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

水榭小居

“娘娘,娘娘。”珠兒嗓音明亮腳步輕快。

“怎麼了?”花鳳媹坐在牀上,不知想着些什麼。

“蕭陌兒行刺王爺,被王爺押入大牢了。”珠兒有一絲得意。

“什麼?”花鳳媹卻大驚失色,“你說什麼?王爺呢?王爺沒事兒吧?”說着就掀被欲要下牀去,奈何雙腿不聽使喚,差點兒摔下牀,珠兒眼疾手快的摻住花鳳媹。

“娘娘,您別心急,聽人說王爺無礙。”珠兒將花鳳媹扶好,重新躺下。

“沒事兒就好。”花鳳媹長舒一口氣,“該死的蕭陌兒。”花鳳媹心裡唸叨着。

“屬下參見側妃。”

“微臣參見側妃。”不一會兒從門外進來兩個人,一個身穿青灰色布衣,手持一劍,另一個戴着官帽,穿着太醫院的衣裳,雙雙作揖。

“免禮吧。”花鳳媹開口道。

“娘娘,可否讓微臣看一下娘娘的腿?”傅聰上前。

“珠兒。”

“是,娘娘。”珠兒連忙走到牀沿,掀開棉被,露出一隻腿來,珠兒替她捲上褲腿,取下剛包紮過的布帶。

花鳳媹緊攥着被褥,忍着那如同撕皮一般的痛。

血肉模糊,珠兒別過頭去,不忍看。

“太醫,我家娘娘的腿怎麼樣?”珠兒帶着哭腔。

“娘娘從小練舞?”傅聰退下牀階。

“嗯,怎麼了?”花鳳媹疑惑。

“娘娘從小練舞,骨頭軟和,比常人好治些。娘娘放心,微臣這兒有良藥娘娘先敷着,兩個時辰,外傷就可好全,好全之後,用熱布熱敷,半個時辰後,再敷上這膏藥,今晚便可行路,連敷三日後便可痊癒。”說着便將藥物全部呈上。

珠兒連忙收下。

“有勞太醫了。”

“不勞煩,娘娘安康便好。”傅聰收拾好東西,“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花鳳媹連忙叫住傅聰。

“傅太醫,勞煩傅太醫前往王爺哪裡一趟,王爺好似受了傷。”

“嗯?”還有人能傷到夜舞蘇?奇聞,奇聞啊,必須去,哈哈哈,“娘娘放心,微臣現在就去。”聲音洪亮的連身旁那個抓他回來的帶劍侍衛都嚇了一跳。

“王爺自求多福吧!”侍衛很無奈。

……

冷瑟的秋風從高窗吹進,參着些月光,深夜,除了風聲,似乎一切都絕跡了,連枯葉摩擦地面的聲音都沒有。也對,都這季節了,連枯葉都沒了啊。

黑暗,無盡的黑暗,除了那從高窗擠進來的一絲微弱的月光,蕭陌兒站在那一絲清冷的月光之中,閉目仰面迎着它,也讓那深秋的冷風刺着絕代的容顏,月光打在她臉上,爲她的輪廓鍍上一圈銀色,更顯脫塵,只是那份憂愁冷寂讓此時的她更顯塵俗。

突然從窗口跳出一片樹葉,竟還是綠的。綠葉劃過蕭陌兒的臉龐,最後疲憊無力向下落着,蕭陌兒睜開雙眼低下頭,伸出手接住這片春色,定睛看着它出神,綠葉似是被看的不自在了,欲要隨風逃離,蕭陌兒收緊右手,將綠葉禁在手中,緩緩伸出左手。雙手將它固定在指間,輕輕的將它放在嘴邊,閉上眼睛,緩緩吐出的氣息,化成了一曲孤寂,芙蓉泣露香蘭笑,亦是悲愁亦是歡。

這首陌舞笙簫,你可還記得!

蕭陌兒不敢睜開眼,眼角的溼潤讓她害怕,不是恨之入骨嗎?恨之入骨!

曲子戛然而止,蕭陌兒猛地睜開雙眼,眼神散出冷冽的光,快速轉過身子,盯着那扇門,媚眼微眯。

不一會兒,一抹豔紅出現在木欄外,花鳳媹輕蔑的笑看着蕭陌兒。

“你輸了。”笑意深及眼底,嘴角肆意上揚。

“呵。”蕭陌兒雙眉上挑,亦作一副媚態,“不和你爭,不和你搶,何來輸這一說?”

“你......”花鳳媹見她此態,心中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可就在她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又聽見蕭陌兒的笑聲。

“呵,哈哈哈哈......”蕭陌兒張開雙手,笑的妖媚。“不過,這好戲纔剛剛開始,勸你多跟他纏綿些日子,過些日子,你們怕是誰也不得安生。”

紅袖下的纖手翻轉,凜冽的寒光若隱若現。

“在我這兒,只有一個禁忌,她,不能死。”夜舞蘇的話不停的縈繞在耳邊,不是恨透了她了嗎?不是不愛她了嗎?爲何?爲何……

嗖的一聲,出其不意,直中蕭陌兒心口。

蕭陌兒吃疼,右手撫上心口。

“什麼東西?”蕭陌兒覺得體內有東西在蔓延,不,是有東西在竄動,“是毒蟲嗎?”蕭陌兒心想。雙眉緊蹙,點點晶瑩打溼了額前的青絲,玉手揪着心口處,指尖泛白。

“啊。”蕭陌兒終是站不住,蜷縮在地上,那東西在啃食着什麼,是什麼,蕭陌兒感覺不到,如今只覺得周身疼痛。

疼的發汗,汗水浸溼了衣裳,皓齒緊咬薄脣,鮮血不住的流。

“別怕,一會兒就不疼了,而且,你會睡得很舒服。”然後,一直睡去,一直睡去......

