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尹月風同學,你已經被魔鬼控制了你的心智,你必須爲此懺悔,不然將會付出嚴重的代價來洗清你的罪過。”愛蘭?琪斯努力將自己有點憤怒的情緒壓制下來說道。
雅月再也熬不下去了,自己老公被一個陌生的女孩兒說成是惡魔附身,從而把所有的罪過算到他的身上,這讓她很不高興,罕見的開口罵道:“你這個小妖精說什麼呢,我老公被魔鬼控制了心智,那你呢,不分青紅皁白就來對我老公說教。我問你,當初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那個所謂的狗屁神怎麼沒有出現。當時要不是我老公,也許你根本見不到我。你這個不講道理的臭祭司,做了壞事的人你不去勸解,做了好事的人反被你一陣數落。照你這麼說,上次打仗我們就應該束手待斃,那樣的話,你認爲你還有機會在這裡說教麼。死八婆,不知道事實就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本來我信神的,但是自從那天我老公把我從火坑救出來開始,我就不再相信世上有神的存在,如果他真的成了魔,依然是我老公,依然是我心目中的神。”
尹月風和剛出來的喬羽與契凱聽到雅月這番話,一陣苦笑:“老天爺啊,這是雅月嗎,怎麼變的和母老虎似的,從沒有聽說雅月小姐會罵人,更沒聽說過她會辯論,這話說的真是句句在理,聲情並茂啊。”
不知道雅月以前的老師如果看到雅月的樣子,會有什麼想法:他們從小灌輸的信奉神的意念竟然因爲這麼一點兒事徹底破滅。
愛蘭?琪斯之前就看到雅月挽着尹月風的的手臂,但是因爲她不說話所以並有仔細看,直到聽到雅月說出那麼長的一段話,纔開始注意她。
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襯托出雅月皮膚的白嫩細膩,精緻的五官與線條柔和的瓜子臉讓人生出一種好感,但是整個人又給人一種淡淡的冰冷氣息。
愛蘭?琪斯很納悶兒:這麼美麗的女孩子爲什麼會出言如此粗俗,難道是因爲這次勸導的對象讓她有如此的表現,應該不是很可能吧?
她正想不明白的時候,尹月風問了一個莫名奇妙的問題:“如果你代表了正義,那麼我呢?”
愛蘭?琪斯不明白他問這個問題的含義,但是還是認真回答道:“如果我代表的是正義,那麼根據你犯下的過錯,應該屬於邪惡。”
“那麼被我打傷的人呢?”尹月風追問。
“如果你是壞人,與你敵對的自然是代表正義的一方。”愛蘭?琪斯估計有點笨,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深陷尹月風設下的語言陷阱。
“你是正義的,我是邪惡的,站在我的對立面的就是正義的,也就是好人,那麼被他當衆調戲的我的女朋友也就是邪惡的,如此類推,與我女朋友有着直接血緣關係的凱迪拉克大人也是壞人,而對他非常器重的陛下,也就代表着邪惡。你是這個意思麼?”尹月風的氣勢隨着話語的延續愈幹寒冷。
愛蘭?琪斯感受到寒冷的壓迫氣勢,身體不由的打顫,這時他的腦子已經被尹月風毫不留空的一
番話說的發懵,根本反應不過來,只知道不時的點頭。
尹月風當然知道她現在腦子已經被自己輕而易舉的攪成了漿糊,根本想不通,於是將聲音壓縮成聲線,直接轟擊愛蘭?琪斯的耳膜:“如此這樣,一直對陛下愛民如子的行爲做出認同宣告的,你的爺爺是不是也是代表了邪惡,而作爲他孫女的你同樣是代表了邪惡,你說對嗎?”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們祭司代表了天下的和平,善良與正義,不會和邪惡有絲毫的相連,你在胡說,你這是謬論!”愛蘭?琪斯的耳內立刻產生轟鳴,從失神中醒過來,發現自己尊崇的理念被尹月風說成了邪惡的存在,感到無法容忍。因爲尹月風的轟擊而臉色蒼白的她立刻指責尹月風。
尹月風抱着雅月親了一下,雅月還是第一次被尹月風當着女孩子的面做出親熱的行爲,紅着小臉把腦袋趴在尹月風的懷裡,尹月風再次看向正氣憤的指責他的愛蘭?琪斯:“哦,我說的是錯的麼,你自己再想想我剛纔說的話,我什麼地方說錯了。喬羽,契凱,你們說我剛纔的話有錯的地方麼?”
