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我們已經把那些銀器發給了所有學生,而且照你的吩咐沒有讓梅老師發現,” 片刻後,艾靈她們回到了大廳,“他們都很喜歡那些銀器,紛紛佩戴上了。”
“辛苦你了。”我微微一笑,扭頭對洛特道,“我再去巡視一下,你幫我照顧好這些學生,發現什麼風吹草動立刻通知我。”
“我知道了。”洛特說道,“倒是你要小心一點。”
“要不要我們陪你一起去啊?”艾文問道。
我衝她綻放了一個“放心”的笑容,“你們留在學生身邊,到時若真有事發生,你們的聖力還可以對付那些叛徒。”
“那……好吧。你要小心吶!”艾靈說道,還不忘提醒我。
“我會的。”留下這句話,我轉身,走向鋪着暗紅色地毯的樓梯,向二樓走去。
一路上靜得詭異,我解除了封印,以血族體質行走在古堡四周。心中很不平靜,隱隱感到會有什麼不祥的事發生。突然,我在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絲淡到極點的血腥味,同時心中傳來洛特的聲音:「夕,東北四十五度角的九點鐘位置有黑暗能量的波動!」
聽他這麼說,我立刻推開了左手邊的房門,因爲我此時正好處於東北四十五度角的九點鐘位置。可是,已經遲了。
一推開門,濃郁的血味立刻撲面而來。偌大的房內只擺放着一張牀,而此時牀上正靜靜地躺着一個人,一點動靜也沒有,沒有呼吸聲,也沒有心跳聲,原本潔白的牀單此刻已被鮮豔的血色染紅。
我上前幾步,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臉,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好像是個日本女孩,名叫神奈川美子。此時她已毫無生息,猙獰的表情似乎死前受到了極度的驚嚇,臉色比雪還白,脖子上有兩個不深小洞,洞口還有一些沒有凝固的血液,可是已經沒有血再流出來了,也許她的血已流盡了吧。從傷口上看來,兇手應該是成爲血族不久的血奴(被血族吸盡鮮血卻被賦予不死之身的人類,是血族的奴隸,可以見陽光,對於自己的主人絕對服從)。
身後傳來一點動靜。我扭頭,只見一抹黑影迅速地經過房門,消失在黑暗的樓道中。
追已經來不及了。我回到那個房間內,凝視着那個死去的少女。人類的壽命本就不過百年,而她又因血族的迫害,這麼早就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真是可憐啊。
「夕,你沒事吧?」心中傳來洛特擔心的問話聲。我用心靈交談術道,「我沒事,但有人有事,有個人類死了。」
幾秒鐘後,洛特立刻出現在我身邊,隨後,艾家三姐妹也趕來了。他們望着牀上的女屍,震驚到極點。
“這是……”洛特指指那具女屍,望着我,想尋求一個答案。
“血奴乾的。我想應該是這座城堡的主人,因爲我們擅闖他的領地而對我們做出的警告吧。”我說着,轉身向樓下走去,“洛特,把這裡清理乾淨,不要把她的死訊告訴樓下的學生,我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哦。”洛特下意識的應聲,隨後跳了起來,“爲什麼是我?!”
“你不想就算了。”我瞥了他一眼,“你們都出去,我來處理吧。”
他們聽話地退出房間。我揚手創了一道結界,隨後自掌心凝出一團黑色的魔炎,向那具女屍扔去。只一瞬間,這個房間就被黑色的魔炎包圍,那具屍體在烈火中化爲灰燼。
“你這也太殘忍了一點吧?”我走出房間,房內的大火在將屍體化爲灰燼後便熄滅了,艾靈皺了皺眉,跟在我身後問道。
“不這樣處理她也會變血奴的。”我冷冷地說道,“血族的生命力極強,而如果不火化那些被血族咬死的人類,他們將成爲最低級的血族,也就是魔族口中的‘傀儡’,然後再去攻擊那些無辜的人類,使被攻擊的對象也成爲血奴。這樣不斷地惡性循環下去,終有一天,人類將不復存在。”
艾靈和艾寞交換了一個眼神,並沒再多說什麼。我想起了什麼,扭頭問艾文,“你們有沒有發給神奈川美子銀質項鍊?”
“給啦,”艾靈不解,“我看着她把項鍊戴好才離開的。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她的屍身上並沒有銀項鍊。”我微微蹙眉,“難道她摘下了?你們四下找找,說不定可以找到。”
艾家三姐妹和洛特聽話地四下散開。十幾分鍾後,艾寞回來了,手裡正捧着神奈川美子死前佩戴的銀項鍊。我伸手接過,仔細打量着,發現銀項鍊並沒有絲毫的損壞,這麼說,神奈川美子是自願把這個防身之物取下的,也有可能是被魔族催眠後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被迫摘下的,又或者……她根本不知道叫她取下銀項鍊的正是血族。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第三個假設的可能性比較大,難道說…….是她乾的?
“想到什麼了?”洛特問道。
我搖了搖頭,並未多言,因爲我發現在某個暗處正有人,不,也許她已不是人類了,偷聽我們的對話。
“神奈川美子的死請你們不要告訴同學們。”我望向艾家三姐妹,“我一定會揪出兇手的。”見她們點頭,我便鬆了一口氣。“咱們先回大廳吧。”
一走到大廳,梅老師便走了過來。她滿臉焦急地問我,“你有沒有看到神奈川美子同學?我找遍了一樓都沒有發現她的蹤影,她不會出事了吧?”
“放心,她好着呢,剛剛她父母接她回去了,說這次探險活動太危險,他們不打算參加了。”我冷冷瞥了她一眼,話語中不帶任何感情。
“是這樣嗎?”梅老師眼底閃過一絲不信。
“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我轉身,坐到太妃椅上,“我希望你不是我的敵人。”
梅老師微微一愣,隨即走到我面前,“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將目光轉到別處,“我只是在說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罷了,說它是幻想還差不多。”
梅老師問言皺了皺眉,“我先到處參觀參觀。”說罷匆匆離開。對於她的離開,我並未阻止,因爲我知道,她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望着她的背影,我的眼神變得高深莫測。微微眯起雙眸,我的目光變得兇狠,哼!想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招,也不看看我白顏夕是什麼角色?