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兩個看上去頗爲親密的女人,實在令系密特有些看不懂。
自從那天從沙龍回來之後,康斯坦伯爵夫人幾乎每隔一天,都要來探望倫涅絲小姐一次,而每一次她離開之後,倫涅絲小姐都會陷入無比憤怒,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狀態。
但是當面卻和那位康斯坦伯爵夫人顯得越來越熱絡,特別是當康斯坦伯爵夫人送給她一些精美的首飾之後,倫涅絲小姐完全顯露出那種因爲貪圖小恩小惠,而忘卻了過去一切的小女人模樣。
不過系密特非常清楚,所有這一切都只是僞裝,看慣了最昂貴珠寶的倫涅絲小姐,根本就不會在乎那些廉價的寶石項煉和戒指。
所有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在表演,這樣的表演是如此完美無缺,系密特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這位小姐是否曾經擔當過演員。
倫涅絲小姐所表現出來的態度的轉變,在系密特看來,顯然意味着揭開帷幕的時刻即將到來。
和以往一樣,倫涅絲小姐並沒有將她當年的密友和情敵請進內屋,顯然她正在用這來顯示,自己仍舊沒有完全原諒那個奪走她未婚夫的漂亮女人。
在五樓的小客廳裡面,她和那位伯爵夫人坐在窗臺前面,倫涅絲小姐時而轉過頭來看一眼旁邊那些跑來跑去的小孩,時而朝着遠處那些聚攏在一起的房客妻子們點頭致意。
這座小客廳顯得頗爲嘈雜吵鬧,顯然這位小姐正是以這種方法來表示,她和那個當年傷害過她的女人保持了一定距離。
不過,康斯坦夫人絲毫不以爲意,雖然她已被這種冷淡弄得怒火中燒,不過每當她想起不久之後,她將把她當年的密友親手送入地獄深淵,看着眼前這個比她漂亮的討厭女人在痛苦之中掙扎的情景,她便感到心花怒放。
正因爲如此,她極力忍耐着,因爲圈套已佈置好,只等待將她當年的密友,一步步推入那深不見底的火坑之中。
“帕絲,我非常希望能夠將你介紹給我的一些朋友,在京城之中,我們這些來自異地他鄉的外來人,絕對屬於弱勢,只有互相幫助、互相扶持,才能夠過得稍微好一些。”那個黑髮妖豔的漂亮女人笑着說道。
“我對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已相當滿足了,事實上,這裡便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羣體,這些住客們全都非常熱情。”倫涅絲小姐淡然說道。
“是的,我看得出,他們全都非常愛戴你,因爲你給予了他們棲身之所,這裡比其他地方擁有更好的環境,你甚至放棄了一份租金,讓他們擁有一個聚會和閒聊的場所,顯然這有助於他們回憶起當初那繁華喧鬧的情景。”那個女人指了指這座客廳,說道。
“不過,這裡能夠給你的畢竟太少,我知道依維現在每個月都需要一大筆錢,至少在他立穩腳跟之前,他仍舊得依靠你來接濟,我非常希望爲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給予你一些補償。”
“不,我早已經說過,我不需要任何補償,對於命中註定的一切,我絲毫不會移恨他人,事實上,我覺得一生之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快樂和充實。
“我擁有不錯的生活,我的弟弟前程光明,而更令我感到喜悅的是,我正在熱戀之中,我已不是朦朧的少女,曾經經歷過失落和悲傷的我,此刻已能夠真正領略愛情的美妙。”倫涅絲小姐微笑着說道,她微微揚起下巴,彷彿是在對當年的情敵挑戰一般。
對面的那個漂亮女人,雖然仍舊掛着溫和的微笑,不過她的心裡卻正被嫉妒和憤怒的毒火舔舐焚燒,此刻她的每一根血管之中,都流淌着對於當年密友的詛咒和唾罵,在她的腦子裡面,無數次掠過將情敵撕扯成肉片,放在火焰上燒烤的景象。
“噢--帕絲,作爲一個過來人,我得警告你世事無常,當你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時候,或許厄運已然站在門口,此刻你那熱戀之中的情人,不正在前往北方的路上?那裡仍舊時常有魔族出沒,難道,你從來未曾爲他的安危擔憂?”那個黑髮的漂亮女人說道。
倫涅絲小姐聽到這番話,立刻皺緊了眉頭,顯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而旁邊的系密特則豎起了耳朵,因爲這正是她們此行的目的。
