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炫深吸了一口氣,纔將心神鎮定下來,楚茜身上有着一種高不可攀的氣韻,又有着溫婉賢淑的柔情,彷彿她就像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
當初那個用網捉他的一臉高傲的楚茜,和現在柔情似水一臉嬌羞的楚茜,給人一種強大的落差感,竟然讓陳炫砰然心動。
壓下狂跳的心,陳炫將自己的靈力,沿着楚茜掌間的經絡,緩緩探入楚茜的丹田。
陳炫並未有看出病症的眼神,但是星海圖有,很快楚茜丹田中的一切便是形成了文字描述,出現在陳炫的識海。
“爐鼎之體,靈力被分開封存,一半爲己用,一半在與他人合歡時爲他人所用——人爲,非天生。”
看到星海圖診斷詞的那一刻,陳炫臉色十分難看。
“陳炫,怎麼了?”楚茜見陳炫臉色大變,雙目之中,全是凌厲之色,不禁嚇了一跳。
心急火燎的退婚,將軍的兒子王道,楚茜母親的意志,靈動後期的實力,暗黑門……
好哇!好你個王道,居然把主意打到我未婚妻頭上了!
“楚茜,你可以信任我嗎?”陳炫略微猶豫了一下,鄭重的道。
見陳炫忽然嚴肅起來,楚茜也感覺到了什麼,不過沒有任何猶豫,美目深深地注視着陳炫,輕聲道,“你現在是我最相信的人。”
聽到楚茜這句話,陳炫心頭一暖,“你的丹田,被人動過手腳。”
說完這句話,不過讓陳炫驚異的是,楚茜並沒有太大反應,美目之中浮現一抹傷感和無奈。
看着遠處的山巒,楚茜玉手輕輕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長髮,輕聲道,“你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可能會連累你的家人,你不怕嗎?”
陳炫一愣,“你知道?”
“可以先回答我的話嗎?”楚茜看着陳炫的眼睛問道。
陳炫苦笑了一下,搖搖頭道,“既然我們選擇了相互信任,就算丟了性命,那也值得。”
“信任?信任?”楚茜喃喃地念着這兩個字,忽然間撲到陳炫的懷中,放聲痛哭,淚水如同泄了閘的洪水一般,彷彿要將所有的委屈,全部傾瀉出來一般。
陡然間軟玉在懷,陳炫卻沒有一絲旖旎之心,反而心中也生出了一種悲慼之意。
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箍住了楚茜的纖腰,鼻間嗅着楚茜的髮香,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天地間此刻彷彿只剩下了兩個人一般。
不知道哭了多久,楚茜終於止住了抽泣,陳炫的胸前,已經被淚水打溼了一大片。
楚茜陡然間俏臉通紅,急忙掙開陳炫的懷抱,轉過香軀,不過美目之中,此刻全是欣喜和彷徨。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丹田被人動了手腳?”陳炫問道。
聽到陳炫這麼一問,楚茜俏臉緩緩恢復了正常,看着陳炫。
“在小時候,父親還沒有閉關的時候,父親就說我是一代修煉奇才,將來有可能走出凌天城。
父親閉關前,還對我勉勵有加,讓我好好修行,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很刻苦。
可是在我十歲那年,母親忽然得了一場怪病,自此一病不起,不等請來雲奇大師,母親就已經離世了。”
說到後來,楚茜美目之中,淚水緩緩流出,彷彿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
