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少女的喧譁聲,帶着一股年輕人獨有的熱情,也急急催促着寒冷的過去,讓溫暖儘快來臨。
“藍兒啊,這一次,我們可是看好你喲!”
坐在石墩上的少年,瞅着在那早開花的桃花樹下凜然站立的少女,呵呵笑開,雖然有意思取笑,但是不會令人感到厭惡,反而還帶了親密無間、所以可以口無遮攔的親暱。
少年話一開,一邊圍觀的其他年輕男女,也鬧喳喳了起來,紛紛附和。
“藍兒,你這次要是成了,我就把我最喜愛的頭花送給你了!”
“呵呵,那我也來一個好的彩頭吧。藍兒,你要是成了,你家這一個月的柴火,我大勇就給你包了!”
……
樹下站着名叫藍兒的少女,咧嘴大笑,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她揚了揚略微顯得有些倔強的下巴,清澈的黑眸中流露出意思桀驁不馴的風采。
“嘿嘿,我知道你們都想看我的笑話。我可告訴你們,我這一次可是有必勝的把握的呦!大勇、小妞、阿呆、大花,還有你——”
她纖手虛虛一指,指了指圍着的那些年輕人。“你、你,還有你……你們都給我看好了,本姑娘可要顯露真本事了!”
說罷,她很嚴肅地站直了身體,繃緊了身子和那張紅潤的小臉。嘴裡一邊唸唸有詞着,手臂開始舞動了起來,連帶着手指也輕輕動了動,彷彿在彈奏着樂章。
一邊圍着的大夥,都停了聲音,興致勃勃地看着藍兒的“表演”。這樣的表演,他們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每一次,都可以給他們帶來不少的笑料、新奇和快樂。
這片大6,在千年前被魔王整頓之後,沒有了魔物。那些法力無邊的降魔師,也不知怎麼的,統統失去了實戰高級法術的能力,所以,降魔師一族慢慢地沒落了下來。與之相反的,自然的武術,開始興盛。千年的造化,武術已經到達了完全可以和法術相抗衡的地步,並且,有點後來者居上的態勢。也是因此,這片大6上,懂得法術的人,越來越少了。只是那一直流傳下來的神話故事,卻一點也沒消卻,尤其,那個魔王和藍兒的故事!尤其,那位魔王還真真正正地存在這片大6上,居於花水村邊上,一直等待他那魂飛魄散的妻子的覺醒。
這片大6的人敬慕魔王,也敬慕那位被神化了的女子——藍兒。大路上的人相傳,要是沒有那位女神藍兒的無私奉獻,就沒有現在大6的和平,就沒有現在百姓們的安居樂業。他們尊敬她、崇拜她,更多的人,已能夠擁有與女神相同的名字爲榮。
所以,桃花村的村長生了女兒之後,了呵呵的給女兒取名爲藍兒。也有傳聞,說是村長的女兒出生的頭一天晚上,村長夢見了一個神一般的人,在他的耳邊殷殷囑咐着,他的女兒得取名藍兒。這個名字,可以護佑她一生安康、幸福!
且不論這些,總之,村長的女兒定義名爲藍兒的事情,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只可惜,村長抱着極大期望的藍兒,並非那個女神藍兒。跟那個被神化和美化了的女神藍兒想必,桃花村的藍兒,太過普通。長相一般般且不說,而且,在行爲方便,表現的有點遲鈍。小的時候,笨拙的她,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常常是走着走着,就摔倒了。哪怕那是一條平坦的沒有任何凹凸的平路。
村裡的老大夫摸着山羊鬍子,笑眯眯地說:“這娃兒啊,大概是在娘肚子裡沒長好吧!”
儘管有點小小的缺陷,藍兒依然是村長家的寶。村長就這麼一個寶貝獨苗,護犢子一般地護得賊緊。村裡的人家家戶戶繞着桃樹而居,桃樹養人、怡情、煉性,所以村裡都是一些和善的人,也很護着這個看上去有點笨拙的小姑娘;更甚至,對這個可愛又討喜的小姑娘,分外愛憐。
總之,桃花村的藍兒,也算得上村裡的一寶吧!
