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墮之天使
天界密林之中,魔雨劍今夜面臨最大的危機,面對墮天使西普多,這位魔族的王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縱然自己已經十二等術力,但面前之人卻是比自己還高一術等的人,而且還是魔族最不願碰到的敵人,墮天使!
“你,不可能,墮天使早就在數百年前就絕跡了,你怎麼能還活着!”手中握着龍吟劍,魔雨劍不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說道。
“墮天使……的確早在數百年前就絕跡了,但卻也並非不可能存在的,不是麼。”西普多說着嘴角露出了輕蔑的笑容。“那麼魔族的小子,來感受一下墮天使對於你們能來的限制如何?”
“我纔不是傻子,明知打不過,誰要硬上!”魔雨劍說着腳下一個陣閃向後退去,瞬間離開此地數百米,但背後卻忽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術力向自己襲來!心知不對,魔雨劍連忙握緊龍吟劍回身格擋,只聽一聲巨響,身體居然被眨眼間打回原地!
只見西普多握着鐮刀說道。“怎麼可以讓你逃跑呢?既然找不到龍丘方正,拿你回去交差也不錯。”
“臥槽,誰要陪你回去交差。”魔雨劍口中說着,雙手運轉出一道耀眼紫色雷電,正是雷陣法第九式,天雷轟的前奏,但見西普多鐮刀一劃,魔雨劍手中的電流竟瞬間消散!
“這……”難以相信的看着自己雙手,魔雨劍內心十分震驚,因爲自己的術等在對方鐮刀劃過的時候居然瞬間降爲八等……
只見西普多轉着手中的鐮刀冷笑道。“這就是墮天使對於你們魔族的剋制。如何?是不是感覺自己術力無法發揮?你自身的魔族血脈已經被墮天使的氣息所壓制,現在的你不過是手無束雞之力的小鬼罷了。”
“是麼?”雖然自己的確打不過對方,但魔雨劍心知此刻自己氣勢不能再弱給對方,否則自己就真的輸了。
他的想法沒錯,西普多聽到這個的時候眼神中劃過一絲驚異,以爲面前的魔族少年還有什麼其他秘密武器沒有使用,但隨即便知道對方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於是鐮刀一旋說道。“是不是你自己再試一次不就知道了麼?喝啊!”說着,鐮刀直劈魔雨劍脖頸!
當!龍吟劍再次撞上黑色鐮刀,失去四層術等的魔雨劍登時腳下一甩飛出數百米!口中也吐出一股鮮血。
“最後一擊,了結你的生命。”西普多說着鐮刀再揮,正是最爲致命的一擊!就在此刻,遠處迅速飛來一支箭矢,只聽噹一聲脆響,箭矢斷裂,鐮刀也被彈開。
“你剛纔說要了結誰的生命?”話音落,一位手持長弓的少女自林中迅速來到魔雨劍身前。
看到朋友到來,魔雨劍稍稍放寬了心,手中龍吟劍一撐從地上站起說道。“艾茜兒,你解決那邊還真快……”
“是啊。”艾茜兒答道,手中鶴鳴弓握緊。“可惜你這邊好像遇到麻煩了。”
“你知道就好,這傢伙的招數專剋制我魔族血脈,而且他的實力還比我們強,所以……”魔雨劍話還沒說完,艾茜兒便一點頭,手中鶴鳴弓連發數箭隨即與魔雨劍迅速退離。
當!當!當!當!數聲脆響,西普多用鐮刀飛快的攔下了箭矢,但再看的時候,卻早已找不到對方的蹤影。“無聊,都只會逃跑麼?”說罷,西普多收起黑色羽翼,將鐮刀揹回後背,轉身離開了此地。
同一時分,枯水潭之外。映照着月光,月澄夜空緩緩拔出了腰間的冰劍,寒冷的氣息瞬間冰封枯水潭花園的外圍!
“今夜,六玄道與聖翼殿之間的利益鏈條將不復存在!”口中一喝,月澄夜空身影躍上半空!伴隨着淡藍色的光粉散落,冰華之劍直破地脈!
瞬間,枯水潭花園四周的地面盡數崩裂,花藤也因地面失去支撐而搖搖欲墜,此刻,月澄夜空雙手術力再上一層,身前竟首次浮現淡藍色的月澄之印。“月澄之印,賜予吾族皓月的力量吧,以血緣爲鑰,爲吾開啓遠古的月黯之力!”話音落,這位澈天閣之主此刻身上居然散發出一股常人難以忍受的寒氣!只見天空中落下數道皓白的月華,花園內的樹藤霎時間被冰封爲一片白色!隨即……只聽一聲巨響,枯水潭第二陣,破!
