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孩子,顧忌自己的家人會因爲陳炫的出手而被他人欺凌,顧忌自己在這凌天城之內將因爲陳炫的出手而待不下去。
陳炫不明白,因爲不管在任何地方,陳炫的名號都是二世祖。
做的不好,愧對祖宗,做的好,因爲父親本身就厲害,虎父無犬子。
不管怎樣,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語總會在自己耳邊環繞,揮之不去。
就如剛纔的少年,好似一副什麼都懂的摸樣,看着就讓人想要打他一頓。
但那個少年卻是引起了陳炫的注意。
於是陳炫便跟蹤那個少年,找到了那個人的家。
家徒四壁,甚至連一塊屬於自己的地都沒有。
這家人靠什麼在此生存,成爲了陳炫的困惑。
既然已經成爲了這個世界的人,陳炫就要以這個世界的眼光去看待他們。
城中尚無建設,所以他們不可能去搬磚掙錢,一個城市外緣的地方,卻知道自己的內緣人的身份,說明他們經常在成內活動。
莫不是他經常到自己家去蹭飯?
不對,那種自以爲是的性格的人,絕對不會吃嗟來之食。
他好像經常被那些人欺負,那麼他必然經常會到內城來。
陳炫細細的整理着已知條件,然後摸索着未知條件,最後再大膽的想象真相。
最終,陳炫得到了結論。
煉器、制符、煉丹都是魔物大陸衆人皆知並嚮往的行業,也是最爲苛刻的行業,正因爲苛刻,這三大職業的人多而不精,導致氾濫。
當然,如果摸到這三個職業中的一些竅門,便可以勉強維持生計。
雖然他們家徒四壁,但也是二口之家,兩個人每日維持生計最低配置便是18枚銅板,也就是說,對方的基礎工資在18枚之間,而且每天都要如此。
這少年經常竄梭與內緣與家之間,而且時間段還是正午的時候,所以除了送飯別無其他可能。
排除所有的高薪水職業以及不管午餐的職業,那麼剩下的便是制符了。
從家世看起來對方的符師品級撐死是一品,只能畫一些生活用符,比如晚上富人不喜歡油燈的味道而使用的照明符。
陳炫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要對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較真,可能是對他被自己救了的態度吧。
“一個混帳小子,不給他點教訓,他如何會知曉情商是什麼東西!”陳炫憤憤的說到,強烈的報復感烈性十足。
回到內城中,陳炫去服裝店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整理好衣官,便開始尋找附近的販賣靈符的地方。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給讓陳炫給推理中了。
這名符師叫承德,一天可畫十張照明符。
每張照明符市價兩枚銅板,老闆從每十張符中抽取五枚,材料費承德自備也算上五枚,於是承德每日淨收入十枚銅板。
這樣也就解釋了對方爲什麼不在城中買午飯的原因了。
“當我家的專用符師把,順便也把你弟弟帶到我府上,每月兩人的薪水共一兩白銀,包吃包住,你看如何?”
陳炫找到了本人,開門見山的說到。
“在下不才,這薪水是不是有點高了。”承德似乎很謹慎,一時間居然有拒絕之意。
“尋常僕人,一月薪水也就一百文左右,而把你喚做家僕那完全就是浪費,怎麼,覺得自己不值嗎?”陳炫邊說邊想:
一兩白銀,就是一千枚銅板,跑去把他弟弟喚做僕人的一百枚。
這個潦倒符師的薪水是九百枚銅板還包吃包住。
他一個月也就只能畫上個三百枚符籇,在加上吃喝的經費,看上去是百分百的虧本買賣。
可陳炫並不這樣認爲。
原因就是對方的潛力。
一碟一品妖獸的血,一隻斷毛嚴重的羊毛筆,這樣貧苦的條件居然也能將一品符籇完成,如果改善裝備,稍加培訓,晉升個二品符師完全沒有問題。
要知道,炸開巨石的冥火符,品階可只是區區的二品符籇啊!
