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風雨齊會。
夜色下,冷月如霜。
文殊佛像之上正是立着一個人影,那人一身青袍,手中拿着的正是名傳千古的絕色至寶和氏璧。
那人面容枯黃,神色木然,臉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卻是樣貌醜陋異樣,似是殭屍一般,只是一雙眸子晶亮閃爍,有着難以言喻的神光,一身青色的粗麻長袍,身上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氣質,腰間別着一根竹簫。
方纔那吹簫阻擋了邊不負的便是這個青袍怪客。
看到此人的面容,衆人目光之中一陣訝異,傅君瑜不由得驚呼了一聲,說道:“他的臉!”傅君婥凝神望去,也是有些駭人,那青袍怪客目光灼灼在衆人的身上掃過,待掃過白清兒的時候,白清兒臉上嫵媚一笑,點了點頭。
“老夫的臉這麼了?莫不是駭到了傅採林嬌滴滴的徒弟不成?”那青袍怪客陰陽怪氣地說道,語氣頗爲蒼老,他哈哈一笑,說道:“或者是傅採林比老夫還要俊俏不成?”
“大膽!”傅君瑜一聽到此人侮辱他家師傅,心中登時一怒,長劍已然揮出,一劍直取此人的咽喉。
那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莫不是以爲中原無人,任由你這高麗棒子搗亂不成?”
他也不動,只是待到那長劍近身的時候,左手方纔閃電般地兩指伸出,直向着長劍夾去,正是夾在真氣最爲薄弱之處,那長劍登時被這青袍怪客夾住了,他目光掃了眼傅君瑜,搖搖頭,說道:“可惜了,這等佳人奈何是蠻夷之人,雖是習得我中原文化,終是未開化!”
說罷嘆息一聲,還未待傅君瑜反應過來,登時一股劇烈地勁氣向着她洶涌而來,冰寒無比,讓她血液也彷彿要凝結了一般,就是她忍不住地時候,那勁氣倏然變成了灼熱無比,灼燒着她的經脈,一冷一熱,如此變化了數回,傅君瑜一聲慘叫,一口鮮血咳了出來。
“君瑜!”傅君婥心中大驚,分身撲了上去,便是要將傅君瑜救下來。
“叮!”長劍竟是被他生生地折斷,傅君瑜也被他如同廢物一般隨手拋了出去,正是將飛身而來的傅君婥撞了個滿懷。
傅君瑜倒在傅君婥懷中,口中不住咳血,一張俏臉蒼白如紙,地上是她折成了兩段的長劍,本是雪亮的劍刃已經黯然無光,顯然此劍本來也非是是凡品。
“師姐,師傅送的佩劍斷了!”此劍名爲“明奕”,乃是傅採林親手所贈。傅君瑜惜之如眉目一般,此刻看到長劍折斷,登時臉如死灰,一個激動,便是昏死了過去。
傅君婥狠狠地望着那青袍怪客,那人冷哼一聲,眼中一陣凌厲的神光射來,讓傅君婥只感到眼中生疼,竟是生不出半分反抗的意志,“還不快滾?”聲音很輕,只是停在傅君婥耳邊卻是如同春雷一般,讓她芳心驚駭。
傅君婥抱起了傅君瑜,也知道此人去兩姐妹的性命易如反掌,當下說道:“山水有相逢,日後傅君婥自是會向閣下討一個公道的!”
說罷,輕功一展,身子化作一道白影離開了廣場。
那些和尚也沒有攔住她,任由她離去。
而此時場中衆人均是感到心驚不已,暗道:“此人好厲害的手筆,轉眼間敗走了兩個女煞星!卻是不知道江湖之中何時出了這等厲害的人物!”
邊不負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暗怒,卻也是心驚此人的武功,那人哈哈大笑,將和氏璧在手中上下拋着,“這便是和氏璧了?”
“阿彌陀佛,施主還是請交還此物!”了空和尚說道。
“如果不還又是如何?”那人眯起了眼睛,帶着危險的神光。
師妃媗皺了皺眉頭,此人怕是來者不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物?
若是隻有此人,憑着她還有淨念禪院的高僧定然是能夠奪回和氏璧,只是……眼前的出現的人讓她感到好不棘手,而且加上那個慕容席,她先前已經見過,可是如今親身感受着他發出來的凌厲劍氣,更是讓她感到好不駭人,“怕是絲毫不比劍典差上分毫!”
