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試圖抽出自己的袖子,但白君落大睜着眼,死也不鬆手。
金凌神色一厲,她和白君落之間驀地出現一張雷電之網,雷霆之威咆哮着撲向白君落,他嘴角笑意猛收,腰間摺扇驟然張開,射出白色利芒。
一聲輕響,細小電芒如波浪般向四周擴散開來,白君落已經退到了十步開外的地方,摺扇展開擋在臉前,扇面上一副波瀾壯闊的山河圖。
金凌的雷電被他盡數收入摺扇之中,那山河圖中,正烏雷滾滾,電閃雷鳴。
白君落拿下摺扇,緩緩合起,扁着嘴道:“小姐姐好凶哦~”
“唉~”旁邊的時妤耷拉着腦袋嘆了口氣,不發一言,默默抽出虛天劍。
三頭鬼車見狀興奮的飛起來,大喊着:“哈哈哈,有人要倒黴了。”
只見白君落渾身一抖,立刻哭喪着臉哀求道:“師叔你別這樣,小姐姐面前不要破壞人家的形象啊,師叔我錯了。”
時妤不理白君落,身上冒出凜冽的魔氣,虛天劍蓄勢待發。
白君落立刻端正神色對着金凌抱拳躬身,“我叫白君落,剛纔對小姐姐多有得罪,還請小姐姐見諒。一直聽師叔……呃,師叔的靈寵說小姐姐功夫了得,特來拜訪,還請小姐姐在第二場時能相助一二,不勝感激。”
時妤這才收了劍,呆呆的望着金凌。
金凌十分乾脆的應下道:“這是小事,你就是不來我也正打算去找你的。之前多虧了你,我才能活下來,一直都沒機會跟你道聲謝。多謝你,時妤。”
時妤搖搖頭輕輕的挑了挑嘴角,大頭替時妤回答道:“小時妤的命也是大人救的,大人不必客氣,就是這個拖油瓶得麻煩大人了,他要是不聽話,大人隨便揍,有什麼事我們小時妤頂着。”
白君落高興道:“能和小姐姐一起真好,小姐姐一看就是能殺入第三場的人,人家看面向很準的哦,不過人家最準的還是摸骨,小姐姐要不要試試?”
金凌和時妤都不搭理白君落,金凌道:“時妤,我東書世家元嬰期的第二場,還望你能照拂一二。”
時妤點點頭,給了金凌一個放心的眼神。
金凌也沒留時妤,她本就不善言談,白君落又很煩,時妤自己也不好意思待下去,說完了合作的事情就讓三頭鬼車咬着白君落的衣領,硬是將他拖走。
白君落被三頭鬼車吊在半空,還眉眼彎彎,對着金凌一個勁的揮手道:“我會想念小姐姐的,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時妤走後,金凌盤算了下她東書世家的援手還都是大有來頭的。一個精武宗,一個六道宗,一個餘音閣,撕破臉之前還有天書院。
不過重點還是要看有多少人能通過第一場,金凌比較擔心的是百草門,這樣光明正大的比鬥他們是不能用毒一類的東西,要怎麼撐過第一場。
如果百草門的人能進入第二場,把他們拉進自己的隊伍,就大大提升了東書世家弟子的生存機率。
第二場前期基本上都可以相安無事,但是第二場從中期到後期的階段,就是她跟天書院撕破臉的時候了。她和精武宗的人有言在先,無論是結丹階段還是元嬰結丹,第二場中後期一定要想辦法將天書院的人徹底淘汰乾淨。
而他們東書世家的殺手鐗無昧火,在第二場之前,都不可以被天書院發現,否則引來天書院集中火力對付,就功虧一簣了。
夜裡,金凌見過了東書世家煉虛老祖東楚黎以及另外三個化神老祖,所有的弟子被召集一處,聆聽老祖的點撥。
族長東霄武也將這次的佈置重審了一遍,結丹階段,他們最看好的自然是金凌,讓其他弟子要不惜一切代價輔助金凌進入第三場。
元嬰階段,凌殺和東凌宇都只是元嬰初期,一個小階段的差距還是很大的,所以只能盡人事聽天命,東霄武和九房的東霄彥兩個人是元嬰後期,被委以重任。
化神和煉虛兩個階段,就看四位老祖的了,他們也是第一次參加天台會,雖躍躍欲試但卻缺少經驗,結果會怎樣,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
金凌揣摩了幾日天台會的規則,將她的心得告知大家。
化神期和煉虛期的比鬥簡單,能拿到的分值不多,但是元嬰和結丹的第一場和第二場,絕對是賺取分值的最佳時機。
所以所有東書世家的弟子,都需在第一場忘記連勝二十的規矩,要勝得場次越多越好,除了無昧火,其他的殺手鐗都要毫無保留的使用出來。
到了第二場,要立即和盟友匯合抱團,依舊是在還有餘力的時候儘可能的多出擊,無昧火到這個時候便可以無所顧忌的使用出來,就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他們也無法通知裡面的人。
這樣的話,即便沒有人能進入第三場,東書世家拿到的分值也不會太少。
天台會既是個人戰,也是宗門戰,還需多方面考慮。
第二天,天書院將陣道十個宗門的弟子全都召集一處,說明了天書院的計劃,第一場陣道弟子要儘可能的避開彼此,第二場則要全力輔助天書院的精英弟子進入第三場。
十個陣道門派裡,東書世家,天星崖和大易門被委以重任,尤其是金凌被要求保護好莫天瑤和喻豐二人,東霄武和東霄彥被要求跟隨天書雙傑的周樂山和花弘。
訓完話之後,天書院將各道派宗門的情報分發下去,讓各自熟記,思考應對策略。
五天時間在熱火朝天的準備中一晃而過,天台會正式拉開序幕。
參與比斗的所有修士聚集在各自道派的浮島上,人頭攢動,盛況空前,每個人眼中都閃耀着興奮的光芒,仰頭注視着懸在虛空之中的方寸棋盤。
五百年磨礪,就爲此一戰成名!
棋盤上空,這一代的正道三首代表負手而立,俯視羣雄。
領頭的自然是牧庸,依舊一身紅衣鬆散的披在身上,白髮在虛空之中舞動,整個人帶着桀驁不馴的味道,神色不耐的抱着手臂催促身邊兩人道:“小崽子們比賽幹嘛非要我來,我那邊架還沒打完,要是我狗兄出了差池,看我不燒了你們後山。”
虛雲大師慈眉善目,一身金色袈裟,身後隱隱有佛光環繞,寶相莊嚴,他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牧施主便忍耐片刻吧,這天台界還得合我三人之力方能開啓。”
天書院合體圓滿的江九華白錦素衣上繡着墨色流雲紋,鳳目疏眉,神態飄逸,儒雅之氣撲面而來,比起牧庸,他正符合人們心目中正道修士的形象。
他修爲不比牧庸和虛雲,便不發一言默默的降低他的存在感,免得被牧庸盯上,又來數落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