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呼嘯,寒雪刺骨,面對盤旋在空中的巨大怪鳥,我與奸商二人手中握緊武器隨時準備接下這個龐然大物的攻擊。
或許是因爲我距離噬魂草比較近,怪鳥竟然先向我俯衝過來。“魔族劍法第三十五式!鳳尾一擊!”見狀不對,我腳下急忙一旋,急速揮出一道劍氣向上劈去。但巨鳥速度驚人之快,再加上冰冷的溫度阻礙了我的行動,劍氣居然擦着它的上方而過。
見怪鳥在閃過我的攻擊後直衝而下,奸商連忙一手旋出秤砣,隨即左手一拍喝到:“霜浪劈江!”一道寒冰術力瞬間衝向對方。
但面對奸商的攻擊,巨鳥卻似乎不以爲然,僅僅一扇翅膀,勁風便瞬間將術力化消。
當!砰!巨鳥的利爪瞬間撞上了魔劍,頓時我腳下的土地猛陷三寸。“電光閃!”危機之際,手中再次聚起雷術力,一道電光霎時間從劍刃中衝出。
咕!似乎受到了電流的麻痹效果,怪鳥竟然鬆開了利爪,後退兩米,而我也趁此時腳下一個陣閃向噬魂草閃去。
“咕!”見到自己守護之物將要被奪走,巨鳥雙翼再展,利爪直衝敵人而來。
“火陣法第六式,地走之炎!”就在這危急之刻,奸商腳下忽然一踏,竟一腳踏在巨鳥的脊背之上,地走之炎瞬間在巨鳥後背燃燒起來。
砰,腳下一落地,奸商再次迴轉秤砣連發三道氣勁拖延巨鳥的行動。“快點,趁現在拿走噬魂草!”
啪啦,右手一抓,兩株噬魂草隨即到手,再觀天空中怪鳥,雖然被火焰所燃燒,但很明顯可以看出這種程度的攻擊是無法阻止它多長時間的,於是我便一轉身對奸商喊道。“我拿到了,快離開這裡!”
“好!”腳下一個陣閃,我們二人便離開了此處向山下疾奔而逃。
另一方面,在天法閣的牢房中,隔着鐵門,師徒二人回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十四年前的一個深夜,在天界的一個貧窮的家庭中,一名嬰兒誕生在了這裡。然而不幸的事情卻發生了,當他一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因爲一場意外而死亡,僅僅留下了他和他的母親。
但他的母親是一個堅強的人,即使家中的頂樑柱倒下了,她還是獨自挑起了維持整個家庭生活的重任。不過……那名嬰兒的幼年卻似乎沒有什麼幸福,因爲根據天界的常理,所有天使族的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擁有了三等術力的根基。而這名嬰兒出生的時候術等……僅僅只有一等,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年之中他一直都是一等術力。因此也受盡了其他人的嘲諷和冷落。
在一個黃昏之中,幼年的銘帶着滿身的傷痕流着淚跑回了家中,見到自己的母親,便一下子撲到了母親的懷中,哭喊的問道。“娘,爲何我只有一等術力?爲什麼無論我怎樣努力都無法提升自己的術力?還有爲什麼村裡的其他小朋友都嘲笑我是畸形的怪胎!”
“啊……”一聲悲哀的長嘆,銘的母親一摸自己孩子的頭說道:“銘……不要在意村裡人的話語,娘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來,我先給你上藥……”雖是如此,但銘的母親看到自己兒子被人打得流血的傷痕,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
又一個黃昏,銘拖着滿身傷痕的身體回到了家中……
“娘!”
“銘兒……你怎麼又和別人打架了。”
“…………”
“唉……別再這樣了……”
“娘……爲何村子裡的其他人都看不起我們家?到底是爲什麼!”
“這……銘兒,娘也有說不出的苦衷啊。”
“娘,我一定要成功,一定要讓村子裡的其他人都看得起我們!”說罷,銘忽然一把推開了自己母親的手,隨後跑進了村後的樹林中。
“銘兒!回來……”
但幼年時期的銘此時心中僅僅只有仇恨,不解,以及悲傷……於是他便像瘋了一樣憤怒的在樹林中奔跑。砰!由於跑了太快,他的頭竟然一下撞在了一棵樹上。
“你……連你也欺負我……”銘憤怒的看着面前的樹木,猛一握拳向樹幹打去,頓時,漫天飛下無數枯葉……
砰!又是一擊……也不知擊打了多少下,銘終於耗盡了全身力氣,抱着樹幹跪了下來,眼睛中泛着淚花的說道。“我要變強……我要變強……我要變強啊!”砰!又是一擊,樹幹竟然應聲而裂……
就在這時,樹林之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小子,你爲什麼想要變強?”
