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那日後,你是怎麼過的這些年?”
“爲何會來到的獄冥海?”方楓連忙將心中疑問對孫之也問出。
孫之也聞言面色一沉,可是隨即似是想開了一般,展顏一笑道:“這說來話長,師弟不會嫌枯燥就好。”
“師弟有時辰,師兄但講無妨,眼下師弟很想知道爲什麼你會出現在落陽港。”方楓心中自然是想要知曉此事到底是什麼原因,到底孫師兄爲什麼會出現在落陽港。
孫之也搖頭一嘆道:“時也命也。”
隨即,孫之也輕啓脣齒,開始對方楓所言他數載的遭遇,自天雲宗發生鉅變後,宗中修士大多被當時突破至元嬰期的驍雲以真元之力送出天雲宗爲保全天雲宗的命脈,可是驍雲的實力畢竟有限,即便他是元嬰期修士,亦是不能將全部天雲宗弟子送離。
因此其中還有很大的一部分則是沒有能夠逃離危險,其中便包含孫之也和數名修士。
那日過後,孫之也等天雲宗修士被歸陽宗派遣而來的修士帶離此地,可是帶離前,就有一名大修士曾言,修爲低下者,只能爲歸陽宗的低階外門弟子,身爲地位極爲低下,孫之也等人不用多想也可以知道,歸陽宗是想要奴役孫之也等弟子,爲宗門盡力。
天雲宗衆弟子在途中知曉此事後,想着日後命運的坎坷後,衆修士大都不忍這樣。於是衆人暗自決定奮力反抗,可是當時修爲最高的不過是凝靈高階的一位師兄,而對方則是有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坐鎮,鎮守諸多弟子,使其不敢造次。
不過經過百般思量後,在途徑一處名爲墨谷宗地域時,孫之也等人商榷後,由凝靈高階的師兄帶領兩名凝靈中期的修士去纏住歸陽宗金丹期的修士,而孫之也等人則是開始反抗歸陽宗修士。
“那一日,是我此生看到最爲慘烈的畫面,畫面中看着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不願爲生活所迫,不甘自己的命運,奮力反抗。可是最終卻又太多的人倒下,歸陽宗的修士毫不留情的將我宗修士殺害。”孫之也目露悲切的說道。
方楓卻是聽到這些後,就攥緊拳頭,口中默唸道:“歸陽宗,我天雲宗能夠今日之景,大都拜于歸陽宗所賜,此仇我方楓定會此生銘記。”
經過約有半日的對峙後,孫之也等少數幾人得以逃離。
可是誰曾想到剛脫離虎口又入狼窩,那日血戰過後,孫之也雖然安然逃離天雲宗,可是仍舊要時刻警惕歸陽宗修士的追殺,可是當時孫之也等人的修爲大都不計,因此不足半日就眼看着便要被歸陽宗修士追上時,一陣陰風吹過,將孫之也等人包裹其內。
下一刻,孫之也醒來後,卻發現身處一座漆黑如墨般的山巒內,山巒中無論山石樹木,即便是花草都是被包裹上一層淡淡的墨色。
也是自從那日後,孫之也等人才知道此地屬於墨谷宗,其內修士大都不凡,因此不懼歸陽宗修士,但是歸陽宗不再追殺,不代表孫之也等人就此可以安然渡過,等待着他們的則是神秘的墨谷宗生活。
孫之也略一嘆息後,對着方楓接着說道:“在墨谷宗內,確實我此生最爲灰暗的數載,如今聯想我竟然活了下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方楓卻是在聽到這裡後,不忍打擾到:“師兄你剛剛說的是墨谷宗?”
孫之也此刻正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因此不免輕嘆道:“對,就是墨谷宗,此生我都不會忘記。”
方楓在得到孫之也的確定後,點頭後,似是思索般自言自語道:“我好像再哪裡聽聞過此宗的名諱。”
“哦?根據師兄的瞭解,墨谷宗向來少有外出修士,一般都是和離州外,如同這獄冥海內的生意等事。”孫之也面露詫異的對着方楓說道。
方楓隨即恍然後,對着孫之也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日我和蘇清晝師姐等人一同前去翎羽郡,後來回來時曾經遇到過墨谷宗修士,劉師伯便是那時被墨谷宗修士殺害的。”
“劉師伯?可是帶你來天雲宗的劉師伯?”孫之也詫異說道。
方楓點頭道:“對,當日我們此行四人就是無緣無故碰到墨谷宗修士,致使遭遇這無妄之災,曾經我還以爲墨谷宗只是我天雲宗附近的一個普通宗門,而今看來那個地方也行僅僅是墨谷宗的一處分支。”
孫之也點頭說道:“墨谷宗的勢力卻是非你我可以想象,尤其我曾經聽聞墨谷宗背後還有着衆多大修士的支持,其中不乏身份尊貴之人。”
方楓見狀後,點頭沉思後對着孫之也說道:“師兄還是接着說你的事情即可。”
孫之也應允道:“師兄我在墨谷宗亦是被奴役近數載後,因爲資質不可,就被強行築基,可是師兄還是資質不好,因此便被賣到了洛陽港。”
“師兄這麼說的話洛陽港和墨谷宗定是相識。”方楓詫異道。
孫之也此刻方纔如夢方醒,對着方楓說道:“師弟所說確實有理,不過即便知道又能夠如何,哎。”
方楓對着孫之也說道:“既然知道了,那麼就總比一無所知要強上太多,而今師弟修爲尚可,師弟定會爲師兄報仇,還有劉師伯!”
