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在錢延的神識中,車慧珍全身積蓄着濃郁的死氣,這還是錢延第一次感知到將死之人的狀態,見識到死氣。
世界是彩色的,而車慧珍卻如同七彩世界當中的一副黑白底片,透着灰暗的主調,昭示着這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徐若琳發現錢延一臉愕然,還以爲車慧珍這個難題難住了錢延,故作安慰道:“祖傳的神醫也不管用了吧!有些疾病不是醫療手段能解決的,俗話說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攤上了這樣的疾病,上帝都束手無策呀!”
錢延把病例還給徐若琳,皺眉道:“我不信教。”
錢延仍然沉浸在車慧珍將死的驚愕狀態中,聽徐若琳說車慧珍必死無疑,心裡越發不舒服。
死氣周身瀰漫,生機即將斷絕,整個人化爲虛無,原來這麼令人心碎,天魔王曾經說過,對死亡有大畏懼,也許就是這種感覺吧!
徐若琳一甩病例,紅脣微翹道:“那就是說你有把握了?我倒要開開眼界,看你那祖傳的按摩絕技如何大展神威,把這個叫車慧珍的病人治好。”
錢延白了徐若琳一眼,轉身走進病房,看着病牀上眼含淚珠,悽美的使人心碎的車慧珍,再次感悟到生死之間,有所畏懼,紅粉骷髏的對比使他心境觸動,隱隱捕捉到了什麼,卻怎麼都抓不住。
車美妍看到錢延等人進來,趕緊擦了擦眼中的淚水,起身道:“錢延哥哥,謝謝你,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錢延看了徐若琳一眼,道:“妍妍,這是我的老師,也是這家醫院的徐若琳院長,徐院長剛剛看過你母親的病例,你母親的病還是很有希望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徐若琳沒想到錢延會這麼說,張口欲要反駁,聽到這話的車美妍已然喜上眉梢,情難自禁道:“真的嗎?謝謝徐院長,謝謝您……”
徐若琳看着車美妍連連點頭致謝,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低聲在錢延身邊喝問道:“你什麼意思?你這不是害人嗎!人終歸是要死的,等到那個時候,對她們的打擊不是更大嗎!”
錢延快速低聲回道:“車慧珍的病交給我,你負責安她們的心就是了,其餘的不用你管。”
徐若琳怔了一下,道:“你不是開玩笑吧!吹牛小心脹破肚皮,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漸凍人症,知不知道什麼叫腎衰竭?”
錢延白了徐若琳一眼,道:“我知不知道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你願意幫忙就幫着安慰一二,不願意幫忙就去忙,OK?”
徐若琳被錢延這話噎的說不出話來,難道她是路人甲,打醬油的嗎!她還不信了,錢延能治好車慧珍的病?這不是天方夜譚嘛!
徐若琳誠心想讓錢延難堪,熱情的拍着車美妍的肩膀,道:“你放心吧!你母親的病雖然很難治癒,但是錢延有辦法,讓錢延先給你母親按摩一下,立即就能看到療效,按摩一年半載的,保證一身的病都不會有了。”
車美妍眼巴巴的望着錢延,目光中全都是祈盼,她完全不懷疑徐若琳的話,在她想來,徐若琳堂堂的醫院院長,怎麼會開這樣的玩笑呢!徐若琳說錢延有辦法,那肯定是有把握才這麼說的呀!
錢延看着一臉得意的徐若琳,恨不得把徐若琳從這裡直接扔到樓下,而且一定要臉先着地,這是安慰車慧珍母女嗎?這是擠兌他呀!
錢延再看看車美妍抖動的含着眼淚的雙眼,真的難以說出一個不字來,點頭道:“交給我吧!給我一點時間。”
徐若琳記仇,心裡也知道錢延對自己不待見,能逮到機會擠兌錢延,她怎麼會輕易放棄解恨的機會呢,聽了錢延的話,馬上道:“一會可能還要做透析,錢延,給車大姐按摩一下,讓車大姐和妍妍安心些。”
錢延真想大罵:你不說話會死啊
!讓你來是當寬心丸使喚的,沒想到你來了不但做了寬心丸,還做噁心丸啊!