“誰?是誰?”聽到這個不尋常的聲音,銘連忙站了起來,眼神警覺的看着周圍。
“白癡!”一聲厲喝,一名身穿棕色布衣,手持長刀,滿臉胡茬的中年黑髮男子從樹林中走出。
“你……你敢罵我白癡!果然你和其他村民都是一樣的,都瞧不起我們!”銘眼神忽然一憤怒,右手一握拳頭向面前的男子打去。但男子僅僅身體一閃,便躲過了他的攻擊,並且腳下一彎,反而將銘撂倒在地。
“誰罵你了,你不是問我叫什麼名字麼?我就叫白癡!”砰!踢了一腳面前男孩的屁股,中年男子將長刀向肩上一扛繼續問道。“小子,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爲什麼想要變強?”
“關你何事?!”銘眼神一轉,口中憤怒的說道。
但那名中年男子見狀反而輕微一笑。“哼,你有我年輕時候的倔強啊,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無名無姓,只有一個銘字!”
“喲,銘啊,不錯不錯,小子,想要變強麼?”
聽到對方的話後,銘忽然身體一震,隨即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面前男子的腿說道:“叔叔……你……你能讓我變強麼?”
“當然能,小子,叫什麼叔叔,想變強你應該知道該叫我什麼!”中年男子面帶自信的看着面前的小孩道。
“啊……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聽完那個男子的話後,想都沒想,銘便直接對他磕了幾個響頭。
“嗯,不錯不錯,有悟性。”中年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小子,想要變強的話,明天早上天未亮之前來找我。”說罷,中年男子便轉身離去。
從此……銘便每天早上天未亮的時候便來到樹林之中,直到月華懸天的時候纔回去……如此日復一日,銘竟然不知不覺間擁有了三等術力,雖然比村裡其他人還要低,但銘相信自己如此下去肯定可以成功。但有一天,直到月光升起的時候,銘纔來到了樹林之中。
“師父!師父!”
“銘,今天你這這遲到可真是很長啊。”中年男子從樹林之中走出道。
“對不起師父……但是……我母親她生病了……”
聽到銘的解釋後,中年男子口氣便緩和了下來,將刀一扛說道:“嗯?這樣啊,那罷了罷了……你快回去照顧你的母親吧,那件事情比較要緊。”
“謝師父!”
………………
“嗯?銘,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啊?發生了什麼?”看着面前已經十二歲的徒弟,中年男子關心的問道。
“這……母親她……她……”無法說出口的話語,代表着不祥的噩耗。流下臉頰的淚水,昭示着內心的悲痛。
“啊?這,銘,別哭,你還有爲師,爲師會在這個村子裡繼續陪你。”見到面前的徒弟如此悲傷,中年男子連忙安慰道,但他的徒弟卻搖了搖頭道。“師父,我不想再留在這個村子裡了,這裡給了我太多傷害,我能跟您一起生活麼?”
“當然,當然可以。”中年男子一邊擦乾銘的淚水一邊點頭答道。
從此……銘便於那名代號“白癡”的男子一起生活,並且在男子的教導下,銘的術力竟如同飛躍般增長,僅僅兩年,居然達到了八等術力上位!
有一天,銘在院內練功,忽然對他的師父說的。“師父,你快來看!”
“嗯?”中年男子聽到後一轉頭向他看去,但這一眼卻看到了令他無比驚訝的東西……只見銘的左手運轉木屬性,右手運轉水屬性,雙手一合,木屬性竟然反被水屬性吞噬!
“這是……怎麼會這樣……水怎麼會剋制木。”中年男子有點不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徒兒,心中驚異的想道,但一想這小子本就天資異常,只不過是因爲之前沒有合適的方法教導才一直處於一等術力,現在既然能在幾年之內連續跨越七個術等,那麼這個小把戲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僅僅是因爲體質的原因。因此,中年男子也沒有怎麼在意。
但這種平靜的生活卻在某一天被打破了……
“圍起來!”一聲令喝,數名身穿白衣的天使竟飛快的將二人所在的屋子圍堵的水泄不通。
“罪人,伏誅吧!”一名留着絡腮鬍子,手持聖杖,頭戴王冠的中年男子忽然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聽到門外的大喝,中年男子連忙與銘從屋內走出。“嗯?你是……啊?你是國王!”
但天界之國的國王並沒有理會二人,而是手中一指喝到:“將那名逆反天道的少年抓起來!”