兩支一金一銀的箭矢自內中旋轉而出,正是第二陣的兩處陣眼。月澄夜空見狀右手一揮,兩隻箭矢同時落入自己手。“第二陣解除,金銀雙矢也到手,離開!”說着,月澄夜空一甩銀白披肩轉身離去。
再觀另一方,聖翼殿天台之上,爲徹底破壞聖翼殿與六玄道的關係,身穿六玄道袍的月澄滄雪舞動手中雙劍快速攻向瑰莉。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就讓姐姐好好教教你做人處事的道理。”嘴角淡然一笑,瑰莉手中玫瑰迅速旋轉,萬千花瓣直衝對方而去。但見月澄滄雪腳下一轉,身影凌空倒懸,同時雙劍劃地,正如天上飛燕一般。瑰莉攻擊頓時落空。
但這位少婦並沒有感到驚訝,而是一甩花莖笑道。“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躲開攻擊了麼?回。”花莖一勾,紅色血瑰頓時反向飛回。不過月澄滄雪此刻卻也同時冷笑道。“我當然沒有這麼認爲。”身影說着在半空中迅速旋轉,水華竟憑空而生,伴隨着旋轉的劍路繞住全身,玫瑰花瓣全部被吸入水中!
“還給你!水燕之舞!”話音一落,劍氣夾雜水流和玫瑰迅速向瑰莉攻去。見此情形,少婦迅速將手向前一舉靠在嘴邊隨後一吹,沖天烈焰迅速自雙脣中衝出。
兩招相撞,登時天台翻天覆地,桌椅皆毀!
此招過後,瑰莉一整理自己的長髮,口中笑道。“小妹妹,實力不差嘛。要不我們再來玩一個遊戲吧。”說着,她手中空的玫瑰花枝向前一舉,竟化爲一柄墨綠色長劍!“瑰之荊棘。”說罷,瑰莉手中長劍迅速插入地面,岩石的地面上竟露出數條綠色藤蔓!
“啊?”心知不妙,月澄滄雪雙手冰劍迅速向地一斬,身影躍向半空!“水華月漣漪!”兩道高壓水流瞬間自天空中壓下,撒入藤蔓之中。
“白癡,水對木,你只會讓荊棘生長更加迅速……”但瑰莉話還沒說完,月澄滄雪便迅速將體內寒冰之氣導入水流中,地面上的藤蔓被盡數封凍!
啪!只見月澄滄雪再舉雙劍自天空劈下,地面的無數荊棘瞬間化爲無數碎片,而她也落在了地上笑道。“你認爲我會這麼傻麼?”
瑰莉臉上露出一絲驚異,道。“的確,你沒有那麼傻……”話鋒突然一轉!瑰莉的嘴角竟露出一絲邪笑。“而是傻的可愛啊!”頃刻間,萬千荊棘自地面再次爆出,月澄滄雪雙足登時受制!
“啊?”
“月澄極雀道長,不要隨便來聖翼殿撒野,不然可是很難看的,來,讓我拿下你那美麗的雙眼作爲懲罰吧。”說着,瑰莉雙手便靠向月澄滄雪的紫色雙眸。
但月澄滄雪此時忽然收起雙劍,摺扇上手!“不可能!”說着,摺扇劃出驚人颶風,月澄滄雪瞬間被反向力帶離聖翼殿,但雙足的藤蔓卻還是將她的小腿劃出了數道沾滿綠色液體的傷口……
“呵呵,逃走了麼?”口中露出一絲冷笑,瑰莉收起了墨綠劍,重新化爲了玫瑰花落入手中,道。“但是你中了我的花毒,究竟還有幾天的生命呢?”