“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連王爺都不想留你。”夜王府大牢,分爲天干地支,二十二系,各系各有兩間牢房,天干甲乙丙丁四系,關的都是要人,沒有夜舞蘇的親允,連只老鼠都爬不進來。花鳳媹自然一樣。

花鳳媹拂袖轉身,不急不緩,冷笑一聲,朝外走去。

......

夜晚寧靜,只聽得蕭陌兒嘴邊的血滴下的一聲清脆......

半個時辰前從窗口掠過的黑影已回到了樹梢,身旁還站着一個一身青灰色衣服的男子。

長卿從窗外見此狀,神色並無太過緊張,沉默了片刻,“媹兒,你到底還是要這樣嗎?”

長卿袖中雙拳緊握,長舒一口氣,“救人。”

身後閃出無數黑影,手中的長劍映着月光,散着道道寒光。

“快快快,去支援後部。”......

“有人劫獄啦。”......

“快去稟告王爺。”......

一時間整個牢獄廝殺聲四起,雙方都是訓練有素之人,僵持不下,長卿殺出一條道,走進甲系一房,抱起地上已經毫無反應的蕭陌兒,轉身走出牢門。

眼前一片紅光,爲首的是夜舞蘇。由於雙手抱着蕭陌兒,長卿無法伸展手腳,站在那裡絲毫不理會抵在喉間的長臉。

兩人相互對視一番,夜舞蘇微眯鳳眼,全身透出危險的氣息,“柳朝暮卿,放下她,既往不咎。”

“夜舞蘇,放不放下她,你都殺不了我。”柳朝暮卿冷笑,瞥一眼懷中人,“你爲什麼不殺她?她當初那麼背叛你,嗯?”

夜舞蘇不語。

“夜舞蘇,你還真是沒變,跟以前一樣無能。”

“我讓你放下她。”夜舞蘇微怒。

“不可能。”隨後,快速向旁邊邁去一步,避開夜舞蘇的劍,身後人立馬扔出一包包白色粉末,夜舞蘇欲要追上去,卻無奈眼前一片迷霧。

待迷霧散去,眼前人早已不見。

“還不快去追。”夜舞蘇青筋凸顯,雙拳緊握。

“是。”

......

良久,待人都消散,樹後的的人才探出頭來,一襲紅衣在夜幕中盡顯妖嬈,皺着眉頭,輕輕吐出四個字“柳朝暮卿。”

“誰?”花鳳媹警覺。

“你還真是敏銳。”墨啓辰似笑非笑朝花鳳媹走來,眼看兩人就要撞到一起了,可他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花鳳媹後退,“你要幹什麼?”

墨啓辰依舊笑着,走到她身邊,對着她周遭聞了聞,“這鬼母的盅可不好受啊,真女。”

花鳳媹瞪大雙眼看着她,“你,你怎麼知道的?”

“七年前,幸得一見,這氣味還記得。”

“夜舞蘇也知道了?”花鳳媹緊張起來。

“我不曉得。”墨啓辰後退拉開與她的距離。

“花鳳媹,別忘了你是誰的女兒,別做的太過了,我不會次次都幫你。”說着就轉身離開了,只留下花鳳媹一人愣在原地......

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十三 千淘萬漉雖辛苦(上)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三 花開易見落難尋十二 山雨欲來風滿樓(下)三 花開易見落難尋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十四 千淘萬漉雖辛苦(中)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十七 榮華夢一場(上)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上)九 墜素翻紅各自傷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十七 榮華夢一場(上)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三 花開易見落難尋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十六 千淘萬漉雖辛苦(下)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十六 千淘萬漉雖辛苦(下)十二 山雨欲來風滿樓(下)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一 花若憐落在誰指間九 墜素翻紅各自傷十二 山雨欲來風滿樓(下)十三 千淘萬漉雖辛苦(上)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五 垂柳不縈裙帶住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十六 千淘萬漉雖辛苦(下)十二 山雨欲來風滿樓(下)十四 千淘萬漉雖辛苦(中)五 垂柳不縈裙帶住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六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羣芳妒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十六 千淘萬漉雖辛苦(下)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上)九 墜素翻紅各自傷十三 千淘萬漉雖辛苦(上)三 花開易見落難尋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十四 千淘萬漉雖辛苦(中)十三 千淘萬漉雖辛苦(上)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上)十二 山雨欲來風滿樓(下)十七 榮華夢一場(上)十四 千淘萬漉雖辛苦(中)十七 榮華夢一場(上)十六 千淘萬漉雖辛苦(下)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一 花若憐落在誰指間六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羣芳妒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一 花若憐落在誰指間九 墜素翻紅各自傷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九 墜素翻紅各自傷三 花開易見落難尋二 悲莫悲兮生別離四 獨將此身此心俱埋葬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七 芙蓉泣露香蘭笑(上)十四 千淘萬漉雖辛苦(中)十七 榮華夢一場(上)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六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羣芳妒五 垂柳不縈裙帶住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十 閒花落盡聽無聲八 芙蓉泣露香蘭笑(下)三 花開易見落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