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被光圈籠罩的嚴霜似乎並沒有絲毫放棄的意念,她的臉上帶着一絲不屈的意念,手中握着一把紅色的長劍。
與那白劍不同的是,那長劍剛一閃現出來,一股恐怖的煞氣頓時間瀰漫開來。只見嚴霜口訣默唸,眉心的符文繼續融入那紅劍之中。那符文突然變成了詭異的紅色。
如同先前一樣大小,一米左右。然而那威勢卻足足強了數倍不止。只聽一聲沉悶的響聲響起,光圈全身微顫,化作一道精芒,消失在周陽的乾坤袋中。
然而,此時的嚴霜,卻顯得有些疲憊。所謂蠻修依靠的就是符文的攻擊,但這符文卻是需要依靠自己的精血所化,因此,在這一點上,她卻是輸與周陽的。
“雖然你已經強了許多,但這一戰,你卻是無法取勝的,下次再戰,行嗎?”看着嚴霜那略顯疲憊的神色,周陽開口說道。
“我說過,你我之間無需同情,況且你真的以爲我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嚴霜眼中帶着一絲殘忍之色,怒吼一聲,朝着周陽再次殺了過去。
那長長的紅箭之上,帶着攝人心絃的煞氣,給人一種極爲冰冷的感覺,即便是周陽,也是一臉的凝重。
然而,一切就像嚴霜所言的,在這種戰鬥之下,一切同情都是對對方的一種侮辱,於是乎,周陽那裡還管那麼多,怒吼一聲,便衝了過去。
在近身搏戰之上,周陽明顯佔得先機,恐怖的力道一時之間將嚴霜打得節節敗退。然而,嚴霜卻時不時的給周陽製造一些符文上的攻擊,影響着其心智的集中度,並隨時尋找機會反擊。
周陽的力道極爲強橫,而且速度極快,其拳頭猛一砸去,剛勁的烈風卻將嚴霜的臉頰吹得很痛。就在那女子慌神之時,卻不曾想到周陽卻一腳揣在其胸口之上,其身子倒飛百米之外。
嚴霜的身子剛一穩住,臉色卻一陣蒼白,繼而忍不住的口噴一口精血,一臉死寂的看着周陽。
她緩緩的站起身子,手中的長劍支撐在地,不至於倒下。周陽的那一腳太狠了,直接將嚴霜胸骨給踹斷幾根,蠻修的符文攻擊已經無法祭出。因此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一戰嚴霜已經敗了。
嚴霜的臉上帶着一抹死寂,她的眼睛呆滯無光,旋即口中再次噴出幾口鮮血來。身子終於忍不住的倒了下去。
周陽見狀,慌忙就要上前,卻不知那女子手指着周陽,示意其莫要過來。“即便是接受了蠻修的傳承,我依舊不是你的對手,哈哈哈……”
那女子仰天痛大笑,只是笑着笑着,淚水就這樣無力的流了下來,其心中生出何等的無力感。
面對這一切,周陽又能說什麼的。說實話,嚴霜已經很強了,畢竟她只有兩重望月之境,卻已經達到堪比四重的戰鬥力。
只可惜,自己乃是古修的傳承,而且身上更是法寶奇多,對方想要勝過自己,卻是不易。而今,他選擇了尊敬對手,卻不曾想到給對手造成這般心裡上的打擊。
殊不知,就在這一刻,那女子的臉色一橫,手持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脖子
便抹了下去。周陽臉色大驚,手指捏出一道法決,衝着嚴霜的手臂打去。
就在那寒冷的匕首的尖銳刀鋒割破了嚴霜的皮膚之後,卻驀然間飛了出去,只是那一滴殷紅的血液看起來卻是那樣的妖豔。
“爲什麼要救我……”嚴霜撕心裂肺的一聲怒吼,抱頭痛哭起來。
“你活着是爲了什麼?”周陽並沒有理會嚴霜那歇斯底里的樣子,而是一臉凝重的問道。
“爲了什麼……”嚴霜擡起那朦朧的淚眼,道:“我也不知道我是爲了什麼,從出生的第一天開始,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爲了自己。爲了宗族能夠繼續生存下去,我被送到了盛天門學藝。也只有遇到你,我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隨意讓人擺弄的玩偶。只是我卻不曾想到,你這座山,卻是我永遠也翻不過的。你懂那種頹廢的感覺嗎,你不懂,因爲你不是我……”
“宗門生存?”周陽似乎不解,臉上帶着一絲詢問之色。
嚴霜的臉上掛着一抹詭異的嘲弄之色,道:“冰族之人被你們天元大陸的趕到這裡來,你以爲他們會就此罷休嗎,排除異己,這是你們天元衆人的習性,不論是南蠻還是我們冰族,都是如此。”
周陽一聽,臉色頓時微微一變,不過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因此並不能分辨其中的真假。不過看着嚴霜那滿是仇恨的表情,其心中卻是有八成相信了。
不過天元的修士爲何要這樣呢,南蠻修士也就算了,畢竟他們有一統天元的野心,與之交戰也在情理之中。可是這冰族,卻是弱小的如同一個宗族一般,爲何還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呢。
“但是,你我之間,就必須要拼個你死我活嗎,其實我們並沒有什麼生死仇恨的,當初都是身不由己,不是嗎?”周陽的臉上帶着一絲不忍之色,隱隱說道。
“周陽,你也太會開玩笑了。當年你送與我的那些羞辱,我是一時一刻也未曾忘卻的。這份羞辱,足以讓我們站在生死的對立面上。”嚴霜臉上帶着淡淡的仇恨光芒,冷冷的看着周陽說道。
周陽一聽,煩躁的撓了撓頭,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去,畢竟當時其實力遠在嚴霜之下,爲了能夠讓其心神凌亂,周陽只能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來取勝,雖然手頓有些卑劣了一點。
看着嚴霜那滿是仇恨的的眼神,周陽無奈的嘆息一聲,道:“這一次你我生死之戰,你是不是要邀請了宗族長老前來觀戰呢?”
