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雲聽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久久的不曾言語,“要是可以的話,在這次浩劫之中,守護我梵音寺安危,可好?”
“師尊放心,只要弟子有一口氣在,便不會讓梵音寺受到半點傷害。”周陽一臉堅定的說道。
“你我已經不是師徒,日後也不用再喊我師尊了,不過有你這句話,老衲死而無憾了。你體內有佛根,趁着還有一些時間,便留在梵音寺吧。”了雲話畢便閉上了眼睛,周陽則是衝着了雲深深一拜,隨後退出了房間。
在後院,周陽見到了慧空,他是向周陽告別的,說是出去有事要做。不知怎地,看着慧空離去的背影,周陽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憂傷來。在地星上好,慧空便處處幫着自己,而今在雲界,更是處處關懷着他。
而今周陽實力飛速提升,倒是那慧空依舊停留在破陽之境,已不需要他的關懷與幫助,但是那種無言以對的感動卻永駐心間。
時間在緩緩的流逝着,轉眼間便是四年之後,那一日周陽再一次進入空淨的狀態。醒來之後便是五重融虛強者。
那一日,整個梵音寺的上空騰現出一場昏天暗地的氣旋流轉,了雲在大笑中閉上了眼睛。
那一日,周陽從梵音寺走出,直奔天妒山飛去。
那一日,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而周陽卻一直在狂奔,他已經分不清在他臉頰滑落的究竟是淚水還是雨水。
了雲仙去的數日之後,瞭如終於從遊蕩中回到梵音寺,他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並不是祭拜了雲,而是將整個梵音寺遷走了,就連周陽都不知道諾大的梵音寺在一夜之間究竟去了哪裡。
瞭如在雲遊四海之時,便在整個雲界內建立了好多梵音寺的分部,也許他早就看到了今日的災難,從很多年前便開始着手準備了吧。
這一場雨足足下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停下,到處都散發着泥土的芬芳,當烈日重新高照,一道白色的身影從無窮遠處朝着雲府的方向急速射來。
天妒山內,閻羅神的眼睛頓時一凝,臉上滿是震撼之色。
天妒山外,周陽等人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
天陽山內,惡魔睜開那陰森的眼睛,似有火焰噴出似的,渾身的氣息一下子升至巔峰之際。
天王府的廢墟之中,宋雲顫抖着身軀,匍匐在那裡等候多時,而武王依舊帶着他的隨從,一臉恭敬的等候在天王府的廢墟處。
吳天回來了,帶着他的憋屈,帶着他的怒火,從天而降,他的身子站在天王府的廢墟之上,整個人平靜的猶如湖面一般,沒有絲毫波瀾。
“奴宋雲,恭敬主人回來。”宋雲在一旁,一臉恭敬的衝着吳天拜去。
“兒洪武,見過父王!”武王同樣是恭敬一拜。
吳天的眼睛閃爍着淡淡的光芒,在宋雲身上掃視一番,道:“這就是你幫我守護的天王府?”
“奴以萬死之心,無法抵過此番罪過。只是周陽如今的實力太過恐怖,有整個五行族爲他撐腰,我們……我們慘敗!”宋雲
不停的抹着額頭上的汗水,一臉懼色的說道。
“吾兒,其他二王呢,都死了嗎?”吳天再問。
“都死了,死在木神手中。”武王對着吳天再次一拜,緩緩答道。相比於宋雲的不堪,武王的神色倒是顯得淡定了許多。
“每一次紀元到來,都會有一次橫禍,只是本座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橫禍竟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周陽。此乃天之愚弄,哈哈哈……”吳天仰天一聲大笑,隨後眉色一變,口中喃喃自語道:“我吳天的尊嚴,無人可以冒犯,即便他是聯盟選中的人,也是不行!”
