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曾銘從來未曾想到過,自己居然如此害怕女兒兇厲的眼神,那瞪視的目光令他感到發虛,以至於原本想好的解釋的話,一下子忘記得乾乾淨淨。
此刻,這對父女正以一種非常有趣的方式對峙着。
羅曾銘灰溜溜地彎着腰坐在沙發上,而羅莉挺腰瞪着眼睛盤腿坐在靠背椅上,毫無疑問,這令她比她的老爸要顯得高得多。
這種高度上的優勢,更爲她增加了一種氣勢,配合上此刻她所擁有的威嚴,這種氣勢又變成了一種強大的威壓,正是這種強大無比的威壓,逼得身爲父親的羅曾銘喘不過氣來。
“說吧——把一切都交代出來,我手裡有證據,你是絕對抵賴不掉的。”
小女孩用手指叩了叩大理石面的桌子說道。在離她的手不遠的地方,盤着一堆電線,電線的末端是一個貼着膠布的攝影頭。
“沒什麼,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羅曾銘好不容易鼓起一絲勇氣爭辯道。
打早上起來他看見女兒氣鼓鼓地站立在臥室門口,手裡拎着捆電線,就知道大事不妙。
“沒什麼?我在我的窗戶外面找到了攝影頭,攝影頭的連接線一直延伸到你的書房裡面,居然還敢說沒有什麼?
“我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我問你,你到底幹了些什麼?”
羅莉用力拍着桌子,將電線和探頭震得不停跳動着,她氣勢洶洶地問道。
“真的沒有什麼。”羅曾銘越發感到心驚肉跳起來。
“還要抵賴?我已經找到你偷錄的那些內容了,你居然還說沒有幹什麼!”羅莉用手指着老爸的鼻子斥道。
羅曾銘說不出話來了。
“老媽呢?她是不是你的同夥?這件事情,她有沒有參與?”羅莉朝着四周張望着問道。
“沒有必要連你媽也懷疑吧!我承認我確實是在監視你,不過……”
羅曾銘立刻有些慌亂起來,但憑着男性的本能,他下意識選擇了一肩攬下,保護妻子的安全。
“是非法監視,既然你承認了這件事情,就好辦了,非法監視的罪名是很重的,你應該知道。”
羅莉走近了兩步,用咄咄逼人的眼神逼視着“罪犯”。
“我們也是不得已才這樣做,這完全是因爲對你的關心。”羅曾銘辯解道。
“你提到了‘我們’,那麼馬上告訴我,所謂的‘我們’到底是指哪些人?再問你一遍,老媽是你們這羣人之中的一個嗎?”
羅莉一下子捏住了老爸的尾巴,她絕對不會輕易鬆手。
“不不不,我只是隨口說錯了一句。”羅曾銘果然慌了手腳。
“很講義氣啊!不過沒有必要把所有罪名一個人背在身上吧,你看,老媽就沒有像你這樣義氣,早早就找藉口開溜了,你以爲我真的相信她預約了美容院作保養嗎?
“說吧,說出來,你們還有一些什麼人。”羅莉誘惑着說道。
羅莉所說的全都是事實,在她看來老媽確實不太夠意思,一個人落跑,留下老爸頂罪。
“真的沒有其他人,你要我怎麼保證才能夠相信?”羅曾銘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他只好來一個“豬皮不怕開水燙”。
“好吧,我就當作這件事情是你一個人做的,你打算把所有的罪名一個人背上,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那麼你就說清楚,攝影頭和記錄儀都是在哪裡買的?要交代清楚,包括型號、向誰購買、購買的時間。”羅莉逼問道。
在黑道大佬待了身邊一陣子,她非常清楚應該如何撕開對方的心理防線,最近這段時間,心理學方面的書那個惡靈看了不少。
“相信我,我並不是有意監視你……”羅曾銘開始求饒起來。
“STOP——我只想弄清楚經過,現在還輪不到你爲自己的行爲進行辯護。”羅莉嚴厲地喝道。
看到老爸不肯說話,羅莉加重了語氣說道:“你不肯合作,讓我非常爲難,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有哪些人,從什麼時候開始,並且看到了些什麼。”
羅曾銘輕輕解開自己的領口,他感到有些胸悶。
“說吧,你在保護誰?誰是幕後的主使者,應該不是你,我對於你實在太瞭解了。你沒有這個腦子,更沒有這種能力。
“老媽也沒有這種可能,她就連當幫兇也不夠格,在你們的背後,肯定有人計劃了這一切,是貝克?還是那位郭醫生?”羅莉開始施展起誘導的手段。
“你別亂猜了……”羅曾銘此刻已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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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被我猜中了?你的表情出賣了你,坦白吧,你沒有其他路可以選擇。”羅莉興奮地說道,她感覺到自己快要命中要害了。
羅曾銘感到快要虛脫了,他清楚地感覺到從女兒身上傳來的陣陣威壓。
