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伴們因爲受邀去樂園而興奮,賀小十五沒吭聲,許少鄧少他們要麼在京,要麼也在京市附近,週末都能趕得及參加聚會。
而他在Z省工作,路途遙遠,週末回京不現實,請假更不現實,他下午就得乘機返程,註定要與週末的聚會失之交臂。
賀小十六也耷拉着腦袋,他明天也要去工作,週末也不可能有時間參加聚會。
因有小姑娘對賀家的照顧,賀家在拾市的機械電子研究基地正式啓動時,也果斷地將賀明新丟進研究基地,讓他去他擅長的領域做貢獻。
賀小十六在研究基地參與的研究項目也與機械電子有關,目前他們研究的項目部分中最重要的工作已經完成,他被首都的另一研究機構“借調”,從而人在首都。
拾市機械電子研究基地的工作人員,自正式開啓研究項目後所有人員都忙着攻克技術難關,從沒休假!
賀小十五賀小十六不是愣頭青,爲了不影響小夥伴們的心情,並沒有告知自己不能參加聚會。
曾經的一羣學霸們扎堆,開開心心地聊趣事,樂小同學當吃瓜羣衆,瞅着一羣似打了雞血似的學霸,難免有點小遺憾,晁哥哥的幾個發少都在,但共患難過的朋友中還差一個何澤新學長。
何澤新學長回他在南方的老家發展去了,若不是有公務出差或者逢長假,一般鮮少有空進京。
這次王銀屏結婚,只請了曾同在青大學生會同部門共事和在畢業後還有聯繫的一些同事,在畢業後即沒聯繫的則沒請。
何澤新畢業後與王銀屏美女並沒有什麼聯繫,王銀屏並沒有給他發請帖,而李少結婚時給何澤新發了請帖,他也如期赴宴。
樂韻因沒見何學長,略感遺憾,但很快就暫時將事兒放下,放出一縷神識,在空中偵察,默記臉譜。
人羣中有人對她有很深的惡意呢!
她的六感以前就很敏銳,能分辨出別人對自己的友善與惡意,經歷第二次異界遊,六感的靈敏度上升了不知多少個臺階。
現在她不僅能清晰的感知整個大廳內哪裡的誰對自己有惡意,還能感知並不是針對自己的惡意來自誰又是針對誰。
神識在空中,找到對自己有森森惡意的人,樂韻發現基本都是生面孔,她敢說以前沒見過那幾人。
其中有一個是熟臉譜,是個中青年人,從血緣可知他是京市上一任、管政事的一把手王凌雲的兒子王玉輝。
樂韻沒見過王凌雲的兒子,但見過王凌雲和他父母親,自然能從血緣和氣味將王玉輝對號入座。
王玉輝爲什麼對她有惡意,這一點她猜得出來,無非是因爲她拒絕爲王老看診治病。
王老是王凌雲王玉輝父子倆最有力的靠山,王老若健康,他的人脈自然也一直在,有他壓制他的婆娘,王老太太也作不了妖。
王老因中風,管制不了他婆娘,從而令王老太太有作妖的機會,愣生生的壞了王凌雲和王玉輝父子的前途。
而王老一死,他的人脈也散了,王凌雲也被迫退休,沒人爲王玉輝鋪路,他的仕途將異常艱辛。
王玉輝失去兩大靠山,不能怨自己只能怪怨別人,將怨恨轉移到別的人身上,而她這個拒絕爲他爺爺治病的人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講真,樂韻不想搭理王凌雲家的人,但王玉輝對自己的惡意太明顯,那她就不得不上點心了。
“王凌雲的兒子也來了,而且我對有很深的惡意。”有人對自己有惡意,她可不會幫遮掩。
“你說王玉輝?”柳少精神一振,抻頭看向休閒區和四周。
賀家兄妹、鄧少等人也東盼西顧。
“他應該是拿着他父親的帖子來的。”樂韻給點提示。
衆青年看向他們座席的前方,找了找,在座席近邊緣一桌找到了目標,王玉輝坐在背對休閒區的位置,與他同桌的都是老者。
王凌雲曾經與王銀屏爺爺的一位伯父同在京市就職,王凌雲雖已退任,王銀屏家還是給王凌雲發了請帖。
王銀屏家是底蘊深厚的大家族,根基很深,王凌雲爲了讓兒子趁機結交些人脈,讓他兒子代爲參加婚宴。
王玉輝坐的位置,斜對着新娘新郎朋友席,他不用特意觀察,只需擡眼就能看見鄧少許少等人。
王玉輝留意着賀家青年等人那羣人,忽然看見一羣人全望向自己,驚得心頭一跳,忙垂下眼。
哪怕他垂下目,仍能感覺到那邊一大票人盯着自己看,擔心被鄧少等人懷疑自己,假裝沒發現被注視。
過了小會兒,王玉輝才擡眼飛快地瞄向斜對面,發現那邊大部分人都收回了目光,而晁家的那位小義孫……
隔着數排席,他的目光與晁家小義孫的視線對上,那剎那,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有種直覺,那個黃毛小丫頭看穿他了的心思!
