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壤城四百步開外,匈奴十萬大軍看着遠處那座城池,心頭卻都在打着鼓!
來的時候信心滿滿,結果一打起來才發現,這他孃的哪裡是信手拈來的小城啊!
這分明就是一座固若金湯的烏龜殼!不!是刺蝟!
非但難打,還會扎的人手疼!
“大單于,我們真的能打下這座城嗎?”
一名剛纔險些被炸死,僥倖在邊緣撿回一條命的匈奴將領眼神中帶着恐懼的看着定壤城喃喃道。
同樣眼神中驚懼未退的提拉聞言卻猛的回過神來,回頭掃視一圈,卻發現自己麾下的一衆士卒居然都帶着恐懼的神情看着對面的定壤城,心當即就是一沉!
轉回頭來,默默的抽出自己腰間的彎刀,隨即猛的揮出!
噗嗤!
鮮血飆射!
剛剛還在哪兒喃喃自語的匈奴將領不可置信的捂着脖頸撲通一聲跌下馬去!
雙手鬆開,一個偌大的傷口在其脖頸浮現,殷紅的鮮血宛若是溪流一般汩汩而出,頃刻間便將地面染紅了一片!
揚起手中染血的彎刀,提拉神情猙獰的回頭衝着一衆匈奴士兵大聲道:
“敢有動搖軍心的,就是這個下場!”
匈奴大軍們頓時心中一凜,趕忙收起了臉上的驚恐、懼怕、以及惶恐等等情緒,重新抖擻了精神。
見此,提拉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機繼續衝衆人道:“這定壤城身爲雲州郡的草原門戶,定然是下了血本防守的,我們難打也是正常!
但是這些宋人卻忘記了,這裡不是關內,不是中原!
我們打不了定壤城我們完全可以不打!
本單于就不信了,他每一座城池都有這種防禦能力?”
這時有人突然道:“大單于,萬一我們去打別的城池的時候他們從背後偷襲怎麼辦?”
提拉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生氣,點點頭道:“所以爲了防止這種情況,本單于會留下萬人,放心。
不是讓你們攻城,只是讓你們守着,別讓定壤城的人出來就行。
根據獵鷹庭的情報,這整個定壤城的人數纔不到五千!
本單于給你們留一萬人,僅是讓你們看着點,沒問題吧?”
剛纔出聲那人頓時沉默了,沒有再繼續說話。
這時候左大將軍歐帑特站出主動請纓道:
“大單于,就讓我來看守定壤城吧!
大單于您放心,就是一隻蚊子我都不會放它跑出定壤城!”
見到有人願意主動請纓留守提拉很是開心。
匈奴這一次來就是爲了劫掠而來,而掠奪只有參與戰爭才能夠劫掠到更多的東西,而在這裡守着是註定得不到多少戰利品的,這樣的情況下站出來主動請纓留守,這就代表了放棄了自己本該能得到的利益。
所以對於識相的左將軍歐帑特,提拉滿意極了。
隨即便開口道:
“歐帑特將軍是我大匈奴的勇士。
本單于決定,此次過後便升歐帑特爲新的右賢王,而原本的右賢王自動進階左賢王!”
提拉這話一出,不僅是歐帑特,就是原本的右賢王臉上都露出了喜色,原本的左賢王因爲作戰不力已經被處死,左賢王之位空缺早就引得匈奴內部暗流洶涌。
在大宋,太子被稱之爲儲君,而一個國家只有擁有儲君纔算是擁有未來,不然你手下的那些人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跟着你,萬一你連個繼承人都沒有,別人又要怎麼去跟着你去拼命?
誰拼命不是爲了能讓自己的子孫後代過上更好的日子?
這連未來都沒有的話,誰還願意跟你幹?
而在匈奴承擔着儲君地位的便是左賢王,一般下一任匈奴都會是左賢王出身。
所以原左賢王一死,剩下衆多匈奴高層便盯上了這個位置。
提拉在這個時候把這件事提出來,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目的。
他這是在釣魚?
這卻不得而知…… 匈奴大軍離開了定壤城,留下一萬人留守其餘人便都繞開了定壤前往雲中城。
當定壤城得知這個消息後……
傍晚。
“什麼?匈奴繞開我們走了?”
定壤城府衙。
當現今的定壤知府林松輝得知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都被驚的站了起來。
來報的衙役立即點頭回答道:“府尊大人,今天下午守軍用火燒雲火炮轟擊了匈奴後他們就停止了攻擊,加上天色也漸漸黑了,我們本來以爲他們要休息一個晚上就會繼續進攻。
但是沒想到傍晚的時候,居然就看到大批的人馬向着東邊去了,那途徑一看就是向雲中城去的。
不過他們人雖然走了,但還是在我們城外留了估摸有萬人左右的匈奴騎兵守在城外,卻也不攻城,不知到底是何意思?”
林松輝揹着手在衙門裡走來走去,半響後語氣肯定道:
“他們這是看攻打我們打不下來,所以就換了目標,至於留下那一萬人,那就是怕我們從後面偷襲他們留下來牽制我們的。
必須立刻把消息給雲中城送去,不然若是被打了個突襲就不好了!”
衙役聞言撓了撓頭道:“府尊大人,按理來說咱雲州三城早就在收到匈奴人到來的消息後就全部進入了戒備狀態了,即便匈奴人突襲,恐怕也偷襲不到雲中城吧?”
“你懂個屁!”
林松輝罵了一聲講出瞭如今雲中城的一樁隱秘。
“自從收到匈奴人要來攻打咱雲州郡的消息後就不斷有不明身份的人混進我們三城,不用想都知道是匈奴的探子。
本都和我這裡都還好,由於緊要些,所以暗衛下了大力氣清剿,如今城中的探子雖然有可能沒有完全清剿乾淨,但也絕對不多了,他們幹不出什麼大事。
但是雲中城不一樣,王爺出征時,暗衛帶走了一多半去戰場上探聽情報,暗衛的人手不足,再着重清剿我們和本都的細作,相應的雲中城那邊的力量就不足了。
另說直到三日前白老鬼都曾遭遇了匈奴細作的襲殺,還是暗衛派在各大員身邊的小隊救了他,不然此刻恐怕雲中城都要羣龍無首了!”
衙役聽聞後心中頓時一驚,震驚道:“那些細作都那麼猖狂了嗎?居然敢刺殺雲中城的白知府?”
林松輝冷哼一聲道:“雖然雲中城的暗衛人手不足,但王爺麾下的暗衛哪裡是好相於的,他們的行動幾乎被破壞殆盡,估計是他們上面給的壓力太大爲了給一個交代,這才做出了這種瘋狂的事情來。
但也正因爲如此,若是不提前通知雲中城,我怕雲中城那羣瘋子會做出什麼事來,到時候白老鬼一邊要應付匈奴攻城,一邊還要防範細作實在是太危險了。”
林松輝沉吟片刻,迅速來到案臺前寫下一封親筆信隨即交給衙役道:
“給到暗衛駐點,他們有信鷹,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將信件送到雲中城!”
“諾!”
衙役深知事關重大,不敢怠慢立即點頭接過信紙便匆匆向外走去。
衙役離開後不久,林松輝獨自在知府衙門裡待了一會兒後,隨即便急匆匆向着西城門而去。
他得去看看,那些個留下來的匈奴人有沒有機會搞一手!
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