“我能不能打電話找我的律師?”羅曾銘實在頂不住那強大而又可怕的壓力,忍不住脫口說道。
就在話剛剛出口的那一瞬之間,父女倆同時愣住了,兩個人面面相覷地看着對方。
稍久,“叮咚”門鈴的聲音將尷尬和沉默徹底打破,羅曾銘用近乎奔跑的快步疾走朝着門口趕去,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頭有一種想趕快遠遠逃開的念頭。
打開門一看,來的是他的秘書米蒂。
“羅先生,你讓我幫你辦的有關你女兒的出境證件全都已經辦妥了,接下來就只剩下簽證。”米蒂說道。
“嗨——”
羅莉裝出一副可愛的樣子和米蒂打着招呼,好像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恭喜你,你就快去英國了,我一直都向往到那裡去。”米蒂說道。
說話間,她無意掃了一眼桌子,看見桌子上放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剛剛拆下來的電線,線頭和接線處都沒處理好,以及攝影機之類的東西,於是又問:“我沒有打擾你們父女倆吧。”
“不,你來得正好。”羅曾銘連忙說道:“我們剛纔……剛纔正在商量有關簽證的問題,很麻煩,看來不得不籤兩次證,一個是英國簽證,另外一個是申根簽證。”
“是的,確實很麻煩,不過我建議你們直接去英國,在那裡進行申根簽證聽說非常容易。”米蒂說道。
“謝謝,這確實是一個辦法,不過莉莉在英國讀書之前,可能有一段時間得住在大哥的家裡,我的大哥在荷蘭,那裡有他的產業,我託我哥照顧莉莉,有許多事情必須事先和他商量。”羅曾銘說道。
“去歐洲的時間確定下來了嗎?”米蒂問道。
“應該不會很久,或許明天就得麻煩你幫我們訂機票。”羅曾銘說道。
“爸——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要出去一下。”羅莉在一旁插嘴道。
很顯然,這是那位父親此刻最希望聽到的一句話,事實上,如果羅莉沒有提出這樣的請求,他也會找藉口和米蒂一起離開,他可不想再和女兒待在一起,剛纔的審訊已令他心力交瘁。
“好吧!親愛的,祝你玩得愉快,如果你不打算回家的話,給我打個電話,還有就是不要玩得太晚。”羅曾銘說道。
“Bye-bye!”羅莉打了個招呼,拉開門走了出去。
“Bye-bye!”米蒂同樣也回了一聲,突然間她想起一件事情來:“你怎麼出去?要不要我送你?”
羅曾銘走到米蒂面前,輕輕擺了擺手,他用低緩而又無奈的語氣說道:“用不着管她,我的女兒自己可以搞定,她有自己的跟班。”
“羅先生,你對於你的女兒好像很沒有辦法。”米蒂笑了笑說道。
“你看出來了?”羅曾銘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米蒂當然不敢告訴她的老闆,公司裡面幾乎沒有人看不出這一點,現在每當有人提到他的女兒,他總是會立刻神情緊張地四周張望一番。
“現在的孩子已經成爲了社會上最令人煩惱的問題之一,像你這樣的並非是特例,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煩惱,就因爲這種事情看得太多了,所以我早就決定過單身生活,不結婚也不要孩子。”米蒂說道。
“可惜,這樣一來你將會失去很多快樂。”羅曾銘一邊查對着那些證件一邊說道。
“不過也不會像你們這樣累,聽說你和你的太太正計劃再生一個小孩?”米蒂問道。
“是的,差不多,莉莉離開之後,我和我太太都會寂寞的,她這一走恐怕要好幾年,國中、高中、再加上大學,噢——至少要十年,萬一再想繼續深造攻讀碩士和博士,時間就會更長。
“而且,誰知道等到畢業之後,我們的女兒是否還會回到這裡,回到我們的身邊?我和我太太還年輕,不想這麼早便體驗老年人的孤獨,所以再生一個孩子顯然是最好的辦法。”羅曾銘說道。
“真是不得不欽佩你的勇氣。”米蒂信口說道。
“勇氣?你指的是什麼?”羅曾銘感到有些疑惑。
“不不不,沒有什麼。”米蒂含糊着說道,顯然她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說出來聽聽,沒什麼事的。”羅曾銘堅持道。
看到老闆變得鄭重其事起來,米蒂知道想要矇混過去不太容易,她想了一下聳了聳肩膀說道:“說實話,你和你太太是否發現在女兒的教育方面存在着哪些失敗,當然我指的絕對不是之前的那件事情,那很容易理解,我可以保證公司裡面絕對沒有一個人因爲那件事情而議論或笑話你,這很正常,新聞裡經常可以看到。
“奇怪的是之後的發展,兩個月以前大家都相信你的女兒在精神方面受到了一些刺激,但是這顯然不能夠解釋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
“而且你和你太太在沒有找到原因的情況下,居然還會想生另外一個孩子,確實讓我欽佩。難道你不擔心另外那個孩子到了某一個時候,突然間變得和他姐姐一模一樣?