倫涅絲小姐擺出一副別無所求、甚至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原本就是爲了將目標縮小在這最爲微小的事情上。
此刻,她當年的情敵顯然已鑽進圈套,只是無法得知,她是否真的和那個出現在拜爾克的魔族有所關聯。
看到自己所說的話,打動了當年情敵的心,那位漂亮而又邪惡的女人暗自高興,因爲她非常清楚她已成功地拋出了誘餌,而誘餌的盡頭,便是佈滿灼熱熔漿的地獄深淵:“帕絲,我知道有一種辦法,能夠令你的情人躲過魔族的視線。”她湊到當年密友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已聽說過有關水的傳聞,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倫涅絲小姐故作沉穩地說道。
“不,纔不是那種不可靠的辦法呢!那些道聽途說的傳聞,只會害你的戀人白白送命。”
那個漂亮女人不以爲然地說道:“而我們的方法卻絕對有效,事實上最爲有力的證據,便是我的好幾位朋友已成功地用這種方法,令自己免於成爲寡婦的悽慘下場,我們的方法是藉助神靈的保佑。”
“神靈?”倫涅絲小姐驚詫地問道,就連繫密特也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表演的成分,這位小姐的表演實在是太完美了。
“是的,確實是神靈,一位強有力的神靈,聽到了我們的虔誠召喚,她在她的祭司身上降下了神聖的力量,這種力量能夠令魔族消弭敵意,只要不進攻它們,就不會受到攻擊,我相信這對於你的情人來說,是最合適的選擇,除非他是個擁有着過度的勇氣,一心想要成爲英雄的人物。”那位年輕的寡婦說道。
聽到這些,倫涅絲小姐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拜爾克最爲繁華熱鬧的布婁姆大道旁,這裡早已經停滿了馬車。
即便不是夏日祭,這條最爲繁華的商業街依舊人山人海,甚至因爲那些店鋪全都開張營業,此刻這裡比夏日祭時更加熱鬧繁華。
歡笑聲、吆喝聲,討價還價的聲音此起彼伏,不過更爲嘈雜的,顯然是馬車的車輪碾壓大道的聲音。
“想不想挑幾件衣服?反正時間還早着呢!”那個黑頭髮的漂亮女人,施展起一貫的小恩小惠來。
“不,我不想欠你太多,此刻,我一心想着讓我的戀人得到平安。”倫涅絲小姐說道,她的臉上顯示出含情脈脈的表情。
“噢--我知道當年那件事情,仍舊令你感到不快,你甚至沒有向我提起過你那位戀人的名字。”那個女人故作大度地笑了笑說道。
從小巷出來,融入那繁華喧鬧的人流之中,系密特絲毫都感覺不到有任何異常即將發生,他絕對可以肯定這裡沒有魔族。
如果說,布婁姆大道是拜爾克最爲亮麗灼眼的一串項煉,那麼協議廣場,無疑便是這串項煉之上最爲碩大的寶石。
這座廣場非常寬廣,四周有着高聳的建築物,因爲這裡的地價寸土寸金,因此建造商爲了儘可能賺取金錢,將廣場四周的樓宇,建造得遠比拜爾克其他地方要高。
五層樓的建築物,在這裡絕對算是矮子,大多數樓宇都在八九層左右,這些樓宇就像是一圈山脈,一般將廣場圍攏了起來。
那些建築物的四層以下,幾乎全都被開闢成爲店鋪,這裡的貨物琳琅滿目,無論是來自東方的絲綢和茶葉,還是從南方港口運來的精美絕倫的外國貨,這裡都應有盡有。
那些店鋪爲了招攬生意,更是花樣百出,而最爲顯眼的,便是那五花八門的各色招牌,銅質的、木雕的、絲綢紮成的,隨處能夠看到。
這些店鋪深深吸引着來到這座繁華京城的女人們,她們只要條件許可,全都願意在這裡慷慨解囊。
至於孩子們,廣場之上到處都有吸引他們的東西,扔套圈、擲滾球的攤子隨處可見。同樣隨處可見的,是那些出售零食的路邊小車,那陣陣誘人的香味,令所有人駐足留步。
正因爲如此,原本極爲寬闊的廣場,此刻顯得頗爲擁擠。
“爲什麼是在祭壇進行儀式?而非是教堂?”倫涅絲小姐猶豫了一下,問道。
那個黑髮漂亮女人暗自咒罵,這個賤貨太過小心謹慎,不過她臉上仍舊堆滿了笑容說道:“帕絲,我非常遺憾,顯然你仍舊對我有所懷疑,要知道我是一片好心,如果你不希望你的情人得到平安,如果不希望看到情人再次回到你的身邊,你現在儘管轉身離開。”
倫涅絲小姐微微一愣,她故作猶豫了一會兒,說道:“瑪麗,你別多心,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拜爾克城裡擁有那麼多教堂,爲什麼這個儀式,卻偏偏放在公共祭壇之中進行?”
