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時間,依舊在不變的節奏中度過,每天還是吃齋唸佛,撞鐘誦經。
周逸聽了釋空的話,不在修煉大無量經中的武決,只是運轉大無量經運行,好讓佛之心逐漸變大,趁早能獨當一面的話,也能儘快出寺幫助他人。
聖僧殿自佇立在此處後,萬年未曾變化過,各種千年古樹成長的高大蒼翠,這個時候僧人們大多都在休息,因爲下午是一年一度的聖僧殿講佛。
這是一次針對青少年的活動,大部分北岸的優秀青年都會參加,也是一年之中聖僧殿最爲熱鬧的時候。
講佛開始後,會有一個月的時間這羣青年會居住在聖僧殿,每天吃齋聽課,其目的是就是爲了讓這羣孩子們得到佛之心薰陶,多行善事光積德。然而這短短一個月改變不了什麼,各路家族也是想跟西天寺交好才把孩子送來,當然,肯定是會獲得很多好處,比如武僧堂的武決,比如一些心性。
周逸中午出了西院,重新來到天江沿岸打坐靜息,最近幾天情緒波動太大,必須要穩定下來。他不知道爲何聽到光聖女和龍聖子即將定親的消息會如此心疼,也不知道時常會想使用武決跟人戰鬥,這一切都跟聖道不合,平增了不少煩惱。
“小師傅你好。”
剛一入定,耳邊傳來沉聲,周逸轉頭看去,兩個人站在旁邊。
一個是中年男人,不知道爲什麼他看起來有些心虛,眼睛亂瞟着附近,旁側則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少女,約有十七八歲,長髮紮成馬尾辮,明眸皓齒,膚白如雪,就俏生生的站在那兒。
不知爲何,卻感覺這個少女有些似曾相識。
“施主你好。”
周逸站起略施一禮,自然知道接下來就是聖僧殿講佛,而且人會非常非常多,佛門淨地不光有這羣青年男女,還有陪同的父母親人。或許是他們也需要這一個地方安靜幾許,來驅逐世俗之氣。
“不知我們,可否,咳,參加,參加這次講佛嗎?”
中年人說話語法有些古怪,似乎在刻意隱藏着些什麼。
“那是自然,聖僧殿自始至終都會接納求佛之心,萬物平等天道自然,他們能來,你們自然也能來。”
“不知施主來自何處,我也好給師傅彙報一聲,爲你們增設一席。”
“咳,恩,我們是院宗域西側,咳咳,箭術,箭術黃族...”
“箭術黃族?!”
周逸驚訝出聲,立刻頭疼欲裂昏昏沉沉,腦海立刻被一個帥氣青年填滿!中年人警惕了起來,不知覺中右手出現青色刀刃!
“黃克?!”
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個名字,轉而看着中年男人和少女,“你們是他什麼人?”
“小師傅認識犬子嗎?”
“呃...不認識...”周逸自己也是糊里糊塗,隨後對着腦洞大開的兩人解釋,“施主見笑了,小僧入寺之前頭部受到重創,以至於很多事情難以想起,但有些潛意識的東西暫時還能確定。小僧失憶之前跟黃克曾是好友。”
“原來這麼回事啊。”中年人恍然大悟,立刻又放鬆了警惕,“在...我叫黃土,這是小女黃鶯,也是黃克小妹。”
“黃鶯?”
轉眼看着這個美麗少女,沒由來的一陣親切,好似她就跟自己的妹妹一樣,同時黃鶯也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這個獨臂僧人。
“恩。”
少女有些怕生,被一個和尚盯得有些羞澀,抓住父親的胳膊躲在身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失禮了。罪過。”
周逸連忙道歉,“兩位請跟我來。”
一行三人沿着青草小路緩緩而行,這幾天煩亂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他有千言萬語跟黃土和黃鶯說,但又不知道從何開口,他確定不認識這兩人,可他們好像就是親人。
帶着他們走入西天寺,此時聖僧殿人滿爲患,到處都是青年男女,他們有些是第一次來,有些是第二次來,有些在認真的誦讀牆壁上刻錄的經文,有些則百般無聊的打着哈欠。
“釋天釋天,你跑哪去了?”
剛進入內堂,釋莫就氣喘吁吁的衝了過來,“釋空大師正找你呢...”
“找我幹嗎?我不是說出去一會嗎?”
“哎呀,快跟我來。”
一直以來都是急性子的小和尚拉着周逸就往前走,推開房門,只見這個房間不用打燈也是蹭亮,全是和尚啊。不過他們可都是聖僧殿德高望重的大師,周逸一直非常尊重他們。
“釋天,來把這個穿上。”
釋空將旁側的一副袈裟遞給他,還有一跟禪杖。袈裟金線紅邊,材質不凡,持在手中一股古佛之氣盈盈而來,絕對不是普通袈裟有的作用。
“師傅,這是...”
“從今日起,你就是聖僧殿的一名聖僧了。”
偌大的聖僧殿,聖僧之數極少,唯有二十多人,但無論是哪個,都已經在聖道之路上行走已久。
“師傅不可!”
周逸連忙跪下,“弟子年幼淺薄,怎能擔起如此重任?!”
聖僧可自由出入西天寺,現在絕大部分的聖僧都在天江北岸的各處,他們以風餐爲食,四時爲友,救濟天下爲己任。
“擁有佛之心,又怎麼能擔不起這個重任呢?”
釋空扶起周逸,“穿上袈裟,拿着禪杖,跟衆聖僧一起,傳道解惑吧。”
“可是我...”
“去年在附近的講佛,你已經證明了你在這方面的天賦,這個袈裟並不是世俗的加官進爵,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師傅...”
“釋天聖僧,還不感謝爲師?”
“多謝師傅!”
言盡至此,周逸手持袈裟站起,眼神虔誠而又鑑定,揮袍而起,袈裟與身,包裹着瘦弱的身軀,一瞬間變得很是高大。
西天寺,聖僧殿,也迎來了萬載以來最爲年輕的聖僧。
一旁釋莫既羨慕又可憐的看着他,羨慕是他竟有如此天賦,兩年領悟佛之心,可憐是聖道之路是西天寺最難走的大道,入世俗而不融世俗,聽說不少聖僧最後都沒能成功。
“隨我來。”
推門而出,一門前後,隔着小沙彌和聖僧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