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被這種反衝力弄得倒退幾步,身子晃了幾晃,差一點兒就跌倒在地上。
好在小花剛剛不放心跑過來,他倒退幾步正好退到小花旁邊兒,這一伸手便扶住了他,費了好大力氣才穩住了他的身形。
夜洛一手死死的拉着蘇桃的手臂,把她的身體微微的拉了起來,雙腳腳尖兒費力的點在地上,整個人靠着他好像倒掛在他身上一般。
夜洛死死的盯着對面一副虛弱樣子的白子墨,微微眯着一雙丹鳳眼,眼裡的殺意更加的濃郁。
這樣的白子墨讓他覺得噁心,他到希望兩個人有什麼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場,也好過在這兒玩這些女人間的鬥爭,讓他不齒。
“本將軍的女人,你要帶到哪兒去?”
夜洛每一個字擲地有聲,說完拉着蘇桃手臂的手向上一提一鬆,然後手迅速的放在蘇桃的腰間,把她懸空控制在自己的懷裡。
蘇桃想要掙扎,可見白子墨和夜洛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怕惹怒了夜洛,連累的白子墨,只能惡狠狠地瞪着他,等待下文。
白子墨看着夜洛的眼裡帶着一種嘲諷,不夠當蘇桃轉頭看過來時,又是那種皺眉自責傷心的神色。
他張了張嘴,似乎找不到反駁的話,臉上爲難自責的神色更重,最後還是略顯痛苦的開了口。
“小王確實不應該插手將軍和……夫人之間的事兒,只是,夫人好歹也算是從仁王府嫁出去的,還望將軍善待夫人……”
白子墨的表情越說越痛苦,那種懊惱不甘的情緒繚繞周身,讓一直扶着他的小花都紅了眼睛。
她們原來那個見誰都帶着溫和笑意的王爺,如今怎麼變成這般神傷的模樣了。
這還是他們的那個被封爲帝都第一謙謙君子的王爺了嗎?
小花擡起頭看着對面的夜洛,清澈的眼裡控制不住染上了一抹恨意。
“白子墨,滾出去。”夜洛見蘇桃腳下猩紅越來越濃重,這種腥甜味兒弄得更加的暴躁,不想再和白子墨囉嗦下去。
如果不是礙於蘇桃在這兒,他早就把他一掌拍飛出去了,還容得他在這兒演戲?
“咳咳……夫人傷成這樣,小王怎麼能放心離去。”
他說着似乎想起什麼,原本低落的情緒再說到最後咬牙切齒起來:“夜洛,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對女人動手,讓人不齒!”
“本將軍的家事兒,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管!”夜洛感覺到蘇桃身體的抗拒,心裡更加的煩亂,話又重了一分。
這兒人多嘴在,夜洛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先下逐客令打發了白子墨這個大麻煩,省的他在做出或是說出什麼刺激蘇桃的事兒。
說完便夾着蘇桃就往外走,打算回後院兒再和蘇桃單獨說這個事兒。
“將軍,雖然這是你的家事兒,可是小桃受傷我不能不管!”白子墨卻猛地上前一步,拉住夜洛的手臂。
那眼神兒堅定強勢,迎上夜洛要吃人的表情,沒有半分的退縮,如果不是他身材消瘦,比夜洛矮了一些,氣勢上兩人倒是不相上下。
夜洛的目光緩緩的轉向白子墨拉着自己的手臂,對於這種齷齪的人的觸碰,讓夜洛覺得噁心,目光好似要燒灼掉這雙消瘦的手一般。
“放!手!”每一個字都從牙縫裡擠了出來,要不是礙於蘇桃在自己懷裡,他一定直接震飛白子墨。
蘇桃緊張的盯着夜洛,又看了看白子墨,白子墨和夜洛之間的實力差距可不是差了一星半點兒。
蘇桃生怕犯倔的白子墨真的把夜洛惹怒,雖然魔界的魔不能殺人界的人。
可就白子墨現在這身體狀態,只是讓他重傷的這點兒反噬,估計還不夠給夜洛撓癢癢的。
蘇桃越想心裡越慌,感受夜洛身體越拉越緊繃,她緊張的說道:“子墨,你先回去吧,我這傷不是他弄的!”
“小桃,我今天要帶你回去,不會讓你再受傷害。”白子墨說着伸出另一隻手去拉蘇桃。
蘇桃見白子墨不相信自己的說的話,硬要以爲是夜洛傷害了自己,心裡更加亂了。
這人怎麼還倔的跟頭牛似的!
夜洛吸了半口氣,終於忍不住了,身體微微一晃,白子墨便直接被彈了出去,跌在地上。
“咳咳……”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這回白子墨的臉已經毫無血色,咳嗽聲再也抑制不住,咳得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
小花一見就慌了,撲到白子墨身邊兒,她畢竟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見這陣仗,嚇得嚎啕大哭:“王爺,王爺,怎麼辦?”