“噢--親愛的帕絲,要知道,教堂是父神的領地,那個神靈可沒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能夠和父神爭奪位置。”那個漂亮的寡婦說道。
廣場的正中央,便是那座她們要去的祭壇,這樣的祭壇在拜爾克城裡,到處都能夠看見。
朝着四個方向,各開着一扇高聳而又寬敞的大門,不過這些大門根本就沒有門板,任由遊人自由出入,那高聳的牆壁,令祭壇猶如一座城堡,牆壁上開着一扇扇小窗,令光線能夠透過。
和其他祭壇有所不同的是,那敞開着的頂部,並非簡單地用一個傘形的圓錐頂蓋在上面,而是用一座圓形玻璃頂籠罩在上面,如此昂貴的玻璃圓頂,顯然只有這個繁華的廣場才能享有。
走進祭壇,這裡就彷彿是另外一個空間,那高聳寬敞沒有任何阻隔的大門,卻將那嘈雜喧鬧的世界,徹底阻擋在外面,即便最爲輕微的腳步聲,在這裡都顯得如此清晰洪亮,而一陣微微的咳嗽聲,更是引起了陣陣迴響,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可能竊竊私語,再細微的聲音,也能夠被所有人聽見。
從裡面看這座祭壇,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正中央聳立着一座真正的祭壇,那是一座將近八層樓的高塔,頂端是一個能夠站立不少人的平臺,金色的陽光透過圓形玻璃頂,照射進來,令這個地方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神聖的味道。
一條吊索垂落下來,吊索的頂端是一個巨大的絞盤,顯然建造祭壇的工程師早已經考慮到,讓嬌弱的夫人和小姐們登上如此高聳的塔樓,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當絞盤開始緩緩捲起,那個黑髮的女人遞過來兩個面具,說道:“帕絲,我必須告訴你一個秘密,今天要舉行的並非是正統的彌撒,而是黑彌撒。
“那個將神秘的力量降臨到我們身上,保佑我們免受魔族傷害的神靈,便是神話之中,創造了魔族的黑暗女神瑪茲。”
說到這裡,她輕輕地抓緊了倫涅絲小姐的手臂,因爲按照她以往的經驗,每一個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十有八九會產生退縮的念頭,不過,她擁有着絕對的自信能夠勸服那些人,事實上到了這裡,就由不得任何人逃離。
“帕絲,你是否真的希望你的情人平安無事?愛情的真諦難道不是犧牲?瑪茲能夠令你的情人回到你的身邊,而此刻你的情人正需要這種保佑。”那個女人說道。
“你怎麼能夠保證這一點?事實上,你在此之前一直向我隱瞞。”倫涅絲小姐憤怒地說道。
“當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你肯定能夠見識到我的保證,我們將用瑪茲的創造物來進行血祭,擁有了同樣的鮮血,沾染上同樣的氣息,你甚至能夠命令和控制那些魔族。”那位小姐說道。
聽到這番話,無論是倫涅絲小姐還是系密特,都眼睛一亮,他們確實未曾想到,這意外的線索竟然便是真相。
“給我看證明,瑪茲的創造物在哪裡?”倫涅絲小姐冷冰冰地說道。
“現在不行,運送祭品的馬車恐怕還在路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拜爾克盤查得異常嚴密。”那個女人說着,拉了拉吊籃旁邊的一根繩索,吊籃突然間停在了中間。
“帕絲,我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想要看到你的情人活着回到你的身邊,還是軍部頒發的陣亡者名單上的名字?”
倫涅絲小姐猶豫了好一會兒,不過她真正猶豫不決的是,她是否應該就此離開。
既然知道這件事情和眼前這個女人有關,便已足夠。
法政署詢問專家們所擅長的那種種“談心”手段,足以撬開任何一張嚴密的嘴巴,更何況上面那個黑彌撒,或許隱藏着某種危機,無謂的冒險實在沒有必要。
“如果你錯過了這一次,以後或許再也沒有機會了,彌撒一結束,我就要離開拜爾克,有些緊急事情需要去處理。”那個漂亮女人不以爲然地說道。
不過,在系密特看來,或許這只是爲了躲避風頭的藉口,這些人的小心謹慎,倒是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這時,他看到倫涅絲小姐轉過頭來,朝着他望了一眼,系密特猜想,這位小姐想要詢問的,十有八九是他是否發現了魔族的氣息,他連忙搖了搖頭。
“噢--小傢伙真是替你着想,抑或是他對你的情人有些嫉妒,這個年紀的小孩多少有些大人的念頭。”那個女人顯然看到了這一切,她笑着說道。
“好吧,我們上去。”倫涅絲小姐斬釘截鐵地說道,她信手戴上了那個女人遞過來的面具。