錢延此刻騎虎難下,面對車美妍的期盼眼神,面對徐若琳的小得意,面對同樣睜大雙眼的車慧珍,面對抿嘴忍住笑的柳莎莎,他突然覺得腦袋很大,祖傳神醫這個幌子,挑起來有點累啊!
在別墅當着徐若琳的面給陳瑜按摩,只是爲了氣一下徐若琳,此刻卻作繭自縛,如果不依樣給車慧珍按摩一番,怎麼解釋?
錢延咳嗽一聲,掩飾一下內心的尷尬和無奈,走到病牀前,道:“那我就試試吧!效果我可不敢保證。”
徐若琳看到錢延要給車慧珍按摩,詫異道:“錢延,不是要把外衣脫下來嗎?隔着衣服按摩,效果很難保證啊!”
錢延怒了,按不按摩,本來就是一個藉口,徐若琳咬着不放,實在讓他鬧心,絕對是故意的,可是沒等他說話,一旁的車美妍動了。
車美妍哦了一聲,道:“這樣子啊!”
車美妍說完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伸手去脫車慧珍身上寬大的病號服,車美妍此刻內心抱有極大的希望,希望母親的病快點好起來,所以心急之下也忘了可能會發生的尷尬。
車慧珍身上寬大的病號服被車美妍三兩下脫掉,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膚和肉色的文胸,車慧珍瘦弱卻不露骨,瘦弱的腰身反倒襯托出那對文胸包裹的雙峰很是偉岸,讓人瞠目。
錢延看着那一手無法掌握的文胸,不得不低頭,免得讓人誤會,徐若琳和柳莎莎則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貨色和車慧珍的貨色對比一番,而後得出結論,最少差一個罩杯,完敗啊!
車美妍心繫母親的病情,仍然沒有感覺到絲毫不妥,還追問了一句,道:“錢延哥哥,文胸也要脫掉嗎?”
錢延的額頭頓時冒出虛汗,車美妍這問題問的讓他冒火啊!作爲男人,他當然想一睹那對偉岸的真容,可理智告訴他,那麼做是不對的,他心裡的底線不允許越過,何況身邊還站着徐若琳這個老處女,大八婆。
“不用了,那個……老師……腎臟在哪裡?你好像沒有教過我。”錢延示意車慧珍平躺,扭頭問道。
徐若琳哼了一聲,指了指車慧珍的腰身道:“祖傳神醫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這裡,還有這裡,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腎臟有幾個。”
錢延哦了一聲,道:“好像是兩個吧!不過有的人與衆不同,腎很多,腎多了新陳代謝就快,那個就多,多的從嘴裡都能噴出來,是不是啊!老師。”
徐若琳聞聽此言,臉色漲紅,錢延這是罵她口吐污穢之水啊!她怎麼了?不就是讓錢延給車慧珍按摩治病嗎?至於嗎!
柳莎莎倒是能理解錢延的難處,因爲錢延根本就不用按摩嘛!聽到錢延暗諷徐若琳滿腹有尿,見徐若琳有要發飆的跡象,忙充當和事佬道:“都少說兩句,快點按摩吧!”
錢延對於車慧珍身上瀰漫的死氣同樣有些許好奇,陳瑜病的那麼重,卻沒有車慧珍如此多的死氣,可見車慧珍的情況比陳瑜嚴重的多,如果說陳瑜在不治療的情況下可以活一年,那麼車慧珍就只能活三個月。
錢延的雙手放在車慧珍的腰身兩側,手感冰涼,彷彿撫摸寒冰,被這冰寒和死氣一激,星辰訣自動運轉,星辰之力好似逞強一般,順着錢延的雙手傾瀉而出,灌注到車慧珍體內。
“啊……嚶嚀……”
車慧珍被女兒脫掉病號服,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諱疾忌醫的道理她懂,錢延既然是醫生,那她就沒有什麼好忌諱的。
但是當錢延的雙手放在她的腰上,讓她感覺一顫的同時,一股熱流從錢延的雙手流淌進她的身體裡,隨着錢延雙手的緩慢移動,頓時使她情不自禁的嬌哼出聲,這種溫溫熱熱的感覺,她好久都沒有體驗到了,真的很舒服。
錢
延的雙手也是一顫,因爲他明顯的感覺到星辰之力在盪滌車慧珍體內的死氣,而死氣卻在不屈不撓的鬥爭着,星辰之力和死氣的爭鬥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錢延還在琢磨這奇異的體驗,手下的車慧珍卻受不了了,車慧珍不知道體內有星辰之力和死氣在鬥爭,她的感覺是承受不了了,作爲一個生養過的女人,對此刻的感覺一點都不陌生,分明處在高潮崩潰的邊緣啊!
