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修煉第二十九重 綁架什麼的,如果做得好,照樣可以獲取情報。
北邙在被魔尊囂張闖過一次之後,就加強了戒備,雖不敢說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卻也是不差很多了。被敵人當做自家後花園來去自如什麼的,實在是一件相當打臉的事情,還丟人丟到了佛修面前,好脾氣如穆掌門也肯定是不能容忍的,畢竟這事關的不是他一人的臉面,而是整個北邙傳承千萬年的榮辱,碧落洲三大派的名號可不是聽來好玩的。
而能在這種情況之下潛入北邙,並綁走掌門夫人的師侄,看上去就略逆天了,但其實對方能成功的原因很簡單,全拜這些時日万俟總是換臉來北邙看寧遠歸鬧得。
寧遠歸已經越來越適應万俟的存在了,甚至在他無法修煉的如今,万俟來找他打遊戲,基本已經成爲了他的主要消遣方式,主觀上明知身體無法修煉也是不能懈怠的,但從客觀的各方面講寧遠歸多少還是有些鬆懈了的。
這就給了万俟有機可乘,玩了把一千零一夜,明天都有好玩的新遊戲吊着作爲他的敲門磚。
寧遠歸雖還是堅持認爲万俟在“對他說我愛你”這件事情上是腦子壞掉了,但卻也已經不再那麼排斥万俟這個人本身了,進而也就適應了對方每日的n次告白。
甚至在短時間內展到了万俟沒來,寧遠歸反而會覺得渾身不得勁兒的地步。
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唯一讓寧遠歸值得慶幸,而万俟遺憾的是,万俟並不是真的能日日來看寧遠歸,刷一下兩人之間的親密度的。
万俟的身份就決定了他不可能真的每日都來陪寧遠歸消耗時間。他可以因爲想要和仙修談個戀愛,就策反一個仙修門派,卻不能在橋還沒有完全搭好之前,就真的前一步過河拆橋,對剩下的事情棄之不顧,至少還是應該有些表示的,好比偶爾聚衆在正一派策劃個什麼小陰謀小詭計之類的,讓他的手下相信他纔不是那種美色誤國的魔尊。
万俟以前無論是對黨一派掌門,還是收幾個徒弟,都是極不願意做的,他覺得那完全是在浪費他的時間。但現在他是奪了魔尊的舍,事情有一些不一樣了,他會在他的原則許可範圍內,去把魔尊未盡的事業完成好。一如寧遠歸對6聞小寶所作的那樣。
而万俟一般不能來找寧遠歸時,都會提前打招呼,卻沒有哪天如今日一般,突然一聲不吭的失約,這不科學。
最不科學的則是寧遠歸竟然會心態起伏大到,計劃着他要在万俟出現後如何如何不理他,幼稚的就像是個真正受盡寵愛的孩子,用大人的關心去要挾大人,通俗點的說法就是使小性兒,在寧遠歸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先把自己給嚇壞了。
極會看臉色狗腿長鬆自然看出了自家師叔祖的不爽,仔細推敲一下就能明白是今天正一派沒派人來看師叔祖,這才惹得師叔祖不高興。
長鬆也不能寬慰寧遠歸那種傲嬌貨說興許是道上被什麼耽誤了,很快就來了。長鬆能料到,如果他真這麼說了,寧遠歸一定回他一句誰等他了,然後用冷颼颼的眼神凍得他再不敢說些容易惹寧遠歸惱羞成怒的話,索性長鬆就什麼都沒說,只是悄悄跑去了山下張望,想當一個合格的狗腿也是很不容易的啊。
長鬆不管正一派爲什麼會每天派不同的人來陪師叔祖一坐就是一整天,他只知道正一派來人並不會傷害到師叔祖,並且能讓師叔祖保持好心情,師叔祖好,則他才能好,所以在山下一看是正一派來人,就二話沒問趕緊着給領到了寧遠歸面前。
本想低調的炫一把忠心,悄莫聲息的給師叔祖分憂解圍,把事情辦好,卻不成想,就招來了禍事,導致了寧遠歸自成爲6聞小寶之後最大的人生危機。
來人並不是換了皮的万俟,而是換了皮的秋石。
秋石這娃一向心黑手也黑,他只容寧遠歸說了一句“你是誰”就徹底讓寧遠歸開不了口。當然,不是殺人,只是弄暈了而已。秋石有備而來,剛好打了寧遠歸個措手不及,人一倒下,他就打包帶走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乾淨利落的就好像生來就該幹綁架犯這一份十分有前途的職業。
長鬆那邊呢,則因爲正一派來人必是一待就是一整天,並且不見外人的,他也就如常遣散了仙奴,自己上一邊修煉,被法訣去了。
待現寧遠歸人不見的時候,還是下午真万俟披着寧遠歸的殼子,帶着七月來了之後。
寧遠歸的二師叔黃鶯聽說寧遠歸失蹤,疑似被綁架了,當場就給暈了過去,不是她脆弱,實在是這些年6聞小寶有些背得過頭了,她自己嚇自己的嚇出了很大毛病。
當然,最急的其實不是黃鶯,而是把豺狼親自引入北邙的長鬆,万俟的眼神好像能把他給活吃了。