那種想法浮上心頭,王玉輝心神震盪,臉上一下子滲出汗來,他的臉色發白,呼吸也不穩。
他不敢與人對視,慌亂地移開視線,假裝好奇休閒區的人羣,扭頭望過去,然後才趕緊抹把臉,抹掉臉上的冷汗。
樂韻盯着人,直把人看得心虛躲避才轉回頭,哼,這次僅只是無聲警告,以後再敢對她起什麼惡念,可就別怪她狠。
柳少和賀小十六的位置也是斜對着王玉輝那邊,發現王玉輝轉過頭去,他們也沒直視那邊,但也上了心,暗中留意。
有些事不說不明,他們留意觀察也觀察到王玉輝的小動作,他扭頭看了休閒區幾十秒又扭回頭,總盯梢着小蘿莉。
“看樣子那人沒安好心。”柳少提醒在座的衆少。
“猜得出來,無非是無能狂怒。”
“無能遷怒更準確。”
歐教練不明白其中的彎彎道道,而鄧少許少黃少幾人都猜到了原因,王玉輝對小蘿莉有惡意,肯定是因爲小蘿莉拒絕爲王老看診治病,怨上了小蘿莉。
知曉王玉輝遷怒小蘿莉,許少等人自然也上了心,明白以後要防着點王玉輝,以免不小心被陰。
成功給衆帥哥們提了醒,樂韻繼續研究客人,無聊就分析分析哪些是王、歐兩家的親友,哪些是朋友,哪些是同事,哪些人心思不純。
承辦王、歐兩家喜宴的酒店外仍不斷有車輛來往,很多車將人送到又離開,有些進入酒店的停車場。
王、歐兩家的客人還在不斷入場,而另一邊,胡、吳兩家的親友團們也仍舊還在金色大廳外等着。
新郎新娘已經去爲典禮做準備,僅剩親友團們在外。
眼見即將到十一點半,而有幾家舉足輕重的客人仍舊沒見人影,兩家的親友團也有點急。
在一個小廳休息的吳老,見快到預定舉行典禮的時間,而胡、吳家的主事人仍舊沒動靜,叫人去問問怎麼事。
吳家的小青年找到大廳門外,湊到親友團中的吳家主事人身邊耳語,轉達吳老的意思。
他得到回答,又悄悄地繞過主廳,進小廳後走到吳老身邊,再次說悄悄話:“他們說還有重要的客人沒到。”
“是誰?”吳老語氣透着不高興。
“杜先生與京市新任許先生,以及孟家。”
“……”吳老的眼神暗沉了下去。
小青年彙報了消息,又輕手輕腳地出去,去大廳門口打探消息。
正當只差半分鐘即十一點半,在胡、吳兩家的親友團們心情焦灼時,孟家的代表匆匆而至。
孟家參加胡五少婚禮的是孟老的小兒子,人稱孟四少代父而行,將禮物交給親友團,說了幾句祝福語,進大廳。
孟家來了,但來的卻是閒人,胡家心裡再不舒服也不能流露出來,客客氣氣地安排人送去入席。
繼孟四少之後,又等了兩分鐘,杜家、許家的代表先後趕至。
杜、許家也是派晚輩至胡家觀禮,杜家是杜先生的兒子爲代表,而許家則是許先生的女兒。
胡、吳兩家的親友團客氣地將人引進金色大廳,送客入座,然後再去後臺的小廳。
吳老也從打探消息的小青年那裡知曉最後抵達的三家來的是誰,當侄子進來,直接吩咐,“有什麼事稍後再說,先舉行儀式,忙完最重要的事再去打聽最後來的三家派去王家的是誰。”
“好。”吳家衆人應聲,趕緊準備起來。
胡家親友團去休息間後,轉而司儀登禮臺活躍氣氛,將氣氛調動起來,再請新郎出場。
新郎出場,做了趣味遊戲熱場,再開始正式的典禮。
胡、吳家開啓典禮時,杜先生和許先生的車抵達王、歐兩家的婚宴酒店,兩位大佬的司機將人送至酒店口才去停車。
王家衆人看到杜先生親至,不禁愣住了,好在他們反應快,忙帶着小青們迎接來賓。
