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孫雨仙吐血的同時,李航的臉色也變了,他突然發現自己在運行內氣的時候,體內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內視一看,竟然有股不屬於自己的白色霧氣在其丹田內運轉。
百葉秋!李航的腳步立即後退三步,臉上掛着濃濃的震撼,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用手將周陽所射出的羽箭抓住的場景,那劍上竟然有毒……
“周陽,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我施展百葉秋!”李航怒吼一聲,竟然以絕強實力,將百葉秋的毒素給壓制了下去。此毒可以讓窺道修士暫時的失去戰鬥力,但對望月修士的影響卻不在是那般恐怖。
將毒素壓制之後,李航可以擁有一個時辰的戰力,但這一個時辰對他來說,卻也足夠了。
周陽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嘴角掛着一抹血絲,眼中閃過濃烈的悲憤之色,眼見那李航殺來之際,他的心中生出一股兇狠之色,突然祭出魂幡。
那魂幡剛一出現,頓時引起了衆人的震撼,他們震撼的是那魂幡上的雙角怪物的滔天魔氣,震撼的是當那怪物怒吼一聲,朝着李航攻去的不屈意念。
李航一見此景,心神一顫,暗道一聲好凶的怪物,不過以強大的實力作爲自信的基礎,他伸出右手,衝着那雙角怪物用力一拍。莫大的威力將那怪物拍到一邊去。
然而,只有在真正接觸之後,李航才發現那怪物身上蘊藏着多大的力道,他的身子竟然被震退數米開外,內氣一陣翻騰,稍不留神之間,那剛剛壓制下去的毒素,竟然有種要爆發的衝動。
心中震撼許久,李航的臉色開始認真起來,畢竟是望月級別的修士,其實力之強悍,比之那怪物強了太多,幾個照面之間,怪物便被打得慘叫不斷,甚至到最後,奄奄一息,已無半點抵抗之力。
周陽嘆息一聲,將魂幡收了起來,重新站起,但面對李航的滔天威勢,他已無半點抵抗之力。察覺胎打了,若是九重窺道修士,周陽還有信心與之一戰,但面對李航,十大惡人的中首位,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末日的來臨。
“李航,你敢……”說話的不是孫雨仙,而是王軍,他的身子搖搖晃晃的站在地上,眼中帶着一抹濃濃的厲色,直直的看着李航說道。
在王軍看來,周陽的性命只屬於自己,其他人等絕對不能與他相爭。只可惜,王軍的話對天候宗的修士很管用,而那李航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向周陽走去。舉手之間,一道道恐怖的波紋慢慢匯聚出來,只聽一聲呼嘯響起之後,那波紋直奔周陽而去。
王軍的意志第一次被人忤逆,其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暴戾之色,但這李航畢竟不是他天候宗之人,心中卻是暗道,若是周陽死後,你李航便是王某日後的生死仇敵!
孫雨仙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着,體內再也提不出半點內起來,他終於知曉在來到天葫宗之前,心中爲何會有惶恐不安的感覺了,這不安不是來自天葫宗,也不是天候宗,而是眼前的李航……
周陽的眼中帶着極度的不幹,他怒吼着祭出莫大神通,朝着那波紋攻去,只可惜如此攻卻是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一概
淹沒在那波紋之中。
“啊……”就在此地,就在周陽生命臨近終結的那一剎那,突然從天葫宗的洞府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怒吼聲,那怒吼想起之後,如同驚雷一般,在整個世界炸開了鍋。
那攻向周陽的波紋,卻在這一刻,頃刻間化爲烏有,天地逆轉之間,卻有一道綠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猶如天女下凡一般,落在周陽的身前。
那張絕美的臉上,卻無半點情緒波動,她擡起纖纖玉手,衝着李航一指,只見一道大小一米左右的符文突然幻化而出。那符文上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浩然氣息,如同仙神臨世一般,衝着李航攻去。
“不……天符,不可能……你是天葫宗的聖女,怎會召喚出天符!”李航的臉上帶着何等的驚恐之色,其身子不斷的後退着,但卻無論如何也躲不過那符文的攻擊,片刻之後,那符文化作一道驚鴻,將其身體隱沒在其中。
李航痛苦的慘叫一聲,抱着頭向遠處飛奔而去。
那女子的身子卻是突然打了一個踉蹌,在周陽的震撼於驚訝中,倒了下去。
“田田!”周陽的心中,已無絲毫念頭,他怒吼一聲,朝着那就要落下的身子奔去。
“聖女!”天葫宗衆人見到孟田田之後,全都跪拜在地,特別是柴鬆等幾位長老,更是激動不已,不過當他們看到孟田田倒下之後,臉上又浮現出極度的擔憂。
“放下聖女!”柴鬆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看着周陽狠狠說道。
周陽心中雖然盡是悲痛之意,頭腦卻不在發熱,他的眼睛略微掃視一番,喃喃說道:“以天葫宗的實力,不會連幾個小嘍囉都殺不了吧?”