“子墨!”蘇桃低吼一聲, 一個手肘擊打在夜洛的胸膛,緊接着拼命的掙扎起來。
這一下其實對夜洛來說一點兒也不疼,反倒是有些癢,可是就是這麼輕巧的一下卻讓夜洛鬆了手,向後踉蹌了一步才穩住身形。
身上不疼,心臟的位置卻疼得險些讓他低吼出聲。
蘇桃居然又爲了這個男人,從他的懷裡掙脫開,又是爲了這個男人!
這種意識讓夜洛控制不住整個身體都在叫囂,千年之前的痛苦回憶似乎被喚醒,每一寸肌膚都好似皸裂了一般疼痛。
他死死的咬着牙,纔沒有爆發體內的魔力,壓抑這這種沉澱千年的疼痛,忍受着蘇桃再一次毫不留情的離去。
“你爲什麼不能相信我一次?”每一個字都似從夜洛的牙縫中擠出來,詭異的帶着一種脆弱的顫音。
蘇桃的心臟猛地顫抖一下,好像有什麼痛苦的回憶涌入自己的頭腦裡,疼得她兩眼發話。
她頓住腳步,想要回頭看一眼夜洛的表情。可是眉間的那一點紅亮了又滅,她似乎又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但這時腳下傳來的疼痛清晰的傳達到慌亂的大腦,讓她恢復了理智。
即使之前是假的,可是這一下,蘇桃親眼看見,是夜洛吧白子墨打飛,夜洛憑什麼讓她相信她,又讓她去相信什麼?
他從未對她許諾過一分真情,即使是讓她等他回來,可是最後她得到的是什麼?
蘇桃訕笑一下,掩飾住眼裡無法控制的嘲諷,事到如今,她居然還能因爲夜洛的一句話而心顫不已。
她蘇桃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卑微下賤了!
她只是短暫的頓了這麼一下,便分出了輕重緩急,着急的撲到白子墨身邊兒。
“子墨,怎麼樣?”蘇桃伸出手想要把白子墨扶起來,這一動,他嘴角又涌出血來,嚇得蘇桃慌張的收回手,抖了半天。
“沒事兒,小桃,和我走吧,我帶你回家。”白子墨溫柔的看着蘇桃,笑的如往常一般溫潤。
蒼白的臉沒有一分血色,嘴角的鮮血卻紅的刺目,配上這種略帶寵溺期待的笑容,讓蘇桃忍不住紅了眼睛。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搖了搖頭,這個男人已經爲她做了太多,她既然不愛,就不會再擾亂他的心一次。
同樣的錯誤她不會犯第二次,既然上次他們未能結緣便是沒有緣分,何苦再糾纏下去,讓他再次傷身傷神。
“我讓人送你回去,我在這兒挺好的。”
蘇桃說轉頭看向夜洛,即使她現在不想理睬他,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不求他根本沒法把白子墨送出去。
“將軍,送王爺回去吧,要是王爺在將軍府出了什麼事兒,您也不好交代!”
蘇桃儘量穩住自己因爲害怕而輕顫的身體,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夜洛盯着她看,眼底的猩紅一直沒有褪去,看着蘇桃爲了白子墨紅了的眼睛,看着她微顫的身體。
心裡狂怒難以平復,再次問出了一直糾纏在心底的問題:“爲什麼你不能相信我一次?”
蘇桃被夜洛問的煩了,一直積壓在心裡的怒火也涌了出來,她突然想要什麼都不顧的吼出來,“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可是話到嘴邊兒,蘇桃卻愣住了,再次訕笑,她憑什麼質問夜洛,人家一界之王,她只不過是一個異界穿越而來的不明物體。
又何必去追問不應該自己追問的事兒,到頭來傷神丟人的只是自己罷了。
那種被自己在意的人傷害的感覺,蘇桃不想在品嚐了,所以她寧願做縮頭烏龜也不要在不自量力的自作多情了。
她眼神兒暗淡了一分,過了一刻才吐出一句話:“將軍如何和蘇桃沒有半分關係,如今只求將軍大局爲重,送王爺出去醫治。”
蘇桃的聲音充斥這濃郁的壓抑之感,又帶着一分落寞。
可是夜洛現在已經怒火攻心,根本沒有注意到蘇桃神色語氣上的不同,聽到這樣的答案,他居然笑了。
薄脣勾起一個弧度,卻無端端的讓人心裡發冷,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我和你沒有半分關係?”夜洛知道此刻不是糾結這種問題的時候,但是真真切切從蘇桃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仍舊讓他生不如死。
他想不通,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只是幾句話一個苦肉計就讓她完全迷失,那他算什麼?
蘇桃抿着脣,感覺到夜洛的異樣,可是她不想去多想,之前一次一次的期待已經讓她身心俱疲,她怕自己再次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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