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風出了福緣齋後將那幅字重新捲起,收入紙盒中保存起來,看了眼快練完刀的卜吉,便自己回到書屋吧檯繼續埋頭開始碼字。
於齋主最後一句提醒,是在告訴他哪怕他知道自己可進入學宮,最好也在複試的時候表現好一些,可這是他本來就要做的事。
前一晚於齋主給他暗示時,他就已經想明白了,自己被齋主知道職業者身份已是事實,在第一次接觸時沒有掩飾好就已經註定。
學宮若是真的容不下職業者的存在,他也沒法安穩過到現在,反之,他現在還活蹦亂跳的經營着書屋,至少證明了學宮默許職業者的存在,魏風認爲更進一步,學宮還有意願培養一批職業者。
雖然他多方打聽,學宮的名聲是極好的,但是學宮是一個整體,它是由很多人組成的,人類的心思繁雜,難保不會有某些個體懷着別樣心思,想要對他做點什麼。
無論是否有人想私下對他做點什麼,那一定是見不得光的,對付陰暗的最好方法,就是讓自己站在陽光下,暴露在更多人的視野中。
學宮大考受萬人矚目,正是一個進入大衆視野的好機會,他必須高調一些,最好能高調到世人皆知的程度,這樣那些可能存在的別有用心之人,就不敢隨意對他伸出爪子,他才更安全。
所以他在本可以考一門策論的情況下直接交白卷,所以他展示了自己一部分能力在射術考試中碾壓對手,所以他謹慎的選擇了最有把握的算學與工學,所以他在音律考試中把學宮博士給氣的跳腳。
這些都是爲了提高自己的話題度與知名度,當議論他的人多了,他就不再能隨隨便便被消失了,這是魏風僅能做的努力。
??“老闆~,你這裡都賣什麼書呀~。”
下午開門還沒多久,就進來一位嬌俏可人的姑娘,歪着頭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向魏風,嬌滴滴的問着。
魏風頭也沒擡,指了指門外的招牌:“自己看。”
??“哦~”姑娘微微有些不滿,但還是聽話的蹲過去看招牌去了,不多時擡起頭進入店中,在店內晃了兩圈又問道:“原來不是賣書惡,那這裡都有什麼書可以看呀。”
魏風依然沒有擡頭,指向書架:“自己看。”
“店家你怎麼都不理人,難道不應該給我介紹一下嗎?”那姑娘噘着嘴,輕哼一聲。
魏風手上不停,應付一句:“我是個啞巴,不會說話,沒法給你介紹,伱自己看吧。”
他話音落,店內靜了那麼幾息,落針可聞,女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只恨得牙癢癢,最後深深呼了口氣,才故作委屈道:“那好吧,那我自己看。”
還是得卜吉來坐這裡,魏風心中嘆了口氣。
卜吉早晚各練刀一個時辰,由於上午去參加學宮考試耽擱了,他這會正在後院補作業,所以魏風纔來店裡坐會,沒想到就碰到了這檔子事。
魏風不用看,只從這婊裡婊氣的感覺,就知道這又是派來試探或者接近他的了。
書屋剛開那幾天,每天都要來好幾位,纏着魏風讓他介紹書籍,然後延伸下去聊起來就沒邊,一開始魏風還以爲是好奇心重的顧客,也就耐着性子介紹了,直到他發現這些女人根本就沒把注意力放在書上,而是在他身上,才反應過來。
但是開店做生意,也沒有把顧客往外趕的說法,魏風當時的應對策略就是把卜吉拉來站臺。
無論這些女人使出什麼招式與套路,卜吉能反應過來就理一理,反應不過來就只能沉默以對,以最樸素的方式埋葬了最花哨的手段。
卜吉只用了短短五天時間,就讓這些女人再也不願來了,此後一個多月,書屋竟然再也沒有來過一位女性,直至今日,恐怕是今天學宮大考之後,又被有心人盯上了。
那女子隨意挑了本書,心不在焉的讀着,時不時站起來活動活動,展現一下自己的身姿,時不時發出幾聲銀鈴般的淺笑,似乎書中情節將她逗笑。
她的餘光始終在注意着魏風的舉動,發現魏風從不擡頭,心中也有些焦急,魏風不注意她的話,她再怎麼表演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