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點一份龍蝦,兩碗魚翅,一盤生蠔,開了一瓶八百多的法國乾紅。
這歡樂谷的貴賓房用餐很講究,後來顏真得知,這是楊笑的金點子之一。
真是行行出狀元,楊笑算不上這個行業的狀元。
但是他的金點着實讓顏真佩服。
兩個身穿旗袍的妙齡女子跪在他們身邊伺候他們用餐,這傢伙想用奢華的晚宴收賣顏真。
顏真裝出一幅見慣世面的樣子,準備將計就計。
楊笑說:“顏兄,是準備在歡樂谷長幹,還是走穴?”
顏真笑了笑,說:“這個都沒準。”
楊笑說:“我看楊總的意思,他好像是爲了網羅你這個人才,爲龍炎桑拿大賽做準備的,不過顏兄我倒想提醒你,這一行利潤大,風險也大,這口飯不是誰都能吃的。你是一個巫師,我覺得你應該還是以搞迷信爲生,說不定下一個王林大師就是你,哈哈……”
“富貴險中求。”顏真打斷楊笑的話,“楊老弟,你肯定想不到我這人最喜歡冒險。”
顏真故意對楊笑倚老賣老,不提巫師的事情,不接楊笑的話茬。
楊笑說:“哎,我真佩服顏兄你啊,有搞迷信的飯不去吃,搞迷信多好,如果我會搞迷信,我倒是想吃一碗搞迷信的飯呢,如果我像你這樣能搞迷信。我會努力鑽研迷信的行當,這年頭當騙子只要賺到錢就是爺,是吧,顏兄。”
顏真笑了笑,說:“楊老弟,你今晚請我吃飯,難道就是來跟我說這些無聊的話嗎。”
“哈哈,顏兄的性格我喜歡,我也受不得拘束,我就是隻老鷹,哪裡飛得暢快去哪裡,後來才發現,我的天空是黃的。當年紅磨坊李總不聽我的話,一個好好的厚街旗艦店,現在沒落到二線偏下了。張總把我挖走後,紅磨坊老總甚至請殺手暗殺我,幸虧張總出手擺平那事。一年後我幫張總把光仔酒店做成桑拿的旗艦,莞城這邊都有不少客人前去光顧。但這個位子不好坐啊,你出頭就意味你搶了人家的飯碗。”
顏真笑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誰搶誰的飯碗都是搶,你說呢楊老弟。”
楊笑沒想到顏真居然這樣毫不客氣地說出針峰相對的話,或者是傻裡傻裡的話,這讓楊笑不由得不自在,但是楊笑表面上極力裝出很平靜的樣子。
顏真的嘴角不易令人察覺地冷笑了一下,心想楊笑也只不過是一個技術員而已。
旁邊的小姐幫顏真倒了一杯紅酒。
楊笑舉杯跟顏真一乾而盡,他說:“這次龍炎桑拿大賽,張總想打響歡樂谷的名號,你……”
顏真裝傻搶道:“這個我聽他們說過,不知道楊老弟有什麼高見?”
楊笑說:“聽說今年全莞城收到了八個決戰龍炎桑拿大賽的席位,不知道顏兄有什麼見解。”
顏真端起酒杯喝一口酒,說:“這個我聽楊總跟我說過,據說莞城賽區的評委已經預定了莞城賽區二十個席位競
爭八強。”
楊笑也喝一口紅酒,說:“是的,這次龍炎桑拿大賽莞城賽區選拔賽異常激烈,百強場子角逐莞城二十強,已經夠熱鬧了,最後只剩下八強,這對我們歡樂谷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除了以往的老場子——喜力登、佳華、至尊殿,愛琴海、太子酒店,新世紀這些往屆參加過大賽的酒店之外,今年永平也成了此次大賽的重鎮選拔區,大富豪、盛世和我們歡樂谷都收到了參賽的請柬。我們現在首先要搞定的對手是大富豪跟盛世。顏兄,莞城的黃道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裡子裡卻已經爭得不可開交了,尤其是龍濤悅、盛唐歡樂宮,後起之秀銀泉,現在爭得不可開交,江湖上一場血雨腥風無法避免了!”
顏真好奇地問道:“這個大賽到底是什麼來頭,會讓龍炎黃道這樣重視。”
楊笑說:“難道你對龍炎桑拿大賽的來頭還不清楚?”
顏真假裝不知道,他想聽一聽楊笑的見解,便搖了一下,說:“我只聽楊總說過一點,但是具體情況他還沒有來得及跟我說。”
楊笑摸一把旗袍小姐的屁股,對顏真笑道:“你知道這次大賽,最大的競爭對手是誰?”