“不過,或許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可以把另外一個小孩也送到英國去,和他的姐姐待在一起,那時候你和你太太也就只有四十幾歲,還來得及再生一個。”米蒂不負責任地說道。
正說着,突然間外面傳來“吱”的一聲刺耳的剎車聲,米蒂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對於跑車異常敏感的她,從剎車的聲音和持續的長短立刻能夠聽出,那是一輛性能非常優異的跑車。
她立刻像找到什麼寶貝一般飛竄到窗前。
一陣銳利刺耳的尖叫聲,讓沒有防備的羅曾銘嚇了一跳,只見那個超級女跑車迷指着外面瘋狂地叫着:“Gallardo,哇——我夢想中的王子。”
羅曾銘湊到窗戶前,只看到門口停着一輛米黃色的藍寶基尼,毫無疑問這東西對於他的這位秘書擁有着絕對的殺傷力。
“這是我的最愛,這是我的最終夢想,等到我賺夠了錢,一定要去買一輛那樣的。”米蒂在旁邊喃喃自語着,她的眼睛裡面充滿了癡迷。
“看到了嗎?那就是我女兒招來的跟班。”羅曾銘酸溜溜地說道。
“是嗎?被外星人綁架並且改造過真好。”米蒂用羨慕無比的語氣說道。
“什麼?”羅曾銘疑惑不解地問道。
“啊!羅先生你用不着放在心上。”米蒂這才發現自己又無意識地說溜了嘴。
“公司裡面的員工私下是這樣傳揚的?”羅曾銘試探着問道,他已經猜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一小撮人在那裡亂說。”米蒂連忙辯解道。
“到底有多少人?我會去查證的,說實話。”
或許是因爲剛纔被審問的刺激太深,羅曾銘一時之間還沒有恢復過來,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角色有所調換而已。
顯然感覺到老闆和往常有些不一樣,米蒂想也沒想立刻回答道:“大概六、七成。”
這個數字顯然遠遠超出了羅曾銘的預料之外,他反射性地問道:“那麼其他人呢?”
“其他人相信,你的女兒撞了邪了,那個把遺產送給你女兒的死老頭鬼魂,附在了你女兒的身上。”
聽到這樣的回答,羅曾銘徹底沉默了,他已經不知道怎麼說纔好,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也是這樣認爲的?”
“怎麼可能?”米蒂不以爲然地說道。
“還有人比我更清楚嗎?你女兒在遇到那個老頭之前,就已經變得神神秘秘、非常奇怪了,有關她臥室的事情,還是我告訴你的呢!”
“那麼你怎麼看?”
羅曾銘突然間來了興致,他追問道。
“羅先生,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你的家族或者你太太的家族,是否留下傳聞,說某位祖先是法力高強的妖怪,還是巫師什麼的。或許那特殊的血脈在你女兒這一代正好覺醒。”
看着目光之中充滿了興奮的秘書,羅曾銘徹底啞口無言了,現在他終於知道,他的秘書不僅僅是一個跑車迷,還是一個漫畫迷。
開車的是那位叫美佳的女人。
她是那個黑道老大馬鬼,身邊最得力的四大天王之一。
正如羅曾銘所說的那樣,馬鬼確實把自己的這個最爲心愛的弟子,送給了羅莉當作跟班。
現在羅莉總共有兩個跟班,另外一個便是那天被當作實驗品的石佛。修煉十三太保橫練的他,毫無疑問是最好的保鏢。
只不過這輛跑車實在裝不下像石佛這樣的大塊頭,更何況那個傢伙彷彿把功夫都練到了臉上一般,一臉橫肉看上去就是個凶神惡煞般的人物,所以沒有必要時,羅莉並不喜歡帶着他。
“所有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嗎?”羅莉問道。
“準備好了。”美佳非常簡短乾脆地說道。她非常清楚眼前這個小女孩討厭饒舌的人。
“人呢?”羅莉問道。
“人也全都準備好了,我讓他們隨時聽候調遣。”美佳說道。
“松仁路一三三七巷三弄。”羅莉說了個地址:“讓他們到附近集合。”
“要帶上東西嗎?”美佳問道。
“帶着最好。”
羅莉說道:“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前往歐洲,這件事情最好在我走之前作個了結。”
美佳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她掏出手機撥通了號碼。
車停在了離那個地址不遠處的一家餐廳門口。
走進餐廳,美佳朝着引領小姐說道:“有沒有包廂?不要朝着太陽,但是要亮一些。”
正如她預料的那樣,引領小姐將她們倆帶到了位於東北角的一個包房,北側和東側各開着兩扇窗戶,陽光從兩扇窗戶裡面透射進來顯得特別明亮。
不過羅莉真正感興趣的是,她可以從這裡輕而易舉地看到她所注意的那棟房子。
美佳再一次撥通了手機。
幾分鐘之後,高矮胖瘦五個樣貌各不相同的陌生人,便走進了包廂。
這些人顯然對於美佳全都充滿了畏懼,那恭順的模樣,簡直就像老鼠面對貓一般。
“每人一盅魚翅肉羹,再來個炒蟹,一份滑炒牛柳,一杯鮮榨橙汁,一杯自釀冰啤。”美佳掃了一眼菜單後,迅速地點了幾個餐。
“半個小時之後一起送過來。”點完後,她對服務生這麼說道。
將服務生全都打發出去之後,其中一個陌生人,信手將一塊硬幣一樣的東西貼在了門背後。
“大姐招我們幾個來,有什麼事情嗎?”
