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羣真心後悔了,兩日的時間,他幾乎從來沒有休息過,一直在與妖獸的廝殺中度過,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可是兩日之後,那種疲倦感開始席捲全身。
只是令其絕望的是,即便他不在追擊周陽,而那妖獸依舊是一頭接着一頭的奔來,卻有一副不將其滅掉,誓不罷休的態勢。
饒是範羣擁有不凡的實力,但畢竟還是一個人,只要是人,他便有累的時候。在與對手相對的過程中,最怕的就是對方以逸待勞。更何況,關於那周陽的傳聞數不勝數,盛名之下豈有平庸之輩。
因此在第三日的時候,範羣不再追擊周陽,而是選擇了後退。他知道若是如此沒日沒夜的追殺周陽的話,可能連對方的人都還沒見到,便死在妖獸的口中。
然而,周陽在優勢佔盡的情況下,有豈會輕易讓其離去。在範羣逃離的過程中,所遇到的妖獸比之先前,更是多了一倍之餘,因此其壓力更是蹭蹭的往上增加。這對本來就極其疲憊的範羣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他要休息,但周陽卻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時間。而且此地距離修羅林的邊緣至少需要一天的路程,對於範羣來說,這一日的時間,將會如同地獄行走一般,極其難熬。
周陽與孟田田依舊在愜意的享受着難得的二人世界,偶爾會關注一下範羣的近況,繼而再重新佈置戰術。
範羣要逃,周陽自然是擋不住的,不過那多如牛毛的妖獸,卻是他此行的禮物。
等到他離開修羅林之後,便是我周陽出山之時,周陽心中暗自判斷着,臉上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
範羣已經快要累的吐血了,其乾坤袋中的所有丹藥全都耗盡了,好不容易滅了一頭擁有妖丹的妖獸,可還沒熬過多長時間,又被消耗殆盡。可以說,範羣能夠走出修羅林便是一個奇蹟。
然而,在強大信念的支撐下,他還真的走出了修羅林,重新看到了璀璨的陽光,世界竟然是如此美好,範羣的身子躺在地上,臉上露出何等的落寞之色。
從一開始進入修羅林的霸氣沖天,到狼狽逃出那個地獄之門的極度憋屈,範羣所經歷的冰火兩重天,幾乎令其崩潰。然而,更爲絕望的是,到最後,他甚至都未曾見到周陽的一絲影子。
這一戰他不但敗了,而且敗得毫無脾氣,敗得極爲頹廢。“周陽啊周陽,若不殺你,我範羣豈能消得心頭之恨!”修羅林外,範羣仰天一聲怒吼,幾乎將其全身的力氣都用出了似的。
“你要殺周某嗎?”就在那怒吼剛剛落下的時候,卻有一道聲音冷不丁的從範羣背後傳來。他猛一轉過頭去,卻看到以爲身着白衣,面色清秀的少年。在那少年身後,則站着以爲風華絕對,一身綠色衣裝的女子。
這兩人正是周陽與孟田田。
範羣的身子一顫,一臉凝重的看着周陽,原以爲自己逃出修羅林便已經安全了,可是當這這少年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卻給其一種極爲恐慌的感覺。知覺告訴他,此人非常難以對付。
“你是周陽!”說
出這四個字的時候,範羣幾乎是咬着牙蹦出來的,連續數日被妖獸圍攻,再加上數百弟子的慘死,足以使得他對周陽恨之入骨,恨不能當場吃了他。
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周陽不知要死多少次了。
然而,面對範羣那近乎殺人的目光,周陽只是淡然一笑,道:“記住今日,這是你的死期!”口中如是說着,周陽身上的氣勢頓時變了起來。
由剛開始的平靜沉穩,變得凌冽與冷意十足,磅礴的殺意從其身上頓時散發出去,形成一股凌冽的殺機。
在那殺機的影響之下,範羣的眼睛卻在不停的閃爍着,雖然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戰勝周陽。但那卻是在其巔峰情況下,如今,其體內甚至已無半點氣息殘存,如何能夠戰勝這神秘的周陽。
周陽怒吼一聲,舉起裂天劍,衝着範羣便砸了下去。沒有花俏的功法,只有最爲簡單的力道與力道的直接碰撞。當然,這樣的攻擊最浪費力道,可週陽現在正可謂是力量充盈,如此攻擊,對範羣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周陽那一箭斬去,範羣在後退之中,舉起一把長刀便阻擋起來,殊不知,其身子硬是被震飛了起來。在後退的過程中,口中不斷噴出殷紅的鮮血,看起來煞是恐怖。
然而周陽得勢不饒人,一擊得手之後,其身子再次飛起,化作一道驚鴻,凌空一腳,直衝範羣的胸膛踹去。