將另外一個面具塞到系密特的手裡,那個漂亮的女人詭異地眨了眨眼睛:“小東西,或許你能夠如願以償也說不定。”
祭壇的頂端此刻已坐着不少人,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戴着面具,祭壇的正中央放着一張寶座,寶座的後面樹立着一具神像。
那是一位美麗的女神,在她的臉上,同時能夠看到清純和妖媚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美妙。
在她那合攏的雙手之上,掛着一圈玫瑰花環,盛開的玫瑰和那異常尖銳的細刺,同樣也襯托出了這位女神那難以形容的極端的美。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座神像深深吸引,唯獨系密特,他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件東西深深吸引。
整個祭壇被一座神秘的魔法陣所包裹,不過這座魔法陣並沒有被設置正確,無論是那張寶座還是神像,都稍稍有些偏離星座位置。
顯然,佈置這一切的並不是什麼高明人物,可是用來欺騙那些盲信的蠢人,或許還有些用處。
“噢--瑪麗,儀式是否可以開始?”突然間,人羣之中有人說道:“那是你帶來的新加入者嗎?令我難以置信,竟然還是個小孩,剛纔你在底下提到小傢伙的時候,我們原本還以爲只是親匿的稱呼而已。”
“我沒有看到祭司。”那個年輕的寡婦說道,她雖然戴着面具,不過這裡的每一個人仍舊能夠認出她來。
“我在這裡。”人羣之中有個人高舉着手,站了起來。
“還有誰沒有到嗎?”那個漂亮女人問道,她故意來得最晚,就是因爲擔心有人遲到,拖延會引起她最痛恨的情敵的疑慮,或許她會因此而退縮。
“你是最晚的一個。”那個祭司說道。
“那麼還等什麼?”年輕的寡婦說道:“馬上開始。”
“噢--我們還未曾挑選出降臨者呢!”祭司說道。
“我有一個非常合適的提議,就讓我帶來的這位新加入者,擔任這最爲重要的職務。”那個女人轉過身來,對着倫涅絲小姐說道:“親愛的,你有權力邀請一位男士擔當神僕。”
“就選小杰尼好了,他是守候我的騎士。”倫涅絲小姐說道。
立刻,祭壇上爆發出一陣轟然的笑聲,祭壇那奇特的構造,令這些笑聲顯得異常洪亮,甚至用震耳欲聾來形容,都絲毫不過分。
“噢--這個小傢伙實在是太過幼小了,他恐怕無法支撐到儀式結束,我甚至懷疑他是否擁有進行儀式的能力。”那個漂亮女人笑着,說道:“不過,既然是你的選擇,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反正這裡有的是接替者,總能夠令儀式繼續下去。”
系密特從來沒有參加過任何黑彌撒,不過他卻從歷代聖堂武士的記憶之中知道,黑彌撒是最爲邪惡的儀式之一。
因爲所祈禱的神靈,全都是那些以恐怖和邪惡着稱的凶神。
而黑彌撒的儀式,同樣充滿了邪惡,有的需要飲用鮮血,有的甚至要當衆殺死一個活人,作爲供奉給邪神的祭品。
不過,系密特倒是確實聽說過,凶神擁有更爲強大的力量,就像此刻要祭拜的這位黑暗女神瑪茲,傳說中,正是她創造了魔族,不過人類同樣也是她的作品,是她和另外一個神靈共同創造出來的生靈。
這位女神執掌着夜晚和死亡,這是非常巨大的權限,但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繁衍和誕生同樣也是這位女神擁有的力量,她和生命女神美特共同執掌這個職權。
不過,人們更願意向生命女神美特虔誠祈禱,因爲她是位和善的女神,總是爲人類帶來幸運和歡樂,而不像瑪茲,在創造了無數生命的同時,也創造出像魔族這樣恐怖可怕的怪物。
跟隨其他人吟誦着那奇怪又毫無意義的咒文,系密特絲毫沒有感覺到這會有作用,雖然他並非是祭司,也不是魔法師,不過他對於魔法的力量,並非一無所知。
聖堂武士的強大力量來源於魔法,而波索魯魔法師送給他的那捲羊皮紙,更是爲他開啓了魔法世界的大門。
這些間斷破碎的咒文,顯然來自某段真正的咒語,不過支離破碎的它,此刻沒有任何作用,或許唯一的作用便是欺騙,欺騙那些愚蠢盲目的信徒。
正當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間四周響起了洪亮的鐘聲,系密特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他非常擔心耳膜會被震破,但是令他感到驚詫的是,鐘聲並沒有他想像之中的那樣響亮。
“小東西,你顯然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每一座祭壇都是絕妙的設計,如果此刻你在下面,或許你要擔心耳膜被震破,但是在這裡,你只會感覺到莊嚴和神奇。”旁邊的一個戴着面具的人,笑了笑解釋道。
“好了,期待已久的時刻總算到了。”
“噢--我感到儀式實在太過漫長……”