“嗯?什麼!”銘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神帶着驚訝的看着周圍的士兵。
“不好,銘,你快點離開這裡!”右手一推,中年男子對自己的徒弟說道。
“師尊!不行,我不能丟下你!”說罷,銘忽然眼神一凜,雙手隨之一旋。“逆天訣·一脈貫地!”砰!一聲巨響,周圍的天界士兵瞬間被擊退數步。
“果然是逆天之招,士兵們上!將那名少年殺掉!”國王聖杖一揮,周圍的士兵霎時間向銘衝來。
“快走!”一掌擊退數名士兵,中年男子眼神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徒兒說道。
“不,師尊,我要與你同生死!”銘搖了搖頭,口中堅定的喊道。
“聽我的,快走!”見徒弟不聽勸,中年男子一掌打在銘的背上,直接將他送出戰圈。
“衆人追!別讓那個小子逃跑了!”國王一聲令下,衆士兵便轉身向銘所在的方向衝去,但卻被一道強大的術力所震退。
“要想找他,先跨過白癡我的屍體!”眼神一橫,長刀隨即出鞘。但畢竟對手有國王在,只見天界之主聖杖一揮,竟直接貫穿了男子的身體。隨後另一名手握天秤的男子一掌打在了中年男子的天靈之上,白癡的七竅瞬間噴出了鮮血。
“師父!”被擊飛在空中的銘看着自己師父被刺穿的樣子眼角一下流出了兩顆淚水。砰!身體一下落地,銘看着遠處衝來的士兵雖然想要繼續去戰鬥,但一想起師父爲了救自己而死,便腳下一收向遠處逃去,心中暗自發誓道。“師父,徒兒一定……一定會爲你報仇的!”
從此,爲了尋找仇人,銘成爲了一個殺手,通過替他人解決仇敵來換取情報,終於知道了最後一掌打在師父天靈上的人是天法閣之主,龍丘方正……此後,他又通過半年的時間賺取了錢財,最終在地下商幫買到了無數復仇用的武器,那個火銃就是其中之一……
“這就是全部了,但是師父……你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還活着?”銘強壓內心的激動帶着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徒兒,龍丘方正當初那一掌不是殺我,而是救我啊!當初要不是他一擊造成我假死的現象,當時天界的國王一定會將我殺死,”
“什麼……龍丘方正他……他爲什麼要這麼做!”聽到師父的回答後,銘十分震驚的問道。“而且既然他救了你,爲何不放你出去,反而將你關在這裡!”
“我不能放他出去,因爲你師父一旦出去,天法閣定會遭受到聖翼殿的報復,我不能放下我的弟子不管。”一句熟悉的語音從走廊裡傳來,聲音的主人正是龍丘方正。
“就因爲私人的問題,你就要一直把我師父關在這裡一輩子麼!”聽到對方的解釋後,銘臉上帶着憤怒的問道,但卻被自己師父攔住了。“銘,聽我說,這是爲師自願的,因爲……龍丘方正的想法和當初爲師保護你的想法一樣,我想如果今天換做我,也會這麼做。”
“師父……”
“唉……銘,爲師能再見你一面已經十分高興了,並且,我還要對你說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當初你母親死後給你留下了一條鏈子現在還在麼?”
“它還在,師父,怎麼了?”臉上雖然帶着無法和師父一起離開的悲傷,但銘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項鍊,那個項鍊是用不知名的金屬打造的,整條項鍊呈現出一個四芒星的形狀,而在正反兩面的中央則各寫着一個字,分別是“守”與“護”。
“在監獄裡的這段時間,我與龍丘方正曾經說起過你的事情,並且根據那個已經死掉的天界國王所言,你或許並非是天使族之人。”
聽到師父這句話後,銘的眼神忽然一動,口中顫抖的說道:“什麼,我不是……天使族之人!”
“沒錯,再加上這條鏈子更加證實了我們的猜想。”龍丘方正點了點頭確認道。
“這條鏈子……他和我的身世有什麼關係!”看着手中的項鍊,銘略帶疑惑的問道。
“或許你可以到天樹境界,你應該知道的,天界並非我們一個天界之國一個國家,所謂天界之主不過是因爲我們這個國家所佔面積最大並且也最強罷了。”龍丘方正看着銘說道。
“天樹境界,我知道了……”手中忽然緊緊的握住了項鍊,銘轉身對自己的師父道。“師尊,等徒兒查明身世之後會再來看你的,我一定要想辦法讓你能夠出去。”
“銘,這些都無所謂,只要你能夠查明你的身世,並且幸福的活在這個世上,爲師便已經心滿意足了。”中年男子再次身處自己的手摸了一下徒兒的頭。
“嗯,師父保重。”再次對面前這位如師如父的男子鞠了一下躬後,銘便轉身離開了牢房,僅僅留下了他師父的一句祝福。“銘,希望你能一路平安啊。”
就在銘踏出牢房的時候,太陽也露出了第一縷晨光。而在天界日之結界三星殿之內,空座之上再次出現兩名熟悉的身影。
“天河墜,星斗轉,柳絮易見,人心難測。”
“桃花散盡,伊人仍在,天筆再揮,點渡星河。”
而在門外,三星殿衆弟子再次彙集與一起,紛紛站立在兩側組成方隊靜候星使的命令。當日光完全升起之際,黃袍忽展,一名手持茶杯的金髮男子緩緩從空中落下。
“聖爵尊崇,天威神赫,日月一統,星光無界!三星殿今日將再次涉入天界紛爭!”眼神一凜,金牛座星使口中嚴肅一語代表三星殿將再次登上臺面成爲一股新勢力,他們的插手將會爲天界帶來何種影響?而順利取得噬魂草的魔雨劍又是否能夠如願取得掩影花呢?第七章,銘之刻印結束,明晚第八章,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