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雷諾說道:“我以身爲海倫擋毒之後,全身酥麻無力,凱文族長見我重義,命令克勞德一定要將我治癒……”
“但克勞德卻根本不能爲我解毒,我只好強行催動鬥氣暫壓劇毒獲得一絲行動能力,然後取出隨身攜帶的金色‘淨化藥劑’服用,淨化體內劇毒,傷勢開始逐漸恢復,也因此招來殺身之禍。”
“原來克勞德暗下偷偷修煉着一種至毒邪功,好像是叫‘千毒直軀’,需借人爲鼎爐,往生人體內灌輸千種毒藥,而這個人還不能死,然後克勞德吞噬此人血肉,便可煉成‘千毒之軀’。”
“我服用金色‘淨化藥劑’,體內劇毒自然淨化,克勞德發現後便將我當成他的鼎爐,趁我重傷之身每天都強逼我服下十幾種劇毒,簡直痛苦至極,我只好不斷服用金色‘淨化藥劑’淨化毒素,期間我窺得機會想要逃走,卻又被克勞德追殺回來,並開始瘋狂逼我服用劇毒,每天多達數十種之巨……”
“什麼?我的天吶!每天吞服數十種劇毒!”
場中衆人聞言,完全被震撼了,更是驚駭了,這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頓時所有人都開始同情雷諾,並開始痛恨克勞德的邪惡,就連大長老迪迦都是覺得克勞德太過惡毒,修煉邪功也就罷了,竟然還要以如此惡毒之法生祭活人爲鼎爐,真是惡毒至極,天理不容!
雷諾繼續道:“直到有一天,我服用的毒藥終於達到了一百多種,克勞德不在對我灌輸毒藥,想要祭我血肉煉他‘百毒之軀’,而我則趁機以金色‘淨化藥劑’徹底淨化體內餘毒,與克勞德之間產生激烈衝突。”
“當時,營帳之外有族人前來詢問卻被克勞德呵退,然後便在沒有族人前來,克勞德以爲可以戰勝我,可結果卻是爲我重傷,我當時的確是要殺了克勞德,甚至也一度以爲克勞德已死,所以才遲遲沒有來蘭德里家族澄清。”
“我知道克勞德已死,死無對證,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相信,反而會更激增矛盾。”
“但克勞德卻是賊心不死,竟然屢次派殺手刺殺我,可我卻不知是克勞德在幕後指使,直到我參加‘萬藥大會’,結識亞薩大師和東皇少主,方纔得知克勞德並沒有死,也纔有今日之事。”
雷諾說得很平靜,遠沒有克勞德說得激烈,但衆人卻能體會到雷諾在營帳中那些天遭遇的非人折磨,一百多種劇毒灌體的痛苦想想都然讓人毛骨悚然。
更能體會到雷諾在不知所以的情況下屢屢遭遇暗殺的驚心動魄……
迪迦聽完後都是火了,衝着克勞德怒喝道:“克勞德,沒想到你竟是如此蛇蠍心腸,整個蘭德里家族都因你而蒙羞,天理昭彰,我豈能不治你之罪!”
“治我之罪?”爛泥似的克勞德聞言卻是突然跳了起來,滿臉猙獰,垂死掙扎般說道:“大伯!你居然也向着外人,還要治我之罪!憑什麼?憑什麼認定我說的就是謊言,雷諾說的就是真相?!你有證據嗎?雷諾有證據嗎?誰有證據!沒有證據,何以服衆!”
“就憑雷諾一面之詞,大伯你便要治我之罪,你倒戈的速度還真快啊?!現在知道雷諾是城主府‘輔武侍郎’了,知道雷諾是‘十品藥劑師’了,你……你居然就開始趨炎附勢,這就是你所謂的公正,所謂的公義嘛?!”
“你……你竟然還執迷不悟!!”迪迦直接被雷諾氣得渾身都哆嗦了,克勞德這個孽子竟然敢和他這麼說話。
“克勞德說得沒錯,大哥,要治我兒之罪,你可有證據?”一直沉默不言的麥隆似乎是看到了爲克勞德開脫的希望,立刻開始進逼迪迦。
迪迦看向雷諾,道:“雷諾大師,你可有證據?”
“我……”雷諾方準備讓奧賽德出來,克勞德卻是衝到了雷諾面前,張狂的叫囂道:“雷諾!你拿不出證據了吧?我就知道你沒有證據,趕緊滾蛋吧你,少在這丟人現眼了,你當我蘭德里家族都是傻子嗎?聽你在這信口雌黃!”
“哼!”御東皇怒哼一聲,道:“克勞德,少在本少面前張牙舞爪,你容易缺牙斷爪。”
“呵。”克勞德知道自己的前途徹底完了,直接破罐子破摔,就連御東皇的賬都不買,猙獰的笑道:“怎麼,沒有證據惱羞成怒了嗎,哈!難不成堂堂城主府少主也準備屈打成招嘛!”
“克勞德,你看看我是誰?夠不夠作爲證據治你的罪!”
刷——!
怒然的咆哮聲中,那名全身都包裹在寬大黑袍中的神秘人突然一下撕掉了身上的黑袍,一張令整個蘭德里家族上下都始料未及的面孔赫然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只見此人虎頭環眼,發如烈焰,噴張的虯鬚威猛十分,一下驚出,恰如猛虎出籠,震驚全場!
“父親!”休斯驚立而起。
“二弟!”迪迦不可思議。
“二哥?”麥隆難以置信。
“二伯!”海倫也是驚訝出聲。
奧賽德一出,舉殿驚疑,已經失蹤了六天之久的奧賽德怎麼會和雷諾他們在一起,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二……二伯?”克勞德一看是奧賽德,頓時如遭雷劈,眼珠子差點瞪爆,滿是難以置信的說道:“怎……怎麼可能?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哼!”奧賽德直氣得鬍子都飛了起來,雷諾說得果然沒錯,克勞德果然是巴不得他死啊,頓時怒氣沖天的罵道:“小畜生,我沒死讓你失望了吧!”
轟!
聞言瞬間,克勞德頓時猶如被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踉踉蹌蹌的跌出十幾步,頹然跌坐在地,所有的自信與張狂在瞬間潰散得一乾二淨!
克勞德知道,他這下徹底完蛋了。
雷諾肯定將奧賽德策反了,奧賽德必將不留餘力的指控他,屆時鐵證如山,任他渾身上下都是嘴也將再難以狡辯,等待他的將是最嚴厲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