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行滿面笑容,將那甲衣握在手中,臉上卻是平靜之極,額米有絲毫不妥之意。看着他這幅模樣,孟遠山卻將拳頭握得啪啪直響,內心暗道,總有一天,我定要體周陽滅了你。
一想到周陽調入那漩渦之中,孟遠山的心便是一陣劇痛,回來之後,他曾問過樊青周陽有沒有存活的可能。樊青聽後,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點了點頭。他只說了一句話,便將孟遠山心中的希望給澆滅掉。樊青說,在這個世界上,即便是魏武掉進那個漩渦之中,也沒有絲毫生存的可能。
原本孟遠山內心還帶着少許希望,可是連巔峰洞天強者都無法存活的地方,周陽即便神通再強,又能有多少抵抗之力?
當然,所謂奇蹟,便是在不可能的條件下創造出來的。孟遠山原本已經心如死灰,卻不曾想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憤怒的吼聲:“嶽行,你還真有臉接過那甲衣!”
衆人一聽,紛紛舉目望去,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這個時候挑釁地星聯盟的尊嚴。
然而,當週陽看到那大海之上,一道白色身影急速本來之時,竟然全都驚呼了起來。此地認識周陽的人不在少數,當週陽的身影完全出現在衆人視線中的時候,那震撼宛若滔天巨浪一般,不斷撞擊着衆人的靈魂。
特別是嶽行,那雙不算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周陽,甚至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不可能,你不是掉進了漩渦中,怎麼可能復活!”
慧空那古井無波的臉色同樣是一臉的震撼,不過在震撼中,卻有諸多複雜的情緒,似有悔意,卻也有幾分同情。
至於孟遠山,更是不堪,他倏地一下從樊青身邊站起來,朝着周陽便狂奔而去。
然而,興奮過了頭的孟遠山似乎忘了,海的上空是禁飛的,除非他擁有洞天的實力。因此,其身子剛剛臨近大海的邊緣,一下子從空中掉落下來,重重的摔在岩石上。周陽踏空而來,一把將其扶住,眼中帶着一抹光芒,說道:“兄弟,你且等我片刻。”
孟遠山緊緊地握住周陽的手,臉上帶着震撼的精光,隱隱說道:“好,我等你。”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不可能,我便在你面前,你又能如何?”周陽的臉上帶着挑釁之色,直直的看着嶽行說道。
嶽行臉色翻動幾番,身子卻僵在了那裡,一直到現在,周陽的那兩道恐怖的掌印依舊在其腦海中翻騰着,若不是關鍵時刻,其師尊魏武送與他的拳意相助了他一下,恐怕他早就沒命站在這裡了。
因此,看着周陽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來,嶽行的心中只有驚恐,別無他念。
“來者何人?”就在周陽踏着步子,準備邁向高臺的時候,那主持老者卻是一臉的威嚴,呵斥周陽停下來。
然而,面對老者的呵斥,周陽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繼續向前走去。
“混賬!”一個二重洞天強者竟然被人如此無視,威嚴何在!老者一聲怒吼,那手中化作恐怖的拳印,朝着周陽便殺了過去。
少年的腳步依舊
沉穩,在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好似眼前的一切不是衝着他來的。然而,眼見着那老者的全都就要打在其身上的時候,周陽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那氣息猛一散去,硬是將老者的身子給震得節節後退。
這一幕極爲震撼,不但是老者,就連高臺周圍的地星聯盟的成員全都一臉詫異的看着周陽。他們想不通,一個只有七重望月之境的修士,身上怎會擁有如此恐怖的威能。
當然,周陽不會狂妄的以爲自己真的是天下無敵了,他走上這高臺,便是要給地星聯盟衆人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他周陽絕對可以成爲他們任何一人的噩夢,這是一種威懾,而且相當管用。至少坐在周陽不遠處的慧空,臉色卻在微微的變着,同時內心似乎也在做着掙扎。
震開那老者之後,周陽的腳步在嶽行的一米前停了下來,他的眼中帶着一抹嘲弄,對着嶽行說道:“記住,我的真名叫做周陽,五十年之後,當你從仙遺地回來的時候,同時也是你的末日。周某的話,從未食言過。”
話語之後,周陽一臉淡然的朝着臺下走去,他的腳步異常沉穩,面對四面射來的精光根本就是熟視無睹。
有的時候,低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饒是周陽低調了一百多年,依舊被人滿屁股追殺。既然如此,爲何不猖狂一次,至少可以讓心中的憋屈宣泄出來。
一個剛剛得到了地星洞天計劃魁首的洞天強者,卻在一個望月修士面前如此狼狽,周陽的狂妄與霸氣的確讓地形聯盟的強者們記住了他的名字。當然,衆人心中所想不一,卻有數人,則是滿目的殺機。
嶽行被周陽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樣子可謂是極度的狼狽。甚至連那一臉傲然的主持也自覺的給周陽讓了一個身位,讓這少年走下臺去。
當週陽走到那主持身前的時候,淡然的看了那主持一眼。僅是這麼一個眼神,卻將那主持嚇得驚魂失魄,身子連忙後退,生怕周陽再對他出手似的,樣子極爲滑稽。
周陽的腳步停留在孟遠山身前,衝着樊青抱拳說道:“前輩,好久不見。”
樊青一聽,直接搖了搖頭,“以你的實力,已經無需稱呼我前輩了吧,喊一聲樊兄即可。”
周陽淡然一笑,道:“哪裡哪裡,你我無需在這裡浪費時間,端葉大陸我雖然不熟,卻也知道哪裡的酒肉不錯,我們去嚐嚐,如何?”