車慧珍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她只知道必須要繃住,否則就出大丑了,因此臉色漲紅,緊咬牙關,強迫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奈何體內的衝擊力越來越強,無法抑制的嘶喊就要衝口而出。
在這個即將出糗的關頭,錢延的手離開了車慧珍的腰身兩側,這使車慧珍懸着的心落回原處,緊跟着全身香汗淋漓,白玉般的肌膚上滿是豆大的渾濁汗珠,更要命的是一股尿意襲來,而且來勢兇猛,讓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掙扎着想從牀上起來。
車美妍忙道:“媽,別動,剛出了一身汗,會着涼的,出汗了呀!媽媽,你好久都沒有出汗了。”
車慧珍臉紅如火燒雲,低聲道:“妍妍,我想去廁所,你快點扶我去吧!”車慧珍覺得再耽擱一下的話,她一定會崩潰,那就不是出醜,而是沒臉見人了。
車美妍這才發現車慧珍的情形有些不對勁,趕緊把車慧珍攙扶起來,車慧珍剛剛走入衛生間,反手就把門關上,將車美妍擋在門外。
車慧珍還沒走到馬桶前,便再也控制不住,整個人完全崩潰,剛剛一直抑制的快樂感覺瘋狂肆虐,她不得不雙手捂住嘴巴,發出如哭如泣般的低吟,同時身下一片淋漓。
車美妍險些被門撞到鼻子,嚇了她一跳,隨即轉身笑看着錢延,興奮道:“錢延哥哥,你真厲害,我媽媽出汗了。”
錢延之所以收手,一來是察覺到車慧珍身體有些異樣,二來是他突然有所領悟,世事皆有對稱性,就像矛和盾一樣,雖然對立,卻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個,這個世界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星辰之力代表的是無限生機,而死氣就是和生機相對的一面,所以星辰之力遭遇死氣後,纔會如此雀躍,並不是車慧珍體內的死氣多麼強大,而是星辰之力找到了對稱性,這牽扯到本源之間的相互轉換,生與死,原本就是一個整體啊!
錢延燦然一笑,道:“有效果就好啊!”錢延幫助了車慧珍母女不假,卻從中感悟到了更多,心境躍升指日可待,真的不好確定究竟是誰在幫誰。
“這不可能。”徐若琳驚了,難以置信說道:“這絕無可能,出現這種情形是反常的,她明明……”
錢延伸手在徐若琳面前晃了晃,搶道:“老師,這是祖傳的,包治百病,沒辦法啊!你可別給我抖摟出去,因爲按摩很累的。”
徐若琳看着臭屁不已的錢延,,滿腦子都是問號,作爲一個醫學工作者,遭遇如此離奇古怪的事情,按摩就能使重症病人有所起色,這不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嘛!不科學啊!
錢延繼續打擊徐若琳,道:“老師,我今天來醫院其實想和你知會一聲小瑜的事情,小瑜明天要來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是否真的痊癒了,你幫着安排一下,可以吧?”
徐若琳突然覺得嗓子乾巴巴的,咽一口口水都癢癢的難受,雙手下意識的緊握,問道:“你是說,小瑜痊癒了?心臟病和腦部的腫瘤都好了?”
“回答正確。”錢延伸手做出一個OK的手勢,道:“如果再治不好,豈不是弱了我祖傳神醫的名頭,再說老爺子那邊也交代不過去呀!明天要做什麼檢查,你來安排吧!”
徐若琳的心頓時凌亂了,直覺得錢延是在吹牛,可明天就能知道結果,她突然有些怕明天的到來,如果錢延真的把陳瑜的病治好,這說明什麼?她的醫學信仰面臨被摧毀的危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