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濁酒灑熱血,醉夢算遍萬千機。映月流水天地變,再觀世事嘆風雲!”
意外的詩號,帶來意外之人!黑色道袍飄展,每踏出一步都帶有三分罡氣,七分霸道!正是寧羽霜瀧之師,昔日六玄道第七道長浮丘神算!
面對着在場其他護衛長詫異目光,這名滿臉胡茬的大叔卻是十分平靜的拿起手中酒罈飲了一口,隨即左手揚袖擦了下嘴角。“各位魔族的護衛長,見到我需要那麼激動嗎?小鬼能力不夠,我把他關在觀月臺裡讓他閉關修煉了,這次的人物我代徒弟出,這是你們魔君批准的文書。”說着,浮丘神算自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了鬼火夜魂。
見狀,鬼火夜魂半信半疑的接過了文書,但拆開看了沒兩眼,臉上的疑慮頓時變爲了吃驚,口氣也轉爲了信任。“抱歉浮丘道長,是鬼火夜魂我多疑了。”
“無妨無妨,這種事查的嚴格點正常。”毫不在意的說着,浮丘神算又飲了一口酒,言道。“既然人齊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自然,相信有浮丘道長你的加入,此次行動會更加順利。”鬼火夜魂說着,自手中分出數道藍色鬼火。“那麼還請各位一人帶一顆這個。”
看到鬼者這個動作,魔族的幾人因爲早就與此物接觸數會,熟知這鬼火的作用,因此便迅速伸手吸到自己掌心中,隨即一握化入體內。但剩下的劍莫問和浮丘神算三人卻是十分不解了。而鬼火夜魂也很明顯察覺到了此點,便主動將剩下的三道火焰一揮射入三人體內,口中不忘解釋道。
“三位是魔族請來的外援,可能對我的鬼火不太熟悉。剛纔我給你們的這道火焰是用我獨有的魂炎分割而成,可以在行動中記錄下戰況究竟如何,並且還能即時告知我你們各自的位置,關鍵是如果有什麼變數,我也可以即時用它將你們帶離。”聽對方這麼解釋完,劍莫問三人頓時清楚了不少。
“原來如此,想不到魔族竟然有如此玄奧的術法,吾雖然出自六玄道,但也從未聽說過,今日着實讓劍莫問驚歎。”
“哈,能得第二道主讚譽,鬼火夜魂倍感榮幸。”說着,鬼者便緩緩轉身示意士兵打開城門。“走吧,我們去執行任務。”
同一時分,亡界長廊內,此刻的卷師正仰頭坐在寶座上閉目深思,四周沒有任何聲音,有的只是兩邊那微弱的燭火,一閃一閃的映照着他冷峻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長廊外夜色已深,而卷師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坐姿一動不動。
終於,一旁的夜刀天恆忍不住了。“喂,濮陽天算,你是死了嗎?這麼半天也不說話也不動一下!”
一旁的映心月見狀急忙對藍髮少年小聲厲道:“夜刀天恆,你輕點聲。”說着看了看倒在椅子上的卷師,似是怕吵醒了對方。
“啥?”看了一眼映心月,夜刀天恆快步向卷師走去,不過腳步聲卻明顯小了很多。當來到濮陽天算身前時,少年右手伸過去探了探對方鼻息,轉身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口中壓低聲音道。“卷師居然睡着了,這是什麼情況?”
“卷師日理萬機,亡界破封的事務都在他身上,這些日子因爲變數不斷導致卷師他已經好久沒有睡覺了。所以,你別吵他。”說着,映心月擔憂的看了一眼濮陽天算,回頭嘆了口氣接着說道。“這種事情牽扯到整個亡界的大事現在卻只能靠他一人揹負,卷師的壓力又有幾人知道?”
“是嗎?”聽對方在擔憂卷師,夜刀天恆卻反而更加不屑。“但自從我來到長廊的第一日起我們的戰力就一直都處於損失狀態。映心月吶,你確定他真的能解開亡界封印嗎?”
“我相信,卷師所踏過的地方,便是我跟隨的方向!”