“可是你沒有理由拒絕吧,爲了給你送飯,你弟弟可是經常被人欺負的啊,一個孩子這麼大了,也不知書達理,這樣的孩子還有未來可言嗎,我不是同情你,而是堂堂的凌天城居然不能讓某些人安居樂業,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這……”承德一時啞口無言,自己恐怕就是這座城裡的另類吧。
“陳少爺,不是我要拒絕您的好意,只是我覺得我不配拿那麼高的薪水。”
“哈哈,我失蹤了找個我都要三萬兩白銀,你這區區一兩又算的上什麼,你真以爲你自己到我府上就是個畫符的嗎?”陳炫敲了敲桌子。
“最近不想練丹了,畢竟找個丹師做老師根本就不可能嘛,於是我想學畫符,現在你還覺得一兩白銀很多嗎?”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承德承先生在來陳府的第二天,就開始爲陳炫上課了!
來到了承德所預備的地方,陳炫便看到了制符的用品。
只見桌上放置着一沓空白的淺青色符紙、一碟殷紅的墨汁、一根黝黑的符筆。
承德腰桿挺直,端坐在木桌前,陳炫則坐在旁邊的板凳上,我就靜靜的看你裝逼。
陳炫是用過符紙的,一張黃色的冥火符催動後竟然可以炸開岩石,至今仍讓陳炫記憶猶新。
“這是松紋符紙,是市面上最廉價的一種,質地堅硬,紋理粗糙,一般用來煉製最簡單的基礎符籙。”承德一指那一沓淺青色符紙,輕聲解釋道。
“嗯”陳炫輕輕點頭。
承德又一指那一碟殷紅墨汁“這碟墨汁則是從妖獸的血液中汲取出來的,當然高階的妖獸血液汲取物制符的成功率就會越高,符的威力也就越大。”
隨後承德又晃了晃手中的筆“這是符筆,符筆也有優劣之分,在制符時,品質上佳的符筆勾勒出的符紋不僅筆畫流暢,痕跡勻稱,並且能夠提高制符成功的機率。這支符筆是普通的符筆,不過,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隨後承德便沒有再耽擱功夫,拿起筆,飽蘸墨汁,揮筆書符。
沙沙沙……
飽蘸殷紅墨汁的筆尖輕輕地在空白符紙上滑過,紅色的纖細線條自筆端噴涌而出,如有靈性的蚯蚓一般,依着曼妙流暢的軌跡在淺青色的松紋符紙上快速蔓延。
制符時的承德認真專注,他的眼眸緊緊盯在筆下符紙上,脊背筆直如刺空長槍,右臂懸於半空一動不動,就像崖岸碣石縫隙中橫生出的一截虯勁松枝,自始至終都完全沒有挪動分毫,動的是他的右腕!
他的右腕靈活之極,操控着手中符筆,以一種驚人的頻率在符紙上勾劃頓抹,動作嫺熟流暢,非但沒有一絲滯澀之感,反而像潺潺流淌的溪水一般,帶着一種輕盈的韻律。
當一個繁複玄妙的圖案如同花朵一般,綻放在符紙上時。
符紙表面驟然一亮,旋即暗淡下去,恢復如常。
“只要潛心練上五年,你就能和我一樣……”還未說完,承德便發現陳炫不知何時已趴在桌上睡着了,嘴角掛着一絲晶瑩的口水。
承德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讓陳炫舒服的換個姿勢,而自己則慢慢的畫着符紙。
因爲在他的心中,自己怎麼可能會當一個大家族的大少爺的老師呢?
時間就這樣平和的過着,一個月後,一座酒樓之內,一個帶着斗笠,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端坐在某角落裡,一邊喝着茶,一邊仔探聽近來凌天城發生的趣聞大事,當然這個青年自然就是前來找樂子的陳炫了。
爲了找樂子,陳炫可是在這凌天城內整整瞎轉了一個月,可還是沒有看到那所謂的“青樓”,於是,陳炫放棄了像無頭蒼蠅那樣的亂撞。
於是爲了搜索有用的消息,陳炫便每天都會帶上一本書,坐在酒樓風景獨好的窗前,一邊看書,一便傾聽着凌天城內的趣聞。
酒樓內這般享受,當然是不被人允許的,可陳炫他不是普通人,一個家族大少爺做事,還用顧及其他人的感受嗎?
