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那間,不知道從心底涌上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甜甜的,酸酸的,涼涼的,帶着一點點的期待,也帶着一些些的懷疑……
腦海裡有些迷糊的被拉着走,風拂過臉龐,吹過身體,脣上那種酥**麻的感覺,一直曼延的心裡。簡單的一個吻,也能有這麼多的味道嗎?
牽引的力量,忽然地停住,眼前,是柳聽風放大的臉,“在想什麼,愣成這樣?”
我一驚,蹬蹬蹬連退三步,柳聽風驚訝的望着我,下一刻,驚訝的表情轉爲微笑,很高興的那種微笑,“吉祥害羞了,我還以爲,你不會臉紅呢。”
我臉本就覺得火燒一般,這下更是惱羞成怒,“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
柳聽風跟着上前幾步,執了我的手,很認真的盯着我,“但是,看到你的反應,我很高興啊,真的。”
我望着他握着我的手的手,修長,優美,卻並非養尊處優的光滑,長期用劍的關係,手掌和手指初皆有薄繭,和我的手一樣,而我的手,卻比他更多的傷痕,不知爲何,看到糾纏的雙手,忽然想起一句曾經聽得很熟悉的話來——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可是,柳聽風,暗夜的柳聽風,可能嗎?
我望向他,疑惑,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管他可能不可能,既然愛了,就要到底!如果實在不行,最多不過失戀就是了,現代人誰沒經歷過幾次失戀的打擊呢?
既然如此,我從柳聽風手裡抽出手來,衝着他招招手,“柳聽風,你低下頭來。”
他疑惑,還是順從的微微彎腰,低下頭。
我伸手,捧了他的臉,寵溺的動作的弄得他一愣,對,他是柳聽風,是暗夜之主,殘忍的,冷血的,無情的,翻臉不認人的,甚至以玩弄人心爲樂的柳聽風。柳聽風是會殺人的人,不是什麼可以肆意寵愛的貓貓狗狗,可是,我現在就想這麼做,縱寵的,捧着他的臉,輕輕吻上他的脣,脣分,我盯着他因爲驚訝而睜大的眼睛,認真的承諾,“我會好好對你的,我會好好的……”
我知道,他不是軟弱的人,就如他所說,暗夜裡沒有軟弱的人,不管是身還是心,但是,不知爲何,我就是想這麼做,抱着他,告訴他。
驚異過後,柳聽風握住我的手,微笑,清澈得猶如清晨山間的泉水,眼睛裡的意味,卻太過複雜,複雜到我看不懂,“吉祥,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是!”我笑着打斷他的話,“別人或許懼怕你,憎恨你,或許,”我掃一眼四周,從剛纔開始,就不斷有女孩子羞紅着臉望着柳聽風,膽子大點的,就是一個秋波送過來,一個媚眼拋過來,“也有些不知你真正面目的人愛慕你,這些人,都不會對你說這樣的話。但是我知道,我瞭解了,還是要說!”
我不認爲自己是救世主,也不認爲自己是能照亮一切的陽光,我只想讓你,在偶爾想起來我時,會覺得,這個世界,還有那麼一點溫暖的存在,卻也不知,這是否是奢望?
柳聽風聞言,靜靜的拉開我的手,順手一帶,將我擁入他懷中。
“喂,你……”我剛想擡頭,他使勁,將我重新按了回去,我只能緊帖他胸口,四周縈繞的,都是他的氣息。
柳聽風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宛如嘆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才培養出這樣一個你來?”
嘿嘿,人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新一代,當然跟古人不一樣啊。
想是這麼想,但是被他緊緊的抱着,一瞬間,想哭。
“小心……”下一刻,柳聽風猛地一喝,將我扔了出去,我完全沒時間反應,幸好身體的本能還在,反射性的提氣輕身,剛想慶幸安然落地,誰料,正巧踩上一個圓滾滾的石頭,我一踏上去腳下一滑,光榮的屁股着地。
“疼——”我痛的眼前模糊了一下,好容易睜開眼睛,已經躍離原地的柳聽風,正神色凝重的看着我們倆人剛纔站的地方,我順着他眼光看去,不禁一個打了個寒戰,地面上,密密麻麻全是細小的銀針,而且看針傾斜的角度,攻擊的,竟然,是我倆之間,這到底什麼意思?
“呵呵呵呵……”
正想着,不遠處,一種讓人背脊發涼的“嬌媚”,對,沒錯,絕對是“嬌媚”的笑聲傳來,我擡頭望去,綵衣飄飄,天,我揉揉眼睛,我難道見到一隻大大的花蝴蝶?不,是一個穿着色彩斑斕的衣服,衣襬上,還繡着華麗的金線的男子朝着我和柳聽風走了過來。
清晨的陽光灑下來,不由自主的,我擡手遮眼,好耀眼的……衣服。
這人的品位,真是XX啊!
穿成這樣,真是想讓人忽略都難啊!
走得近了,我順着衣服望上去,隨即愣了愣,這張臉,如此熟悉,我對着鏡子看了一個月的,漂亮到慘絕人寰的“我”的臉,不,應該說,白律的臉。而我現在已經回到自己的身體,那麼難道說,這個人,就是真正的白律?
他,他這身裝束,真是驚豔啊,果然對他來說,沒有最T,只有更T!==+
不過,不過,我得承認,這身衣服,真的相當襯他那張漂亮的臉,如果除去性別,真的稱得上是傾國傾城,像是最最奪目的太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果然,那人走到我和嘴角也有些抽搐的柳聽風面前,立定,還擺了一個poss,沒開口,只用眼睛掃過柳聽風和呆坐在地上的我,下一刻,他又繼續前進,這次的方向,是我!
不,不,不,不要朝我過來啊,不由自主的,我悄悄向後挪動。
大約是看出我的動作,他皺了皺眉頭,“不準動。”
我身上所有的寒毛跟我着僵立,“是。”
很滿意的點點頭,比太陽還耀眼的男子,徑直蹲到坐在地上的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