少女充滿信心又帶着崇敬的一句話頓時讓夜刀天恆嘴角一抽,但卻又不好當面發作,便只得轉身打開空間,口中說道。“你這傢伙,啥時候能考慮下我的感受呢?”說罷,少年便一提腰間刀柄頭也不回的離去。
“哎!”聽完對方剛纔那句話,映心月本想出手阻攔,但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最終也只能輕聲一嘆轉而陷入沉思。
夜色深沉,漫天飄灑的大雪,帶來更深邃的無月黑夜。
一處常人難以攀越的高峰,海拔高達兩千丈,在如此極端的氣候下生存的生物所面臨的不僅僅是暴風雪與寒冷,還有那讓人難以呼吸的空氣。也因此,在這漫天大雪中見不到一隻活物,一點綠色,一絲生機……
但若視角繞道另一半山峰,卻隱約看見在半山腰之處亮着點點淡黃色的燈火,似是在昭示着人定勝天的信念,但整座高峰只有這一盞燈火卻又讓人感到難以言訴的孤寞。
這,這是哪裡?腦海中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一切,但眼前卻是一片黑暗,數個時辰前打鬥的畫面不斷在眼前重現。夜劍,斬天戟,來自深夜的劍招,不敗的七星斬天,最終的結局是一人被震出上千里,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我……不記得了。
“呃。”口中輕輕發出一絲嘆息,躺在木牀上的黑髮少女緩緩睜開了雙眼。
“你終於醒了,小鬼你命倒是真硬。”
“嗯?”視線向聲音的方向移去,只見一名年約四十五六,留着白色長髮的中年大叔正看着自己,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頭上還帶着一頂棕色的棉帽,看樣子應該是此地的常住者。
緩緩自牀上坐起,少女掃視了一眼房屋四周的佈置,又向門縫外的飄雪看了一眼,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面前的男子身上。“請問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
“這裡是百靈國西方六百里的天秋極地,昨天早上我出門的時候見你倒在雪地裡幾乎被風雪掩埋,於是就把你帶回來了。不過你命倒是真大,在這天秋極地的溫度下倒在外邊你居然還能活過來。”大叔驚歎的說着,似乎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原來如此,多謝前輩救了我,此恩淬火夜風來日必報。”說着,少女便下牀換好靴子,又整理了一下衣襟便欲帶上夜劍離去,但剛剛邁出一步,嘴角卻滲出了兩滴硃紅。
“小鬼,你傷害沒好,如此離去就算之前撿回來一條命也會賠上的。”
“不勞前輩費心,但如今靈界遭受白虎的攻擊,我不能坐視不管。”淬火夜風說着便又邁開了步伐,雖然自己心知身體目前的情況確實虛弱,但對靈界的擔憂卻還是不容自己稍作停歇。
“唉……你死腦筋嗎?假若命都沒了還談什麼靈界,更別說什麼他日給我報恩了,言而無信就是你的本行嗎。”大叔言道。
“淬火夜風不受激將法這一套,你這麼說對我無用。”少女言道,轉身便又走向大門,這時,背後又傳來無奈的一聲嘆息,隨後自己後腦勺就傳來了咚一聲,緊接着眼前便一片漆黑,身體也倒在了地上。
“唉,衝動的年輕人啊。”無奈的晃了晃手中的擀麪杖,大叔緩緩抱起地上的淬火夜風將她扶回牀上,又幫忙蓋上被子後,轉身推開大門走入了那漫天風雪中。
月光漸落,東方也泛起了魚肚白,地處魔族邊界的寂月孤森內,此刻一名少年正坐在樹下閉目調息,但從身上的魔氣卻能感覺出少年的實力與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這時,魔雨劍耳邊忽然傳來幾聲不徐不緩的腳步聲,少年雙眼便睜開向身旁看去,只見一名身穿墨色古袍的狐耳少女正向樹林外的方向走去。
“嗯?你這是要去哪裡。”
“你不用知道。”口中冰冷的答道,血狐策又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你只需要留在此地好好練習我教你的刀法就行了。順便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敢趁我不在逃跑,我設下的結界絕對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罷,少女轉身一揮墨袖,身前再現黑色九芒輪盤,隨即一匹白色的駿馬也自法陣內奔出。而這時策也翻身躍上馬鞍,一揚馬鞭揚塵而去。
日光升起,新的曙光也同樣灑入銀虎神殿,照耀在場衆人。
但這清晨帶來的除了日光,似乎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厚德載物,天下歸儒。仁禮合一,萬物爲吾。”
詩號言罷,一道聖光便自遠處迅速衝來,隨即,只見一人身披銀白羽袍,手持儒門金令,檀木發冠置於頭頂,黑色長髮垂至後腰,全身盡顯不凡之姿從天而降!禮法心淵四書官,冊春秋降臨!
見狀,銀虎三將也同時一握武器向來者看去!“嗯?是天界三教!”
欲知後事,請不要錯過明晚高潮第六節,禮乏·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