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的。”顏衝的語氣有點訕訕。
他剛纔心思百轉千折,糾結萬分,說實話確實是有些小家子氣了。
當然,也不能怪他,畢竟只是一個地球上普通家庭出來的孩子,面對這種高消費,這樣的反應也非常正常。
顏衝並沒有什麼過於強烈扭曲的大男子主義傾向,和女孩一起吃飯就必須搶着付錢之類的。
因爲,沒必要。也許50金幣,對於人家姑娘來說,跟五銅幣沒啥區別。
艾麗莎端起酒杯,走向了酒吧陰暗角落裡的一個卡座處,並招了招手,示意顏衝跟上。
顏衝見狀,跟了過去,有點奇怪艾麗莎今天的表現。
一見鍾情?顏衝雖然自襯長得有些小帥,但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魅力吧。
在馬克西姆的記憶碎片之中,艾麗莎的性格和顏衝對她的第一印象非常一致,一個稍微有些內向的女孩,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優點就是專注,幹什麼事都非常用心,非常執着。
這樣的女孩,之前顏衝進了卡牌系教室,在她旁邊的位子坐下時,都沒有引起她的半點注意。
然而,自從他製作出了優秀級的卡牌之後,她就對她另眼相看了。
事情發展的有點太快了吧。
兩人坐下之後,顏衝忽然發現,艾麗莎和他的距離,貌似只有不到五十公分。
這種卡座在角落裡,呈直角三角形狀,斜邊是一個面積不大的小桌子,空間非常地緊湊。
“艾麗莎,你有什麼問題要請教我?”看到艾麗莎坐下之後,身子有點斜向了自己的方向,顏衝連忙問道。
“非要請教你問題,才能把你約出來嗎?”艾麗莎抿了一口黑珍珠,嘴脣上沾上了一些深紫色的酒液,在昏暗的光線下,有些誘人。
她的語氣有點似嗔還怨,而且身體竟然以五毫米每秒的速度朝着顏衝慢慢移動了過來。
同時,一股神秘的力量猶如一氧化碳一般縈繞在顏衝的周圍,讓他不禁有點迷醉。
一氧化碳,是無色、無臭、無刺激性的氣體,香菸裡面就含有少量的一氧化碳,所以很多人上廁所時習慣抽菸,因爲少量的一氧化碳能讓人感到放鬆。
但它又是劇毒的,吸入一定量之後,血紅蛋白會無法結合氧氣導致人體缺氧而死。
不過銀眼的元素視覺卻讓顏衝敏感地發現了這一點,他發現周圍空氣中不知不覺多了一絲絲紫黑色的細線。
“這是——魅惑類的能力嗎?”顏衝忽然想到了艾麗莎的魅魔血脈。
和催眠術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顏衝感覺自己的血流似乎是加快了,身體的某個部位也逐漸膨脹了起來。
“對不起,我想上個廁所。”顏衝起身,他中午喝了一大碗湯,回來之後一直沒有上廁所,所以膀胱漲的難受。
艾麗莎的眼神有些幽怨,隨着一杯酒下肚,她的臉部表情也豐富了起來。
酒吧裡的洗手間,顏衝先暢快地放了水,然後將一捧冷水拍在臉上,清醒了不少。
從廁所回來後,顏衝回到了卡座邊。他忽然發現,艾麗莎已經坐在了直角的中心,無論自己選擇在哪邊坐下,都會直接挨着對方。
不過顏衝也不是容易害羞的人,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他索性就在原位坐了下來。
清香傳進鼻間,有種濃郁的梔子花香,顏衝只感覺周圍的黑紫色絲線愈發地多了起來,似乎是蜘蛛結網一般,要將他狩獵。
艾麗莎的肩膀和顏衝的胳膊接觸着,而且顏衝感覺她逐漸將體重壓了過來。
“我從小就是黑髮黑眸,周圍同齡的孩子都對我的外貌有些排斥,所以我就有些內向。”艾麗莎小聲地說道,嘴巴里的熱氣吹到了顏衝的耳邊。
“我的父母都是金髮藍眸的,就我遺傳了曾祖父的外貌特徵,他們認爲黑髮黑眸的東方人,是惡魔的子嗣,天生就對我持有偏見。”
“爲了證明他們的錯誤,別的孩子玩耍的時候,我在讀書、畫畫、彈琴,練習卡牌繪製,最終我考上了聯合學院,成爲了大家口中的別人家孩子。”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我覺得不僅僅是血脈方面,性格方面,我們也是一類人。”
“能和我成爲朋友嗎?”艾麗莎期待地望着顏衝說道。
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猶如剛出生被丟在了垃圾桶沒人要的小奶狗一般。
“當然,我們不已經是朋友了嗎?”顏衝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儘量使自己的身體和艾麗莎距離遠一些。
如果艾麗莎說的是“能做我的男朋友嗎?”,顏衝感覺自己就要報警了。
“你平時都喜歡幹什麼呀?報了哪些選修課了?”艾麗莎似乎是沒有感覺到顏衝的意思,身體又緩緩湊了過來。
“還沒有呢。不過,我想着學分賺夠了之後,選修一下藥劑或者鍊金的課程。”顏衝實話實說。
“這麼巧?我也對魔藥課程非常感興趣呢。可惜目前的學分不太夠。”艾麗莎有些驚喜地說道。
“對了,我邀請你加入一個能夠快速賺取學分的社團吧!”
“什麼社團?”顏衝問道,心裡忽然想到了記憶碎片【羅德的邀請】。
不會是革命軍吧。
“革命軍!很有潛力的新興社團,裡面有很多容易賺取積分的任務,要不是加入了這個社團,我連選修課程都不敢考慮。”艾麗莎說道。
“這個,加入需要什麼條件嗎?”顏衝感覺不對,不過還是順着對方的話說道。
“不需要,只需要是學院的學生就可以了。”
“那,我加入吧。”顏衝忽然起身,向着艾麗莎伸出了手掌。
艾麗莎的身子倚靠在顏衝身上,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呆了,身體差點就倒了下去,不過職業者的體質讓她很快穩定了重心。
她的面色有些尷尬,不過還是站起身來,同樣將手握了過來。
然而顏衝並沒有和她握手,而是手心和她的手心輕輕拍了一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顏衝面色不變,將她的手握住,“生活需要儀式感嘛。”
“咯咯,你真幽默。”艾麗莎愣了愣,忽然噗嗤笑了出來,手指在顏衝的手心輕輕地撓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