七月利用妖法隱身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人腦,勾起脣角,一向是個看熱鬧還嫌事兒不大的主。心想着,這事兒還算有趣,我到底要不要告訴万俟,我的銀鈴還在6聞小寶身上,能馬上找到人呢?唔,說還是不說,這實在是個問題啊。
北邙的6聞小寶七月是挺喜歡的,但他又憑什麼白幫忙呢?這世界上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個好給主角當貴人的奇怪癖好,起碼他就不是。
……
等寧遠歸從一片黑暗中渾渾噩噩醒來時,他人已經被挪窩了。挪到了哪裡暫時還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環境不咋地,蜘蛛結網,灰塵滿布,好一處年久失修的鬼宅陰地。
秋石並沒有讓寧遠歸久等,寧遠歸一醒,他就擺着大反派的邪魅笑容出場了,依舊是一身初見寧遠歸時的神秘紫衣,面容俊俏,玉樹蘭芝,可惜是個心理變態的,他笑着對躺在躺椅上全身無力的寧遠歸說:“多日不見小寶,我甚是想念,思及過往,特請小寶過府一敘。”
人都來了,就算是寧遠歸不想敘也已經由不得他了,他唯有冷靜下來,耐着心的與秋石敘:“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怎樣才肯放了我?”
秋石沒有直接弄死寧遠歸,反而是冒着大風險把寧遠歸從北邙綁到了這裡,那必然是有所求的。而寧遠歸的一線生機也就全賴這個“所求”了。雖然滿足了秋石的“所求”,他也未必會放人,甚至有極大的可能是要說話不算數撕票的,但總是能找到辦法周旋一二,無論是自己逃跑還是等人營救,那都是需要時間和了解清楚事情的。
但寧遠歸怎麼都沒有想到,秋石會給他這麼大一份驚喜——他苦尋6聞小寶身體之謎而不得,卻被秋石輕而易舉的給點破了。
“我還真是有一事相求,滿足了我的要求,我自也不會與你爲難。”秋石皮笑肉不笑道,他欺身上來,仔細的看着寧遠歸的眉眼,甚至不解恨的到最後還上了爪子,一邊描摹着寧遠歸的相貌,一邊變態十足的嘴中時不時出“嘖嘖”等奇怪的響動。
不似調戲,更像是在研究食物材料的新鮮程度。
寧遠歸覺得他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壓力,變態什麼的,果然不是常人所能適應得了的:“我實在是不知道我哪裡能幫到你。”
寧遠歸這倒不是自謙,也不是找茬,實在是以他現在的能力和身份,只能充分說明他是個無能二世祖,他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是靠秋石自己的本事辦不到,而他卻能代爲辦到的,又或者是他的師叔們能拿到的,可如果只是想依靠師叔們,說句大不敬的話,綁架師叔們的道侶絕對比綁架他更能一擊必中。
“你能,你當然能,甚至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完成這件事情。”秋石的笑容甜蜜,就像是抹了蜜的穿腸毒藥,變態什麼的就是有這種能把好好的容貌詮釋成惡意的特殊技能。
屋子裡的恐怖氣息渲染的已經十分到位了。
“還望賜教。”即便氣氛再讓人毛骨悚然,寧遠歸也只能繼續硬着頭皮周旋,他需要拖延時間,任何一句廢話都有可能成爲救命稻草。
寧遠歸當然不可能真的全然不知秋石的意思,他多少還是有些往6聞小寶的特殊身體上猜的。不過,他也是真的對此知道的不多,又很想再知道點什麼,所以此時就唯有裝x裝高深,挑着秋石多說多解釋,既能拖延時間,還能滿足自己想要找到情報的願望,一石二鳥。反派就是有這點好,他們總愛上趕着給主角解釋很多他們本來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好爲人師的好少年。
“你不會還什麼都不知道吧?”秋石一愣,旋兒狂笑起來,如癡如癲。
寧遠歸裝x失敗……這倒是不怨他演技太爛,實在是在秋石眼中寧遠歸還是過去那個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的6聞小寶,也就是說,寧遠歸假裝的高深在秋石看來就變成了6聞小寶真的無知。軟件再好,硬件不給力也全白搭啊。
秋石笑了好一陣子,最後甚至笑彎了腰,笑出了眼淚,人長的漂亮就這點好,雖然笑的跟個傻子似的,卻也是個賞心悅目的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第一更&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