爲首的是這羣人裡面,體型最爲肥胖的一個。圓溜溜的腦袋,剃着乾乾淨淨的板刷頭,額頭低矮顯得臉蛋特別寬,一雙鼓鼓的小眼睛滴溜溜亂轉着。
“不是我有事,也不是馬爺有事情找你們。”
美佳朝着羅莉,擡了擡手又說道。“而是這位是羅小姐。馬爺說了,羅小姐叫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花費多少,馬爺付帳。”
“這位羅小姐是?”那個胖子還想繼續打聽下去。
“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你們只管拿錢做事,還有就是口風緊一些,不要對外面亂說。”美佳冷冰冰地說道。
“是是是,大姐您說得一點沒錯,羅小姐,你說吧,讓我們幹什麼?”那個胖子立刻掉轉口風說道。
羅莉從衣兜裡面翻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
“我想要你們對付的就是這個女人,我要你們在這個女人的房子裡,安上竊聽器和攝影機。
“每一個房間都要安上,就連廁所和廚房也不能夠漏掉,還有她的電話,包括她的手機,反正我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然後我要你們幫我毀掉她,讓她名譽掃地,永世不得翻身。”羅莉說道。
羅莉的話,讓那個胖子微微一愣,他有點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是再大幾歲的女人,他或許會往情婦和外遇那條路子上想,但是現在很顯然這種解釋根本說不通。
“羅小姐,你如果想要對付那個女人,根本就用不着這樣麻煩,可以隨便找幾個兄弟狠狠教訓教訓她,再拍個裸照或者錄影到處賣出去,不是更加簡單?”胖子笑眯眯地說道。
“剛纔告訴你了,不該說的別亂說。”
在一旁的美佳用異常冷漠,又氣勢凌人的語調說道。“羅小姐要怎麼樣,你照着做就可以了,我知道你很聰明,但是不要自作聰明,只要事情辦成了,報酬會非常豐厚。
“不過馬爺也說了,只要羅小姐說對你們不滿意,下一次你們看到的恐怕就是阿德或者是麥西了。”
聽到這番話,那個胖子臉上的肉微微一哆嗦,在那一瞬之間,羅莉感到了一絲怒氣,這令她感到有些驚訝,或許是一開始那恭順的模樣,令她以爲眼前這個胖子對於那位黑道梟雄充滿了畏懼。
“是是是,絕對不敢了,我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轉眼間,那個胖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我要你們對付的那個女人就住在二號,頂上的兩層全都是屬於她的,所以你們得準備足夠數量的竊聽器和攝影機。”羅莉說道。
“沒問題。”胖子笑眯眯地說道。
“做得乾淨一些,別讓人看出來,不久之前我剛剛抓到一個想要監視我的傢伙,他的手法就非常粗糙。”羅莉說道。
“那一定是業餘的,我們這些人全都專門幹這一行,就算情報局也未必有比我們更加齊全、更加高級的器材。”那個胖子自信地說道。
羅莉自然不會把這種吹噓放在心上,情報局光監聽的電話恐怕有幾千萬部,沒有一臺超級電腦根本是不可能的辦到,更別說那些根本就買不到或者佔地極大的設施。
吃光了魚翅肉羹,對於別的菜餚甚至沒有動筷子,那個胖子打了個招呼,和他的手下去探勘地形了。
片刻之後,那羣人洋洋得意地走了回來。
“這活我們接下來了,保證明天早晨,那層房子裡的每一個房間全都有竊聽器和攝影機。”那個胖子信心十足地說道。
回到座位上,這一次那五個人不再客氣,眨眼間將一盤炒蟹和牛柳掃個精光。
“你們怎麼做的?”羅莉問道。
“這個……這是兄弟們吃飯的手藝,實在不太好透露。”那個胖子說道。
“如果我再另外花錢買你們的手藝呢?就當作是滿足我的好奇心好了,開個價。”羅莉說道。
那個胖子用力撓了撓他的板刷頭,他倒不認爲這是馬鬼想要派人偷師,雖然他在這一行比較有名氣,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角色,不過幹這一行的多着呢,雖然手藝高低有所不同,不過基本上的訣竅很多人都清楚。
“那麼就一千萬,你想要知道什麼,我就教給你什麼。”胖子思索了片刻之後,回答道。
“好,一千萬就一千萬。”羅莉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筆錢如果對於以前的她來說或許是一筆大數字,但是現在別說她有那設法苛扣下來的那兩億遺產能用,只要她開口,無論是豬頭鯊還是那些黑道大佬們,誰不搶着送上那一千萬來?