也許正如村裡那老大夫所說,藍兒是在孃胎裡沒長好,所以身體平衡能力特別地差。村子裡比她稍微大一些的,或者跟她同樣大的孩子,都開始吆喝着拿着棍子在那裡練武了,藍兒卻連基本的馬步都不能蹲好,這讓她氣餒不已。
村裡唯一那個武教頭笑呵呵的說:“藍兒啊,女孩子家家,沒必要舞刀弄槍的。等你長大了,找個武功厲害的丈夫,也就行了。你放心,到時候,叔肯定給你找個好的!”
可這丫頭是個倔性子,撅着小嘴,把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不要!我肯定會學好的。”
都說勤能補拙,小丫頭堅信着這個道理,在武者的道路上努力前進着。可是無奈的是,她真的不是學武的料,跟別人過招,三招之內,必敗!因爲,她身體的限制,地盤都不穩,更別提打架了。
後來,村裡來了一個流浪的魔法師,也就是千年前的降魔師。自從這盤大路上沒有了魔物,降魔師也就慢慢地改稱爲魔法師了,他暫居在村長家裡的時候,小露了一手魔法,當時把藍兒給迷的呀,立刻抓着魔法師不妨了,非得讓他教魔法。
魔法這個東西好呀,不用跑,不用跳,站着、作者就可以施法,真是太適合她了。
她小嘴都樂歪了,恍惚間,覺得一扇真正的大門向她敞開了。
那個魔法師交給了她幾個小法術,就急匆匆地溜了。只因爲,他感覺出來了,這個小姑娘,也不是練習魔法的料子。依照他的顧及,應該是她投胎的靈魂有所殘缺,所以導致天資方面限制太大。每天面對着小姑娘巴巴地流露着渴望和期待的眼神,那位降魔師自認他抗不住了,所以呆住時間立刻跑了。當然,他走之前,是不會說出那麼打擊人的話來打擊藍兒的,只囑咐她讓她好好努力,他相信,她必定會有所成就的。從此,藍兒就把練習魔法當成了自己的必修課程,也當做畢生的奮鬥目標。
只可惜,魔法師的本意是好的,可是現實是殘酷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就連那個最基本的火球術都擺弄不明白。如今,多麼的不容易,經過了幾年之久,她終於弄出來了一個小火球。在她看來,這是一個歷史性的突破,值得她慎重而自豪地向大家宣揚她的戰果。所以,一大早,大家都被她給引過來了。
在大家的注視之下,她默默地吟唱完了催動火球出來的咒語。她食指和拇指輕輕一擦,就聽得一個響指聲之後,她的大拇指上赫然出現了一團小火焰。
“怎麼樣?!”她環視四周,得意洋洋!
周圍“噓”聲一片,嚷嚷了起來。“藍兒,你不會就擺弄這個吧?我告訴你,這個小把戲,你可是以前顯擺過的!”
那人也不客氣,毫不猶豫地揭露了藍兒的顯擺心裡。
藍兒咬着脣,故作不快地瞪了那個說話的人一樣,反駁。“當然不只是這樣啦,你沒覺我這次弄出小火苗的時間比以前快多了嘛!”
藍兒就是一頭笨驢,資質再怎麼受限,這麼多年下來,一個小火苗還是難不倒她的,只不過,在前進的大道上,她一直在朝着高級魔術進的同時,也在不知不覺中縮短弄出小火苗的時間,這就應徵了一句話“熟能生巧”!
周圍人點點頭,算是同意藍兒所說。
藍兒嘿嘿一笑,有些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靈動的雙眸掃了周圍一圈。“接下來,纔是我的壓軸戲,來,給你們看一個厲害點的!”
她纔剛說完話,就聽得“轟”地一聲,藍兒的整隻手,都燃燒了起來。立刻,下面驚呼一片。
“藍兒,小心耶!”
從小到大,藍兒鬧過的笑話可不少,闖過的禍也不少。因爲聯繫她的法術,最爲嚴重的一次,她差點把一座屋子給燒着了。
屋子少了倒沒事,沒了再蓋嘛,可是現在燒着的是藍兒的手,那就不能讓圍觀的人擔心了。
“快!快滅火!”
說着,幾個矯健的身影衝了過來。
“哈哈哈……”藍兒放肆地笑着,像玩把戲一樣滴舞動着着火的巴掌,聲音嬌脆的宛如黃鸝,分外清亮動聽。“擔心什麼呀,我沒事!你們可給我張大眼睛看好了,這是本姑娘用了兩年時間努力的成果!”
