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哥,你這疑神疑鬼的,能讓我歇會嗎?我最近一直在附屬宗裡面轉悠,說什麼怕他們羣起攻之,你這不還在呢麼,有這麼害怕嗎...”
“鷹!如果數千年基業毀在你手裡,你是什麼心情?!”
語氣忽然間變得非常凌厲,縱然是見過各種市面的鷹也爲之心顫。
“我知道你出身貧賤,理解不了我的心情。當年太上長老將大明宗託付於我的時候,讓我延續輝煌,時至今日我已快到大限,自然擔心他們以及其他四宗的吞併。宗門之中,從沒有情誼,只有利益。”
“今日那些附屬宗門對你搖尾乞憐,明天就會咬斷你的脖子。”
“我依稀可以覺察到,除了南風外,我們幾人會在前後不出七日內全部隕落...”
陸恩這句話說的無比艱難,不甘之中還帶着些許苦澀,“那個時候,院宗域會大亂!”
“這點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在這個位置比我活的時間長。”
“鷹你是聰明人,你可曾知道,其實我們大明宗,在百年以前曾經是一流勢力呢?”
“嗯?!”
“如你所想,我們就是在那次動亂中奪下了大明山,而除陸姓之外,像夢兒的楚姓,還有云兒的碧姓,這兩家曾在之前跟我們一樣是一流宗門,最後我們聯合起來,推到當時的超級勢力,成就了今天的大明宗!”
“那爲什麼會大亂呢?”
鷹嘴脣未動,美眸稍微皺起,看着眼前越下越大的墨雨,若有所思。
“具體原因就不能跟你講了,雖然我知道你對這一切沒有興趣。但我會懷疑身邊的所有人,包括你。”
悠然之語卻讓鷹閃過些許不屑之意,“人活到你們這種程度,也真夠累的。”
“確實。但這一切不受我自身控制。待我們隕落之後,會有三到五年的空檔時期。”
“這段時間,宗內的尊位三重會全部消失,去一個地方進階到尊位四重。”
“別看他們平常喊着說爲了宗門可以付出一切,真當我離世之後,恐怕會爭先恐後的去那個地方進階。”
陸恩嘴角的笑意很是譏諷,卻看的陸久楚夢兩人有些全身發寒。
當然他們是聽不到鷹和大長老對話的。
“不光大明宗,其餘幾宗也是如此。那時,尊位最強者,也只有尊位二重。一些有尊位三重坐鎮的一流勢力,其中就有我們的附屬宗門,他們會有極大的可能發動戰爭,奪走大明山,而那些尊位三重也會走入那個進階之地,放心,那兒人都在領悟之中,不會有人不滿你的進入。”
“你該不會就是那時...”
“嗯,我就是那時進去的,但,只有我成功了。在我進階之後,他們就成了殉難者。”
“但這次,有稍微的不同。”
陸恩頓了頓,繼續說道,顯得有幾分惆悵之意,“南風莫名多了三十年壽命,也就是說,即便是動盪,也跟他們宗無關,或許,他作爲那個時候唯一的尊位四重,會不會做些什麼?要是你,你會怎麼做?”
“假如是我,我愛幹嘛幹嘛去,但假如我是你,我是炎開冥博沐天,或許我會統一院宗域。”
鷹沉思了良久,給出了一個答案,對於陸恩的擔心,也是有了一定結論。
“現在明白了吧,如果這件事情做的漂亮,我就把楚夢許配給你。”
ωωω⊙ttκa n⊙¢O “呃...就算我這麼跑了,她估計會跟上來吧...”
“那不算,沒有我的同意,名不正言不順就是私奔,是狗男女。”
“大哥那是你外孫女啊...”
...
兩人的神識交流中,墨雨又一次變得更大,如同珠簾垂下的密封空間,想看清楚人影越發困難。
除了熔火魅的房子,無疆的巖塔,哲學家的水傘以及鷹的半球形空間意外,所有人都在墨雨中淋着。
有些心細的強者甚至帶着雨傘,但不出幾息雨傘就軟化進而無法使用,況且,他們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墨雨不腐蝕人體,但會消耗元氣,不用多久,除了那四人之外大部分人元氣見底。
熔火魅的房間內,幾個小妖精爬在窗口觀墨雨,摒棄了平日裡的嫵媚性感,倒顯得有些安靜,外加她們容貌本來就百裡挑一,倒讓亡靈看的有些被吸引住了。
巖塔中,幾人閉眼而睡,五個人幾乎是疊在一起,其中盤根的腳還塞到了暗影黑色帽兜中,像是踩着他的臉。
瞎子不知從哪弄來一杯熱茶,恭敬的給炎月兒遞上,看的斷刃一陣嘴角抽搐,好像那時他說一直在排這妞,貌似說反了。
水傘相對更加有藝術氣息一些,青蛇和夜鶯嘰嘰喳喳的正在說些什麼,哲學家剛想插話咳嗽一聲就被罵了,老屍則安靜的呆在一旁,繼續裝屍體。
比起那羣被墨雨侵蝕的衆人來說,他們可謂輕鬆自在加愉快,形態各異跟大型傭兵團任務中遇到森林大雨一樣,各自撐起了保護裝置在裡面烤火吃肉。
噗通...
墨雨中忽然間傳來倒地聲,昏暗的視線中,一個強者最先忍不住這種元氣消耗,眩暈在地。
繼而就是三個老者身後的六個青年,他們眼神迷離,衣服都被墨雨染黑,頭髮一簇簇貼在臉上,但依舊不敢動彈。
轟隆!
天空忽然間閃出一道黑色電芒,不偏不倚炸響在烏雲上空,頓時沒有采取防禦措施的衆人感覺有些發麻。
這其中不僅摻雜着暗屬性,更有雷系自然之力從中作梗,使得佇立越發艱難。
轟!
還未等這道閃電昏暗天地,又一聲連續的炸響傳來。與此同時,前方的黑海,貌似顏色便淡了一些。
最跟前的四個老者渾濁雙眼發亮,目光之中充斥着一層興奮之意!
但後面的青年們則叫苦不迭,即便他們年紀輕輕就已到達尊位,可依舊阻擋不了這種超自然現象。
烏雲壓頂,隨後在此佈置一層,不斷往地面方向延展,不多久時就下來了一段距離,看似天空也不那麼遙遠。
黑海之墨水,也是在此刻緩緩的冒泡,像是在預兆着什麼大事件要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