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表情上的破綻十分微弱，但對於這個層次的存在來說，感知何其敏銳，自然不會錯過這些。
看了一眼正打量着他的女神，顏衝很快就分析出對方發現自己身份的原因。
分身本來就是元素構成的，所謂的容易識破，也大多是被發現不是真人而是分身，能追溯到本體的身份，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除非分身的外貌面容沒有進行僞裝，但顏衝這具分身早就僞裝過了。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光輝女神直接看破了分身的核心，還感應到了核心之中的意志烙印。
然後根據意志烙印判斷出了自己的身份。
索性，顏衝苦笑着承認道：“沒想到還是被女神您認出來了，我要是說這次闖入您的神國是個意外，您相信嗎？”
“是不是意外，又有什麼關係呢？不過你可是殺了我養的一隻天界冰蠶，這小東西在外面可是沒有的，你準備怎麼賠我呢？
另外，我記得你之前還勒索過我的一具化身吧。”女神說道。
“真的抱歉，是我魯莽了。”顏衝無話可說，再次道歉道。
他忽然發現，光輝女神看起來還是挺好說話的，再說自己是真的理虧，畢竟之前就有前科，這次還貿然闖入了別人“家中”，造成了破壞。
“我知道你這是分身，很奇妙的創意。”女神的目光轉向了分身的腹部，讓他感覺自己裡裡外外完全被看了個透徹。
對方目光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分身的核心——工具人卡所在。
“所以，這是魔眼血脈的能力嗎？”祂用分析的語氣說道，“一種可以讓你獲得一些特殊能力的血脈能力？”
“是的。”顏衝說道。
他感覺對方身爲神靈，也許對於魔眼血脈也有一定的瞭解，可能在某些方面甚至超過了他這個血脈擁有本身。
所以，對於一些不是很敏感的問題，他並不介意和對方分享。
“魔眼血脈，來源於魔眼神皇，曾經是邪神陣營的一位惡魔君主。”女神說道，“只不過這位邪神很久之前就隕落了，所以我也不是很瞭解。”
“聽貪婪說，你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祂忽然又問道。
“另一個世界？您是指自東方大陸嗎？”顏衝這次倒是沒有表現出異常，先是恰到好處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後如此說道。
對於東方大陸，他雖然沒去過，但從杜雲裳那裡以及一些遊吟詩人寫的傳記中瞭解過，光輝女神的的影響顯然沒有輻射到那塊大陸，僅僅侷限於西方大陸。
“你知道我的意思。”女神目光忽然一凝，轉向分身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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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顏衝只感覺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直達本體的靈魂，讓他連忙切斷了分身與本體之間的感應。
切斷之後，顏衝才發現，本體這邊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他可是天階職業者啊，根本就沒有出汗的必要了，竟然被對方隔着一具分身影響了。
對方並沒有使用什麼攻擊，精神攻擊也沒有，只是簡單地一道目光，就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似乎是生命層次上的碾壓。
顏衝這才意識到，他剛纔第一眼見到女神的時候，似乎沒有感到什麼異常。
都說不可直視神，但他一開始就用分身的視角直視了，並沒有出現生命力流逝的情況。
他之前還以爲是因爲分身的緣故，現在看來似乎不是，而是女神一開始收斂起了自身的神威，剛剛只不過泄露出了一絲罷了。
而分身這邊，分身的雙眼在本體切斷聯繫後呆滯了剎那，然後恢復正常，畢竟分身是有獨立靈魂的，只不過被無良的本體頻繁接管罷了。
光輝女神則是意識到了什麼，目光稍稍柔軟了下來，淡笑着說道：“不願意說就算了，我可沒想逼你。
不過，我這裡有一些你可能感興趣的信息。”
“什麼信息？”顏衝沒有再次控制分身，但分身獨立靈魂的性格畢竟是源於本體，又被本體直接操控了一段時間，所以在大部分事情上，和本體的反應是一致的。
“比如神靈陣營有關的信息，末日對四座大陸的影響。”女神說道。
分身沉默了片刻，沒敢再直視對方，隨後問道：“女神冕下，請問我需要付出什麼？”
顏衝略微有些驚訝，但又感覺並不是不能理解，因爲從他剛見到女神的時候，對方對他就是比較友善的。
也許有分身的原因，對方知道拿自己不能怎麼樣，但換位思考，他自己若是神靈，看到了一具傳奇層次的分身闖入自己的神國之中，不管怎樣，態度上肯定不會這麼友好。
就算不想摧毀分身，也會先束縛起來，困入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
不過，顏衝用餘光望了望周圍鳥語花香的環境，忽然意識到，誰知道這裡便不是一個監牢呢？
“加快末日的進程，我覺得，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女神緩緩說道。
聞言，分身不禁雙眼大睜，他沒聽錯吧，光輝女神的目標竟然和娜塔莎一樣，都讓他加快末日的進程？
不過，驚訝歸驚訝，他還是點了點頭道：“如果您沒說錯的話，那麼我們的目標的確是一致的，我現在也在想辦法加快這個進程。”
隨即，周圍的環境又是一變，分身來到了一座華麗無比的宮殿之中。
宮殿的穹頂足有十幾米高，是透明的，可以看到乳白色天空中的黃色雲朵，周圍的牆壁上，描繪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壁畫，上面有戰爭的羣像場面，也有一個又一個單獨的人物像，氣質非凡。
前方的中央位置，一座三十六級臺階的高臺上，女神便坐在高臺的寶座之上。
而這一次，分身只是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因爲一股灼痛傳來，差點讓整個分身崩潰。
顏衝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之前的女神應該也是一具投影，而這裡的，應該是本體了。
不可直視神！
剛纔那一眼，雖然分身只是粗略掃過，卻獲得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他看到了一個非常眼熟的東西掛在女神的胸前，竟然是財富之神從星辰學院奪取的神器歲月懷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