杜先生、許先生先看過酒店張貼的座席安排表,再進酒店,與新人親友團們寒暄幾句,送上賀禮和祝福,笑盈盈地隨引路的中年人往前走。
兩位先生邊走邊脫下風衣外套搭在手臂彎裡,當邁進宴廳,舉目四顧後笑着說“看到熟人了”,向左手側走去。
引路的王家中年信以爲真,陪着兩位先生往前走。
而當走到新人朋友們座席區,杜先生許先生腳下一拐,轉進座席區,直奔差不多位於中央的幾桌而去。
王家中年:“……”悟了悟了,這兩位是奔晁家小義孫而來的!
杜先生、許先生剛至酒店時,樂韻就“發現他們的行蹤”,也挺驚訝的,杜先生竟然來了王銀屏家的婚宴。
杜先生與王銀屏的一位長輩同是國院的大佬,論起來比晁家大伯的職務還高半級,那種層次的領導,一般很少參加宴席。
因而杜先生親自來了王銀屏的婚宴,讓人意外。
她的神識在空中關注着兩位大佬,見他們已經看見自己,還過來找自己,樂韻想裝傻都不行,起身去打招呼,雖說與大佬的重逢是意外,而大佬不介意讓別人知曉他們與她是舊識,她也不能拖後腿。
王玉輝沒敢明目張膽的盯着晁家賀家青年那邊,但有仔細留意,當看到姓樂的小丫頭起身朝休閒區走去,立即觀察那邊有什麼人物。
一看之下,看到貴圈大領導杜先生和京市新貴許先生,臉色都變了,那兩位不會與黃毛小丫頭認識吧?
他心裡覺得不可能,但是,那邊兩位新貴卻明顯是奔黃毛丫頭的方向而去。
朝着席區走去的杜先生許先生,看到小姑娘發現了自己並走來,兩位的笑容得更明媚,疾步而行,越過五張桌,與小姑娘在預留出來的過道相遇。
見着兩位將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精神抖擻的中老年男士,樂韻笑容燦爛,立即打招呼:“數年不見,杜先生許先越發的英姿勃發、風神高邁,風采猶勝城北徐公。”
小姑娘還是那麼可可愛愛的,杜先生哈哈笑:“哎喲,小姑娘可別誇我,你這麼一說,我自己都當我才而立之年,有拔山扛鼎之力。”
“聽小姑娘一誇,我也覺得風華正好,這會兒誰要問我歲數,我肯定跟他翻臉。”許先生也笑開顏:“小姑娘幾時進的京,之前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剛纔在路上有人打電話問我說小姑娘進京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我還當人瞎猜。”
“有勞杜先生許先生掛齒,我28號才結束研究歸家,因有事需辦理,今天進京,聽聞王銀屏學姐喜結良緣,我厚着臉來沾點喜氣。
這沾了喜氣就不一樣,竟然幸運的遇上杜先生許先生,我決定等會再去新人面前晃一晃,再多沾點喜氣,提升幸運值。”
小姑娘不僅人長得可愛,聲音也軟糯,嘴還特別甜,說話也好聽,一旁的王家中年人的心頭也很舒服。
王玉輝的視線隨着杜先生許先生移動,當兩位先生與黃毛小丫頭碰面說話,他的臉都扭曲了,黃毛丫頭與杜先生許先生竟然是舊識?!
杜先生、許先生調京前曾在湘南省任職,黃毛小丫頭是E省人,明明八竿子都打不着,怎麼會認識?
王玉輝最不能接受的是杜先先許先生主動與黃毛小丫頭招呼的事實,能讓兩位新貴放下身段去寒暄,她得多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