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慢慢打開的紅色之花,鋪滿了璀璨的湖面~~”
“~~今世的承諾與愛戀,是否能夠換來來世的等待?~~”
“~~是對?還是錯?~~”
“~~這永遠都無法實現的愛情,是對?~~”
“~~還是錯?~~”
歌聲,傳進耳朵。
白癡慢慢的睜開眼睛,就和以前一樣,四周已經進入完全的黑夜。從天上的月亮角度來看,時間,應該也到了凌晨…。
他轉頭,一名梳着側馬尾的粉發少女就站在他的旁邊。那是如此的近,近的似乎可以聞到她身上的芬芳。
此刻,這名少女正抱着手,閉上雙眼。兩行眼淚從她的眼角滾落,劃過那完美無瑕的臉龐,匯聚到她的下巴上,輕輕滴落……
滴……
落進湖中,揚起一片漣漪。
少女依舊在唱着,流着淚,慢慢的唱着。白癡別過頭,繼續望着眼前的湖面,沒有問,也沒有動,只是貢獻出全身的感覺,只爲了迎接這優美的歌聲。
漸漸地,他聽出少女歌中所指的究竟是什麼。她唱的正是這悲戀湖,而歌詞,也是根據這個湖的一個傳說所創造的。
“~~遙遠的一個回眸,誕生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心跳~~”
“~~你在這裡嗎?划着小船,馳騁在波光淋漓的水面上~~”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甚至是在一個紀元之前,當這千島之湖還和海水相連時,這裡有一個美麗的國家,國家的掌管着,是一位美麗的公主。
“~~我就站在這頂端,簡簡單單的看着你。可你爲什麼又要如此的努力,只爲了和我再見一面?~~”
公主和一個普通的平民男孩相戀了。那個男孩不顧地位和財富的懸殊,努力的想要和那位公主見面。而公主卻礙於身份和地位的關係,強忍着內心的痛苦,決定不再和那個男孩見面。爲了阻止男孩,公主甚至派人將男孩關了起來,打入死牢。爲了成爲一個夠魄力掌控一個國家的公主,爲了成爲一名獨當一面的女皇,她強忍着內心的傷痛,做出了當時在其他人看來最正確的事情。
“~~求求你,不要掙扎。我們之間的那道荊棘之路,請你不要跨越~~”
“~~你的痛苦,我又何嘗不知?我只請求你,不要掙扎~~”
爲了拉攏國家內的其他派系來給自己還未穩固的女皇之位添磚加瓦,所以公主決定在登基之日和一名貴族少年結婚。可在大婚之日,那名平民少年竟然越獄,還突破了重重阻礙,在所有民衆的注視下,衝上了婚禮的殿堂。可當他來到公主面前時,他的背後已經插滿了箭矢,身上的傷口,也已經多到數也數不清。
“~~是對?還是錯?~~”
公主抱着少年的身子,看着他那血流不止的身體,心痛不已。
“~~這永遠無法實現的愛情,是對?還是錯?~~”
鮮紅的血水落下懸空的婚禮平臺,落入下方的海水中。就彷彿整座大海也爲此哭泣了一般,海水被瞬間染紅。
“~~那慢慢打開的紅色之花,鋪滿了璀璨的湖面~~”
“~~今世的承諾與愛戀,是否能夠換來來世的等待?~~”
原本自以爲狠心的公主心碎了。她流出的眼淚也變成了血色,與少年屍體上的血水混爲一體,落進海水。那一刻,海神也爲這份感情動容。瞬間,天崩地裂,原本還是海洋的這個國家被大陸包圍了起來,只留下這千島還繼續存在。形成了現在的悲戀湖。
“~~是對?還是錯?~~”
“~~這永遠無法實現的愛情,是對?~~”
“~~還是錯?~~”
歌聲嫋嫋,依舊是那麼的動聽。
只是不管任何時候聽,她的歌聲中似乎都蘊藏着這些許淡淡的哀傷。是因爲她也陶醉在歌聲的世界中,還是……
歌聲,停了。
白癡睜開眼,眼前的湖面依舊點綴着星辰。他回過頭,站在他旁邊的少女依舊閉着眼,含着淚水。在片刻的停留之後,她終於轉身,似乎就要離開。
“等一下。”
不知爲什麼,白癡突然開口。
少女的腳步停下,她略微回頭,向着白癡略微一笑。那臉色,蒼白。
“你……”
“湖水,還會再紅嗎?”
