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綺琴一直冷着臉向着一處荒涼之處走去,直到一片漆黑,月光被烏雲籠罩後。
紅袖見這裡腐枝落葉滿地,她腳下都走得極其不穩了,更何況王妃呢?她打開了那紅色錦盒,一束光亮照明瞭這片漆黑的小樹林。
“紅袖,把盒子蓋上。”柳綺琴不悅的聲音,帶着些冷意的傳來。
紅袖嚇得立馬將那盒子蓋上,微低着頭,恭敬地跟在前面人的身後。
柳綺琴憑着記憶,抹黑找到了那座小院。她眸光沉靜的望着那院裡面微弱的燭火,脣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冷笑。赫連寒雲,我給你的真心,還是無法讓你忘記你的前妻嗎?
清英本以爲來這裡的只會有王爺一人,可沒想到那屋裡居然還有一個熟悉的倩影。竹秋?她怎麼會在這裡?王爺,王爺又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小草與小語她們的眼神,自然沒有清英這習武之人的好。不過他們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那裡面的一個走動的人影,顯然是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
她二人對視一眼,都疑惑了起來。女子?這裡怎麼會有女子?難道是青城王妃回來了?不會吧?這大半夜的該不會真要鬧鬼了吧!
柳綺琴轉身走到了一邊,在一處陰暗的樹下,找了塊石頭坐了下。漆黑的夜,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只聽得她聲音極其的冷寒:“清英,暗中看好王爺,別讓他出了意外。”
“是,王妃!”清英自然知道,王妃所謂的“意外”,定是指王爺可能會與別的女人怎樣。可他一個侍衛,如果王爺真要寵幸誰,他恐怕也……不能真干涉王爺的私事吧?
不過,如果王爺真寵幸了新人,卻把王妃給忘了,那小語豈不是又要跟着遭罪了?人人都有私心,他清英一介凡夫俗子也不例外。
小語對於柳綺琴的做法,而感到很奇怪:“王妃,您說王爺在裡面……那爲什麼你不進去呢?”
小草對此顯然也很不解:“王爺在裡面,那裡面還有一個女子?王妃,您是不是知道里面的人是誰啊?”
紅袖拉住了她們,將她們拉到了柳綺琴身後,對她搖了搖頭,低聲說了句:“王妃心煩,你們就別多言了。”
其實她也很想問,也很好奇王妃是怎麼知道王爺在這裡的?而且看王妃的樣子,似乎還知道那屋子裡的人是誰。
清英身子輕盈的躍上房頂,在一處掀開了一片瓦片,凝眸自上望向屋子裡。
赫連寒雲在喝完哪壺酒後,便發覺身子很不對勁兒。因爲他感覺口很渴,身子很熱,燥熱得感覺,讓他異常的難受。
竹秋見藥效發作了,便將身子貼了上去,依偎進了對方的懷裡,感受着這懷抱的溫暖與堅實:“王爺,春宵苦短,今晚就讓奴婢來服侍您吧?”
赫連寒雲眯起雙眸,望着面前的嬌媚人兒,忽然下身涌起一股難耐的燥熱。他擡起大手,厭惡的推開了身上的人,嗓音沙啞的怒問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王……下藥?”
該死!他因一時疏忽,竟讓這賤婢鑽瞭如此大的空子。
柳兒,柳兒你在哪裡,快來啊!寒兒想你了,柳兒,我的柳兒!
竹秋自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媚眼如絲的望着那滿面潮紅的紅衣男子。她纖指輕輕的解開了那紗羅腰帶,一件一件的將身上的衣服褪盡。隨手將衣裙一扔,便輕移蓮步,嫵媚風情的走了過去。
赫連寒雲鳳眸含怒的瞪着那逐漸靠近他的女子,咬緊牙關,含着殺意的低吼了一聲:“你再敢走上前一步,本王就立刻殺了你!”
竹秋不以爲然一笑,將那長褲也退去了。而今的她身上僅剩一個鴛鴦戲水紅肚兜,和一條白色的短褲。雪白的肌膚被燭光映照的散發着誘人的光澤,貝齒輕咬紅脣,眉眼含情嫵媚的笑看着那掙扎的紅衣男子。
玉足輕踏在那冰冷的地上,一步一搖,腰如水蛇,風情妖嬈。她走到赫連寒雲身邊,微彎下腰身,露出了那豐盈欲出的香軟深溝。她輕擡玉手,緊握住了對方的大手,拉着他的大手,慢慢的靠近自己的酥香柔軟:“王爺揉玩一下,它的滋味,一定比你小王妃的要美妙得多。”
一時的迷失,當赫連寒雲聽到竹秋那句“小王妃”時,他的腦海裡,便浮現了那張冷清的小臉。他猛然用力甩開竹秋的手,整個身子因爲不穩而摔倒在了地方:“滾!立刻給本王滾出去——”
柳兒,你在哪裡?我好難受,救我啊!