那五個人開來的是一輛絳紅色的SUV,窗戶上全都貼着金色反光膜,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
和美佳打了個招呼之後,羅莉上了那輛車。
這輛車裡面果然與衆不同,相對於原本應該是空間非常寬敞的SUV來說,這輛車顯得有些擁擠和狹窄了一些。
車頂低矮,座位異常厚實,很顯然座位裡面全都塞着東西。
另一個與衆不同的地方是,這輛車的前排和後排之間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這道玻璃將前後隔絕成了兩個獨立的空間。
那個胖子坐在前排由他開車,其他人全都擠在後面,那樣擁擠的地方居然能裝得下四個人,確實令羅莉大開眼界。
“你並不怕馬鬼,爲什麼對他的手下那樣客氣?”羅莉突然間問道。
那個胖子被問得一愣,不過他的反應非常迅速,立刻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說道:“拜託,這話你可千萬別瞎說,在道上混的誰不敬重馬爺?這話要是傳到馬爺耳朵裡面,明天我就得被埋在垃圾場。
“不過,你好像不怎麼在乎馬爺,他的名號好多年沒有人敢直呼了。”
“是嗎?但是爲什麼剛纔有那麼一剎那,你的心裡涌起了一股怒氣,而且不僅僅是怒氣那樣簡單,怒氣之中還隱藏着濃濃的殺意。”
羅莉並沒有理會那個胖子的解釋,繼續追問道:“看得出來,你不是怎麼在乎馬鬼,我猜你肯定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能夠擊敗他,並且取代他,就像他當初出道的時候那樣。”
這番話讓胖子的臉蛋又忍不住一陣顫抖,這一次從他心底涌起的已不再是憤怒,而是恐慌和赤裸裸的殺意了。
“說中你的心意了?居然感到害怕,這說明你並不是完全不在意馬鬼的勢力。”羅莉輕笑着說道。
雖然她表情輕鬆,但她的手指其實早已經扣在了那把特製的氣槍上面,只要對面的胖子有任何一絲試圖對她不利的舉動,槍管裡面的那枚寸長的箭彈,就會在瞬息之間穿透他的咽喉。
那個胖子微微一愣,任何人被說中心思都會這樣,這一愣讓他原本產生的衝動一下子被壓了下去,胖子原本就自認是個謀定而後動的人物,所以在沒弄清情況前,他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他重新堆滿了笑容,不過那一絲殺意仍舊未曾泯滅,笑呵呵地說道:“我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想法?
“馬爺能夠擁有今天這個地位,那不單是他的本事,更是他的運氣,現在是絕對沒有那個可能了,再也沒有人能夠像以前那樣掀起風浪。”
羅莉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在濃濃的殺意之中,多了一絲無奈和惆悵,很顯然,這番話確實出自真心。
“原來,這纔是你既有心卻又感到害怕的原因,對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出手?你現在這樣臉上笑眯眯的,心裡卻時刻準備着取我的性命,是不是太累了一些?”羅莉嘻笑着問道。
從表面上看,她根本就沒有把這情況當作一回事。
接二連三被說中心思,那個胖子的腦子相當好,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而這個念頭不由自主地令他感到一陣慌亂。
“你慌什麼?”羅莉問道。
“你、你可以看穿人心?”胖子驚叫着問道。
他這反應和當初的那些黑道大佬們一樣,此刻的他已然從慌亂變成了恐懼,他的腦子裡面所擁有的唯一念頭便是——今天他撞邪了。
胖子的慌亂引起了後排座位上那些人的注意,立刻有人想要打開車門,但是那個胖子轉頭揮了揮手,他的手下就又安靜下來。
腦子瞬間一轉,那個胖子已經想到了很多事情,他首先想到的疑點是眼前這個小女孩的身份,反正他絕對可以肯定,對座的那個小女孩,絕對不會僅僅只是一個普通小孩那樣簡單。
除此之外,馬鬼手下四大天王之一的紅羅剎美佳,對這個小女孩的態度,那種恭敬絕對不會沒有道理。
更何況這個小女孩從頭到尾只要提到馬鬼總是直呼他的綽號,好像根本就不把馬鬼放在眼裡。
胖子自認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不過他除了對自己的兄弟,在其他人面前絕對不敢說出馬鬼這兩個字,以他對馬鬼的瞭解,能夠這樣做的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不過馬上另外一個天大的疑惑,從他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
“不對,想不明白,你如果真的神通廣大的話,你想要對付那個女人根本就用不着我們出手,你肯定有很多辦法能夠讓她死得很慘,甚至死了都不得安穩,爲什麼還要花錢請我們?”胖子問道。
從這句話可以知道,他的疑惑已然達到了頂點。
“你想要知道原因?”