四周響起了一片嘈雜的聲音,而系密特則被推到了祭壇的最前面。
他被按壓在那張寶座之上,身旁站立着兩位身強力壯的青年,他們同樣戴着面具,嘴角掛着一絲微笑,微笑之中帶着一些嘲弄,不過更多的卻是期待和得意。
倫涅絲小姐同樣也被推到了最前面,拉着她的,正是她當年的情敵。
“現在是最關鍵的儀式,我們要讓瑪茲的力量降臨到這裡。”那個漂亮而又年輕的寡婦微笑着說道,她的微笑帶着一絲得意和一絲冷酷。
前面有倫涅絲小姐阻擋着,身邊是那兩個青年,坐在那寶座之上的系密特,看不見太多東西,不過他從那狹窄的縫隙之中看到的那些,足以令他能夠猜測接下來將會發生些什麼。
從縫隙之中,他看到幾位女士正用異常挑逗的方式脫卸長裙。
系密特轉過頭來看着倫涅絲小姐,他看到的是這位國王情婦那茫然失神的眼睛,顯然倫涅絲小姐同樣也處於六神無主的境地。
不過,那茫然的眼神僅僅只是片刻而已,令系密特感到驚詫的是,那位美豔迷人的國王的情婦,竟坦然地輕輕解開自己胸前的鈕釦,不過,她顯然並不打算讓系密特欣賞那美妙的胴體,她緩緩的轉過身來。
“噢--實在是太完美了,簡直就是諸神的傑作。”
“我相信那副面具之下,肯定是一張驚世絕豔的面孔,我真想用我剩下的生命來換取一睹芳容……”
四周再一次響起那嘈雜的聲音,即便在轟響的鐘聲之中,仍舊能夠清楚聽到,不過當倫涅絲小姐緩緩坐下來的時候,只剩下一陣遺憾的嘆息。
系密特的身體幾乎整個被埋在寶座下面,他什麼都看不到,倫涅絲小姐顯然慷慨地敞開了自己的前面,卻吝嗇地沒有脫去那條披風。
透過那狹窄的縫隙,系密特只能夠看到一雙豐腴而又雪白柔嫩的長腿,因爲這兩條美妙的長腿,被身側那兩位青年抱在手中,被粗魯地左右分開。
同樣被抱持着的還有倫涅絲小姐的手臂,他們倆架着這位美豔絕倫的小姐,支撐着她那軟屈的身體,強迫她上下滑移左右扭動。
而此刻系密特能夠清楚地聽到,那一片鐘聲之中,混雜着輕聲的呻吟和低沉的喘息,甚至還有一兩聲刺耳的尖叫,尖叫聲顯得那樣柔美嫵媚。
一聲異常嫵媚的尖叫聲,就在系密特耳邊響起,那收縮顫抖的感覺,實在是美妙至極,同樣這美妙的收縮和顫抖,也引起了他的衝動--那是一種更爲美妙的感覺。
正當系密特沉浸在這美妙感覺之中的時候,突然間,一種異樣的氣息令他警覺。
那是一個魔族,一個千真萬確的魔族,雖然看不到,不過系密特確信,那正是曾經賦予過他奇特力量的魔族之中,最爲奇特的成員。
不過,除了這個魔族之外,還有另外一股更爲弱小的氣息,同樣熟悉的感覺,令他毛骨悚然。
詛咒法師或許是他最爲恐懼的夢魘,而此刻他卻絲毫沒有辦法。
系密特實在有些懷疑這些人是否瘋了,難道她們不害怕詛咒法師失去控制,那將會輕而易舉地殺死這裡所有的人。
恐懼感令他打了個冷顫,這時他才發現一切都已然停止。
沒有鐘聲,同樣也沒有尖叫和呻吟,甚至連倫涅絲小姐也坐直了身體。
那兩個青年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系密特能夠從他們的眼睛裡面看到敵意和不滿。
又是一連串古怪的咒語吟誦之聲,那個祭司讓倫涅絲小姐跟着他一起念頌咒文,這種感覺對於系密特來說奇怪至極,不過他的內心之中,卻偏偏在期盼着儀式能夠永遠持續下去。
雖然倫涅絲小姐已坐直身體,不過系密特仍舊什麼都看不見,事實上,除了倫涅絲小姐掩蓋起來的軀體,系密特也沒有什麼別的想要看的,他只能夠揚着頭,看着那奇怪的神像,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間,他感到這個神像令他覺得非常熟悉。
另一個異常熟悉的,便是那神秘莫測的魔族生物發出的衰弱的哀嚎,顯然此刻這個奇特的生物也非常清楚,它的厄運已經到了盡頭。
感知着那強烈而又清晰的無聲哀嚎,系密特彷彿回到了當年他在那座冰冷的山洞中的時候。
正當他猜想着那個奇特的魔族,將會如何死去的時候,突然間,一陣莫名的恐慌從他的心底涌起,幾乎在剎那間,系密特感到一切都爲之停止,這種感覺,就像當初在奧墨海宮第一次遇到大長老時一模一樣。
系密特清楚地感到這種力量來自腳下的那座魔法陣,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魔法陣已像一座巨大的星盤一般,緩緩地運作了起來。
忽然,系密特感到自己的意識朝着外面飛去,他掠過那玻璃圓頂,轉眼將那繁華熱鬧的廣場拋在腦後。
當他穿透厚厚雲層的那一剎那,系密特確實感到無比害怕,他甚至猜想自己或許已死去,他的靈魂將升上天堂。
不過當他看到灼眼的太陽,比以往明亮一萬倍,就懸掛在頭頂上,但是太陽的周圍卻是一片漆黑的星空的時候,他又變得迷惘。
這並非是他一直聽說的傳聞之中的天界,他沒有看到迎接的天使,更沒有看到猶如彩虹一般的天界光環,在他腳下是雪白的一片,就像是一望無際的冰原,又彷彿是用泡沫堆砌的海洋。
而遠處,就像是海邊沙灘之上能夠看到海天相接的分界線一樣,這裡同樣有一條清晰可見的分界,下方是潔白如雲的海洋,而上面卻是漆黑的星空,系密特從來未曾看到過那麼多的星星。