顏真喝一口酒,說:“聽說是日本的山吉會,他們想在這次龍炎桑拿大賽上奪頭彩已經佈局多時,下了血本。”
楊笑說:“你知道日本人的目的吧。”
“他們想借龍炎桑拿大賽分化莞城黃業的格局,挑起羣雄的紛爭,好讓他們攻陷性都的黃業。”顏真說。
楊笑喝一口酒,說:“你分析的有道理,事情就是這樣。”
“楊老師,事情既然這麼清楚,爲什麼你們還要跟小日本人玩呢?”一個陪酒小姐插道。
楊笑摟住陪酒小姐,捏一下她的臉蛋,手滑到小姐旗袍下,笑道:“因爲小日本很騷啊。來讓我親一個。”陪酒小姐發騷地讓楊笑親一口。
坐在顏真旁邊的陪酒小姐看着顏真溫柔地笑。
顏真沒有去理她,他把空酒杯放到她跟前,她很熟練地幫她把酒斟上。
楊笑被那個陪酒小姐親完,又對顏真說:“如果這次龍炎桑拿大賽只是小日本搗鬼,我們也不會這麼在乎。”
顏真一聽,興趣來了,這裡面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便問道:“哦,難道這裡面另有強手不成?”
楊笑說:“對。這次大賽除了山吉會這個強大的對手之外,還有一家重量級的組織者——新世界,那是馬來西亞的一家娛樂業的上市集團,也是全世界唯一一家上市的妓院。今年全球金融危機,但是它的股票一直飄紅。張總曾派我去馬來西亞考察,很悲哀的說,我們莞城的任何一家桑拿如果以新世界做標杆,還落後十五年,做爲世界妓院唯一擁有上市集團身份的龍頭,它的面子同行基本上都會給,同時大家也不想放過這個學習的機會。”
顏真以前在大富豪聽過馬來西亞的新世界故事,那是一頭娛樂業的狼,如果新世界打入莞城,將會是
莞城黃業的狼來了。
顏真把這個想法跟楊笑說後。
楊笑道:“你難道忘了我們中國人是窩裡斗的高手,只要他們開出的條件,讓我們自己人有爭奪的必要,他們還有什麼進不來的。”
“這話怎麼說?”顏真問道。
楊笑說:“新世界支持山吉會和何宏光舉辦龍炎桑拿大賽,目的很清楚就是強強聯手分化頑固的性都本土主義,在莞城目前只有香港黑道擠進一點小地盤,除此之外都是本地黑白兩道的權貴掌控性都娛樂命脈。”
顏真說:“我覺得分化頑固的本土力量,沒那麼容易吧。”
楊笑說:“這次沒那麼簡單了,莞城娛樂業泰斗南爺兩個月前在新加坡被人暗算之後,莞城娛樂業已經沒有一個震得住局面的人物,大家都想趁機坐大。秋爺雖然還能坐鎮一方,但是他的威信遠不住鎮得住整個性都的黃業老總。”
顏真早就知道這個陰謀,他一個局外人都能看出南爺的死是一個巨大的陰謀,相信莞城娛樂界的老闆都知道。但是在利益的角逐面前,人們往往很容易利令智昏。
新世界跟山吉會這次給莞城八強場子的獎品是:新世界的先進管理技術和春牀、山吉會的春糖。
那兩種東西都是風月場的法寶。
新世界春牀的製造秘訣,從不外傳,只有到新世界酒店才能享受到他那奇妙的功效。
男人和女人只要躺上新世界的春牀,就會睡出欲仙欲死的花樣出來。
那山吉會的春糖是世間罕有的春藥,不僅服用不會損壞身體,相反還能壯陽益體。
只要男人和女人服用,就會產生無窮無盡的水魚之歡的樂趣。
顏真舉起杯喝一口酒,不由得對楊笑有了一種佩服心情,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在黃業上研究的這麼透徹,這時顏真不想再打聽下去,不然免得語多失誤,禍從口出,他是一個黃業中的間諜,他要裝出對這些事情既想知道又顯得沒興趣的樣子。“不好意思,我去方便一下。”顏真說完起身。
顏真方便完回來,問楊笑:“楊兄,你知道這次評委有那些人嗎?”
楊笑說:“難道張兄連評委都不知道是誰?”
顏真說:“不知道。”
楊笑很想衝顏真罵一個句白癡,但是礙兩個老闆的情面,他只好耐着性子說:“這次評委是中立派,是一個大學,叫瑞士裡諾士酒店管理學院。在酒店管理這個領域,據說這個學校排在世界前三位。還出了一本雜誌,專門評定世界各地的酒店服務質量,其中就有夜服務質量這個項目。這個學校在學術界和酒店業都很有影響,尤其是歐洲的一些高端客戶,很信任它的排名。爲了開拓市場,喜力登公關部曾經飛赴瑞士,做過雜誌的工作,結果灰頭土臉回來了,他們和中國的有關部門不同,不收賄賂,不做廣告,油鹽不進。這次龍炎桑拿大賽,花魁比武的裁判都是他們的人。”緊接着問顏真:“你知道花魁比武的事情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