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個消息他只告訴過洪小玲、馮強夫婦還有老闆娘,當然硬要算上不炒股的張自力那也算一個。不過張自力完全可以排除,因爲他根本不懂得炒股也不可能認識徐芳。前面他已經分析過可能會告訴徐芳的人,都不在這幾個人之中。
哪會是誰呢?
顏真認爲這件事情,他有必要搞清楚,以防萬一將來有人再次走漏他給他們的消息。
“我可以保密嗎?”徐芳在顏真向她打聽那個事情時笑嘻嘻地來一句。
顏真說:“你是做這一行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必須知道是誰向你透露這個消息,我今後不能再相信他。”
徐芳被顏真逼到死角,她沒有辦法不說了:“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要告訴她是我說的。”
顏真喝一口酒,說:“這個沒問題。”
徐芳說:“是何豔紅告訴我的。”
顏真有一些驚訝,何豔紅跟他說已經跟徐芳都撕破臉皮了,她怎麼還會把他知道匯寶實業的內幕消息告訴徐芳呢?他把這個疑問對徐芳一說,徐芳笑道:“何豔紅那個傻女人被我一鬨,什麼都說了,這有什麼驚訝的。”
顏真喝一口酒,沒有再深究下去,既然是何豔紅跟徐芳說的,這個好辦,他只要下次叫洪小玲再盯囑何豔紅不要亂說便是。
那晚顏真還從徐芳那裡瞭解到一些證券所的客戶經理事情,其實他們就是一羣騙子,靠着蒙股市的行情去指導那些沒有經驗的股民炒股。說穿了,他們跟算命先生差不多。蒙對了,他們對股民大聲吆喝宣講自己如何精通股市行情;蒙錯了,他們會找各種理由讓股民自認倒黴,反正他們不會有什麼損失。在出包廂的時候,顏真這麼評價證券所的客戶經理時,徐芳笑着打一下顏真說:“現在我有你這個神通廣大的靠山,就算是算命先生也是貨真價實的嘛。”
顏真笑了笑,其實他不會把馬曉蘭告訴他的股市內幕消息轉告給徐芳的,否則馬曉蘭會找他麻煩不說還會連累馬曉蘭。顏真今晚主要目的是想從徐芳口中找出那個泄秘者,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真哥我失陪一下,我去跟一個朋友打一聲招呼,你等我一下。”沒想到徐芳跟顏真走出包廂的過道,在櫃檯前撞見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人。
那個女人正跟幾個男女準備埋單離去,顏真一眼就認出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華藝建築公司的項目部經理劉欣。
半個月前,顏真還罵過劉欣,只是腹罵。那次顏真聽說華藝有一些裝飾業務,便去華藝建築公司找過劉經理。劉經理那次用冷屁股把顏真自動貼上去的熱臉打發掉了,她很事務性地告訴顏真他們公司的裝飾業務已經分包了,一句話讓顏真回不過氣來。顏真知道那是藉口,在中國做什麼事情都要講關係,尤其是做建築這種行當,僧多粥少,沒有關係根本接不到業務。今晚他碰到這麼一個跟劉經理套近乎的機會,豈能放過。顏真在徐芳跟劉經理熱情寒暄時,不失時機地上前厚着臉皮朝劉經理伸出手,笑道:“劉經理您好!”
顏真的厚臉皮在光明的業務生涯裡,已經磨鍊成鋼,完全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就像跟一個老熟人打招呼一樣坦然自若。這是一個業務員必備的心態,就像當初李虎給他們上培訓課講的,他們業務員行動要像乞丐,心靈要像上帝。一個業務員如果臉都厚不起來,他一輩子都別想拉到業務。顏真至今記得很清楚,他當初是怎麼開始厚臉皮開發客戶的,剛開始去見客戶很緊張很害怕很想打退堂鼓。但是他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想成功就必須過這一關。如今回想往事,他很慶幸自己過了這一關。
劉經理對顏真一臉的茫然,她不認識顏真,但是她還是很客氣地跟顏真握了握手,笑道:“您好。
”
顏真忙不失時機地笑道:“劉經理您可能忘了吧,我們半個月前見過面的,我是光明裝飾公司的業務員小顏,這是我的名片。”說着雙手把準備好的名片遞給劉經理。
劉經理“哦”了一聲,接過顏真的名片。
“請多關照。”顏真恭敬地說。
劉經理說:“好的。”
這時徐芳插進來跟劉經理繼續寒暄一通。在她們的寒暄中,顏真聽出一點意思來,劉經理是徐芳的客戶,劉經理也是一個資深股民。顏真這時暗中用腳碰一下徐芳,徐芳是一個機靈的女人,她便機靈地向劉經理介紹顏真說:“劉經理,這位顏先生是炒股高手,他這次叫何豔紅她們買匯寶實業全發大了。”緊接着又說:“真對不起,當時我沒有及時得到顏先生的消息,讓你又少賺了一筆。不過請你放心,我今後會幫你把那些虧掉的賺回來。”
劉經理一聽徐芳這麼說後看顏真的眼神泛出光彩來,對顏真笑道:“顏先生,你也炒股嗎,以後我就跟你買股票吧。”
顏真有一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劉經理……”“沒問題。”徐芳搶道,“顏先生也算是我的客戶。”顏真不知道徐芳是一個機靈的女人,既然她這麼搶白,那他也只好笑道:“這個好說。”說完心裡有一些發慌,顏真可是一個連開戶都不懂的“股盲”,怎麼去炒股?萬一劉經理問他現在買了哪一支股票,他答不上來,豈不鬧笑話了,這樣甚至會讓劉經理瞧不起他。不過他這種擔心成了多餘的,劉經理正要跟他和徐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她的同行人員在喊她,於是她跟他們匆匆告別而去。
顏真送走徐芳後,他掏出手機拔打洪小玲的電話,已關機,沒準今晚洪小玲在哪個大客戶的牀上。
洪小玲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沒有理由和權利干涉她。這就是人生遊戲,規則他在慢慢適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