“那個時候我還小,不過後來逐漸長大,對於身邊的明爭暗鬥,也逐漸耳熟目染,那時我便察覺母親的死,絕對不是偶然,可是一切的證據,早就已經消失了,我根本無能爲力,而且在幾年前,我的修爲開始產生異樣,靈力的運用出現了異常,就如同自己存了錢,卻是取不出一樣,那個時候,我就明白,那隻黑手,害死了我母親,終於又伸到了我的身上,那天開始,我就開始變得驕橫跋扈,變得任性妄爲,自從那以後,彷彿一切又變得正常了,雖然我不知道有人在我丹田裡做了什麼,我知道他們是怕我威脅到他們,才限制了我的修行,所以我只要無心修行,那麼就無人會在意我一個弱女子了,我的性命無憂了。”
陳炫嘆了口氣。
“可惜,你低估了敵人的狠毒,他們簡直就是一羣畜生。”
最後,陳炫還是將楚茜丹田內的情況,告知了楚茜,楚茜聽完,雙目之中全是憤怒和彷徨,俏臉上一片慘白,嬌軀搖搖欲墜。
陳炫一隻大手,緊緊地扶住楚茜。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將你體內的枷鎖打開。”
“真的?”楚茜難以置信的道。
“比真金還真”陳炫鄭重的道。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陳炫的面容,楚茜芳心中充滿了信任,那是一種莫名的感覺。
陳炫給她一種非常安全的感覺,在勾心鬥角的城主府內,這種感覺太奢侈了。
見楚茜絲毫不懷疑自己的話,陳炫心中一陣感慨,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好像又多了一副擔子。
“好了,我的楚茜女俠,能不能將你的蓋世絕技,再給我展示幾招,讓小子虛心學習一下”
陳炫發覺氣氛有些沉悶,不禁笑道。
“討厭,你這分明就是嘲笑我”楚茜忽然俏臉一紅,有些嗔怪的道。
“絕對不是,楚茜你的基礎非常紮實,只不過丹田之力發不出,纔會這樣的,不過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幫你解決”
陳炫安慰道。
楚茜這才臉色略微緩和,見陳炫語氣真誠,這才又將一套戰技演示了出來。
陳炫這次觀察的十分仔細,看完之後,不禁心中無比震驚,楚茜的靈力,經過分開壓制,早就已經十不存一。
但是就憑藉着這麼微弱的靈力,楚茜施展戰技的時候,依舊沒有一絲靈力不濟的感覺。
陳炫發現,楚茜對於靈力的掌控,居然到了極爲強大的地步。
對於楚茜,陳炫毫不吝惜的讚賞,讓楚茜欣喜的俏臉一陣陣羞紅,猶如三月桃花,美豔不可方物。
許久,二人停下了戰技的練習,陳炫取出毯子席地而坐,而楚茜便依靠在陳炫的懷中,看着那零零灑灑的雪花。
陳炫閉上了眼睛,是信任嗎。
可是,信任自己的人,都在自己的決定中,死去了呢,幾乎是身不由己的,陳炫忽然回想起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以及那些戰死的勇士們,他們的面龐是那麼的真實,他們一個個的,都是有名有姓有父有母的孩子……
“對了,你能陪我逛街嗎?這幾天要舉行大比,城中很熱鬧的,可是一直沒機會去好好逛逛。”楚茜提議到,眼神中有些期待。
陳炫沒有讓楚茜失望的理由,而且他想看看自己與楚茜在一起會對城中人產生什麼樣的視覺衝擊。
很顯然,二人一起逛街果然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但大家都是明眼人,因爲陳炫已經徹底的顛覆了城中人們的認知。
“他王道算什麼東西,就一個武夫罷了,看看人家陳炫,小小年紀便是煉丹大師,未來的成就可是能夠掌控一座城市的繁榮啊。”
“看來當初是我瞎了眼,可是現在向陳家獻殷勤不知他會不會高擡貴手不予計較?”
