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保國的嘴,小聲的說:“保國別出聲,現在的天寧好像已經不是天寧了。”
保國看着我點點頭,我這纔敢鬆開保國的嘴,只見天寧一蹦一蹦的,手臂朝前伸着,而手呈爪狀,這個不是走路,這個就是殭屍步,現在的天寧究竟是夢遊,還是被什麼迷住了?
現在管這種病叫癔症,心理專家說癔症性附體狀態就是指這個患者的疾病是由癔病性人格引起的。在心理學上,稱之爲歇斯底里型人格,癔症患者多數有受暗示性的特點,常常情緒不穩定,易激動,哭笑無常,具有感情用事和高度自我中心等性格特點,常由於不良暗示引起發病,發病形式多種多樣。
不過心理專家只說對了一少部分,其實更多的癔症是由鬼神或者動物仙引起的,他們心裡也明白,只是不想承認吧了,因爲一旦承認了,所有的理論都會被推翻。我一看天寧朝我們跳過來,趕緊的拉着保國,朝着牆根裡躲,我們剛躲好,天寧就跳到我們跟前了,到我們跟前的時候,忽然停住了,筆直的站在那裡,他的關節僵直,好像轉動一下很費事的樣子。
天寧好像聞到了什麼東西,他慢慢的轉過頭來,等轉過頭來的時候,我不禁的心裡一愣,因爲天寧的那張臉,直接變了模樣,特別是他的那雙眼睛,在黑夜裡閃着瘮人的寒光。整張的臉猙獰而扭曲,變得十分可怕,他的臉轉向我們之後,使勁的用鼻子朝我我們聞了聞,聞完之後,慢慢的把臉又轉過去,然後一蹦一跳的朝着遠處跳去。
我對保國說:“保國,我們跟上天寧。”
說着話我拿着鬼頭刀就在後面追,保國則跟在我的後面,我想跟着天寧,確定一下,天寧是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吸血殭屍鬼。此時的天寧,在前面一蹦一跳的,並不是很慢,我們緊步跟着。這時已經到了莊中間的大街了,天寧停了一下,我們兩個人趕緊的躲起來,遠遠的看着天寧。
忽然我們的耳邊響起了哭聲,那個哭聲還是昨天晚上那樣的哭聲,虛乎飄渺,忽遠忽近,不過我敢確定,哭聲是天寧發出來的。天寧站了一會,然後蹦蹦跳跳的朝莊南而去,我們趕緊的跟上去,現在我心裡有數了,天寧肯定是被鬼附身了,不過這回的鬼有點奇怪,明明附在天寧的身上,我們開天眼卻什麼也看不到,這讓我很奇怪。
奇怪歸奇怪,謎底就在天寧的身上,只有天寧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我們跟着天寧,在他準備吸血的時候,抓住他,這樣他才能承認,才能說出事情的真相。當我們跟到大街上的時候,天寧的身影又拐進了小巷,那個年代,大街上是沒有人壘豬圈餵豬的,因爲大街上一個是招野畜,那時候山上的野畜,有時候會下來,另一個原因是會招賊,所以只有小巷裡纔有豬圈。
我們看見天寧進了小巷,趕緊的追上去,到了小巷,我們又小心翼翼起來,雖然有月亮,但是小巷狹窄,好事很黑的,我們走着走着,忽然看見天寧出現在一個豬圈前,只見他在豬圈前,站了一下,然後身子一跳,跳到了豬圈裡面,我一看現在時機成熟了,趕緊朝豬圈那裡跑去,等我到豬圈的時候,發現天寧正把嘴朝着一頭豬的脖子咬去。
我大聲的喊道:“天寧你在幹什麼?”
天寧被我忽然喊的一聲,嚇的一愣,當時沒有朝下咬過去,而是慢慢的把頭轉向我,用那雙血紅的眼睛看着我,一句話也不說,我感覺到他的眼裡,含着極其惡毒的怨恨,我趕緊打開天眼,看着天寧的身上,這次依然看不到天寧身上有什麼附身的影子。天寧這是怎麼了?我又大喊了聲,“天寧你究竟怎麼回事?”