話語至此,吳天的身上散發着一股極其渾厚的氣息,那磅礴的殺念幾乎凝成實質,即便是武王與宋雲之流,在這莫大的威壓之下,依舊顯得有些惶恐不安。
“我兒何在,我奴何在!”吳天猛一轉過身去,怒吼道。
“兒在!”“奴在!”武王與宋雲同時上前一步,一臉恭敬的跪在吳天身前。
“今日,爾等便是本座的左右戰將,老夫將再一次建立我雲界的新紀元。”話語剛一落地,吳天的身影猛一衝去,朝着天妒山的方向飛去。
天妒山內,閻羅神身邊,一男子一臉恭敬的說道:“主人,周陽選擇在天妒山大戰,用意極其險惡。他明擺着是想將戰火引導大王身上嗎。”
說話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周陽有這極深恩怨的李天元。此刻的李天元,在閻羅神的相助下,已經進入涅生之境。乃是閻羅神身邊的一員得力干將。
閻羅神聽後,一臉陰森的笑了笑,道:“周陽的用意本身豈會不明白,不過他在利用我,本身又何嘗不再利用他呢,我們兩人只是一種相互利用的關係罷了。”
“奴不解。”李天元試探性的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下去。”閻羅神微微不悅,衝着李天元說道。
李天元身子一顫,衝着閻羅神深深一拜,隨後便隱身退去。只是在轉身之後,他的眼中卻閃爍着一抹陰森的光芒。
感受一股極其浩然的氣息從無限遠處急速奔來,周陽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波瀾,他坐在那裡,整個人猶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在其身邊,只有兩個人坐在那裡。一個是木神,而另外一個便是阿福。木神與阿福一左一右,坐在周陽身邊。
豔陽高照,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可此刻阿福的心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儘管他不停的爲自己打氣,可這一次前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吳天,乃是雄霸雲界無數年的吳天。
然而每當阿福內心略有悸動的時候,他便會看看一旁的周陽。雖然不敢說周陽能夠給他帶來多大的影響,但至少可以讓他內心的那種惶恐不安之意給平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烈日已經朝着西邊斜去,周陽終於睜開了眼睛。他臉上掛着一抹平靜的笑容,對着身邊兩人說道:“爾等可怕?”
“怕!”木神沒有絲毫遲疑,當即說道。
“怕什麼?”周陽問。
“怕的是本神沒
有能力保護你的安危。”這是木神自從復活以來,第一次表現出他的懼意,毫不掩飾。
周陽點頭,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隨後將頭轉過一側,目光落在阿福的身上,道:“你呢。”
“阿福怕,怕死,怕再也見不到蓉蓉,怕無法給大哥帶來絲毫幫助。”阿福同樣是一臉平靜的說出來。
“既然你們都怕,現在便將心中的那份懼意全都給我吼出來,從下一個開始,爾等不再是一個人,而是我周陽手中的一個棋子,沒有生命的棋子,可願意?”周陽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卻有一股讓人無法忤逆的威嚴在其中。
“吾等願意!”不論是木神還是阿福,此時此刻,全都將生死放在一旁。那一聲怒吼直衝天際,響徹雲霄,同時也將他們將心中的懼意完全吼了出來。
就在此刻,一股龐大的氣息從東邊席捲而來,人距離此地有萬里之遙,而那強大的氣息便已經先行到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一股濃濃的黑雲所代替,那黑雲向着四周洶涌散去。整個世界頓時變得暗無天日。
那黑雲之中傳來一股莫大的威壓,將每一個人都壓得喘息不過來,即便是木神,也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然而從始至終,周陽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他擡着頭仰望天際,始終沒有絲毫慌亂之意。這時,遙遠的天際邊終於出現三道身影,爲首的乃是一白衣中年男子,那人周陽雖沒有見過,但卻知道此人便是他一生的敵人。吳天!
多少年的等待,多少年的彷徨,多少年的修煉,多少年的閃躲,爲的就是今日,爲的就是一見,爲的就是面對面的站在一起,了卻以往的恩怨。
準確的說,從吳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周陽的命運便與吳天深深的聯繫在了一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周陽只是吳闖手中的一顆棋子,然而爲了那個重情重義的男子,周陽卻甘願做這個棋子,而且還要將自己的角色完美的演繹下去。
吳天氣勢如虹的降落在周陽身前千餘米的地方,準確的說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周陽,雖然當年九妃之色,引起了他的震怒,可是後來因爲宇宙聯盟的事,他沒有時間去理會周陽。
殊不知這一別百年不到,那個曾經被他無限藐視的螻蟻之修竟然將他的諾大宮殿給掀翻了,非但如此,連同整個雲城的三十多涅生強者也一概滅殺,如今只剩下兩人。
如此滔天大恨,吳天如何能夠忘卻,如何能割捨。他的怒是不言而喻的,只是面對這充滿奇異甚至被聯盟看重的少年,吳天的心中又有百般興趣來。
此子面對自己的怒威,竟然還能臨危不亂,當真是一個奇異的人。於是,吳天並沒有着急攻擊,那雙眼睛在周陽的身上看個不停。
然而令吳天奇異的是,不論他如何看,那個只有五重融虛之境的螻蟻之修,竟然如同迷霧一般,任憑他如何看都看不透分毫!
吳天眉宇間閃爍着淡淡的疑惑,一臉奇異的說道:“滅我雲府的人當真是一個奇異的少年,本座算是見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