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這就是海福那邊傳來的最新消息。”
福寧宮。
雲一正一五一十將海福郡暗衛傳回來的消息向趙俊進行着彙報。
趙俊聽完彙報後皺着眉頭問道:
“以暗衛的情報也查不出幕後黑手是誰嗎?
如此規模的走私,若是沒有官面上的人進行遮掩,就憑那些商戶他們是沒有這個能量做成這樣的事的。”
雲一卻道:“前兩日雲三十六那邊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倒是查到了一點線索,只不過如今還沒有實證能夠證明。”
“什麼線索?”
趙俊目光當即便是一凝追問道。
“海福郡郡守衙門。”
趙俊的目光陡然一寒,冷聲道:“海福郡郡守?”
雲一搖搖頭:
“還不能確認,但目前的線索都指向了雷興生身邊的那個師爺馬會柯。
那個馬會柯做事謹慎,倒是沒出什麼紕漏,不過他找的人有個毛病,喜歡喝酒,喜歡喝酒也就算了,還常常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底下的弟兄們在調查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這個馬會柯曾經派人去過夏門更是往府城接來了一批人。
但是那批人具體在哪兒,又是什麼人?如今卻都還不知道。”
趙俊捏了捏拳頭母眼睛微微眯起,冷冷道:“既然有了線索,那就順着查下去,朕會讓皇城司配合你們,儘快將那批人的身份和位置弄清楚!”
“諾!”
雲一恭聲應諾,隨即又道:“另外,不止是海福郡,包括漸江、蘇南、蘇北、嶺粵在內都有走私的情況發生,嶺西郡和彩雲郡由於靠海多是茂密樹林和各種崎嶇險峻的山峰峰緣故並沒有適合的港口和道路,所以倒是沒有海運走私的情況,但是彩雲郡那邊靠近膘國的地方兩國百姓之間倒是一直有私底下的貨物交換之類的事情發生。
甚至還有很多膘國人偷渡來到彩雲郡,由於彩雲郡的地理和人文原因當地官府都不甚瞭解當地寨子的具體人數,所以很多膘國人都通過這種方式成了宋人。”
但自從兩界停戰協議簽訂後事情好像發生了變化,膘國那邊對靠近彩雲郡的邊界進行了嚴管,卻在偷偷摸摸的派人進入彩雲郡內探查相關的地形地貌,彩雲郡支部那邊最近已經抓了不少的探子了。
陛下,我們要怎麼處置他們?”
趙俊聽完這些彙報後略微思忖片刻,隨即道:“把相關的情報彙集成冊,讓當地官府通過正常流程呈報上來,在早朝上討論。
至於你們抓捕的那些探子,留下幾個知道信息多的,其他的都處理掉,我們大宋沒那麼多糧食養敵人。”
“諾!”
雲一領命退了下去,不多時剛纔出去的王懷恩就走了進來,一邊給趙俊倒茶,一邊道:
“陛下,莫要爲這些事情傷神了,大宋幅員遼闊,每天出現的問題多如牛毛哪裡是一時能夠解決的完的,趕緊喝杯茶歇歇。”
趙俊隨手接過茶水,喝上了一口,隨即卻道:
“不能因爲事情多就不多,不然很多小問題遲早會演變成大問題的,到時候反而還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和時間以及成本去處理,能在事情初期將其解決這自然是最好的。”
又嘆了口氣,舒展了一下筋骨,隨即看着桌案上一本來自雲州郡的奏報道:
“韃靼部傳來消息,匈奴似乎有什麼動作了。”
王懷恩當即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驚訝道:
“那羣蠻夷還敢有動作?都被我們大宋給打成這樣了現在沒時間理他們而知他們不好好的躲着,居然還敢冒頭?”
趙俊冷笑道:
“誰說不是呢?一羣不知死活的東西。
聽說現在對西域有點想法了,正在頻繁的接觸西域那些小國,似乎是準備支持那些小國在西域那邊給我們找點麻煩。 好像還跟突厥那邊有了點聯繫,攀上了交情。”
趙俊轉頭,看着身後巨大的大宋疆域圖眼中閃爍着寒芒冷冷道:“我們離西域還是太遠了,中間隔了諾大一個草原,對於那邊只能遙控,對於發生的事情來不及反應只能靠西域都護府那邊自行處置。
即便本土想要支援也是來不及的。
朕已經傳旨下去,讓班朝他們必要的時候可以向韃靼借兵暫且抵擋了。
至於突厥那邊,可能是我們拿下的身毒六郡讓他們太難受了,原本他們冬天就是靠着劫掠身毒邊疆來過冬的,但自從我們把南里、沃野、和約爾郡拿到手中後,就將邊疆給死死的守住了,更是在邊疆建起了長城抵擋突厥的入侵。
他們如今怕是在身毒討不了好處,所以將目標轉移向了西域方向。”
看着地圖,分析着局勢變化的原因趙俊只感覺腦子裡一團亂麻,頭疼的很。
禁不住揉了揉眉心讓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一點。
如今加上原本的雲州軍,大宋的版圖實在是太大了,許多地方又沒有實際控制,出現了點什麼事都不好處理。
這一天天的可讓他爲難透了。
想了想,趙俊轉頭向王懷恩下令道:“去,把丁鴻光叫來。”
“諾!”
……
丁府。
如今的丁鴻光早就已經不是從前的雲州軍副大都督了,趙俊登基後,又將其派去鎮壓了南方回來後丁鴻光便直接進了樞密院,成了如今大宋樞密院的樞密使。
貨真價實的軍方第一人。
妥妥的正一品大員。
丁府也被好事者稱之位樞密府。
如今已經是子時,雖然汴京城的夜市依舊繁華喧囂,但是對於丁鴻光來說如今已經到了他休息的時候。
但是剛剛纔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府上下人立即就來報說宮裡的王公公來了,陛下宣他立刻入宮!
瞬時間,睡意消散的無影無蹤,顧不得身邊婆娘的抱怨,匆匆穿好衣服丁鴻光就跟着王懷恩一起往宮裡而去。
直到子時過半,兩人中午通過了重重宮禁來到了福寧宮中。
這一路上丁鴻光的心裡都忐忑不安着,已經有多久陛下都沒有在這樣的深夜裡召喚過他了?
一年兩年?三年?
如今突然的召喚卻是讓他的心也跟着忐忑了起來,生怕是出了什麼大事。
就在他心裡還在七上八下的時候,進去稟報的王懷恩出來了。
“丁相公,陛下召你覲見!”
“有勞王公公了!”
丁鴻光匆匆客氣了一句,隨即便踏步進入了殿中。
一入殿就看到了正背對着自己看着牆上地圖的趙俊,當即便拱手拜道:“臣,樞密院樞密使丁鴻光參見陛下!陛下聖躬安?”
“嗯,朕安。”
“丁愛卿來了?”
趙俊緩緩轉過了身,面向了丁鴻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