了,因爲他身體完好的時候都打不過這個男人,如今就連東方飛雁他都不是對手。
“相公,這個沒臉見人的人給了你什麼機會,我怎麼不知道”東方飛雁衣袖下手指微動,傲氣十足地對秦弈說,說完之後又看着那個“主公”說,“我相公的手是不是你傷的你賠我相公的手”
秦弈一時沒拉住,東方飛雁已經“張牙舞爪”地朝着黑衣人撲過去了,嘴裡還說着我要打死你給我相公報仇
女人真是聒噪又沒腦子這是黑衣人對東方飛雁的最直觀感覺,隨意地拂了一下衣袖,快要撲到他身上的東方飛雁身子就直接歪了下去。而東方飛雁用力,讓自己朝着黑衣人的腿倒了下去
在東方飛雁倒在地上之前,一根細如牛毛的毒針從她手指上射出,精準地射進了黑衣人的右側膝關節
秦弈上前把東方飛雁單手抱了起來快速後退,而感覺到右腿劇烈疼痛的黑衣人暴怒之下直接對着秦弈和東方飛雁打出一掌
秦弈右手廢了,腿還好好的,左手單手抱着東方飛雁也毫不吃力。黑衣人被東方飛雁出其不意傷到了他的要害之處,這掌打得也微微有些偏了,秦弈和東方飛雁成功躲過,正準備全速逃走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的黑衣人身形一動就飛身朝着他們打了過來
感覺到身後極速破風而來的危險之物,秦弈知道躲閃不過,微微側身擋在東方飛雁身後,下一刻,一隻形狀奇特,閃爍着幽藍光澤的毒鏢直直地射進了秦弈的左臂
眼前不遠處就是懸崖峭壁,而身後有一個窮追不捨的絕頂高手。秦弈神色一凝,忽略了已經開始麻木的左臂,拉着東方飛雁飛身而起,然後縱身一躍
聽着耳邊呼嘯的風聲,感覺到身體正在不受控制地直線墜落,東方飛雁對着還緊緊抱着她的秦弈說:“終於還是被你給坑死了”
迫於無奈的冒險選擇,秦弈其實並不知道片刻之後等待他們的是粉身碎骨還是逃出生天,不過至少還有除了死亡之外的可能性,如果現在他們依舊在山頂上,恐怕早就被那個“主公”給殺了
而此時,聽着東方飛雁在耳邊似抱怨又似感嘆的話,秦弈突然感覺死亡也沒那麼可怕了,東方飛雁是被他給坑得很慘,希望還有讓他彌補的機會
------題外話------
1,蘇離殤的童年也是慘兮兮,不然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有點瘋狂有點變態的模樣。衛楠跟蘇離殤的過往就註定他在蘇離殤心中地位很不一般,而這會對衛楠的未來產生什麼影響,咱們且看着吧~話說寫到蘇離殤叫衛楠小舅舅的時候,遊遊突然覺得蘇離殤挺可憐的當然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蘇離殤還是個尤其可恨的人~
2,秦弈和東方飛雁咳咳,千萬表拍遊遊,遊遊已經寫了他們木有死翹翹,只不過吃點苦頭是不可避免的,秦弈右手手筋被斷,左臂又中了毒鏢似乎太慘b,跳懸崖就算僥倖不死也得添點傷不過有道是磨難讓人成長,秦弈其實是因爲原本還不夠強大才會遭此劫難,這是他成長蛻變的一個機會,當然也是跟東方飛雁培養感情的好機會,他們小兩口會殺回來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