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明玉自從被禁足後,就好似被所有人遺忘了一樣,安靜的待在自己的院落中。起初的時候,她還要叫嚷一番。但後來她身邊的老嬤嬤被拉出去責打了一番後,她就再也不敢了。
她翻箱倒櫃,找了一件淡雅的衣裙。鬆綠的上襖,一條米色山水馬面裙,簡單梳妝後,將自己值錢的首飾和銀錢都裝在了一隻首飾盒中,捧在懷裡就出門去了。
因爲王府最近事情多,門外並無人阻攔。司馬明玉和身邊的兩位老嬤嬤很順利的離開玉雲院,走到門外,乘坐着馬車離開了。
因還知道自己現在屬於逃府,司馬明玉小心謹慎的從相府後門進入。
在看到府中的管家後,她笑問:“爹爹在哪裡呢?我有事情要和他說。”
管家指名了司馬相爺的方向,司馬明玉就抱着自己的首飾盒過去了。
路上並無守衛,她也未曾注意到,只當是父親喜靜。
靠近書房後,她忽然聽到裡面有人對話。未免打擾父親,她便準備離開。然,腳步剛剛邁出,就聽到裡面有人說……
自從燕血魄離開後,龍雪煙的日子愈發的輕鬆了。沒有了他的阻攔,她要想出府,都可以偷溜出去,尤其身邊還有一個白鶴之,更是方便的很。
雖然知道君臨城即將有一場政變,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龍雪煙的好心情。她換上了普通的衣裙,在市集中歡快的逛着。
而白鶴之也終於換上了一襲長袍,將長髮綰了起來,跟在少女的身後,脣角始終噙着一抹淺淡的微笑。
每當龍雪煙有喜愛的東西,他就會走上前去,打開錢袋。
“咦?那個人不是……”龍雪煙的嘴巴里嚼着一串小肉丸,含糊不清道。
白鶴之湊上前,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龍雪煙指着不遠處的一名腳步有些踉蹌的女子道:“喏,就那個。雖然見過的次數不多,但她應該是燕血魄的一名侍妾。”侍
妾兩個字讓她撇了撇嘴,她也不知道暖暖是怎麼了,這麼花心的男人都喜歡。好吧,現在的男人們哪個沒有叫過幾個女朋友呢!尤其這燕血魄還是那樣優秀的男人。
“走吧,免得被她認出來。”白鶴之對於那女子並不認得,卻還是出聲提醒了龍雪煙。
正當兩人要離開,那女子竟然朝兩人跑了過來,嘴上還說着:“別走!我知道你蘇暖煙的朋友!”
兩人腳步一頓,有些詫異的對看了一眼。
本朝雖男女大防不嚴,但這女子在大街上狂奔,嘴上還叫嚷的情形委實太多少見了些。
連帶着龍雪煙和白鶴之,也難免會被人圍觀。
但像他們跑來的女子卻好似並未注意這些似的,直至跑到兩人面前,才氣喘吁吁道:“我有事,有事要同你們說。”她的語氣焦急,神色也有些慌張。
龍雪煙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見她今日穿戴盡是簡答,不顯山也不露水,襯得那本就嬌豔的容貌愈發的美麗動人了。
龍雪煙甚至覺得,這司馬明玉比起暖暖來,竟然勝了幾籌。這燕血魄真是好運氣,這後院的女子奼紫嫣紅,風情各異都叫他一個人給包攬了。但她也不會在蘇暖煙面前說些什麼,感情之事本就複雜。自己雖是好友,卻也不能置喙好友的擇偶標準和婚姻了。
“原來是司馬伕人,好久不見了。”自然是好久不見了,龍雪煙雖沒有特意去打聽,但也聽到過司馬明玉被禁足的消息。這不,一晃兒幾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她這禁足竟然還沒有個頭兒呢!
司馬明玉喘勻和了氣,才施施然對龍雪煙一福:“妾身給公主請安了。”
再看司馬明玉這通身的氣派,讓龍雪煙簡直無法同幾個月前撒潑打混的女子聯繫在一起。難道禁足後,真的能讓人改變如此之大嗎?
“妾身適才看到公主,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既然妾身見到了公主,有件事定要告知公主。”司馬明玉說着
,看向四周,忽而道:“此處並不是一個適宜說話的地方。不如去摘星樓相談,公主以爲如何?”
摘星樓可是蘇暖煙和藍玉曉曉的地盤,而且自己身邊還有白鶴之,量她也做不出什麼事情來。龍雪煙便欣然應允,同司馬明玉一同去了摘星樓。
品了口香茶,龍雪煙才問:“不知司馬伕人到底有什麼要說?”
司馬明玉看着她,幽幽道:“妾身之前便覺得,公主是不應當留在賢王府的。便是公主同王爺喜結連理,也做不了王妃。堂堂一國公主,怎能做了側妃?如今看來,卻是妾身眼界窄了,原來公主身邊早已經有了可心人了。”
這可心人指的是誰,龍雪煙可不能當作不知道。她沒好氣的瞪了白鶴之一眼,嘴脣翕動,無聲道:別臭美了,她眼神不好!
白鶴之笑而不語,嘴角始終噙着一抹寵溺的微笑。
“這幾個月的禁足,讓妾身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妾身或許是魔障了,當初纔會求着父親讓自己來賢王府。以妾身的身份,竟然在這府中成爲了一名侍妾,真是笑話。今日妾身本是打算回府同父親商議如何能離開賢王府,卻不想聽到了這一番話。妾身左思右想,認爲此事必須要告知其他人,不能繼續隱瞞下去了。
之前妾身便注意到了,公主同王妃之間早就熟識,只是裝作互不相識罷了。妾身雖不知王妃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有件事卻必須要告訴公主,再請公主代爲轉達。父親他正在和人策劃,在三日後對皇后發難,請求冊立榮王爲太子,即刻繼位。若是皇后不從,便令百官脅迫。如若還是不行,便用武力讓東瀾國改朝換代。”
龍雪煙雖然之前已經和藍玉曉曉通過氣,但此時聽到司馬明玉這樣一說,還是覺得訝異。司馬相爺在朝中時間已久,未曾想他竟然蟄伏了這麼多年,有了這等險惡心思。
但更加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司馬明玉她爲什麼要將這件事告訴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