差一點就成功了,可是那個男人,竟然不惜摔倒,也不願意碰她一下?竹秋眸含不甘的望着那地上蜷縮的紅衣男子,她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蹲下身子,笑得有些瘋狂狠毒道:“都說了,我會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可是爲什麼……你就是要如此厭惡的躲開我呢?”
“王爺,本來竹秋是想做你的女人,永遠的伺候在你身邊的。”竹秋輕柔的撫摸着寒那張讓她愛到癡迷的容顏,笑得有些迷離道:“可您似乎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那竹秋只能選擇那條不歸路了。只要能得到你,哪怕只是一晚,我也死而無憾了!”
“滾開!不要用你骯髒的手,來玷污本王的身子。”赫連寒雲萬分厭惡的,瞪着那幾乎脫光了在他面前的女子。牙關緊咬,額頭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滾落他優美的側臉。溼了他的髮絲,也冰冷了他的心。
他感受得到,這不是普通的媚藥,而是陰陽散,街面上最強最猛的媚藥。
楊妙晴本來是不信花兒的話的,可仔細一想,卻又覺得有可能。畢竟王爺心煩的時候,大多都喜歡來這後院的小樹林裡來走走。
花兒跟隨在楊妙晴她們身後,當來到這片黑漆漆的樹林後,她的眸光便藉着那些燈籠的光芒,終於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發現了柳綺琴一衆人。
楊妙晴當看到那屋子裡有燭火後,便知道柳綺琴真的沒騙她了。她提裙走了進去,旁邊攙扶着她的依舊是那心機深沉的娥女。
花兒默默的停下了腳步,當她們都進去小院後,她才轉身向着黑暗處走去:“王妃,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呢?”
其實她想問的是,王妃你們爲什麼沒進去,反而躲在這黑暗裡呢?
柳綺琴站起身來,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步履沉重的走向那小院大門。寒,你會讓我失望嗎?美色在懷,你當真可以做到坐懷不亂嗎?寒,就讓柳兒再傻傻的賭一回吧!賭一回,你對我是否還有那半星點兒的真心吧!
楊妙晴帶着衆丫環婆子來到了門前,本想擡手推門的,可她卻聽到了一段讓她憤怒致極的話。
“王爺,就讓竹秋服侍你吧!竹秋保證……定會讓王爺很愉快的。”竹秋說話間,便以雙膝跪地,伸手便要去解那紅衣男子的腰帶。
可就在此時,房門被盛怒之下的楊妙晴踢開:“賤婢,就憑你也敢說伺候王爺?”
竹秋當看到楊妙晴的時候,她有過一絲的慌亂。可隨後她眼睛一眯,便故作嬌柔,摟住了赫連寒雲的腰,將身子緊緊的貼靠進了他的懷裡:“王爺,竹秋怕呢!你抱着竹秋好不好,竹秋讓你親個夠好不好?”
此刻的赫連寒雲已經逐漸的失去理智,更是因爲先前以內力抵抗那些媚藥,而使得他此刻特別的虛脫無力。柳兒,你食言了!你說過會永遠守護我的。可這回你卻忘了我,沒有及時出現來救我呢!
柳兒,我的心好冷,也好痛呢!
“賤人,拿開你的髒手,不許碰王爺!”楊妙晴撲了過去,不顧儀態的推開了竹秋,將那無力的紅衣男子,緊抱在了懷裡:“王爺,沒事了!妙晴在呢!沒人可以傷害你的。”
別人不清楚竹秋的底細,她可是清楚得很。這個骯髒的賤人,竟敢用她那污濁的身子,來觸碰聖潔尊貴的王爺?該死!當真是該死!
在竹秋想說什麼時候,便有一縷可光亮將屋室照得亮如白晝。
隨之,一身紅衣似火的清麗女子,便緩步進了這屋子。她清冷的眸光,望了竹秋一眼。隨之便將眸光,投向了那蜷縮在楊妙晴懷裡的紅衣男子身上。
花兒心思一向比較細膩,當看到那面色潮紅全身顫抖的赫連寒雲後,她便轉頭湊近柳綺琴耳邊,輕聲的說了句:“王妃,王爺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柳綺琴這才發現,赫連寒雲竟然面色潮紅,渾身顫抖。那一縷縷的墨發,竟被汗溼的、誘人的絲絲縷縷貼在他臉頰與脖頸上。
她疾步走了過去,沒管楊妙晴此刻的眸光有多怨毒,她只管將那虛弱不安的人,給緊抱在了懷裡:“寒,你怎麼了?身子怎麼會變得這麼滾燙?”
赫連寒雲睜開了那雙迷離的鳳眸,望着面前的人,悲涼的笑着:“柳兒,我好難受,喊了你千萬遍,你都沒出來救我……”
爲什麼所有人都在騙他?母后說不離開他,可她最後卻還是拋下他一個人離開了人世。
柳兒說會永遠守護他,可在他求她出來救他的時候,她卻沒來。
騙子,全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