這下大家都明白了,感情藍兒露出來的這一手,是她難得的收成啊!
於是,衝出去的幾位停了腳步。
旁邊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歪着腦袋,嘴巴流了一下吧的哈喇子,嬌滴滴地問:“藍兒姐姐,你的手不疼嗎?”
“不疼,不疼!”藍兒這下老得意了。“我告訴你,這可是法術,一點都不疼的。來,小妞妞,姐姐今天讓你開開眼界!”
說着,一團小小的火球在她的手掌心託了起來。在小妞妞瞪得圓圓的崇拜目光中,那個小火球越變越大,慢慢地比她的手掌還大,最後比她的臉還大,而這個時候,火球依然還在增大過程中。
“怎麼樣?”藍兒笑意盈盈地看着小妞妞。
小妞妞點頭如搗蒜,裸地表示她的崇拜。“藍兒姐姐好厲害!”
“呵呵……”藍兒笑了起來,心裡滿是暢快。
四周,也絡繹不絕地響起了大家的稱讚聲。
“行啊,藍兒,看不出來,你還真誠了!”
“藍兒,這下,我可真是有些佩服你了!”
“哈哈,藍兒,以後我們去野外打獵,燒火做飯就全指望你了!”
“嘿嘿,對啊,對啊,陰天下雨,大家也不愁柴火燃不起來了,找藍兒就好了!”
“藍兒,你可真棒!”
……
藍兒被大家吹捧的有些不好意思,頭一次被大家圍着不停稱讚呢,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不過,心裡的歡喜和得意肯定是不能少的!不過,沒過多久,就有她哭的了!
她昨日練成了這火球術,試了幾次,都沒有失敗,於是興沖沖地今天把大家都叫過來圍觀,一起分享她的俞悅。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這火球術還是有缺陷的!
昨天,她弄出火球的時間短,所以,沒感覺異常!可是現在,她被大家圍觀着,有意讓大家多看一會兒,所以,就一直沒收火球,眼看着,這火球不斷壯大,到最後,火球快要靠近她的胸膛的時候還在不停地脹大,她有意將火球收回,可是——可是,收不回了!
她變了臉色,心猛地慌亂起來。
那火球可不能小看,那火苗子都已經在她的胸前竄了,那股熱浪,烤的她熱乎乎的,難受地緊。從下方網上撲扇的火苗,有些都已經夠到她的下巴了,她的一張小臉都烤熟了。
她急急收斂體內靈氣,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慌失措的關係,儘管不管用,火球依然在她的手上燒的歡快!她急急忙忙地將手舉起,讓大火球儘量離她遠一些,小臉急得直冒汗。
這可是從來沒有的情況!
激出火球,是運用自身的靈氣,調動天地自然中的火元素弄出來。一旦施法的人停止身體內靈氣的特殊運轉,那麼施法自然就中斷。現在,她已經停止了靈氣的特殊運轉,按理說,她手上的火球就應該會熄滅的,可現在不是這個狀況呀!
她只會生火,不會滅火呀!
周圍的人也察覺到了藍兒的異狀,聰明的,開始變了臉色。
藍兒將拖着火球的手高舉頭頂,滿臉慌亂,“完……完蛋了!”
大大的火球,停在她的頭頂,看上去,都快要把她給壓垮了。
周圍人往後退了一步,驚懼地看着藍兒。
藍兒小臉一耷,眼角冒了淚花。“救……救命呀!”
火球已經不受她的控制,她會不會被自己弄出來的火球給燒死呀!一想到自己被燒得黑漆漆的一團,她就覺得有一種沒頂的悲哀!天哪,她肯定會成爲死的最悲劇的那個人,自己把自己給弄死了,還弄死的那麼慘!
“水!水!”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大家紛紛轉身去弄水!
藍兒這個時候腦筋轉的快,咬牙蹬腿,嗖嗖地跑了起來。
“讓讓!讓讓,快讓讓!”
她像一個火車頭一樣朝流過本村的小河衝了過去,然後,想也不想,撲通一聲,跳入了小河之中!
“嘶——嘶嘶——”是火遇到水之後,被強制性地撲滅的聲音。
得救了!
藍兒心中一喜,咧嘴一笑!
這一笑,出事了!
