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北宮墨和衣躺在牀上,卻久久無法入眠。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心總是慌的很。一下午都沒有看到月兒,想着她現在讓那個青兒看得很緊,總是不得自由,現在自己胳膊上的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而且月兒的腳傷也好了,是時候該離開了。估計現在月兒已經睡下,等明早就去和她說一聲。
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飯後,北宮墨正在想着該尋個什麼藉口去見月兒!因爲在這裡,他做爲一個男人是不方便隨便到後院的。
“三哥,三哥,不好了。”只見北宮皓急急的從門外跑進來。
“什麼事這麼慌里慌張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北宮墨責怪的說到。
“是,是三嫂不見了。”
北宮墨沒有聽清北宮皓這沒頭沒腦的究竟在說些什麼。
“是你的月兒不見了。”北宮皓又急急的說到。
“什麼?你再說一遍,是誰不見了?”北宮墨顧不上聽到北宮皓的答覆,就焦急的大踏步走出屋門,飛身朝寧月兒居住的後院廂房飛去。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北宮墨一路上大腦飛速的想着,怪不得自己從昨天到現在一直覺得心慌。
“三哥,你等等我。”北宮皓急急的追出院門,迎面險險撞上鬱文軒。
“皓,發生什麼事了?”鬱文軒就住在北宮墨的隔壁,他也是聽到這裡有動靜,忙着過來一看究竟。
“是這樣,我在廚房那裡聽見幾個丫環低聲說,她們一早去叫三嫂吃飯,發現屋裡沒人,後來蘇小姐的丫環青兒叫她們不要聲張。”北宮皓一邊氣喘吁吁的快步走着,一邊斷斷續續將自己聽來的話告訴了鬱文軒。
這時李紅、王文和劉小義也趕了過來。他們一同向寧月兒的住處疾步走去。
北宮墨一把推開寧月兒所住廂房的房門,他看見寧月兒的屋裡很冷清,一看就是一夜未歸的樣子。他於是開始瘋狂的翻找,希望能找到寧月兒留下的隻言片語,他翻遍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北宮墨一下癱坐在牀上。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北宮墨大聲的吼道。他用手捂住臉,然後輕聲啜泣着,自言自語:“你還是離開了,離開了,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你託付嗎?”他像一個孩子一樣嗚嗚的哭泣着。
當鬱文軒他們趕到時,聽到房間內北宮墨的嗚咽聲,他們均站在院中靜靜的等待着不敢上前,他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墨王爺如此傷心過。
蘇府一大家子正在用早飯,他們聽到丫環稟報這裡的事,蘇老爺帶着大家也匆匆趕了過來。當他們聽到北宮墨的嗚咽聲,也嚇得站在院中不敢上前。
北宮墨心痛難忍,忽然他想起昨夜的一個細節,當時看戲時自己正要起身離開,蘇夜雪從外面急匆匆趕來,並阻止了自己的離開。而且在這裡不是有個叫青兒的丫環一直陪着月兒嗎,月兒一夜未回,爲什麼沒有人來向他稟報?
看來這是個預謀已久的陰謀。他緩緩的站起身來,兩眼噴火,臉色鐵青,他慢慢的走到門口,注視着門外的一干人等,他的眼光彷彿能冰凍了整個世界。
只見蘇夜雪縮在角落裡,北宮墨輕輕冷笑一聲,院中的衆人只覺得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意。
這時有個家丁爲北宮墨搬來了一把椅子,有丫環爲北宮墨送來了一杯茶,北宮墨靜靜的坐在那裡,細細的品着茶,北宮皓和鬱文軒已經站在了北宮墨的兩側。李紅、王文和劉小義持劍站在他們旁邊。
這時院中鴉雀無聲,每一個人都屏住呼吸,就是地上掉落一根針都會讓衆人驚出一聲冷汗,這就是天家的威嚴。
蘇夜雪這時感到了害怕,她想起剛纔北宮墨看向自己那犀利的像刀子一樣的眼神,她害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暈倒在這裡,於是她開始慢慢的往後退,就在她快要退出院門的時候。
“本王許你離開了嗎?”只聽北宮墨冷冷的聲音傳來。
衆人皆是一驚,這時蘇家夫人發現了自己女兒快要走出大門,於是趕緊出聲叫道:“雪兒,過來。”
蘇夜雪怯怯的走到她孃的身邊,頭也不敢擡,都傳說墨王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且冷酷無情,可是連日來她看見墨王爺對寧月兒的細心和癡情,以爲外界傳聞有假,所以纔會大着膽子做出那件事,好讓墨王爺的這份溫情完全屬於自己。