諸如此例的心理綻放在每個平民的心裡。
冬天,一個吃冰糖葫蘆的季節,陳炫細心的楚茜幫的袖口挽好。
“這就不怕糖粘在衣服上了。”
楚茜看着那晶瑩剔透的冰糖葫蘆,“可是會把嘴沾上糖啊。”
“哈哈,想吃美味還嫌糖沾嘴啊。”
“陳公子,楚小姐,我家制作冰糖葫蘆的手藝可是是祖上傳來的,不沾牙的”賣糖葫蘆的小生說到,
陳炫看了一眼小生,“許久沒有見你父親了,他老人家還好嗎?”陳炫問到。
“家父腿腳不便,加上冬天腿寒,雖然我不像家父那樣會說話,但我會努力繼承父業的。”見到陳炫提起了自己的父親,小生如此說到,這卻是道明瞭身爲凡人的悲傷,他們的壽命通常不過七十,對於壽命超長的修真者來說,他們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
陳炫從戒指裡摸出一枚丹藥——復骨元丹,醫治老人元力流逝,骨質疏鬆的丹藥。
“這枚丹藥就送給大叔治腿傷了,畢竟我和夢琪,就是吃着他做的冰糖葫蘆長大的啊,不要錢的。”
“這……這……”小生受寵若驚,因爲以他那點只能滿足餬口的收入,丹藥這東西實在是太奢侈了。
“叫你拿着就拿着。”陳炫並不是真的與他的父親有什麼交集,至於兒時經常買他家的冰糖葫蘆,也是聽聞陳渡修所說。
人活名,樹活皮,有時,名聲這種東西,也是得注意注意。
在對方的千恩萬謝下,陳炫也是與楚茜去往它處。
就這樣,二人幾乎將整座城轉了個遍。
有些累的陳炫與楚茜找了城中最奢華的酒店,二人坐在燈火輝煌的包間,享受着意境非常美好的燭光晚餐。
就在這時,陳炫卻是聽到了另一處包廂中對於自己的議論聲。
“石峰大哥真不愧是修煉奇才,如此年紀便是達到了感應境圓滿,比起那些活了大半輩子的老頭,大哥未來的成就定然非凡!”
“哪裡,若不是陳公子賞賜了一枚築基丹,以我的身家,恐怕就要一輩子呆在感應中期了。”
“不知石峰大哥與陳公子交集如何,不知可不可以爲小弟求上一枚?”
“這個,陳公子人心地很好,兄弟我會幫忙爭取的。”
聲音就在陳炫所在的包廂的隔壁,只見那隔壁包廂之中,一幫漢子興高采烈的慶祝自己大哥“石峰”的修爲有所長進。
而這些人口中的石峰,陳炫倒是有些印象,因爲石峰經常救濟貧困時的承德的生活,久而久之也算是承德的一個朋友,靠着這份交集,他委託了承德向陳炫求得了一枚丹藥,“石峰此人很講義氣”這便是承德的原話。
順着陳炫的話題,他們熱熱鬧鬧的聊了起來。
“說起這陳炫陳公子那可謂是天縱神武,英姿蓋世,真不知道些主動上門退婚的小姐們的腸子悔青了沒有。”
“肯定後悔了畢竟陳公子是什麼人物,我們凌天城最年輕的丹師!光這身份往這一擺,女人還缺她們三個?”
“別這樣說,今天早上我可是看見陳公子跟楚小姐手挽手逛街呢,以後不能這樣亂說。”
“不是把,那天楚茜可是說她和那王道。”
“嘿,王道?他就一個武夫,武夫豈能和丹師比肩?”
可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的冷笑聲傳來,“大膽賤民,真是異想天開,王道也是你們口中那個狗屁丹師能夠比擬的?”
聽到這個聲音,那包間的人明顯一愣,其中一人不禁破口大罵,“哪個白癡女人,給老子站出來。”只見那男人剛剛說完,一張桌子便是帶着呼嘯的勁風,從樓下飛出,對着石峰等人砸去!
樓上包間的門猛的被人打開只聽“啪”的一聲,那張桌子便是停在包廂的門口!
抓住那桌子的,正是那夥人的大哥,石峰!
石峰一隻手抓着桌腿,一抖手,那張桌子向着過來的方向飛去。
那個地方,一個女子剛剛走了出來,臉上猶帶着一絲不屑,顯然那張桌子,就是她扔出來的。
本想先扔一張桌子出來,砸的石峰等人狼狽不堪,然後再走出來,這樣顯得更有氣勢。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扔出去的那種桌子,帶着比她大十倍的力量,更如同一座大山般砸來,桌子未到,但是呼嘯的勁風,讓她呼吸不暢。
事出突然,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如果她被那張桌子撞上,絕對要骨斷筋折。
“砰。”忽然那張桌子爆碎木屑散開,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青年映入衆人的眼簾,是他擋在了那女子的身前。
一切發生的太快,樓下吃飯的衆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這場電光火石般的較勁便是結束了。
此時陳炫也是打開了包廂的房門,向着下面看去。
“在下王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的專屬丹師夏白池,剛剛只是一個誤會。”王道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