喬羽和契凱聽完剛纔尹月風的一番說辭後,不由地在心中感慨:“我靠,老大就是老大,竟然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是黑的,代表絕對正義和善良的祭司竟然把被他說成是了邪惡的化身,詞鋒真是夠厲害的,以後還是少和他鬥嘴的好,不然自己沒幾句就被說暈了,而且還沒有反駁的機會,畢竟句句在理啊。”
正在心中感慨的他們聽到尹月風的問話,異口同聲的說道:“沒有一點錯誤的地方。”
“你們胡說!他明明錯了!我們祭司怎麼可能和邪惡有關係,你這是信口雌黃。”愛蘭?琪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徹底的亂了方寸。
喬羽對尹月風說道:“老大,我也說兩句,可以吧。”
尹月風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喬羽看着愛蘭?琪斯,緩緩的說道:“琪斯小姐,撇開我們雙方的身份不說,你來勸導我們認錯,是對的。”
愛蘭?琪斯聽到喬羽這麼說,心裡好過了些,臉色也稍稍有了一絲血色:“祭司是神的代言人,我來勸導你們懺悔自己的罪過,自然是正確的行爲。”
喬羽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們爲了救人,用過激的手段懲戒了與我們敵對的人,這個我們做錯了,是吧。”
“是這樣的!”愛蘭?琪斯點點頭表示同意。
“而之後我們將來找我們麻煩的援兵打成了重傷,使我們所犯下的過錯更重,加深了我們犯下的罪,是這個意思吧?”喬羽溫文爾雅的問道。
“的確!”愛蘭?再次點頭。
“這樣的話,我們的行爲便成爲了錯誤,我們救下的人也犯下了錯誤。是這個樣子嗎?”
愛蘭?琪斯開始覺得不對勁,但是思想比較單純的她覺得這個問題也沒有錯,所以再次點頭。
“這位姑娘叫雅月?凱迪拉克,是當朝首輔大臣凱越?凱迪拉
克的孫女,而陛下對凱迪拉克大人是絕對的放心與信任,同時受到百姓的愛戴,這個沒有錯吧。”
這全是事實,點頭。
“你爺爺是大祭司愛亞?琪斯吧,作爲神的代言人他曾在一次民衆聚會中肯定了陛下的行爲,有這件事情吧?”喬羽再次問道。
尹月風把頭轉向契凱,契凱點點頭,兩人心裡都很清楚,喬羽剛開始說自己的行爲是錯的,而祭司則是對的,但是後面則是從側面的點清所有人之間的關係,不着重點,只從旁側擊,現在愛蘭?琪斯一直堅持的目的已經開始出現龜裂,隨時會直接崩潰。
愛蘭?琪斯點頭。
喬羽笑着總結:“剛纔說的這些,你的爺爺間接的屬於我們的陣營,而其他人全部都是我們直接的同盟,你說我們三個是邪惡的,和我們有關係的都是邪惡的,你爺爺因爲間接的和我們有關係,也就是代表了邪惡,那與大祭司有血緣關係的你口口聲聲的說自己代表正義,你不覺得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嗎?”
尹月風點頭,心說:“你可真夠狠的,最後這句也太不給人家面子了。”
愛蘭?琪斯再次愣住,不過現在她徹底明白了: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尹月風說的道理都是正確的,沒有錯的地方,但是如果真的如他所說,自己等於也是邪惡的一份子,而被尹月風懲戒的奈亞賽爾?菲諾則是正義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個和平的世界應該被稱爲什麼?
尹月風看着發呆的愛蘭?琪斯嘆口氣,傳音給喬羽和契凱:“小姑娘還是太嫩啊,這才幾句話,就懵了,祭司都是這麼不會說話嗎?”(作者語:裝成熟,你纔多大?)
喬羽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不是因爲他們不會說話,而是因爲你變態,白的都被你說成是黑的了,你還好意思這麼說。”
“怎麼能說我變態,我說的都是實話,而且保證句句在理,全部以她自己說的話爲基礎。你才最變態,人家好歹是個女孩兒,最後一句你吼那麼大聲做什麼,也不怕嚇着人家!”
契凱在一邊兒煽風點火:“原來老大是怕嫂子知道你看上人家了才傳音的啊。”
尹月風臉色一紅沒有說下去,看向已經回過神,兩眼充滿迷惑的愛蘭?琪斯,溫柔的說道:“祭司小姐,你現在明白了吧,你並不是代表絕對的正義,而我也不代表絕對的邪惡,每個人都是如此,世界也是如此。正義和邪惡,善良與殘暴,美好與醜陋等等都是相對的。以後有機會再見!不過希望你不再是因爲我做了我認爲對的事情而來找我,因爲我不是故意去招惹別人的人。”
說完尹月風四人走回了清幽雅閣。
愛蘭?琪斯迷茫的看着尹月風的背影,心裡亂得好比一團糾纏不清的麻線:他,到底是誰,正義和邪惡在他身上都有着深刻的痕跡,他的年齡和她差不多,可是爲什麼能將正義和邪惡看的如此透徹。
愛蘭?琪斯還在問自己:“今天我來這裡究竟是對還是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