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守護者不會干涉太多,修士可自由的出入。但沒有人離開,仙道是一種超乎一切的誘惑,且有既得的利益,讓人不捨離去。
他們來到第三座星空古城不久,古城的守護者消失在虛空中,修士們已經迫不及待了,無需多說,這座古城中,有木偶一般的原住民,有取之不盡的奇珍。
“第二座古城中,已經出現了至聖級聖器,第三座古城內,或許會有更大的發現!”
“不止是至聖級聖器,第二座古城出現了被封印的大聖聖兵,可惜失之交臂,被一個沒臉沒皮的老道士給奪走了!”
此刻,李世的腳步未動,他不想再進入第三座古城,要從這裡返回自己的故土。
“機緣和造化,不屬於我這種人,安安分分守着家門,未嘗不是件好事。”
“給我一件聖器。”蘇寒轉頭對狗頭道士伸手。
“只有這個八角罐,但封印還未解除,我一窮二白的,連道兵都沒有。”狗頭道士一臉無辜。
轟!
蘇寒不說廢話,身軀中兩條大脈一陣抖動,雙臂上肌肉鼓張,如同有一條條小龍纏繞在血肉之外,他握緊拳頭,在狗頭道士面前一晃。這是一雙充滿力感的鐵拳,誰都不會懷疑,這雙拳頭能夠輕易打碎一顆星辰和人的顱骨。
狗頭道士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可能還有一件,被我遺忘了……”
“回家吧。”蘇寒將聖器和一株續命藥送給了李世。
李世離開了,星空古城外,所有修士都衝入了古城,只剩下蘇寒和狗頭道士。直到李世的身影完全隱沒在浩宇中,蘇寒才緩緩回頭,望向了眼前的龐大古城。
“我們也進城去,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狗頭道士摩拳擦掌:“你我聯手,連聖人都不懼,可以跟他們硬搶。”
“先不忙。”蘇寒拉住狗頭道士:“你悄悄看看,這座古城,是否仍在星墟之上。”
“這不可能吧。”狗頭道士遲疑道:“星墟非常罕見,走遍浩宇,不知能有幾處,遇到一處已經是難得的事情,不可能幾座古城都在星墟上。”
“看看再說。”
第三座星空古城外,仙光和五彩的霞光相互映照,流光溢彩,將古城全部籠罩住了,象是世間的仙山,升騰於霧靄之中。狗頭道士勒緊褲腰帶,大胖身子靈動如泥鰍,一下子鑽入了虛空內。
蘇寒亦隱伏進入虛空,在原地等候,許久之後,狗頭道士鑽了回來,一臉冷汗。
“這個……”狗頭道士汗珠滾落,道:“難以置信,這座星空古城,亦建立在一片星墟之上!”
“果然是這樣!”蘇寒的心頭一震,先前的猜測,此刻已經被印證了一半。
“是什麼人,能接連尋到這麼多星墟,且建造起了龐大的古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連皇都做不到。”狗頭道士搖頭道:“難道,真的是仙嗎?”
“走吧,進城。”蘇寒頭也不回,衝向古城:“馬上就會有答案!”
蘇寒辨別方向,進入古城之後,他沿着城牆的內牆,一路向東,兩天之後,他和狗頭道士穿行了半個古城,來到古城東面的一個角落中。
此刻,蘇寒的手有些顫抖了,心中的預感越來越強,他牢記着先前自己做過的一切,在這處角落裡仔細的觀摩了片刻,隨後用力掀起了一塊隕星花磚。
轟!
這一瞬間,蘇寒的目光猛然一頓,隕星花磚下,一團淡淡的混沌氣息,被道理神紋所包裹,正靜靜流淌在花磚下的地面上。
這太驚人了,讓蘇寒眼前一陣眩暈,狗頭道士不明就裡,他看看那團淡淡的混沌氣息,又擡頭看看蘇寒。
“老弟,你究竟要幹什麼?”
“這是條虛無的路,虛無的路……”蘇寒的額頭,禁不住流淌下來一滴冷汗。
在第二座古城中,他發現了那滴乾涸的黑血,那應是古城原住民所留的血液。但當時,殺戮剛剛開始,不可能有乾涸的黑血出現。
蘇寒在第二座古城中留下了獨有的標記,如今,他們經過星宇傳送大陣的傳送,來到第三座星空古城內,但他所留的標記仍在。
這說明,這些外來的修士,被矇蔽了,他們一直都滯留在同一座星空古城中。
“這條路,難道是不存在的嗎?”蘇寒喃喃自語:“我們在星空中無謂的穿梭,最終還是繞回到同一座古城中……”
“你在說什麼啊,不要神神叨叨的好不好。”狗頭道士有些慌了。
“星墟,其實只有一片,建立在星墟上的古城,其實亦只有一座,只不過我們都被矇蔽了,被守護者的謊言所欺騙……”
神秘的星空古城,神秘的守護者,他們彷彿編織了一個天大的謊言,將所有外來修士蒙進鼓中。
“他們爲何要這麼做?這樣做有何目的?”