正當系密特想要看清楚這一切,突然間,他感到自己的意識再一次被牽引着,朝地面飛去。
穿透雲層的那一剎那,系密特便知道自己將飛往何方,那片廣漠無垠的森林,對他來說是那樣熟悉,那是他童年最爲歡樂的記憶,同樣是恐懼和噩夢的來源。
奧爾麥森林,這個他千辛萬苦才逃出來的人間地獄,便是他那無法控制的目標。
數千公里的距離,眨眼間便輕鬆掠過,一座大山橫亙在他的前方,系密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他甚至連想要驚叫都叫不出,因爲此刻,他的意識已和肉體分離。
森林、大地,一切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系密特的眼睛看到的,只剩下一件黑色的披風。
他的意識重新回到了那座祭壇之上,而那個不停哀嚎着的奇特魔族,已然停止了徒勞無功的求救。
系密特感到嘴角有股血腥的味道,他用舌頭舔了舔,那確實是血,只是不知道是那個魔族的血,還是來自活人。
“恭喜你,我的朋友,你已成爲了我們之中的一員,更需要恭喜你的是,你已得到了瑪茲的庇佑,沒有任何一個魔族能夠傷害到你以及你所關心的人。”
那個年輕漂亮的寡婦說道,透過那狹窄的縫隙,系密特看到了她優美雪白的身軀。
“但願,這一切真的有用。”倫涅絲小姐說道。
“噢--千萬別在女神面前懷疑她的能力,只要你虔誠祈禱,只要你別錯過任何一次彌撒,瑪茲女神必然會庇佑你。”那個女人笑着說道。
“好了,各位可以收拾一下了。”那位祭司突然間說道。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系密特始終沒有看到倫涅絲小姐的身體,當他重新看到她轉過身來的時候,他仍舊看到那個冷漠一塵不染的倫涅絲小姐。
從她的身上、甚至神情之中,根本就看不到一絲剛剛經歷過纏mian激情的痕跡。
“小杰尼,你是否能夠給予這裡的所有來賓一個驚奇?”倫涅絲小姐突然間彎下腰來對系密特問道。
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冷酷和決斷,她用左右手的食指在脖子上輕輕一勾一劃,那優雅輕柔的模樣,就彷彿是在替自己戴上項煉,不過系密特非常清楚,這位小姐要他幹些什麼。
看着此刻重新恢復到高高在上、執掌至高無上的權威和威嚴的這位國王的情婦,系密特甚至感到有些迷惘,不過他卻無法違背這位小姐的命令。
“所有人,但是不包括我的朋友。”倫涅絲小姐說道,她的語調是那樣冷酷,甚至比嚴寒冬季那呼嘯的北風,更加沒有一絲溫度。
經過剛纔那番儀式,此刻祭壇之上的每一個人,都在注意着這位新加入的成員,不過倫涅絲小姐的話,並沒有幾個人試圖猜測其意義,只有那個年輕漂亮的寡婦顯然擁有了一絲警覺。
剛纔那得意而又冷酷的微笑,此刻已被凝重而又警惕的神情所取代。
不過,當她看了一眼旁邊的系密特之後,凝重警惕的神情,變成了疑惑和猜忌,但是當她看到如同閃電一般飛掠而過的系密特的時候,她的身體在一剎那間徹底僵硬。
恍然大悟的她,對於當年的情敵無比痛恨,她猛然間朝前撲去,用那尖利的指甲朝着她的情敵的臉猛抓。
那張比她美豔的臉,是她這一生之中最爲痛恨的一樣東西,即便她萬劫不復,也要在臨死之前,毀掉這件令她嫉妒和痛恨的東西。
就在這位年輕美貌的寡婦,即將得到她渴望復仇的那一剎那,腹部重重的一拳,令她的喜悅和渴望徹底破滅。
她所看到的最後一幅景象,便是那被她抓在手裡的面具,還有那近乎與完美無缺的美貌。
“你差一點讓我受到傷害。”那位美豔迷人的小姐,此刻已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國王情婦身分,她冷漠地看着祭壇之上躺倒一地的人羣。
系密特此刻總算明白,哲人爲什麼說“仇恨會令人變成魔鬼”,眼前這位美豔迷人的小姐,顯然是最好的典型。
雖然所有的收尾工作,全都是系密特一手辦理的,不過他只是按照那位小姐的吩咐一一照辦而已。
倫涅絲小姐將一切都吩咐完畢之後,扔下他一個人,直接回到奧墨海宮去了。
整整一個下午,系密特始終在忙碌着,此刻無論是法政署還是警務部,沒有一個人敢於不遵從這個小孩的調遣,那些屍體全部被一一辨認登記,法政署一個下午發出了近千張搜查令。
從下午到晚上,逮捕犯人的警務馬車那刺耳而又急促的鐘聲,響徹了拜爾克的每一個角落,這令人感到心慌意亂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很晚,即便系密特離開那間臨時辦公室的時候,他仍舊看到兩輛馬車敲着警鐘飛馳而過。
當然,系密特臨走的時候,並沒有忘記到那間專門戒備森嚴的刑訊室走一趟,那悽慘的景象,令他觸目驚心。
狹小的房間裡面熱氣騰騰,一座鐵爐子裡面擱着一排燒紅的烙鐵,旁邊的牆壁上面掛着各種各樣的刑具,刑具之上鏽跡和血跡滲透在一起。