不等白癡開口說話,少女突然開口。而她的這個問題,白癡卻是愣住了。
“我……不能理解。”
“我有身不由己的理由。”
說罷,少女就再也不說話了。她大踏步的朝前離開,白癡急忙站起,想要追上去。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少女的腳步竟然如此快速,白癡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那纖細的身子迅速遠去,轉過一個房角之後,消失了。
湖水……還會再紅嗎?
這個問題留在白癡的心底。他猶豫着,也猜疑着。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卻硬是折磨了他整整一晚。
爲什麼,湖水還會再紅?
這只是一個傳說,事實上這段時間來他除了聽到這個傳說之外,也稍稍問了一下。不光是一些對史學稍有研究的人還是這裡的老居民,迄今爲止,還沒有一個人見過湖水紅過。幾十年,甚至幾百年,這裡的湖水也都是維持一樣,都是如天空一般的碧藍色。
可是,當第二天,白癡來到中央島的公告欄,然後看到公告欄上貼着的大型海報之後,再聯想一下之前的事情,他,終於理解了這個問題。
——我有……身不由己的理由。——
海報上,除了有兩天後進行的雄鹿統領選拔賽之外,還附帶一份招親啓事。
——湖水……還會再紅嗎?——
這次的選拔賽的勝利者除了能夠擁有雄鹿的全部兵權,擔負起反攻風吹沙的重任之外,還能夠娶得一名嬌妻。而這名委身嫁給雄鹿勝利者的女子並非別人,正是那名大陸第一的歌姬——
亞蘭?比特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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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不合理啊!”
站在布告欄旁,白癡看着,聽着。在這裡,已經有些人忍受不住這個事實,大聲吆喝起來。
“爲什麼亞蘭小姐要嫁給選拔賽的勝利者?這樣的話,如果贏得人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的話那該怎麼辦?如果是一個花花公子的話,那該怎麼辦?!”
儘管白癡很驚訝,但他的思考卻更爲嚴謹。對於其他人的那些問題他自然也問了,可問的最多的,他卻是在思考其中的原因。
她有身不由己的理由?
這是什麼理由?
仔細想想,現在的雄鹿帝國不比以前,雖然國土部分周圍的國家還在忌憚死亡士兵而沒有發動侵略,但作爲一個大國,現在竟然只能聚集區區十萬兵力,而且首都還被冰封。這樣的情況下實在不能說雄鹿帝國是一個好的棲身之所。既然如此,爲什麼那個女孩……那個曾經在自己身旁落淚的女孩,現在竟然要嫁給獲勝者?這裡面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亞蘭小姐成爲那些花花公子和貴族的玩物!我也要報名參加!”
“喂!你瘋了?這次的選拔賽可不是什麼友誼賽,死傷不管!你又不會武技,去找死嗎?”
“別攔我!我絕不能看着亞蘭小姐不明不白的走上這條路!”
旁邊的人還在喧鬧,但白癡卻已經開始行動。
他的目的地不是其他,而是直接撲向行政官邸的政務室。這裡已經擠滿了想要臨時報名的人。白癡用力擠了進去,直接推開那些攔在報名官面前大聲嚷嚷的人,雙手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拍。
“我,要報名。”
沒錯,報名。
然後,贏下去。
殺掉所有的競爭者,將所有爲了她而參賽的人全部淘汰,達到頂峰。這樣,除了自己之外,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比自己更看重她……畢竟實力,擺在面前。
也許是因爲白癡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冰冷冷了。那些報名官一時間被怔住了。而白癡重重拍打桌子的聲音也將周圍的聲音壓了下去。頃刻間,吵鬧的房間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你……你要報名?”
“沒錯,報名。”
報名官愣了一下,他們不敢接觸白癡的眼神,只能唯唯諾諾的低下頭,然後遞來一張紙,說道:“那……那好吧。那我先說一下啊,這次的選拔賽並不僅僅是比拼武力,還要比拼智力。先不說智力戰,在武鬥戰時可是死傷不管……”
“我知道。快幫我報名吧。”
“那……那好。來,這是你的報名表,在這裡寫上你的詳細信息,然後就……”
“等一下!”
就在白癡接過報名表,準備寫字的時候,突然,戴勞的身影出現在房間的角落裡。他瞄了白癡一眼,然後冷笑一聲,說道:“怎麼,看你這架勢,原來你這個小乞丐,竟然也有膽子來參加這次的比試?”
白癡沒有回答,只是拿起筆,準備落下。
“我說了慢着,你沒聽到嗎?”
毫無預警,金色的劍突然插入報名表,隨之一拉,將其毀壞。戴勞居高臨下的看着白癡,嘴角的冷酷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