天寧忽然張開嘴朝着我冷笑,這個冷笑聲不是天寧的,而是一個女的,那個笑聲十分的瘮人,特別是在這個深夜。女人笑完了說:“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們,都是你們把我打的魂飛魄散。”
我說:“你究竟是誰?本道爺手裡的鬼頭刀,不殺無名之鬼。”
女人冷笑着說:“你們還記不記得宋家大院的那個鹽屍?”
我聽了一愣,然後說道:“原來是你這個女厲鬼附身,我告訴你,要是識相的,趕緊離開我師弟的身體,如果不識相,別怪我不客氣。”
女厲鬼聽了之後,又是一陣冷笑,笑完了說:“小毛孩子好大的口氣,不過你們活不過今夜了,我要用你們的血,解我心頭之恨。”
說着朝豬圈上一跳,然後就朝着我撲過來,我第一個反應,就是舉起鬼頭刀,可是當我舉起來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勁,我面對的雖然是女鬼,但是女鬼附在我師弟的身上,如果我的鬼頭刀砍下去,女鬼魂飛魄散,而我的師弟也完了。我想到這裡,硬生生的收回鬼頭刀,然後朝地上一扔。
由於這一愣神的功夫,耽誤了躲避,等我反應過來,朝旁邊躲的時候,女鬼的一隻手,已經抓住了我的棉襖,這時我看見師弟保國提着鬼頭刀,要上來幫忙,我怕保國拿着鬼頭刀出事,於是大聲的說:“保國,把你手裡的鬼頭刀扔了,不能拿着刀。”
保國一聽,趕緊的把手裡的刀扔下,然後在身上的伏魔袋裡找符咒,而這個時候,天寧已經張着嘴,朝我的脖子咬過來,我知道這些不是天寧的本意,現在的天寧是女厲鬼附身。
我不能讓他咬到我的脖子,於是身子朝後使勁的一扯,刺啦一下子,我身上的棉襖,直接被撕下一塊,雖然我的棉襖厚,可是剛纔被天寧,不,天寧是我師弟,不會這麼抓我的,應該是那個女鬼,被女鬼抓的勁很大,當時感覺胳膊上火辣辣的疼。
我顧不得胳膊疼,正要從伏魔袋裡找出符咒,這時女厲鬼又朝我撲過來,我只好躲避女鬼的攻擊。女鬼並不捨棄,而是接二連三的攻擊。這時師弟保國已經從伏魔袋裡掏出了符咒,想從天寧的背後,把符子貼在上面,當保國快到天寧身邊的時候,忽然女厲鬼一聲鬼笑,然後一轉身,用手打掉保國的符子,而另一隻手則抓住了保國的脖子。我知道女鬼沒有感情,會對保國下死手,可是這個女厲鬼偏偏又附在天寧的身上,我們心裡有顧及,不敢對着天寧施重手。
這時只見師弟保國十分的痛苦,臉上扭曲着,嗓子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我想用符咒貼那個女厲鬼,可是當我朝身上摸的時候,卻發現身上什麼都沒有,我這纔想起,自己低估了這件事,本來只是覺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沒有帶什麼伏魔袋,現在事情嚴重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救師弟要緊,兩個師弟都得救,於是我趕緊上去,抱住天寧的腰,大叫道:“天寧放開你師兄,快放開啊師弟。”
可是那個女厲鬼絲毫的不聽,還是狠狠的掐着保國,眼看保國就要不行了,我得救保國,怎麼救?怎麼救?人到急的時候,什麼都忘了,就在這時,我忽然想起舌尖血,於是嘴裡說道:“天道、地道、人道、吾行其道,鬼神無忌,太上老君在此。”
然後咬破舌尖,一股劇痛傳來,我顧不得那麼多了,張開嘴一口血朝着天寧的臉上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