前一刻還像活菩薩一樣救苦救難的河水,立刻像惡魔一樣兇狠地朝她撲了過來。可憐她兩排白燦燦的牙齒,都不能擋住那見縫插隙的河水!
“噗……噗……噗噗……”
她嗆到了!
剛入春的河水,那可真涼呀,帶着冷,透着一股兇猛勁頭,一下子鑽入藍兒的胸腔中,讓她的胸腔冷的直哆嗦,一口氣就嗆在了喉嚨裡。這下更完蛋了,她一口氣沒喘過來,河水開始囂張地往她的鼻子裡面鑽,迫不及待地想要託她下沉,讓她成爲這小河的一員!
藍兒雙手雙腳撲棱的厲害,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得有些毫無章法!
天要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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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兒哀嚎一聲,瞪大眼,恨恨地瞪着眼前白茫茫地一片!腦中還有餘力在那憤憤不平,她那些豬朋狗友都死哪兒去了,沒看到她落水遲遲沒上來嗎?!她雖然會水性,可是現在就陰溝裡面翻船了呀!
該死的,再沒有人來救她,她就真的要完蛋了!
“噗噗……噗噗……”
一個個的小水泡從她的嘴巴、鼻孔中冒了出來,她的身子也慢慢地沉了下來。
她不甘地望着那片扭曲的天空,心底在尖叫——
天哪,不帶這麼玩人的吧!
一片黑影大剌剌地壓了過來,她眼前一黑,跟着腰間一緊,然後被猛地提了起來,落入了一個異常溫暖的懷抱裡。
“咳咳……咳咳咳……”
她艱難地吐着流入胸腔裡面的河水。一隻很溫暖的手貼在了她的後背,輕輕地拍打了起來,異常地輕柔,讓她一下子間好受了起來。
“還是這麼胡來啊!”低沉的聲音,帶着別樣**人心的沙啞,流入她的耳朵裡面,鑽入她的心裡。讓她的心彷彿被一根小羽毛給刮搔着一樣,癢癢的,變得蠢蠢欲動。
她緊緊地抓着他,不放開他。這邊,開始慢慢地平復那嗆水的難受感!
“沒事吧?”
是村裡大嬸關切的詢問。
調侃的男聲笑了起來。“能有什麼事?!她命長着呢,肯定沒事的!”
藍兒擡頭,惡狠狠地瞪了那位出聲的她的豬朋狗友之一!
長相透着一股機靈勁的張河只當做沒看到藍兒對他的仇視,還在那落井下石地調侃:“藍兒,這下我可是要收回剛纔看好你的話了!你剛纔那個樣子,嘖嘖~好好的一個女中豪傑、人民表率,轉眼間就成了落水狗……”
“哈哈……”周圍的小孩子嘻嘻哈哈和的鬨笑了起來。
藍兒漲紅了臉,窩在抱着他的男子的懷裡,一點都沒想到從他的身上下來,在那焦急地面對衆人辯駁。
“只是失誤!這是失誤!”
周圍的笑聲越的劇烈了,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惡意!
藍兒嘟起了嘴,有些憤憤地低嚷,“不跟你們說了,你們都壞透了!壞透了!”盡會看她的笑話!
“哦?”村裡的三姐兒掩嘴輕笑,帶着一股清甜的脆亮。“我們是壞透了,那現在抱着你的人,是不是也壞透了?”
她有意調侃,漂亮的杏眼滴溜溜一轉,就轉到了那個還在水裡站着的男子身上。
藍兒這才反應過來,她還窩在救她的男子懷裡呢!
擡頭對上那張臉,準確地說對上那雙眼的剎那,她的腦中猛地閃過幾幅畫面。
雨幕,小橋,流水,少女不小心墜入河裡……冰冷的河水一如剛纔,她彷彿身臨其境,即將調入死神的懷抱……漆黑如墨的男子,用力地將她提了上來……她破水而出,那一張瞬間照亮的男性臉龐,帶着震撼人心的邪魅和冷峻,讓她猛然瞪大了眼……
她的身體狠狠地震了一下,不自覺中也跟着瞪大着眼,看着眼前的這張臉。儘管他的下半張臉都罩在了鋼盔裡,看不清她的鼻子、嘴和下巴,可在最初的瞬間,她腦中的那張臉和眼前的男子,深深地重合在了起來。
然後,不知爲什麼,她輕輕地戰慄了一下!