羅莉微微笑了笑,她一邊笑的時候,一邊想着以前看過的鬼片裡那些兇靈笑的模樣,並應用在自己臉上。
這效果令她感到非常滿意,那個胖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靠了靠,臉上的肥肉又是一陣抽搐。
“在我還是人的時候,那個女人做了一些事情,我現在只是想要了結這段恩怨,不過我並不想要讓她死,我要讓她活着,被人嘲笑,被人談論,被人當作飯桌上的話題。”羅莉輕鬆地說道。
那個胖子是一點都不會明白,這樣的報復到底會有多大的用處,作這一行的人自然想像不到面子對於某些人是多麼重要;但令他在意的是那第一句話。
當然他絕對沒有傻到會繼續詢問對方到底是什麼,是殭屍?是吸血鬼?或者是妖魔鬼怪?
現在他只想趕快結束這筆買賣,然後找一個高僧替自己念上幾遍經文,再花點錢去消除身上的晦氣。
“說說你自己吧,我知道你對於馬鬼並不是非常在乎,你有野心但是卻有些膽怯。”羅莉問道。
那個胖子猶豫了一下,他知道這時候不說點什麼瞞過去是絕對不行的。
要是不說,眼前這個神秘的東西絕不會放過他;當然他更不敢將心思和盤托出,除了對眼前這個神秘的東西和馬鬼有所顧慮之外,另外一個原因是,有很多事情連他自己也沒有好好地想明白過。
思索了好一會兒之後,那個胖子說道:“我不敢對馬爺有所不敬,正相反我對於馬爺充滿了恭敬,我敬的是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他自己一手打拼出來的。
“不過我剛纔也說了,馬爺之所以能夠成功,運氣是其中一個原因。
“他出道的時候正好是最亂的時候,也是大家開始漸漸發達起來的時候,那時收買的一個郵政處長或者小檢察官,到了現在全都可以大聲說話了。”
“等到馬爺的勢力大到足以讓資格更老、勢力更大的大哥也想對付他的時候,偏偏政治變動,一個調查案,就讓當時橫着走的幾位老大全都被清理乾淨。
“現在不太可能有這樣的機會了,更何況現在除了幾個不要命的,也沒有什麼人真的敢開大仗,像以前那樣靠血拼幹掉一個幫派獨霸一方。
“而且越來越多道上的兄弟轉做正行,黑道、紅道、白道混在一起,除非真的有‘天生領袖’般的大人物出現,想要動現在的任何一位大佬,幾乎沒有可能。
“所以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我有心卻沒有這個膽量,不過我這個人或許有些自傲,因爲我有這門手藝。
“我一直在想,在道上混的兄弟們之中,像我們這樣憑技術吃飯的人,應該算是精英了吧。
“但是看看別行當的精英混成那樣,再看看我們現在這樣,心裡絕對沒法平衡。”
那個胖子侃侃而談,所說的一切全是真話,不過卻不是所有的真話。
“聽說過地產大鱷豬頭鯊嗎?”羅莉問道。
“當然。”胖子答道。
“這傢伙高中輟學,爬腳手架、砌磚頭出身,算不上什麼精英吧?
“我知道在他手下有個人,美國哈佛大學畢業擁有MBA的頭銜,手裡還有精算師證書,他的年薪是五百萬,差不多是豬頭鯊一天賺的錢。我相信在他的心裡也有不平衡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什麼公平,如果你想要出人頭地,要就得不顧一切拿命去拼,我相信馬鬼當初出道的時候,絕對不會確信一定能夠得到今天的地位,他肯定和你一樣想過,只不過是夢想。
“但我更加相信,和他一樣那麼想過並且拿命去拼的人有很多,這些人十有八九已經灰心,要麼就是屍骨已寒。
“除了這條路,你還有另外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和我剛纔所說的那個豬頭鯊的手下一樣,找一個肯開高價買你技術的老闆。”羅莉說道。
“你?”
那個胖子並不是傻瓜,聽那番話便明白了話裡的意思。
“我需要一羣懂高科技的手下,不過如果你願意加入,將會發現自己並不是裡面最了不起的精英。”羅莉說道。
“我給你充分的時間考慮,在我準備回家之前,我希望能夠得到答覆。
“不過在此之前,先教我最基礎的課程,怎麼用最快的辦法佈設竊聽器和攝影機,怎麼找出那些隱藏的竊聽器和攝影機。”羅莉說道。
羅莉之所以這樣問,完全是因爲她絕對不會允許早上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在她的身上。
SUV七拐八拐進了一條小巷,對於羅莉來說,這是她從來沒有來過的另外一個世界。
這裡雜亂而又擁擠,到處可以聽到吵嚷的聲音,不遠處便是那“賊仔市”。沿路兩旁全都是賣自行車、五金和各類電器的商鋪。
和以往她逛的那些大型商場、購物中心裡面的同類商店比起來,這裡的商鋪醜陋而又擁擠,粗野而又雜亂,倒是和車上的那些傢伙非常相配,羅莉甚至坐在車子裡都可以聞到一股濃濃的臭男人味道。
不久,車停在一個地下車庫裡面,這裡是車庫同樣也是倉庫,看着堆在旁邊的那一個個沒有拆封的箱子,羅莉非常懷疑這些東西的來路。
胖子在這座大樓裡面有一間辦公室,在羅莉看來,這棟樓裡每一個出出入入的人好像都和胖子以及他的手下有幾分相似,不知道這裡有多少人是在道上混的?