蘇寒越想,越覺得不安,事有反常即爲妖,這件事很不正常。他心中頓時萌生了去意,想要當即離開這個錯綜複雜的圈套。
轟!
蘇寒萌生去意的一瞬間,他腦海中蟄伏的聖罐烙印,轟然大作,與此同時,內心深處那種召喚之聲,更加清晰可聞,彷彿就響在耳邊。
這是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召喚,蘇寒頓時迷茫,他如同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神與身軀,想要固執的走到這條路的終點。
“這條路的盡頭,會有驚世的秘密,一定會有……”
蘇寒又在喃喃自語,彷彿在自己安慰自己,他不得不堅信,這條虛無的路的終點,將會有隱秘被揭露,且會有與仙相關的秘辛出現。
片刻之後,蘇寒腦海中的烙印平息了,他的心神也漸漸的平穩,恢復常態,狗頭道士一臉疑惑。
“這條路,究竟會有多長,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看到終點?”
“這個誰能說的清楚?”狗頭道士搖搖頭,道:“我聽過一些不知傳自何方的傳聞,這條路上,共有九座星空古城,九爲極數,第九座古城,就是終點。”
蘇寒的去意已經收斂,他進入了古城無人的角落,要在此熬過一月之期。狗頭道士卻很不甘,忍了許久,獨自溜出去,待再回來時,一頭青包,滿臉創傷,狼狽不堪。
“倒黴!又遇到了聖人,險些將我骨頭都給拆散!”
狗頭道士帶回一些見聞,第三座星空古城中,據說有無缺的大聖聖器,讓很多人瘋狂起來。殺戮更加劇烈,到處都是戰場,那些星域外的強者橫掃一方。修士們死傷慘重,很多人永遠不可能再回故土,埋骨在陌生的星空古城內。
“我猜測,不用到第九座古城時,真正的皇兵就會出現。”狗頭道士嚥下幾斤口水:“仙器畢竟不真實,皇兵纔是這宇宙中的極致力量,老弟,不是我吹,我爺爺的爺爺,曾親眼目睹過真正的皇兵!”
狗頭道士一臉自豪,深爲自己爺爺的爺爺目睹過皇兵而光榮,蘇寒很沒意思的瞥他一眼,萬古多少皇者,皇兵雖然罕見,卻並非獨一無二。蘇寒隨身就有嘯月妖皇的暗皇劍,雖然不可修復,卻是貨真價實的皇兵。
蘇寒並未動容,狗頭道士非常不滿,他道:“皇兵是大白菜嗎?一片星域,二十萬年出一尊皇就算不錯了,且非每尊皇都可鑄出皇兵的。”
“你過去一直住在井裡嗎?二十萬年出一尊皇?”
“二十萬年出一尊皇,那是天道昌盛的表現。”狗頭道士敦敦教導:“老弟,你不要眼高手低,皇者證道,驚天動地,你來自那片星域?你們星域多少年能出一尊皇?”
“近古之後,二十萬年間,人族三尊皇,荒族兩尊,妖族兩尊,魔域與神族不知有沒有皇。”蘇寒如實道:“二十萬年,大約一共七尊。”
“我戳!開什麼玩笑!”狗頭道士差點暈過去:“二十萬年,七尊皇,你睡醒了嗎?吹牛要有節制啊老弟。”
狗頭道士一本正經,如在教導蘇寒,他道,皇證道,乃是天道臨世的象徵,一片星域中,根本不可能有人如此頻繁的證道,更不可能兩個種族同時出現兩尊皇,這有悖天道。
“我說的是實話,兩千多年前,真極妖族有妖皇,荒族有荒神。”
“這是真的嗎?”狗頭道士雙眼如雞蛋:“你們的星域爲何如此逆天?我走過幾個星域,很多年都無皇蹤了!”
他們聊起這個話題,狗頭道士說出很多有關皇者的秘聞,蘇寒覺得不可思議,他自幼生活在真極,近古之後的歷史,仍然很翔實清晰,三代聖王,這是毫無疑問都真實存在的,兩尊妖皇,兩尊荒神,皆有實證。兩三千年前,若非司空大聖舍道心救妻,真極很可能會出現三皇鼎立的盛世。
“真極真的與別的星域不同嗎?”
“豈止不同,以逆天來形容都有些乏力!”狗頭道士咂咂嘴巴道:“若你說的全部屬實,你的母地,簡直就是專爲大道所衍生的!二十萬年七尊皇,且有兩族兩皇並立,說出去根本沒人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