腦海裡的東西,也飛快地消失了,來不及捕捉。
周圍,還是大姑娘、小夥子、大叔、大嬸嘻嘻哈哈的笑聲。面前,還是那張罩着鋼盔的臉。他的臉色有一種似乎從未被陽光照過的白,不是蒼白,而是瑩潤之白。他的眼睛,尤其的深邃,黑漆漆地彷彿會把她給吞掉。她輕輕地躲了躲,微微移開了眼,下意識地懼怕被他吞沒!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身形一閃,只聽得“嘩啦”一陣,河水破開,他從水中挺身而起,轉瞬落在了岸邊。河岸邊的衆人瞪大了眼,被他這一手利落的身手狠狠地震撼了一把,目光中,透着一股對強者的在讚許。
藍兒大小也是崇拜那些武功好的人,這個抱着她的人,貌似是個高手啊!她瞪大了眼,好奇地盯緊了他,問:“你是誰?!”
她可以肯定,他肯定不是這個村子裡面的人,也可以肯定,他也不是附近幾個村子裡的人。她對周圍一帶,可是很熟悉的。
該男子,不用說,自然是蒼夜了!
千年的努力,以藍兒殘破的一魂一魄爲本,運用宇宙洪荒之力,搜捕着那些被他親手掐散的靈魂碎片,一點一滴地縫補着那殘破的靈魂,直至成型,親手送她投胎,默默地注視着她的出生、成長。一晃,已是16年了。
這一次,不能再錯過!
這一次,不容再失去!
看着眼前的小女子,與心心念念難忘的她,那般相似的容顏,那般想死的性情,那般想死的氣息,一切,鮮活地彷彿只是昨日。可是昨日與今日之間,輾轉而過的千年,三千白雪,盡化成煙,千山重嶂,數度顏色改,枯寂的等待、煎熬,還是讓他幽幽地嘆出了聲。
“我的名字,告訴過你的!”
她愣了一下,皺起眉頭,開始細想,可是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他手臂收攏,緊緊地抱住了她,沙啞動聽的聲音宛如琴音一般地流泄了出來。
“回家吧!”
“噢!”她呆呆地迴應着,竟然還是沒想到要從他身上下來,彷彿被他抱着,是極其自然的事情。腦子裡則還是一個勁地想着,到底是誰?這麼好聽的聲音,她不可能忘了的啊?到底是誰呢?!……
他抱着她,踱步離開,往村長家方向走去。
離得遠了,愣在一邊的村人,終於炸開了!
“誰啊?他是誰啊!”
“怎麼和我們的藍兒這麼親呀!”
“對啊,他怎麼一直抱着藍兒啊!”
“是他家親戚嗎?”
“感覺怪怪的,還帶着鋼盔!軍人嗎?”
……
“呵呵……我覺得可能是那一位噢!”張大嬸笑得有些曖昧了。話一出,立刻招來了追問:“誰啊?誰啊,快說?”
張大嬸笑得一張臉都快要開花了。
“我猜啊,應該是藍兒的未婚夫,打一出生就定下來的那位!”
“未婚夫?!那個娃娃親?!”
人羣中又一次炸開了!
藍兒定親的事情,村裡人都是知道的。以前不知道,是最近幾年才知道的。藍兒長得又不醜,還是一村之長的女兒,藍兒過了十三歲,自然就有求親的人巴巴地上門了。然後,就傳出了藍兒已經訂過親的消息。
這下大家可就好奇了,問藍兒,她是一問三不知。對男女之事,她似乎天生比較遲鈍,村裡人都替她好奇和緊張,她自己倒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問道幾次自己的父母訂親的事情,父母三緘其口之後,她也就沒問了。天天還是一門心思地琢磨着她的法術,指望着哪天能一鳴驚人、傲視四方。對男女之事啊,她根本就不開竅,這方圓百里的小夥子,對她來說,都是哥兒們,從來就沒見過她春心萌動過!
這下,來了一個外鄉人,還有可能是來娶藍兒的。整個村子裡都沸騰了,大家不約而同地邁步往村長家湊過去。
怎麼說,藍兒也是他們看着長大的。這萬一是藍兒的未來夫婿,他們這些當叔叔嬸嬸、哥哥姐姐的,也得幫着看看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