此時此刻,範羣完全絕望了,但在絕望之中,他的臉上卻露出一抹狠勁,猛一咬牙。噴出一口精血,其身上的氣勢頓時散發出去。那氣勢完全是一個望月修士所特有的氣息。
“燃燒魂血!”周陽的臉上掛着一抹光芒,神色略有悸動。
“即便是境界下降,我也要讓你死在範某的手中。”範羣發出一聲徹天動地的怒吼,其手中的大刀直接向周陽斬去。
感受那長刀上的渾厚氣息,周陽的眼中帶着凝重之色,身子猛然後退,手中卻握着一根長鞭。
只見那長刀在範羣的手中,化作一道長約百丈的巨刀,從周陽的頭上直接斬落下來。
那股濃濃的危機感直衝心扉,周陽手中的長鞭衝着那巨刀猛一揮去,只見一道光芒閃過,那長鞭卻被巨刀一擊之下震飛了起來。而周陽的身子也如同風箏一般,被拋落到百米開外,口中的鮮血噴了一路。
孟田田驚叫一聲,慌忙朝着周陽的方向跑去。
而那範羣重傷周陽之後,卻是一臉頹廢的坐了下去,以燃燒魂血的方式換來驚世一擊,爲的就是將周陽一擊滅掉。
然而,正當他喘息一口氣,準備將孟田田滅掉的時候,卻不曾想到,周陽的身體突然一飛沖天,如同毫無傷勢一般,那渾厚的氣息足以令範羣窒息。
周陽的身子凌在空中,在其手中握着一個白色的鈴鐺。在其臉上並無絲毫波瀾,只是嘴角稍稍掛着一滴鮮血罷了。
周陽站在那裡,猶如魔神一般。範羣的心在顫慄着,他已經無法再次燃燒魂血,卻一臉驚恐的看着周陽手中的白色鈴鐺。
那時拓跋雲的
配身法器,怎會出現在此人手中。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周陽的莞爾一笑,其口訣默默唸出,只見那玉玲在其身前慢慢變大,繼而到了一米大小才堪堪停下。周陽面無表情的衝着那巨型鈴鐺猛一拍去,只見鈴鐺的斷口頓時閃出一道波紋。
那波紋猛一散去,如同滅世法器一般,給人的只有絕望。
範羣的身子站在那攻擊的最中心,臉上浮現出何等的絕望,其眼中的瞳仁不斷放大,繼而那波紋殘卷一路的生機,直奔其身子攻了過去。
沒有奇蹟出現,沒有意外發生,在那恐怖的一擊之下,範羣的身子直接被拋飛了起來。其魂魄被那一擊給生生震飛了起來。
周陽卻在淡然之間,身子猛一衝去,在其魂魄剛要散去之前,將其收在魂幡之中,成爲魂種的食物。
如此一來,範羣便死了,死的如此慘烈,如此憋屈。若是在巔峰之時,他完全不會將周陽放在眼中,可是經歷了修羅林魔鬼一般的經歷,卻令其身體幾乎枯竭,饒是他在燃燒魂血的情況下,祭出了驚天一刀,但那一刀並沒有給周陽帶來本質的傷害。歸根結底,還是那一擊的力道不夠,沒有達到望月修士的水準,因此周陽才能一擊之下,稍稍輕傷而已。
知道範羣的魂魄被周陽收下之後,孟田田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不過剛纔範羣那驚天一擊,的確給她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因此,當週陽一臉疲憊的坐下之後,孟田田慌忙跑了過去,一把將其抱在懷中嚶嚶地哭個不停。
“小呆瓜,你知道嗎,剛剛我好怕,真的好怕。”孟田田的語氣不斷的顫抖着,神色極爲不堪。
“我不是說過了嗎,周陽的命,只屬於自己,誰也拿不走。”淡笑之間,周陽大手在孟田田的頭上輕輕撫摸着,臉上盡是憐愛之意。
孟田田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之後周陽將其輕輕推開,說道:“望月修士的屍骸豈能輕易浪費了,驅屍族族長上一次受了我莫大的恩惠,應該會幫我煉祭一具陰屍的……”口中如是說着,他的腳步向範羣落下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周陽做好一切,準備帶着孟田田離開的時候,木然間停下來身子。他看到兩道身影,從遠處急速奔來。
而那爲首的,赫然就是孟遠山。在其後面的,則是楚風。
兩人的氣息都是極爲凌亂,很明顯,在幾日的大戰之中,好似誰也沒有佔到便宜。而今這一路飛來,卻不再搏鬥,彼此間像是形成了一股默契。
不過,當孟遠山看到周陽的身影之後,臉上露出濃濃的笑意,距離老遠便怒吼道:“周陽,你可將天候宗的孫子送上西天嗎?”
看着孟遠山那狂笑的神色,周陽臉上盡是舒然之意,他將範羣的身子舉在手中,怒吼道:“一個不剩,連同這望月修士,盡數殲滅。”
遠遠的看着範羣的屍體,楚風的臉色頓時變了,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在極度的震驚之下,他揉了揉眼睛,卻發現範羣依舊是範羣,不過卻已是了無生機,早已死了多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