“這主意不錯,哈哈哈……”樊青大笑一聲,搭着周陽的肩膀,帶着孟遠山朝着他處走去。
看着周陽離去之後,那主持這才緩過神來,其眼睛看了看身後那幾位地星聯盟的長老,幾位長老示意繼續之後,所謂的盛典再次開始。
其實在周陽心中,樊青並不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但不論如何,此人也將孟遠山帶到了這個高度,況且又是天元大陸的人,其心中難免會有一絲親切感。
三人在距離東海不遠的一座小城內停了下來,在一間還算不錯的酒館中,要了上佳的酒肉之後,便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周陽,回到天元去吧,你的處境貌似不是很好。”樊青的眼中帶着一絲憂慮,看着周陽說道,而一旁的孟遠山也是同樣的神色,好似在等候周陽的回答。
“連你們都看出來了,即便想逃,他們又豈會給我機會,而我又能逃到哪裡呢,只會將危機帶到天元大陸上。”周陽苦笑的搖了搖頭,旋即卻話鋒一轉,“他們要殺周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們放心便是。”
“對於周兄弟,老夫自然是放一百個心,哈哈哈……”樊青的話可不是奉承之言,短短的五十年時間,周陽竟然成長到可以與洞天強者一較高低的程度,這份資質,放眼整個天元大陸也是超然的。
“對了,樊兄可知道我叔叔的情況如何?”周陽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孫雨仙的模樣,當初要不是孫雨仙在南海幫他一把,他甚至可能死在了南海邊。
對於孫雨仙,周陽則是打心眼裡的尊重。
“你說孫雨仙呀。”樊青的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此人將整個天候宗攪得天翻地覆,弄得王明陽不得不將天候宗的主要勢力擊中在上陽城的的周圍,這才使得天候宗能夠倖免於難。我想他所做的這一切,與你也有幾分關係吧?”
周陽一聽,內心卻有一股暖流在流動着,孫雨仙與天候宗的仇恨自然是因爲自己而起,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倔強的老者依舊還在遠處幫着自己,這份情誼,周陽又豈能忘掉呢。
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思念,周陽舉杯一飲而盡,隨後便對着孟遠山和樊青說道:“你們走吧,五十年之內,我定會回去一趟,到時候便是天候宗的末日。”
如果說若是別人說出這番話語,樊青肯定只會搖頭一笑罷了,畢竟一個七重望月修士再強又能強到什麼地步呢。然而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周陽,一個可以令洞天強者爲之膽寒的超級強者。
“好,那我們在天元恭候你的大駕,不過二十年之後,天候宗與逍遙宗會有一場大戰,到時候希望你能夠趕得上場。”樊青站起身來,抱拳衝着周陽告別,而孟遠山則是一臉不捨的站了起來,“周陽,我們在天元等你。”
周陽堅定的點點頭,道:“放心,我一定會去的。”
於是乎,樊青便帶着孟遠山離開了此地,朝着天元大陸的方向飛去。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周陽將杯中的最後一縷香茶一飲而盡,隨後便在桌子上放了幾塊靈石,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離開小城之後,周陽一路向西飛去,他的速度很慢,但身上的氣息卻很沉穩,離去沒有多久。在一片荒野之中,周陽的身子緩緩落下,他站在那裡,面色如常,一身淡然。“兩位跟隨周某許久,也敢現身了吧?”
話語剛一落地,從遠處奔出兩道渾厚的身影來。
其實周陽將樊青與孟遠山支開的時候,便已經發現了這兩人的存在,他如此高調的出現在端葉大陸之上,以白羽門對他的仇恨,又豈會輕易放他離去。與其狼狽逃亡,不如正面相對,孰勝孰負還不一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