某家要生孩子,某家財大氣粗的買了某某東西,整個城中每個人都很保守,幾乎沒有人會談論類似青樓之類娛樂場所的事情。
正因爲這座城裡太正經了,陳炫老是感到腹中有股邪火無法釋放,把這種事情交給右手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這種情況一直被壓制着,這真的好嗎?
陳炫豪飲一杯清茶,暫時的靜下了心。
因爲城中近幾天的琳琅閣要舉行拍賣會,城邊的一些無名小村和無名散修,都會過來摹觀這場盛會,雖然不一定有錢買,但看一看世間的珍奇之物長長見識這也未嘗不可。
“聽說李家得到一株五百年份地黃芝,不知道這事情是真是假?”
琳琅閣都會在拍賣前發出所要拍賣的物品,可謎底揭曉之前,衆人都會熱議一翻,猜一猜那些寶物會是何物。
靈藥這些東西長成並不容易,諾是五百年份的靈藥,必會有妖獸守護,否則,藥草絕不可能依靠自然環境的生長到五百年份之久。
有時爲了一顆藥草,搞不好會有一羣人都會死在妖獸之口。
於是這顆藥草的價值可想而知。
“不錯,李家確實得了一株地黃芝,我還聽說李家要將其放在琳琅閣的大會上進行拍賣。”
“地黃芝?那種藥草有人得到,都是自己使用的,有人會大方的放到拍賣會上進行拍賣嗎?”一位鄰桌的妙齡少女接過了話茬。
“姑娘有所不知,那個老李家並未有修煉之人,與其將珍寶服用,倒不如賣成錢財逍遙自在。”
看起來,這個地黃芝是得出現在賣場咯。
“那師妹,不如我們拍下這株靈藥,拿回去讓師叔爲咱們煉製幾顆丹藥如何?”妙齡少女一旁的男子說話了,話語中,那個師叔讓人不由浮想聯翩。
“師兄說笑了,咱們只有感應後期的修爲,如何有拍下這靈藥的身價!”妙齡少女捂嘴輕笑道,同時一雙媚眼向自己身邊的男子瞥去。
“師妹,放心,這地黃芝就交給爲兄了。”男子被妙齡女子媚眼一瞅,立刻有些魂不守舍的說道。
“感應後期!”陳炫心思如電,修煉道法之人的入門期就是感應天地元氣的流動,讓天地元氣轉爲己用,感應境界分爲前期、中期、後期、巔峰四個階段。
感應前期是最爲簡單的,到達這個境界,就可以激活生活常用符籙,當然也可以繪製符籙,承德便是一個典型的感應前期之人。
感應中期之人,就有些厲害了,走路無聲,體力遠超常人,他們經常會抱團組隊去獵殺一些野獸,接陳炫回到凌天城的,便是這種修爲的代表!
而現在,那兩人口中的感應後期,那就比較玄乎了,他們不僅身輕如燕,力如蠻牛,而且還可以操控兵器凌空襲人!
剩下兩個人打情罵俏的話陳炫也是悉數聽了下來,而且就連二人要行苟且之事的地點也是被陳炫如實得知。
終於,兩人吃完了,便出了酒樓的門,陳炫自然也是跟之而上。
自己玩不成看別玩過過眼癮也是個不錯的事情,再者那女人長得也頗有姿色,值得一看。
陳炫並不是什麼好人,至少他是如此認爲的,畢竟就是看看嘛,看一下又不會懷孕
藏息符發動,隱身符發動,陳炫歡天喜地的便跟了上去。
這兩道符籇是由承德畫的,因爲有了陳家這大家族的支持,承德的畫符水平更近一步,並且在一個月就達到了二品符師的高度。
終於,兩人到達了他們預約好的客棧,心中只有看戲的陳炫閃身而入,一臉陰險的端坐在兩人的牀邊看着直播。
也許陳炫這樣的一個人,當得知自己是一個可以去欺男霸女的紈絝後陳炫便覺得自己就應理所當然的去欺男霸女。
因爲有着隱身符的原因陳炫所做之事好似非常的猥瑣,當然陳炫現在還感受不到自己有多麼的猥瑣。
在這不懷好意的猥瑣目光下,這對道侶便開始旁若無人的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