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沛文總覺得三哥和柳姐姐間似乎隔着什麼,是橋?還是鴻溝?他不知道!因爲他看不懂他們在想什麼。三哥很好,好得很不真實。他對每個人都好,可是又對每個人都不好。
而柳姐姐,雖然只見過兩面,可他卻能從她的眼眸中,看到悲傷和痛苦。
他聽說了,柳姐姐三年沒孩子,不止三哥冷落她。就連那些府中的妃妾,也不拿她當一府的主母。
更甚者,就是那些攀高踩低的下人們,見柳姐姐不得寵,各個都不把她當人看。
更有些妃妾的丫鬟,欺負柳姐姐,使喚柳姐姐,根本就是把柳姐姐當奴僕嘛!
畫肪上氣氛正緊張時,原本絲竹絃樂的另一艘粉色紗簾畫肪上,琴聲戈然而止。只聽見一個女子的求饒聲,而後便是落水聲。
柳綺琴回過頭看去,只見一個紅紗衣女子在水中沉沉浮浮,眼看就要被淹死了。可那畫肪上的人,卻無一人下水去救那名女子。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他人可以眼睜睜看着這女子去死,可她卻做不到。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一條生命。
赫連寒雲就一眼沒看住,那抹綠色的身影,便如蛟龍般,跳下了水中。
“柳姐姐——”赫連沛文趴在欄杆處,伸長了脖子望向水中。
柳綺琴打了個冷顫,這湖水果然冰冷得很啊!
她看了眼已經逐漸下沉的紅色身影。頭往水底一插,整個人沉下水中,雙臂不斷地划着水,逐漸的靠近那抹沉入水下的紅色身影。
衆人只見清澈的湖水中,一抹綠色的身影,如同水波仙子般,在水下優美的遊曳着。就如同那書中所謂的人魚般!美麗,神秘。
赫連寒雲本來心下還有些擔心,更是罵她是個蠢女人。可當看到那個在水下游曳自由的女子後,他那雙幽深的鳳眸中,閃現了一絲驚訝和詫異。
她會水?或者說,這個女人水性很好。如此不長可亦不短的距離,可她卻可以用如此快的速度,游到那落水女子身邊。
赫連沛文捂着嘴驚歎一聲“哇!柳姐姐居然會水啊?”何止會啊!簡直是太會了。
柳綺琴在水下拖住那個女子的腰,將她拖出水面後。她才一手扣住那昏迷女子的下巴,一手划着水。
她回頭看了眼他們的畫舫,距離太遠了。湖水又這麼冰,她沒劃到終點,就該被凍死累死了。
她決定上這個女子落水的畫舫,不管怎麼樣,先救人再說。
畫肪上原本把紅衣女子踢下水的那代赭色錦衣公子,在看到浮出水面的那個綠衣女子後,便一下驚的掉落了手中的摺扇。
好美的女子啊!芙蓉如面柳如眉!她一雙盈水的眸子,似比這落月湖還美。那粉若桃花的脣瓣微微張合,似是在引誘着人去採擷。
柳綺琴拖着那女子靠近了畫舫,喘息着喊着畫肪上的人“快,快把她拉上去!”
畫肪上聽到下面那綠衣女子的呼聲,卻無一人敢上前搭把手,目光全都看向那個錦衣公子。
那錦衣公子這才反應過來,瞪了畫肪上沒眼力勁的衆人一眼“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幫忙拉上來。”損害了她的小美人,看他不剝了他們的皮。
柳綺琴一心救人,卻不知已將自己丟進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