此時此刻,當付飛雲與李航全都逃跑之後,周陽自然將目光轉向了王軍等人,他的手掐在孟田田的命脈處,“雖然我也不想讓田田就此死亡,然而若是諸位不給周某留一條後路的話,大不了我與爾等聖女同歸於盡便是。”
這一招,周陽當年在落虛山也用過,不過此刻受虐的對象卻成爲王軍等人。
柴鬆一聽,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對着身後天葫宗衆將士說道:“爾等還等什麼,將這些人等全都給我滅了。”
此言一出,整個天葫宗的修士如同蜂巢一般,向王軍等人壓了過去,其中不乏大量的窺道修士,那陣勢,當真可以將他們幾人淹沒掉。
“公子快逃!”那四個九重窺道修士帶着王軍便向遠處飛奔而去,不過身爲九重窺道修士,他們的速度比之天葫宗衆人自然要快一些,片刻之間,大片人馬消失在視野之中。
周陽走到孟遠山身邊,將其浮起來,之後又走到孫雨仙面前,對着老者說道:“叔叔,田田已經到手了,我們離去吧……”
“周陽,你是說話不算數嗎?”柴鬆的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殺意,狠狠說道。
周陽轉過頭來,臉上帶着笑容,反而一笑道:“我何曾說過會放過你們聖女,爾等若是不想讓你們聖女有事的話,後退十里開外。”
“狂徒小兒!”柴鬆身後,一長老怒吼之間便要向周陽殺去,卻被柴鬆攔了下來。
老者臉上掛着釋然之色,道:“好,只要你不傷害聖女,老夫可以讓你離去。但,請你記住,聖女距離第二次血脈甦醒已經不遠了,若是不想讓那女孩真的死去的話,在其聖女血脈甦醒之前,一定要送到我天葫宗。”
周陽沒有答話,抱着孟田田向遠處走去,她是我的田田,不是你們的聖女。周陽心中喃喃自語道,田田你放心,我會幫你將那所謂的傳承給去掉的……
四人中,周陽傷的最輕,孟田田強行施展天符,傷的最重,孫雨仙與孟遠山雖然也重傷,但經過調戲之後,卻也能夠勉強維持飛行。
一行四人在一座荒蕪洞府內安頓下來,療傷是首要任務,幾人剛一進入洞府中,便各做打坐,療養傷勢。
至於周陽,則將孟田田放在身前,幫其梳理這體內的淤血雜質。田田,在我心中,你是我最親的人,可我卻始終邁不出那一步……
田田,你日後不會在離我而去,永遠也不會,只要有一口氣在,我絕對不會讓他人傷你一絲一毫!
不得不說,周陽的耐性極好,他在幫助孟田田梳理氣息,一坐便是十日,他本身就有傷勢,再加上連續十日爲孟田田療傷,周陽的臉上帶着濃濃的疲倦。
孟田田傷勢已無大礙,周陽這才放下心來,閉目養神一會,也許明日她便可醒來,周陽心中喃喃自語道。
然而,就在周陽剛剛閉目一刻鐘不到,一股極度的冷意突然撲面而來,這冷意之恐怖,非但是他,包括正在打坐的孫雨仙與孟遠山,全都一臉惶恐的從打坐中醒來。
周陽全身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在那雙眼中,有股凌冽的光芒閃過,這光芒不是驚喜,而是陌生,是殺念……
“你是何人!”孟田田一下子站了起來,後退三步,眼睛在三人身上掃視一番,面帶警惕之意。
周陽一聽,內心頓時生出一抹深深的悲痛來,他同樣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一臉期待的說道:“田田,我是周陽啊,你不認識我了嗎,你是田田,這兩人都是我的朋友……”
然而,孟田田依舊搖着頭,眼中帶着濃濃的忌憚,冷冷說道:“本聖不知爾等是何人!”說罷其轉身便要離去。
周陽哪裡會讓孟田田就此離去,他一個腳步上前,想要抓住孟田田。殊不知孫雨仙與孟遠山同時驚叫一聲小心。
只可惜,面對孟田田,周陽心中哪裡會升起半點警惕之心,做出這動作,完全出自於本能。殊不知,那滿目冷意的女子突然猛一轉身,舉手一掌,拍在周陽的胸前,只聽一聲沉悶響起,周陽的身子被重重的拍到老遠,撞在牆壁之上,口中鮮血直流。
孫雨仙大驚,一個照面閃到周陽面前,雙眼中帶着一絲冷意,直直的看着孟田田。
“叔叔,你讓開……”周陽咳嗽兩聲,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已不是你的田田,這乃是天葫宗的聖女。”孫雨仙身形未動,臉上帶着一抹警惕之色,而那孟遠山,早已知趣的退到一邊,他知曉眼前這女子發起飆來,遠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