與此同時,小樹林內,月澄滄雪正在疾步奔跑,忽然眼前感到一陣眩暈。“可惡,她居然佈下了雙層荊棘,是我太大意了。不過至少將六玄道的信息留在了那裡,唔……六玄道的臥底任務結束了,這些天可真是有些想哥哥了,先回澈天閣。”想到這裡,月澄滄雪忍住腿上的傷痛蹣跚的向澈天閣方向走去,但她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腿上的綠色汁液已經全部消失了……
時間重新回到百年前,簌簌細雨落在天界的各地,也落在了一處幽靜的竹林內……經過數天的調養,乘馬馨禾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除了雙手的骨折依然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痊癒,身體的其他地方已經好多了。
吱呀,竹門被再次推開,一名打着荷傘的銀髮少年端着一盤菜緩緩走入。“看來你的傷已經好了不少了,可惜我不會治癒術力,否則你的雙臂早就能復原了。”
“嗯。”緩緩的坐到了竹桌旁,乘馬馨禾說道。“這些天多謝你的幫忙,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我想我該離開了。”
“嗯?離開?你的雙手應該還沒好吧。”聽到這句話,雲天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難道你要去找你的家人麼?”
“啊?家人……”聽到雲天子這句話,乘馬馨禾沉默了一小會。自己其實根本沒有家人,自從有記憶的時候便是被三位兄長帶大的,但樑桓笙等人卻對自己並沒有什麼親情,頂多是多照顧一下自己而已……想到這裡,乘馬馨禾的眼神不覺間空洞了起來。
雲天子見狀用手在她眼前一掃說道。“你怎麼了?爲什麼突然間發呆起來了。”
“我……沒事,吃飯吧。”乘馬馨禾說着,用自己那雙還綁着竹條的雙臂緩緩向筷子伸去,但云天子此刻卻將筷子一下收走,口中道。“說了多少次,你現在的狀態還沒法自己用筷子,爲何總是那麼勉強,小心舊傷復發。”說着便用筷子夾起了菜說道。“張口,我來。”
“哦……”乘馬馨禾於是緩緩張開了嘴,不過這卻讓雲天子感到很驚奇,自己之前喂她,面前這位少女一直都很牴觸,爲何今日如此聽話?不過這樣倒也省了不少麻煩,雲天子也不去想那麼多,繼續去夾菜喂她。
但乘馬馨禾此刻的內心卻是十分複雜,自己沒有親人,小時候有好幾次自己因爲訓練受傷,遊子驥他們都只是給自己找到藥品便不再多管。可以說是從來沒有感受到什麼溫暖,但面前這位毫不相識的銀髮少年卻讓自己有種如沐春風的感受……這是爲何?爲何自己內心忽然有一種失落感,之前怎麼沒有這種感覺?難道是因爲自己今天就要離開麼?還是說剛纔的那個問題的原因呢?
不知不覺間,乘馬馨禾已經被雲天子喂進去了好多東西。
“咦?你今天飯量好大啊。”雲天子一邊夾着菜繼續向乘馬馨禾嘴裡塞,一邊說道。
這時候,乘馬馨禾也如同如夢初醒一般。“啊?”看着自己面前的菜碟,居然全部都空了……而自己胃裡現在,好撐……
“我……我吃飽了。”乘馬馨禾說着閉上了嘴,艱難的嚥下那塊飯菜道。
“哦,不過你真的要離開麼?”雲天子說出此話的時候有點失落。
“是的,一個月了,我想回家看看。”乘馬馨禾說着便站了起來,但心中也同樣露出一絲失望。
雲天子此時將一把荷傘拿起說道。“如果你要回去的話,我送你一程吧,現在外邊還下着雨。”
“嗯。”乘馬馨禾點了一下頭,二人便打着傘走出了竹屋。
不知過了多久,雨最終停了,而二人也來到了一處小橋之上。
“就送到這裡吧,我該離開了。”乘馬馨禾說着對面前的少年一點頭,道。“多謝你這些天的幫助。”
“小事而已。”雲天子笑道。
看着面前少年的微笑,乘馬馨禾臉上忽然一紅,隨即轉身說道。“後會有期。”
就在乘馬馨禾即將離開的時候,雲天子忽然說道。“嗯,對了,乘馬馨禾小姐,我還能見到你麼?”
“這……”乘馬馨禾對於這個問題,其實沒法回答,因爲自己回去之後肯定要執行其他任務,未來只有兩條路,戰鬥或者戰死,自己根本沒有可能回來,於是緩緩說道。“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在這個小橋之上相見,雲天子。”
“嗯,我會等你。”聽到雲天子這句話,乘馬馨禾眼睛中忽然流出一絲淚水,只不過因爲背對着對方,所以他沒有看到。“好,你等我,我等你。”說罷,乘馬馨禾便快步離去,因爲自己或許再多耽擱一秒,那無緣由的哭泣聲音便再也按耐不住……
欲知後事,明晚第二節,雲天·馨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