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和特蕾茜一行三人的到來讓高加索又增添了一些熱鬧氣息,在爲三位貴客以及先期到來的薇蘿郡主舉行的酒會上,柯默邀請了整個高加索地區的士紳要人們,只可惜高加索實在太過簡陋,整個領地中,有爵位的貴族竟然只有柯默這位男爵以及伊洛特和普柏這兩位擁有騎士封號的低級貴族,除了三人外就只有以爲墨爾本勳爵,他甚至還算不上貴族,只有花錢買來一個勳爵封號,既無封地也沒有得到正是承認,除此之外也就是一大批雖然在經濟上富足但在卻毫無地位的商人們了,這讓這場酒會顯得有些滑稽。連霍夫曼等人都覺得參加這樣的酒會似乎有些有失身份,不過作爲主人的柯默卻毫無感覺,將霍夫曼等人的逐一向那些客人們介紹,讓酒會處於一種相對尷尬的氣氛中。
好在這些富足的商人們雖然不是貴族出身,但對於禮儀卻並不缺少,作爲商人,他們在自己原來的國家和城邦中也曾經出席過這樣的酒會,只不過來的客人們的身份不及這一次的高貴罷了。
在霍夫曼一行訪問高加索期間,除了那一次談話機會外,特蕾茜對於霍夫曼和蓮塔二人的行蹤似乎把握得很緊,再沒有給柯默與霍夫曼單獨相處的任何機會,倒是她自己有幾次與柯默一起散步,勾起柯默對往事無限回想,只是往事已矣,斯人依舊,一切就像進入了時空倒流的隧道,讓柯默幾次陷入恍惚之中。
薇蘿能夠感覺出眼前這個女子與柯默之間那種曾經有過的特殊關係,雖然柯默可以隱藏,但靈覺異常敏銳的她還是準確的把握到了二人之間的那份混雜着一份古怪氣息的尷尬。特蕾茜表現得要正常許多,而柯默卻不大善於遮掩,看來他們兩人之間的那種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不過她感覺得到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任何想象中的那種親密和默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有些刻意的冷淡,雙方都把更多的注意力花在了來訪的其他兩位客人身上,這讓薇蘿很失望。
薇蘿對那些政治方面的事務一點也不感興趣,來到高加索給她的感覺就是天堂般的自由,青山綠水,陽光燦爛,空氣清新,新奇的環境,善良的人們,這一切都讓她樂而忘返,而和她相處的人似乎也能夠體會到她的心情,從來不提及任何煩人的事情,如果能夠就這樣一直下去那該有多好。
她發現自己似乎對柯默與特蕾茜之間過去那段往事特別感興趣,雖然表面上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情形,但卻瞞不過自己的內心,甚至柯默與特蕾茜之間的隨便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引起她的無限遐想,她覺得自己似乎有一種着魔般的趨勢,難道自己真的有些喜歡上這個一臉燦爛陽光中似乎總隱藏着一絲憂鬱的柯默?她無法確定,但她卻知道自己內心那份嫉妒之火似乎在炙烤着她脆弱的心,嫉妒意味着什麼,傻子都知道。她該怎麼辦?