他的辦公室是在十二樓盡頭左側的一個房間,門口掛着的牌子是泰福保安用品公司。
胖子從口袋裡面取出一串鑰匙,好半天才把門打開,羅莉驚詫地發現,打開這扇門居然要用六把不同的鑰匙。
房間裡面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一樣,沒有其他場所比現在這個地方更能夠稱得上垃圾堆。
羅莉一直感到奇怪,爲什麼有些男人就是那樣邋遢?
她確信那個附在她身上的惡靈,在活着的時候,應該也是一個這樣的人物,因爲每一次由他控制身體的時候,總是會把房間弄得根本無法收拾。
或許正因爲這個原因,羅莉覺得她們家的那個傭人確實有些本事,能夠讓她的臥室保持得那樣乾淨整齊,這實在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羅莉硬着頭皮走了進去,並感覺到鞋子底下有種粘糊糊的東西。
房裡面到處是縱橫交錯的電線,使這裡就像是一座蔓藤叢生的森林。
而且裡面每一個能夠看到的角落都堆滿了各種電器,但是很顯然沒有一個電器是嚴嚴實實地密封起來的,或是沒有頂蓋,或是乾脆徹底赤裸。
不過,最令羅莉感到惹眼的便是房間的四周,除了地板底下不知道怎樣,四周和天花板全都豎着鐵欄杆,並且封着細密的金屬絲網,甚至就連窗戶也是如此,幸好窗戶還安着活門,要不然羅莉真擔心一旦着火會逃不出去。
這裡簡直就是一個防範森嚴的堡壘。
那些傢伙顯然也知道自己的窩太髒太亂了一些,胖子吆喝了一聲,他的手下立刻不知道從哪裡翻出兩把掃帚。
不過這裡顯然從來就沒有簸箕,那令人作嘔的垃圾不是被掃到門口走廊,便是被堆在角落看不見的地方。
胖子本人則七手八腳地收拾着唯一能夠坐人的那張沙發,沙發上原本堆着一些紙盒。
幾個紙盒翻倒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看到那東西,隱藏在羅莉意識深處的言末眼睛一亮。
言末那強大而又執着的怨念,再加上羅莉原本就存在的好奇,讓她不由自主地翻了翻那些紙盒。
“這是你們自己做的?”羅莉問道。
她稍微翻了翻便發現,那大部分都是偷拍來的。
“是的,說起來,這應該算是我們真正的財路,接像你這樣的生意,對我們來說是外快。”胖子說道。
“外面到處都是,爲什麼要到你這裡來買?你這裡比外面便宜嗎?”羅莉問道。
事實上這問題是言末想問的,小女孩只是順着他的心意問道。
“並不便宜太多,不過之所以有人到我這裡來買,是因爲這裡的東西都是外面買不着的。”胖子說道。
事實上羅莉已然知道胖子指的是什麼,她從另外一個紙盒裡面翻出了一套光碟,光碟的一面印着一個和她差不多年齡的女孩。
這東西確實不好弄,對此言末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以前他的收藏雖然豐富,但是這樣的極品卻從來沒有找到過,或許是因爲慾念激發了潛能,言末一下子奪取到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看着小女孩信手把五套最爲頂級的A片塞進衣兜口袋裡面,無論是胖子還是他的手下,驚詫地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用不着太過在意,這筆帳就記在馬鬼的頭上好了,他會付帳的。”言末信口說道。
“現在我們上課吧,走的時候再給我一套用來搜尋竊聽器和攝影機的設備,不過我要蓋上外殼,擰上螺絲的,而不是一堆需要自己拼裝的散件。”
言末趕緊把話題帶開,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撥通了美佳的手機,半個小時之後,一輛藍寶基尼在周圍人驚詫而又羨慕的眼神中,停在了大樓門口。
回到家裡,羅莉看到母親回來了,正在忙手忙腳地準備晚餐,在她記憶之中,老媽有好幾年沒有這樣勤快過了。
桌上的菜餚全都是她最喜歡吃的,有巧克力甜麥圈、油炸對蝦、沙司豬排。
“媽,你的頭髮造型不錯。”羅莉打了聲招呼。
“老爸呢?該不會晚上輪到他躲起來了吧,我原本還打算繼續問他早晨的那個問題呢。”
聽到羅莉的話,俞佳靜忍不住渾身一震,她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情。
“你已經好幾年沒有親手燒菜了,難道這是用來收買我的賄賂?”羅莉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她的話顯然令她的母親心裡更加發慌。
從盤子裡面拿了一隻油炸對蝦品嚐了一口,仍舊和記憶之中的味道一樣,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美味,好像有一種溫馨的味道,幾乎在那一瞬間羅莉感到有些迷惘了,不過那僅僅只是一瞬間的迷惘。