“既然是我們兩人的事,我則會將其他人也一概帶來,你多慮了。”嚴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心中卻已無任何想法,空白白的一片。
“想必諸位在此地等候許久,應該是不請自來了!”周陽身上的氣勢猛然爆發出去,眉宇間帶着濃濃的殺氣,紛紛的大雪一片凌亂,散落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之上。
此言一出,周圍的空氣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嚴霜一臉震驚的舉目四望,卻看到二十幾道身影從周圍急速奔來。
片刻之後,二十幾道身影在嚴霜的驚怒之下,落在了兩人身邊,爲首的赫然就是當
初堅決反對冰晶之事的蘭卓。
“你們這是要作甚!”嚴霜的聲音中帶着幾分不滿,隱隱怒吼道。
“身爲一族之長,竟然爲了一己私慾,而禍害整個宗族。從今日之後,你便不再是我冰族之人!”蘭卓的臉上帶着極度的憤怒,一步跨上前,身上帶着一抹冷冷的殺念。
周陽一聽,一臉疑惑的看着嚴霜,似乎不明白其口中所說的一己私利究竟爲何事。
“什麼意思?”周陽一臉奇異的看着嚴霜問道。
然而嚴霜並沒有回答他,而是一臉憤怒的看着蘭卓,恨恨說道:“你們苦苦想要得到的田宇珠,我已經給你們了,交易已經談妥,你們這是要作甚?”
“那田宇珠乃是我們冰族的聖物,絕不是你個人,你交出此物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現在你可以離開了。”蘭卓的眼睛微微眯起,身上帶着冰族所特有的冷意,隱隱說道。
嚴霜的身子向後退了幾步,手指着周圍的衆人,“爾等……都是如同他一個意思嗎?”
然而衆人無語,不過卻也有幾個人低下頭去,不忍再看。
“哈哈哈……”也許是極度的絕望,也許是萬般的無奈,嚴霜卻是雙膝跪在地上,仰天大笑起來,“既然你們要罷免我,那我隨你們之願,從今日起,便嚴霜將斷絕一切與冰族之間的關係。”說出這話之後,女子臉色突然浮現出一抹死寂之色,繼而噴出一口精血來,身子就這樣軟綿綿的躺了下去。
周陽的臉上帶着濃濃的殺機,眼睛一片血紅,低聲問道:“爾等爲何要將一個女子逼到這般程度,你們居心何在!”
“你還有膽量說出這話,交出冰晶,老夫自然會放你離去,否則的話,你與你的同伴此生就要交代在我冰族了!”蘭卓的身子上前一步,站在距離周陽十丈的地方,身上的殺意猛然散發出去。
此乃七重望月之境,即便周陽耗費所有精力,也不可能與這等修士相鬥,況且在與嚴霜的相持之中,周陽已經收到了一些輕傷。
然而,就在其眉目流轉之間,其天靈之上突然浮現出一抹黑霧來,正是裂天。
“終於遇到一個沒有千尋草的宗族了。”裂天的聲音帶着幾分喜意,繼而對着周陽說道:“你去救那幾個小娃娃吧,這裡交給我了。”
周陽一聽,臉上帶着幾分不確定,“當真?”
“若是老子在巔峰之時,這些傢伙哪裡夠我老人家一口氣,放心吧,他們奈何不了我的。”如是說着,裂天所化的黑霧直衝蘭卓飛去。
蘭卓眼中滿是震撼之色,身子不停的暴退,但依舊還是被裂天的憤怒一擊給撞飛了起來。繼而便與周圍的二十多望月修士戰成一團。
見到這一幕,周陽眼中露出極度的震撼,這就是裂天的實力,若是對方沒有千尋草的話,誰人能夠是他的對手。
思緒至此,周陽在混戰之中,身影一閃,急速的朝着嚴霜飛去。
那身子宛若驚鴻一般,再加上天外隕石的九成增幅,周陽的速度已經不弱於三重望月修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