霍夫曼一行在三日後終於滿意的離去,霍夫曼和蓮塔二人對於柯默的表現十分滿意,五百名如臂指使的半獸人士兵也許算不上什麼,但是柯默承諾的可以向已經陷入混亂的利昂地區叛亂分子提供幫助一事引起了霍夫曼和蓮塔的極大興趣,霍夫曼承諾將在最短時間也派人來與柯默聯繫通過海運向高加索輸入武器、盔甲和糧食的問題,尤其是糧食問題,柯默表示這是制約叛亂分子壯大的最大瓶頸,要想打破這個瓶頸,就必須大大提高輸入量。霍夫曼也清楚柯默是想借機撈一把,畢竟高加索同樣缺糧,雖然馬特丹已經開港,但這樣大規模的在菲利浦眼皮子底下輸入糧食,許多糧食商人都會有所顧忌,何況這一帶的糧食出產主要都來自於布森平原和加萊地區的加萊平原,而這兩地恰恰都控制在菲利浦和澤林二人這個聯盟手中,所以要大規模的想高加索輸入糧食,還需要好生布置一番。
霍夫曼一行的離去讓柯默心中惘然若失,在這期間特蕾茜和柯默也進行了一次深談,她正式提出要求要柯默不得執行《烏代勒支敕令》,並且不要和王國攪得太緊,高加索首先是屬於荷馬地區然後纔是王國的領地,這之間的關係不能錯位,否則必將釀成大錯。這一次充滿政治味道的談話卻使柯默一直被一種莫名其妙情緒糾纏的心靈終於得到了解脫,連柯默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這次談話結束後,自己心中的那種壓抑和沉悶一下放鬆了許多,雖然還未完全恢復到正常狀態,但假以時日,他相信自己能夠擺脫這道心靈枷鎖。
對與特蕾茜他發現自己依然充滿了留戀,這種感覺甚至比談話前更濃烈,不過這已經只是純粹肉體上的吸引和渴求了,特蕾茜極負技巧的挑逗和暗示讓柯默幾次欲焰狂焚,那具如同玉瓷一般嬌嫩的軀體和勾魂蕩魄的宛轉嬌吟不止一次的迴盪在柯默腦海中,讓這個女人再度在自己胯下臣服似乎已經成爲柯默一種無法抑止的慾望。
不過特蕾茜幾次恰到好處的話語還是剎住了即將爆發的柯默,柯默並不反對這種有些近乎於肉體與政治之間的赤裸交易,不過現在卻不是時候,直覺靈敏的薇蘿已經對他和特蕾茜之間的關係十分關心,這是一種好的預兆,他不想將這種好預兆變成糟糕的現實,也許換一個時間地點纔是最佳機會,而現在不是。
給予特蕾茜的答覆自然使模糊不清的,柯默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開放荷馬其他地區對高加索的糧食和武器禁運並將關稅恢復到原來的水準,這一條是柯默的先決條件,特蕾茜也答應回到賽普盧斯後會向菲利普大公轉達這個意見,柯默對這種外交辭令般的許諾不抱任何希望,按照他的想法,一切都會依舊。
漫步在廣場中,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浸潤着柯默的全身,就像一個人忽然赤身進入了溫暖的海洋中,有一種迴歸的意境,似乎連空氣都變得充滿了生機與活力,陽光似乎也一下子失去了灼熱,變得有些暗淡發白,但這是一種明亮的暗淡,不帶任何刺痛和炙烤,沐浴其中,甚至有洗塵滌埃的功效,柯默有些驚訝仰望天空,這一刻天空竟然變成一種奇異的淺藍色,與方纔在城堡外時的那種晴朗湛藍完全不同。而此時廣場中央的方尖碑似乎也有異象出現,環繞着廣場中心那一圈瑞氣霞光,空間出現一陣接一陣的扭曲,不過這種情形似乎並未有維繫多久,隨着一陣刺耳的囂叫聲,瑞氣霞光一下子消失,整個空間一陣模糊幻動,一切歸復於平靜,天空重新變得湛藍,雕像依舊是雕像,而石碑仍然矗立在廣場中央。
這個時候柯默才發現,幾名魔法師裝束的男子站在廣場中央周圍還在沿着外圍的分界溝查尋着什麼,原來是這幫傢伙在搞鬼,這廣場中央本來就是一個古星空魔法陣,但是沒有神器和魔法術來溝通引導,這個巨大的星空魔法就無法啓動,二者缺一不可,不過方纔似乎這些傢伙已經有啓動魔法陣的跡象,只是最終還是失敗了罷了,柯默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自己剛纔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星空魔法啓動初期綻放的魔力氣息引發的空間變異。
