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很多人都在活動。
然而趙俊是地方上的藩王繼位,朝中又有什麼人能夠在他面前說上話呢?
所以找到最後,一個個都一無所獲。
就在衆人惶恐不安的等待中,第二天終於來臨。
經過一番繁瑣的儀式後,百官站在了朝堂之上。
然而與昨天相比,今天來上朝的官員卻少了很多。
看着這一個個空缺的位置,很多人的臉色都變了,想起昨晚收到的消息,怕是他們都栽了!
但這可不意味着事情已經結束。
“上朝!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隨着王懷恩嗷的這一嗓子,今日的朝會便正式開始。
還沒等底下的官員們站出來奏報,坐在龍椅上的趙俊卻率先拿出了一封奏報看着衆人冷冷道:
“諸位,昨晚睡的可好啊?”
衆人一片沉默,有的人茫然,有的人卻心虛的低下了頭。
趙俊冷笑,將手中的奏報晃了晃,隨即道:“也許你們是睡的很香,可昨天朕可沒睡好,諸位愛卿可知道是因爲什麼嗎?”
這一次,終於有了反應。
“臣等不知,請陛下恕罪!”
“呵呵,不知?”
趙俊冷笑,緊接着突然起身,一把將手中奏報甩在地上怒喝道:
“你們有什麼不知的!
你們可什麼都知!
朕前幾天才下令調的糧,而且在調糧之前還敲打過某些人。
結果呢?你們居然就給朕來了一出頂風作案!
怎麼?真以爲朕是那種心慈手軟好欺負的文皇帝不成?
被安排賑災的官員,居然有整整七成都參與了進去!
這是什麼?
這是朝廷,是我大宋的恥辱!
他們這是在拿朕當傻子耍,當傻子糊弄呢!”
趙俊在上面發飆,底下一衆大臣個個低頭,臉上盡是惶恐之色,有的人還身形顫抖,顯然也在此事中也有參一手。
而趙俊在發完飆以後片刻未停,又從王懷恩手中拿出一本奏摺怒吼道:“安國公何在!”
底下武將勳貴隊列裡一個肥頭大耳穿着公爵服的胖子一聽趙俊這話頓時嚇的打了個哆嗦,然而卻猶豫着沒敢出去。
趙俊既然說到了這安國公,自然是早就看過他的畫像,認得他的人。
不得不說宮廷畫師的技術是真的好就跟打印出來的一樣。
趙俊雙眼一掃瞬間就凝視住了這個渾身發抖的死胖子,她周圍的其餘人見陛下看來,立刻離開安國公兩丈來遠,瞬間就把安國公給顯露了出來。
此時安國公這胖子還低着頭沒發現自己已經暴露了,身體一直打着哆嗦。
趙俊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一步一步向下走來,同時嘴裡道:
“安國公沒來嗎?
朕記得,今天早朝前,已經派人通知了所有勳貴,今天的朝會,凡是在京的,夠品級的,只要沒死的,就一個都不能漏,全都要來!
如今安國公卻沒來,看來這是不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啊!
這是欺君!”
最後一句出口時趙俊已經來到了安國公朱綱的身邊,一聲爆喝頓時將這傢伙給嚇的癱倒在了地上。 直到這時朱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暴露了,擡頭看着居高臨下冷冷凝視着他的趙俊,咧嘴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陛……陛下……臣……臣在。”
“哦~原來安國公來了啊?朕還以爲安國公沒來呢?
朕叫了半天都沒人應。”
朱綱心中後悔極了,早知道不如剛剛咬咬牙站出去了,此刻也只能硬着頭皮解釋道:
“臣,臣昨晚沒睡好,精神有些恍惚,故……故而沒聽到陛下的呼喚,臣……臣罪該萬死,請陛下恕罪……”
“哦,安國公沒睡好啊!只是不知道是因爲何事導致安國公夜不安寢輾轉反則呢?
不會是國喪期間開青樓賺的銀子燙手,所以才翻來覆去睡不着吧?”
趙俊語不驚人死不休,此話一出,安國公朱綱便已經知道再無僥倖!
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抱着趙俊的大腿求饒起來。
“嗚嗚嗚,陛下恕罪啊,老臣只是一時被那銀子矇蔽了心智,這才做出此等錯事,請陛下看在我安家爲大宋勞苦功高數百年,先祖立國之際曾爲大宋出生入死的份上饒老臣這一次!
嗚嗚嗚,陛下!老臣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嗚嗚嗚……”
朱綱哭的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一張胖臉滿是哀求之色,死死抱着趙俊的大腿哭個不停。
看着這傢伙眼淚鼻涕滿臉,而且好像還想往自己下襬上抹,趙俊臉上頓時露出了嫌惡之色,毫不猶豫當即就是一腳將其給踹飛出去兩三米,作了滾地葫蘆狼狽極了!
“滾!
你朱家先祖英武公何等人物,怎地後代出了你這麼一個廢物點心?
大宋養爾等勳貴數百載,難不成就是爲了讓你們在大宋作威作福,給你們先祖丟人,挑釁我皇室的嗎?!”
朱綱被踹的飛出去兩三米,腹部只感覺一陣劇痛,但這身體上的疼痛卻遠不及心裡的惶恐更讓他害怕!
他寧願趙俊當場打死他,說不定還能保住他們安國公府的爵位,但是看陛下如今這樣子,怕是他們朱家傳了數百年的爵位要丟了,只得趕忙強忍着疼痛跪地不斷磕頭。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不一會兒的功夫朱綱的額頭就已經磕的都是血水了。
然而趙俊可不會在此時心軟,這些國之蛀蟲,別說他居然敢在國喪期間開青樓了,就是他們安國公府平日裡仗着勳貴的身份作惡荼毒了那麼多的百姓都早已經罪行累累,該千刀萬剮的存在。
今日若不趁機廢了安國公府的爵位,日後再想找到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
趙俊冷冷的看了在地上不斷磕頭的朱綱一眼,轉身回到龍椅之上坐下,語氣冰冷的下旨道:
“安國公府不思先祖創業之艱難,不思國朝庇護之恩德,於國喪期間藐視皇族,以國公之身份開射青樓大肆斂財;
兼之利用京營廂軍都指揮使身份大肆吞沒廂軍軍餉,致使京營廂軍盡是老弱病殘,無絲毫戰力,費國朝之手腳,罪大惡極!
自今日始,廢除安國公府世襲安國公之爵位,念在朱家先祖開國之功,其餘罪狀免除不計。
朱家從此貶爲庶民,三代之內不得科舉參軍!”
嚯!
趙俊這道旨意一下,頓時在朝堂掀起了軒然大波!
傳承了數百年的安國公府居然就這樣沒了爵位。
雖然免了以往的罪罰,但三代之內還不得參與科舉和參軍,這是讓朱家徹底絕了利用以往的影響力重回朝堂的路子啊!
按照人走茶涼的傳統,三代之後誰還記得你朱家曾是世襲的國公?
朱家這就算是徹底的完了!
朱綱聞言也當即雙眼一翻,直接暈倒在了這朝堂之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