孫之也見狀後,連忙對着方楓試圖阻止道:“方師弟,切莫如此,忘了吧,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其中可是有不少元嬰期修士,這點我是親眼見到過的。”
“元嬰又如何?”方楓卻是沉思後,灑然說道。
孫之也面色卻是一驚道:“這,不知方師弟現在是何修爲?”
“元嬰初期,並且師弟感覺自己隨時可能突破至元嬰中期。”方楓自信滿滿的對着孫之也說道。
“元嬰!?”孫之也卻是聽聞方楓已然踏入元嬰後,如遭雷擊般,面容一滯,方楓隨後的話語,完全沒有聽入耳中。
“師兄?你怎麼了?”方楓此刻方纔發現孫之也的變化,於是連忙問道。
被方楓這麼一問後,孫之也晃過神,眼中肅然一敬的對着方楓說道:“方楓,你以後不可稱呼我爲師兄。”
“孫師兄原來是在想這事,師兄不用多想,在方某心中,師兄便是我此生的師兄,無法改變。”方楓認真的對着孫之也出言說道,言談中滿是恭敬。
孫之也卻是堅持搖頭說道:“可是師門有規定,修爲高者爲尊。”
方楓卻是淺淺一笑後,對着面容緊張的孫之也說道:“這點師兄你我二人心中有數即可,關於這點,師兄不必多言。”
孫之也見方楓依舊這般堅持,也不好多言,於是也問了下方楓這些載的日子。
方楓聞言後,自然知無不言的將自己的一些經歷或多或少的挑了一些可能對孫之也帶來危害的沒有講,餘下的則是均講了一番。
“這麼說師弟竟然招惹到了離…離炎子?他可是我離州之主!”
“恩,卻是如此。”方楓言談此話時,將手放在胸前,似是可以感受到雲師師的存在。
“笑爲紅顏,不知多少英雄化白骨,師弟你這是爲何。”孫之也不僅感慨說道。
“我有時候也在想這值不值得,可是每每想到此時後,卻暗自怒斥自己,這點根本就不用想,沒有所謂的值得與不值得,因爲我愛她,因而所帶來的一切都是我應該要承受的。”方楓卻是毫不悔恨,對着孫之也說道。
孫之也看着如此言談的方楓,心中一暖,對着方楓道:“師弟你真的長大了。”
方楓聞言微笑點頭,心中卻是想着有很多事無論承認或者不承認,在改變後,都將會讓人看到,那就是成長的代價。
“師兄,等你我恢復差不多了時,我想去一次洛陽港。”
知曉了方楓修爲後,孫之也知道方楓此時的決定不是他能夠改變的,可是仍舊不想因自己而招惹他人,於是說道:“此事等你我好後,在細細商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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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楓何等聰慧,自然看出孫之也的想法,於是也不再多言,點頭應允後,面色一凝的對着孫之也說道:“孫師兄,方纔藥老兒說要在留你幾日,說你中了一種毒素,這是因爲什麼?”
孫之也說道:“哎,這所謂的毒素便是墨谷宗給我築基時留下的舊疾,藥老兒前輩想要爲我治癒,故而想多讓我叨擾幾日。”
方楓微感詫異,可是隨即對着孫之也說道:“哦,原來這樣,那麼師兄你的意思是?”
“既然藥老兒前輩對我這毒素感興趣,我也只好在叨擾幾日。”孫之也淡然一笑說道。
“如此的話,師兄就先在此,等事畢後,師弟自然會前來接師兄。”方楓抱拳對着孫之也說道。
“好,你去忙你的吧,記住墨谷宗一事,還是要和我商榷後再有所行動。”孫之也自然瞭解方楓性格,因此不免出言囑咐道。
方楓被孫之也看破心中所想,也不惱怒,而是感到一絲感動,點頭應允後,就將清酒酒罈和孫之也的酒罈略一碰撞,就仰首痛飲,孫之也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