雷布里有些懊惱的望着已經化爲灰燼的法杖,跟隨了自己十幾年的幻魔法杖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化爲輕煙消失,這座古魔法陣的威力果然強大無匹,連這一片這個空間都發生了異化,只可惜自己法杖的材質質量還遠遠不足以推動魔法陣的運轉,只維持了幾分鐘時間就在強大的魔法承受力面前化爲灰燼,而魔法術也僅僅只能夠應付初期的魔法運行。
“紐曼,看來咱們始終無法推動這座魔法陣的運轉,雖然咱們都知道這是一個大型魔法陣,但看來必須要真正能夠稱得上神器的東西才能啓動這個魔法陣,可現在咱們上哪兒去找這樣一件神物呢。”苦惱的雷布里忍不住仰天長嘆,眼見得機會到來,自己卻又無能爲力。
“雷布里,只怕這件神器還得符合這座魔法陣的魔法屬性才行,星空魔法陣屬於中性魔法,對法器的屬性要求不是很嚴格,像光明系和元素系的法器都應該能夠勝任,但是發揮的效用卻有不同,像這座星空魔法陣,由於其中大量採用了光性組合魔法,光明系法器纔是最適合,你的這支法杖屬於土性法器,雖然也能推動陣法的運轉,但很難持久,白白浪費了一支法器。”臉色蒼白的乾瘦法師搖搖頭嘆息道,“只是這光明系法器中的神物一般都被光明教會把持,咱們從哪兒去弄?一般的光明法器一樣無法支撐得起,總不成咱們去光明教會中硬搶不成?也不知道這座星空魔法陣是誰設計的,規模如此浩大,卻又用光明系魔法作導,難道他不知道這塊土地是處於陰冥之眼上麼?”
處於對立屬性的環境中要施展對立屬性的魔法往往需要消耗更多的魔法,陰冥之眼屬於偏黑暗和陰冷性質的聖地,光明系魔法在這裡施展要大打折扣,而黑暗系和諸如元素系中水性、冰性魔法效力則會得到提高,這也是因爲所處環境而不同造成的。
“哼,如果真沒有其他法子可想,少不得要去向光明教會借上一兩件神器來用一用,只可惜整日遊蕩在城堡外那兩個傢伙是騎士,如果是神官或者魔法師的話,也許能夠從他們身上想些辦法。”雷布里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真他媽稀奇,這明明是黑暗聖地,佈置的魔法陣卻是以光明系的魔法爲主,這個魔法陣的設計師還真是***一個天才啊,存心要讓進入這座城堡的人必須是萬能全才才行啊。”
“也不一定,這其中主要原因並不是這個。”乾瘦法師望着廣場周圍的雕像,若有若思的道:“正是因爲這裡地處陰冥之眼,雖然是咱們的修練聖地,對咱們的修煉有莫大好處,但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地方對身體是有一定損害的,長期居住在這裡,陰冥之氣會對人的身體逐漸造成損害,除非用光明系的魔力神物或者火系魔力神物來相互剋制和彌補,否則這座城堡陰陽失調,陰氣愈盛,而陽氣愈衰,無法居住。美蘭達家族在設計和建設座城堡時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除了用這座巨大的魔法陣來集聚陽氣外,另外,你們看在城堡三樓頂部幾乎每隔數十米就有一座平臺,看上去似乎是屋頂花園,但你們注意到平臺中央那根尖柱了麼?那是用很少見的炎光石建造的,這種炎光石並不是魔晶石,但卻又能吸收陽光並在夜間釋放光熱的功效,正是這樣才讓這座城堡保持了陰陽平衡,使得這座城堡既成爲了修煉聖地,又適合普通人居住,而且這種陰陽之氣皆盛的地方對於普通人體質的改善一樣大有裨益,只是那些半瓶子醋的人都被陰冥之地嚇壞了,根本沒有想到這樣一座傳承了一百多年的城堡怎麼會如此簡單。”
雷布里臉有些發燒,不知道對方話語是否針對自己,另外一名站在一旁一直沒有開腔的高瘦法師終於啓口道:“紐曼,你就別在那裡賣弄你的學識了,這魔法陣的大體奧秘咱們也清楚了,現在就是沒有神器,可是光明系的神器不大好找,只怕我們很難在這片土地上找到稱得上神器的法器,不如你還是把主要精力放在那幾個機關禁制上吧,那纔是咱們的主要目標,這星空魔法陣除了能夠進行傳送外,似乎也沒有其他效用,天知道這一傳輸把咱們傳輸到什麼地方去,我可沒興趣到異世界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