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時候,總是格外的矯情。尤其是有人關心有人問的時候,更是會沉溺在痛苦裡。這個時候只有狠狠的抽這人一嘴巴,纔會讓他清醒過來。纔會讓他知道自己根本微不足道。
蔣小杉就是這樣。
她拿了幾罐啤酒。葉子溪有些奇怪,蔣小杉平時是不會碰酒的。
“你要幹什麼?”葉子溪問。
“你難道看不出來麼?當然是喝酒呀。”蔣小杉看看手裡的酒說。
“你要喝麼?你是不喝酒的。”
“人是會變的。”
是的,人是會變的。就像蔣小杉一樣。最近她變了好多。不僅沉默了,而且對誰也很冷淡。這和她之前的熱情大不一樣。
葉子溪雖然發現了她的不一樣,但是她只是認爲這是最近發生的事情造成的。
蔣小杉進了秋澤的房間,關上了房門。秋澤窩在被窩裡,團成一團。被子蓋在身上的感覺讓他覺得安全。
“要不要喝一杯?”蔣小杉把酒放在牀頭上,然後坐在牀邊,打開了一罐。
“你不喝酒的。”秋澤在被子裡說。
“那是曾經。人是會變的。我希望你能和我喝一杯。”蔣小杉溫柔的看着被子。
“不是所有的事我能和你一起做。”
“是呀。我總是希望把我的所有第一次都留下來和你一起經歷。可是你卻不給任何機會。”蔣小杉皺了皺眉,啤酒的味道似乎她還是不太習慣。
“我還沒恢復。我不能喝酒。”秋澤在被子裡嗚嗚的說。
“你爲什麼不肯承認自己恢復了?”蔣小杉不停的喝着酒,好像要把自己灌醉,“因爲你害怕。你不是害怕發生過的事,而是害怕未知的事。”
秋澤團的更緊了,他不想讓蔣小杉再說下去。
“你害怕知道左丘爲什麼會死。又是什麼在威脅着葉子溪的安全。而你最害怕的,那就是尹茜的消失。”蔣小杉繼續說,“可是不是你裝着不記得或者不痊癒,你就可以好過一些的。你一直在受着這些恐懼的騷擾。”
“閉嘴!”秋澤突然掀開被子,他有些生氣又有些膽怯的看着蔣小杉,“我不想再聽你這些沒用的話。”
“來吧。陪我喝一杯。”蔣小杉打開一罐遞給秋澤,然後又說,“其實,我也有害怕的事情。更無助的是有些東西只能自己扛。”
“我現在看起來是不是很沒用?”秋澤喝了一大口。
“是的。非常沒用。”蔣小杉毫不客氣的說。
秋澤有點意外的看了一眼蔣小杉,她和以前大不一樣。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的疑問在你的心裡。你應該去解開它們。不要讓這些疑問一直壓在心裡折磨自己。就算最後的答案可能會讓你很傷心,你也應該去得到答案。”
“可是爲什麼。如果可以這樣安靜的生活下去,爲什麼還要去糾結那些已經過去的事。”
“你能安靜的生活麼?你太天真了。你活的太被動了。”蔣小杉眼光犀利的看着秋澤。
“我?”秋澤不可思議的說。
“你等着消失的女友自己出現,卻不去主動的尋找。你依賴於宋院的信息,卻不自己獲取更多的信息。你完全的相信你認爲值得信賴的人,沒有一點懷疑。你總是認爲所有人都會相安無事,卻讓危險一步步逼近自己。你再這樣下去,會失去更多。”
蔣小杉說着有種莫名的傷感,她又喝了幾口酒想要壓住流下的眼淚。
秋澤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很失落的坐在牀上。
蔣小杉確信自己不需要再說些什麼了。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坐着。
屋外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葉子溪在外面喊了起來:“小杉!你電話!一個陌生號!”
蔣小杉穩穩的走出屋,接聽起電話。簡短的兩句話後,掛掉了電話。蔣小杉說自己要出去,晚上不回來。
這時秋澤走了出來,有氣無力的說:“你最近似乎經常夜不歸宿。你在幹什麼?”
蔣小杉突然笑了起來:“你看!我就說你已經康復了,都知道我最近在幹什麼。我沒幹什麼,一個朋友在這裡所以沒事就去陪她。”
“女生麼?”
“是的。”蔣小杉不看秋澤又收拾了下就出門了。
“你知道她最近在幹什麼麼?”秋澤等蔣小杉走了,坐在沙發上說。
“我不知道。她整天神神秘秘的。不過我給你說啊。”葉子溪坐到秋澤旁說,“她最近似乎挺有錢的。我見她錢包裡總有好多錢。你說她不會。。。。。。”
“不會,別亂說。”秋澤絕對不相信蔣小杉會幹些不正經的事。
“你不信呀。要不我們哪天跟蹤下。”葉子溪挑着眉說。
“我可沒你那麼無聊。”秋澤白了葉子溪一眼。
“耶?你好啦?”葉子溪笑着說。
“我早就好了。”秋澤說。
“哎呦,早就好了你還天天一副死樣。”
“跟你學的。”
“哎呦,討厭。”葉子溪說着挽住了秋澤胳膊,靠在了秋澤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