“我接受賄賂,我確信老爸得爲這件事情負責。”羅莉肯定地說道。
事實上,她原本就沒有打算讓她的媽媽感到爲難,這或許是每一個作女兒的天生都會有的偏心。
雖然感到有種出賣丈夫的負罪感,不過俞佳靜確實感到心情輕鬆了許多,她輕輕地吻了吻女兒的臉頰。
羅莉享受着那種溫馨的感覺,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久違的媽媽的溫柔,但是她無意間碰到了衣服的口袋,口袋裡面的那套光碟,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媽,老爸有沒有看到一些不應該看到的東西?”羅莉突然間問道。
她剛剛想起來的,正是她和言末這個該死的變態惡靈之間的承諾——那個糟糕無比的“分期付款”的約定。
心情剛剛變得輕鬆下來的俞佳靜,立刻又變得緊張起來,甚至可以用慌亂至極來形容。
這讓羅莉立刻知道了答案,她所感受到的緊張和慌亂無疑是最好的證明。
“我知道,你也看過了。”羅莉試探地問了一句,但是她用的卻是絕對肯定的語氣。
被女兒一下子抓住痛腳,俞佳靜心裡更加慌亂了。
想到那淫靡的錄影以及之後在書房裡面的荒唐,她的心跳一下子變得飛快起來,臉更是火辣辣地發燙。
“你不會是和老爸一起看的吧?”羅莉彷彿想到了什麼。“你們除了看,還做了什麼?我知道的,你們肯定做了那件事情。”
那位美豔動人的年輕母親自然是連聲否認,但是她那慌亂意圖逃避的眼神,無疑是最爲肯定的證明。
羅莉拉住媽媽的肩膀,用輕細的聲音問道:“媽——那時候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刺激?還有老爸是不是顯得特別亢奮?你們做了幾次?絕對不可能只有一次,老爸雖然上了年紀,不過這點精力總是有的。”羅莉好奇地問道。
“不不不,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做過。”那位年輕貌美的媽媽連連搖頭否認道。
“那好,等到老爸回來之後,我再審問他,男人都是很笨的,早上他就全招供了,這一次也別想抵賴。”羅莉轉過身,邊朝着樓梯口走去邊說道。
“別,莉莉,不要爲難你爸爸,他的煩惱夠多了。”俞佳靜連忙阻止道。
“好,那麼你說實話,不能夠有絲毫隱瞞,我就把這一切全都當作是女人之間的秘密。”羅莉飛快答道。
俞佳靜思索了片刻,無可奈何地拉着女兒躲到一邊的角落,竊竊私語起來,房間裡面時不時地傳來一陣嬌笑的聲音。
“媽咪,你難道不擔心……”
“擔心什麼?又不會……”
“說說看嘛!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特別high?”
“說我瘋,你才……”
“哇,你主動的啊!”
“也不是啦,他要……”
“咯咯咯,你好壞呦——”
被夾在母女之間,耳邊充滿了女人的秘密,言末已經快要變成白癡了。
母女倆暢所欲言的一場交談,將一場家庭風波消弭於無形,唯一的結果是作爲一家之主的羅曾銘,名聲掃地。
擁有辯解機會的俞佳靜,自然在這件事情上替自己開脫了幾句,而羅曾銘卻沒有這樣的機會,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也沒有可能介入到女人的話題中。
至於另外一個後果,便是在接下去的幾天裡面,羅莉每天都要抽空到那個狗窩去,一個星期之後,她已然成爲了竊聽和窺探方面的專家。
畢業的前一天晚上,她便擁有了自己的第一件作品。
作爲一家之主的羅曾銘自然絕對不會知道這些秘密,只不過在此之後他發現,他的妻子好像變得有些健忘,總是翻箱倒櫃到處尋找什麼東西。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真正令他感到困惑和煩惱的是,妻子突然間變得非常羞澀、非常矜持,每當他有慾望的時候,妻子再也不像以前那樣配合,總是推三阻四不肯就範。
對於羅曾銘來說,無法發泄慾念也就算了,真正令他感到憂慮的是,他想要再有一個孩子的願望,顯然將因爲妻子的矜持而徹底泡湯。
羅曾銘無從知曉真正的原因,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如何在他妻子面前顯示那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偷窺技術,他只能夠臆測,或許是因爲女兒仍舊在身邊,所以使得妻子無法放開胸懷。
羅曾銘自認這樣的煩惱很快便會結束,因爲他和他女兒的簽證已經下來,甚至連機票也到了他們手裡,幾天之後那令他感到困惑的小煩惱就要前往英國。
羅曾銘在惆悵和不捨之中,卻有一絲即將得到解脫的輕鬆。
第三集 複合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