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亞寧迅速擡手將我納入懷中,目光不善的瞪向薄醫生,敵意明顯。
我動了動身體掙扎,可是男女力量到底懸殊,真要不顧及的影響的大鬧我也做不出來,到底還是不想傷了嚴亞寧的面子。
薄醫生極紳士的對着我們微微點頭,並沒有走過來,只是對我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我心中感激,他這樣明顯是不想讓我爲難,我歉意的向他笑着點頭。
薄醫生沒有再逗留,大步走下臺階。
風捲起他的大衣衣襬,青灰色的毛呢大衣有着宋瓷一般的俊逸,他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路的盡頭,我這纔想起是我拉他來看展覽,他並沒有開車,是步行而來的,我們一起來,卻讓他一人離開。
“哼!何梔言,當着我的面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你可真是出息了。”嚴亞寧怪聲怪氣的說。
我的胸口像是被人點了一把火,灼熱的疼着。
“嚴亞寧,你一個有婦之夫對我說這種話不覺得可笑嗎?哦,我怎麼忘了,你這種跟原配還沒離婚,就有了私生子的人,根本不懂得羞恥是什麼東西。”我學着他的口氣說着,說完還是覺得不解氣,頓了頓又說:“你不是最恨嚴佑嗎?最恨你的父親讓你有了這麼一個素未蒙面的弟弟,可是你跟你的父親又有什麼差別呢。”
我們曾是最親密的愛人,知道對方最大的弱點,傷害對於現下的我們,比相愛更爲簡單。
“你!”嚴亞寧是氣急了,按在我肩上的手像是要捏碎我的肩胛骨。
可是誰在乎呢,疼對於我來說,更像是解脫。
“你什麼你?我說錯了嗎?嚴亞寧,難道你以爲我還是那個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都只會默默忍受的傻女人嗎?你錯了。”
我知道我這樣說只會讓我跟嚴亞寧更加扯不清,這不是我想要的,但是知道大道理,跟真的做到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有些話埋在心裡,不吐不快。尤其是看到薄醫生剛纔默默離開的身影,我想到了自己,當年只能故作大方離開的自己。
而罪魁禍首的嚴亞寧,此時此刻憑什麼來指責我。
嚴亞寧憤怒的表情漸漸龜裂,頹然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臉,那張永遠運籌帷幄,意氣風發的臉。
“我知道,因爲你不再愛我了。”他低聲喃喃的說。
我冷哼一聲,卻再說不出其他傷害他的話。
他扳過我的身體,強制我面對他,擡手握住我的下巴,讓我看着他的眼睛。
“言言,要怎麼樣,我要怎麼做,你能原諒我?當年的事,不管我怎麼解釋,錯了就是錯了,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能原諒我,能再給我一個跟你再在一起的機會?”
他那樣的認真的凝着我,黑亮的眼中全是我的影子。
突然覺得諷刺,我笑起來,問他,“跟你在一起,以什麼身份呢?情婦?二奶?小三?嚴亞寧,你可真會開玩笑。”
嚴亞寧連忙辯解道:“不是,只要你原諒我,這些事,我自會解決。”
“我不原諒你!”我斬釘截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