年輕的康斯坦伯爵夫人,雙手緊銬着吊在正中央,她仍舊那樣美貌動人,不過她原本美妙豐腴的身軀,此刻已然慘不忍睹,兩位牧師正竭力在替她治療,不過在系密特看來,這絕對不能夠稱得上是仁慈的工作,相反卻是殘忍冷酷的證明。
而一旁負責記錄的官員,連忙遞上來一份厚厚的口供。
系密特稍微翻閱了一下,便已然知道,除了第一輪的審問還算有意義之外,之後的刑訊,只不過是在想盡辦法給予那位年輕美貌的寡婦痛苦和折磨而已。
雖然明知道再審問下去,已沒有絲毫意義,不過系密特仍舊不敢違背那位國王情婦的意思。
“看起來,她的口風很硬,據我所知,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系密特說道,說完這番話,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那幾位刑訊專家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而那兩個牧師,只是冷漠地朝着系密特望了一眼而已。
系密特又翻了翻那份口供,他指了指最上面,同樣也是最爲顯眼的那個名字,問道:“這幾個人的名字是否已報告給道格侯爵?”
“是的,這樣重要的事情,我們怎麼敢隱瞞?所有有關人員的名字,已經無一例外地呈報給了侯爵大人。”主持審訊的“談判專家”立刻回答道。
“這份報告之中有些胡言亂語,我需要仔細覈實。”系密特說道。
這是倫涅絲小姐的命令,同樣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可不希望自己出現在那份報告之上,和倫涅絲小姐瘋狂激情的是個小孩,即便用腳丫子思考問題,也會聯想到他的身上。
系密特不知道,讓國王陛下看到這樣一份報告,會是怎樣一番景象,不過他確信自己絕對不會因此而獲得獎賞。
離開刑訊室的時候,系密特聽到背後傳來陣陣聲嘶力竭的慘叫,顯然又一輪審問已開始。
不過系密特猜想,那些刑訊專家不會給那個年輕漂亮的寡婦真正開口的機會,因爲每一個人都知道,繼續審問已沒有意義,知道得太多反而會令他們身處險境。
坐在那輛國王專用的馬車之上,系密特迅速翻閱着那厚厚的審問報告。
負責審問的,顯然是熟於此道的老手,審問報告寫得有條不紊,而且那些敏感的段落被專門放在一頁紙上,這張紙的前後兩頁同樣也能夠串聯起來。
這些擁有敏感段落的紙頁特別明顯,因爲它們總是留有大片空白,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將這些紙頁抽了出來,他將這些可怕的禍端用力揉成一團,當他重新張開手,紙團已然變成了一堆碎屑。
將這些紙屑一點不剩地吞到肚子裡面,系密特這才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那份口供。
回到奧墨海宮已然是深夜,和以往一樣,這裡仍舊燈火通明,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窗臺前看不到悠閒的人影。
當系密特一走進那座宮殿,立刻感受到那異常緊張的氣氛。
自從夏日祭結束之後,還是第一次看到大臣們如此整齊地出現在這裡,底樓的大廳之中站滿了焦急等待着傳喚的大臣,那位年邁的宮廷總管就站在樓梯口,隨時傳達陛下的旨意。
系密特的出現,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更引人注意的,是他手裡的那份厚厚的文件。
“系密特.塔特尼斯先生,請將你手裡拿着的那份文件交給我,陛下正等候着它的到來。”
那位宮廷總管遠遠地就注意到系密特手裡的東西,他迫不及待地說道。
這令系密特微微一愣,此刻他無比慶幸,挑選那些刑訊老手來進行審訊,要不然在馬車之上,他根本就來不及檢查和修改那份口供,即便來得及,也沒有辦法弄得天衣無縫。
“陛下是否想要聽取我的報告?”系密特將那份文件遞給從樓梯上面急奔而下的宮廷總管,問道。
“不,陛下對你今天的工作相當滿意,他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那位宮廷總管微笑着說道:“不過,陛下希望你先去探望一下倫涅絲小姐,她受到了一些驚嚇,雖然這並不完全是你的過錯。”
國王的旨意,系密特自然不敢違背,他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那間相對偏僻的房間。
系密特並不知道,倫涅絲小姐將會如何處理他和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事實上,他甚至不知道,當那個儀式開始的時候,倫涅絲小姐原本在那一刻便能夠吩咐自己出手,爲什麼她卻做出了最爲糟糕的選擇?