昨夜她還暗暗慶幸,沒想到現在卻見識到了墨王爺冷酷的一面,她開始後悔了,她完全可以讓別人去辦這件事的,爲什麼自己要親自出手。
“蘇小姐就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蘇夜雪的耳邊傳來北宮墨冰冷的聲音,她害怕的妥妥的暈倒了。
“雪兒,這是怎麼了?快叫大夫。”蘇老爺和蘇家夫人,蘇強,以及一干人等慌做一團。
“我看叫大夫就不必了,去取盆冷水來。”北宮墨冷聲命令到。
“不要啊!王爺,雪兒也沒做錯什麼事,而且她還是你未過門的媳婦,求您高擡貴手。”蘇家夫人哭喪着臉向北宮墨求情。
“哼,沒有做錯什麼?”北宮墨看着衆人關心蘇夜雪的慌張,又想起自己的月兒一個人在外孤苦伶仃,他的心如刀絞。
“蘇夜雪何時成了本王的女人,本王怎麼不記得了?”北宮墨盯着蘇家夫人的臉說到,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他們一廂情願,他從未承諾過他們什麼。更何況像這樣心思歹毒的女子,他怎麼可能留她在身邊。
“快去取水來。”蘇老爺發現情形不妙,也顧不上那麼多,保全一家人的性命要緊。
“啊!”蘇夜雪在冷水的刺激下猛的清醒過來。
“啊,娘,我怎麼在邊裡?”蘇夜雪醒轉後看到自己躺在地上,她的娘正在抹眼淚。
“來,給娘快起來,地上冷。”蘇家主母說完後,有識相的丫環走了過來。
蘇夜雪扶着丫環的手站了起來,轉頭看見一院子的人,又看見主座上的北宮墨正一臉譏諷的看着自己,她想起怎麼回事了。
“現在想起什麼了,不妨說給大家聽聽。”北宮墨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蘇夜雪害怕的瑟瑟發抖。
“還不跪下。”蘇老爺一見女兒還站在那裡,忙出聲呵斥到。
蘇夜雪走過來忙跪在地上。看樣子這件事和自己的女兒脫不了關係,蘇老爺於是帶領一干人等也跪了下來,
蘇夜雪想着反正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他們現在去找怎麼可能找見,他們又沒有人證,於是大着膽子說到:
“是她自己想要離開的,和我沒有關係。”
“雪兒,你?”蘇老爺一看這件事確實和自己的女兒有關,他用手指着蘇夜雪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怎麼這麼蠢,這是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在開玩笑。
“是她自己要走的,又不是我要趕她走,我也不知她何時離開的。”蘇夜雪又昂起頭說謊。
“她在你家,還有丫環每天看着,她怎麼可能離開一夜你們都沒能察覺。”北宮墨沉聲說到,隨後看着院中跪着的一干人問道:“誰叫青兒,站出來。”
這時青兒從人羣后顫抖着走上前在蘇夜雪的身旁跪下。
“你來說說怎麼回事?”北宮墨質問到。
“我,我,”青兒說着轉身看向蘇夜雪,她需要她的小姐告訴她究竟該如何回答,可是蘇夜雪現在已是驚弓之鳥,她哪裡還敢轉頭看她。
“說。”北宮墨忽然大吼一聲。
“啊!”嚇得青兒頭像搗蒜一樣的磕在地上:“王爺饒命啊,這些都是寧小姐和我家小姐的事情,奴婢實在不知。”
“哦,既然你知道是你家小姐的事,那就是知道了,李紅,給我打,打到她說實話爲止。”
“是。”李紅走到小青的身邊,一個巴掌打下去,小青被打得摔倒在地,她只覺腦袋嗡嗡作響,嘴角留出了殷紅的鮮血。
李紅走到小青的面前一把將她提起又要揮手下去,只聽小青慌亂的叫着:“我說、我說,王爺,饒命啊!”
“小青,你這個沒骨頭的。”蘇夜雪着急出聲。
“閉嘴,這裡何時輪到你說話,給我掌嘴。”北宮墨冷聲命令到。
“啪啪,”只見李紅上去左右開弓給了蘇夜雪兩巴掌,蘇夜雪的嘴角留下了鮮血。
“你幹什麼?雪兒”蘇家主母衝上前去一把護住蘇夜雪。
北宮墨的眼神好像要噴出火來。
“你給我閉嘴。”蘇老爺看情形不對,及時出聲呵斥妻子,以免她再說下去。
蘇家主母抱住蘇夜雪輕聲啜泣着。
“說。”北宮墨又看向小青。
小青見就連小姐也被打了,她也不敢再有所隱瞞,她當時在小姐門外斷斷續續聽到那個男人說河裡什麼的。
“王爺,饒命啊!是我家小姐給寧小姐配備的馬,奴婢昨夜還聽見家丁和小姐說懸崖、水底,奴婢只知道這些。”
“蘇小姐,你來說。”北宮墨手握雙拳盯着蘇夜雪,他原本以爲月兒只是單純的離開,沒曾想另有隱情。
蘇夜雪一聽到這裡,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但是她已經不敢再要隱瞞下去了,於是一五一十的將過程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