慈航的《劍典》乃是世間有名的武功典籍,深奧無比,當年寧道奇節之而一觀,卻是落得吐血負傷的下場,其中深奧可見一斑,而慈航靜齋的弟子從來不曾有人領悟到最後一章的枯坐生死,領悟死關。
師妃媗修爲高深,於劍典心得良多,她也是公認的最有希望修得劍典達成的弟子,只是如今她感應到對方身上的劍意,卻是絲毫不比自己差。
好厲害的對手。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觸,登時一股凌厲的劍氣在兩人身前爆發出來,讓旁人暗自心驚,傅君婥與傅君瑜兩人更是心中涌起萬般狂瀾,“這兩人的劍道修爲已經不是這兩師妹可以追上了!”
“慕容席!”跋鋒寒咬牙說道,目光死死地慕容席,他從慕容席眼中看到興奮的神色,可是卻不是對他,他眼中完全無視了他,他手中青筋暴現,握着斬玄劍的手握得發白。
“原來是你!”慕容席此時方纔發現他,臉上露出了嘲笑地神色,“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而且武功精進了不少啊!”
那是一種睥睨天下的目光,他抱着手中的長劍,那長劍樣式古樸,可是衆人卻是感到那長劍之上有着讓人顫抖的靈魂,神器通靈,已成劍靈,這柄絕世神兵依然不住地顫抖,似乎想要飲上對方的鮮血。
“沒有殺死你之前,我怎麼能夠死去?”跋鋒寒紅着眼睛,雙眼之中噴出熊熊地火焰,若是眼光能夠殺人的話,慕容席定然是已被跋鋒寒凌遲了。“哈哈哈……”慕容席哈哈大笑,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他臉色倏然一沉,喝道:“突厥狗,好大的口氣,但是你的好運道今天就要結束了!”
不殺你是因爲你讓我有着樂趣,而且你的資質會讓你更強,而我的樂趣也更大,可是如今已經有了更讓我感興趣的人了,那麼……你去死吧!
心中下了這麼的決定,慕容席臉上露出了嘲弄的神色,冷冷地望着跋鋒寒,跋鋒寒夷然不懼,他於草原之上受到的屈辱此番終於可以在眼前之人身上雪恥,手中一緊,斬玄劍更是握得更緊。
場中諸人皆是知道兩人的恩怨,或是有所耳聞,或是被他人告知,心中均是暗暗地側目。
“你很強,在你身上可以讓我的劍道得到突破!”慕容席回頭對着師妃媗說道,“慈航靜齋的女人,很快我就會用我的斬將將你的劍打斷!”
師妃媗從他的目光之中看到一股執着,這是武癡的瘋狂。
而此時,跋鋒寒已經出劍。
怒喝一聲,跋鋒寒一步踏出,身子登時宛若離弦的箭矢一般飛射而去,斬玄劍在半空之中劃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線,直取慕容席的咽喉。
慕容席哈哈大笑,抱着斬玄劍,右腳一腳踢出,正是踢中斬玄劍的劍背,跋鋒寒只感到一股綿延不絕的勁氣涌來,壓得血氣翻騰,他本是受傷之軀,實力大打折扣,此番若非是一股血氣支撐,他已然吐氣了。
生生地鮮血吐了回去,跋鋒寒怒喝一聲,真氣強運,長劍登時一陣劍光雪亮,斜斜飛出,一劍當頭劈下,竟是劍作大刀用。
“你是在耍刀子麼?”慕容席冷冷地說道,身子一點,已然疾身後退,又是一腳踢出,將斬玄劍踢偏了。
跋鋒寒狀若瘋虎,斬玄劍、鋒寒八式在他手中如同漫漫狂沙一般席捲而出,如同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但見漫天劍影,籠罩着周身三丈之間,讓其他人感到好不駭然。
而另一邊,邊不負一聲怒吼,喝道:“賊子還不將和氏璧交出來,本座繞你一命!”
那青袍怪人臉色一沉,說道:“那就看你是否有這個本領了!”
邊不負心中一怒,手中鐵環向着青袍怪客砸來,白清兒也是動起了手,師妃媗等人一見也是加入了戰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