難道,她僅僅只是想要抓到真憑實據?
爲此而冒如此大的風險,甚至不惜令她自己受到傷害,系密特實在無法想像其中的原因。
輕輕地敲了敲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個大理石面孔的女僕,竟然只是打開門讓他進去,而不是像往常那樣一把拉住他的脖頸。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當他走進房間,那個女僕竟然走了出來,並且將門關上。
“進來。”
倫涅絲小姐的聲音仍舊那樣冷漠而又嚴厲,系密特不得不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坐在窗臺旁邊的倫涅絲小姐,早已經換上了一身華麗的衣服,此刻的她,又重新成爲了那個高貴威嚴的國王情婦。
系密特原本以爲,倫涅絲小姐首先會詢問有關她當年情敵的事情,但是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這位美豔迷人的小姐,似乎已然忘卻了當年的仇恨和恩怨。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系密特,過了一會兒,才用異常堅定的語氣說道:“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一回到這裡,我就更換了衣服,不過我並沒有清洗我那被玷污的身體,此刻我的體內,仍舊殘留着你的遺留物。”
看了一眼顯得有些茫然的系密特,這位國王的情婦一把將系密特拉到了身邊,她讓他像以往那樣坐在她的膝蓋上,並且用異常嚴厲的目光,緊緊盯着系密特的眼睛。
“從現在起,你沒有任何迴避和躲閃的餘地,我需要你絕對的忠誠。”
看着倫涅絲小姐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系密特總算知道,當儀式開始的時候,她爲什麼在稍稍猶豫之後,便決然地脫卸下了長裙,顯然這便是她真正的目的。
不過系密特確實有些懷疑,他是否擁有令這位國王情婦如此冒險的價值。
“對了,我相信你肯定還隱藏着很多其他秘密,你所擁有的特殊能力,想必並不僅僅只有感知魔族的存在。”那位美豔絕倫的小姐緩緩說道。
“不,你有些多心了。”系密特爭辯道。
不過他的回答,換來的卻是耳朵被一把揪住,這雖然同樣也是玲娣和沙拉所喜歡的手法,不過倫涅絲小姐顯然別有目的,只見她毫不猶豫地猛地一拽,那個耳朵輕而易舉地被拉長了將近半尺。
“看,我說得沒錯,小東西,我至少不會弄錯一根拇指和一條手臂之間的差別,前者令我絲毫沒有感覺,我的呻吟和哀鳴只是爲表演助興,但是後者卻令我感到難以承受,不過同樣也令我品味到真正的激情。”
倫涅絲小姐輕輕地放開了那拉長的耳朵,她甚至有些興致勃勃地看着系密特的耳朵慢慢收縮,變回原來的樣子。
“小傢伙,我要你絕對的忠誠,首先從你的秘密開始。”那位美豔絕倫的小姐說道。
系密特硬着頭皮,將他過往的經歷,又重新說了一遍,其中的大部分,倫涅絲小姐早已經聽過,她沒有聽到過的,僅僅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不過,這一小部分足以令她感到神奇。
此刻,她終於暗自慶幸,剛纔的賭博是值得的。
事實上,剛纔那一剎那,她所猶豫的正是眼前這個小孩所擁有的價值。
她一直在懷疑,這個小孩比他看上去的更不簡單,他無疑隱藏着很多秘密,和其他不爲人知的實力。
“還有什麼人聽說過這些?”那位美豔絕倫的小姐問道。
“玲娣、沙拉,她們對於我實在太過熟悉,還有便是教宗陛下、大長老陛下、和波索魯大魔法師,他們擁有着不可思議的神秘力量,除此之外,便只有格琳絲侯爵夫人。”系密特猶豫着說道。
“爲什麼?是因爲你真的愛上了她?”倫涅絲小姐微笑着問道。
“格琳絲侯爵夫人用她的秘密,交換了我的秘密。”系密特微微有些羞怯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位美豔絕倫的小姐輕笑道:“那麼,我也用我的秘密來進行交換。”
說着,她將系密特抱起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面,然後背轉身來,朝着系密特坐了下去。
這一切對於系密特來說,是那樣熟悉,事實上,倫涅絲小姐替他解開腰帶的動作,絲毫不比那位充滿溫柔的米琳小姐生澀和遜色分毫。
同樣,此刻這位美豔迷人的小姐身穿的長裙,也有一條開叉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